韦银双顿时恍然大悟,惭愧地道:“凤家军远离朝堂,退隐多年,我们早已忘记了自己原来的身份,染上了不少江湖习气。特别是无影阁,虽然隶属于凤家,却是江湖组织,讲究的是江湖道义,江湖规矩,早已习惯了使用江湖人的方式去解决问题。陈申杀了我们无影阁的兄弟,我们就要带着无影阁的兄弟去报仇雪恨,光明正大地打败陈申,为兄弟们讨回公道,为无影阁找回颜面和江湖地位。哪怕明知不敌,也不能输了气势和阵仗,砸了无影阁的招牌。可是,听了宛儿的一席话,我才知道,这样的想法有多愚蠢。”
林宛见韦银双想通了,这才松了一口气,道:“韦姑姑,我知道您多次冲击凤武神功的第十一重,却一直没有成功。宛儿虽然不懂武功,但是,我见天启和大哥练成凤武重生都是因为机缘巧合,水到渠成,可见此事是急不来的。不如,您改变一下心态,顺其自然,说不定哪天就突然冲破了瓶颈呢?”
韦银双闻言,如醍醐灌顶般,心中的烦恼和忧愁都一扫而空,顿时目光清明,重重地点了点头,道:“宛儿说得对,是姑姑我太执着了。个人的输赢和成就并没有那么重要,重要的是大局。能不能练成凤武再现,也没有那么重要,重要的是我可以好好照顾你,保护你,更多时候需要的都是智慧,而不是完全靠武力去解决。”
林宛莞尔一笑,点了点头,道:“姑姑明白就好,宛儿要去继续研究药方了,姑姑好好休息,您受的内伤还是要先养好了再说。”
韦银双点了点头,亲自将林宛送到了门外,嘱咐她也要保重身体,注意休息。
林宛回到制药房时,小豆子正在一边看医书,一边碾什么药草。
见林宛来了,小豆子连忙起身迎了上来,举着手中的医书,有些兴奋地道:“小姐,我在毒圣前辈的毒经中发现了一种慢性热毒的配方,运用得当的话,可以逐渐改变人的寒性体质,然后利用自身的热量去抵抗寒冷,应该对您所中的寒毒和丽娜小公主体内的蛊毒,会有一定的帮助。”
这本毒经中的内容,林宛早已熟记在心,自然知道小豆子说的是什么,但是,即使改变了自身的体质,也只是能让人身体更加耐寒而已,又怎么能够抵抗得住她体内的寒毒呢?
对于乌丽娜,倒是可以试一试。因为阴寒的体质更利于蛊虫生长,也更受蛊虫喜欢。如果乌丽娜变成热性体质,不仅可以抑制蛊虫生长,而且还有可能对逼出蛊虫,起到一定的作用。
之前,林宛也是想到过这一点的,所以,才会想让陆曼婷的血液变热,影响她所养育的蛊虫生长。
林宛微微点头,赞道:“小豆子很聪明,也很擅于思考,将来一定可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小豆子赧然一笑,道:“小姐,您可不能再夸小豆子了,再这样下去,小豆子都要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林宛轻笑摇头,看了看小豆子正在磨的药草,提醒道:“这味药材很常见,但是,要去除它的毒性,保留它有用的那一部分,却非常难,你可千万不能大意。”
小豆子郑重地点了点头,信誓旦旦地道:“是,小姐放心,小豆子明白的。医圣前辈和毒圣前辈的书中,都有关于各种药材的处理方法,小豆子一定仔细研究,反复实验。然后,才会用在丽娜小公主的身上,绝对保证万无一失。”
林宛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找了个光线好的地方坐下,开始仔细乌丽娜带来的那本游记,不管是出于哪一方面,林宛对这本书都是非常好奇的,读起来十分认真,心情也十分愉悦。
原来,所谓的千年蛊虫,只是几百年前,一名苗疆女子带到南越国的母虫。后来,当南越国皇帝得知了蛊虫的厉害之处后,在那名女子养育蛊虫的地方,修建了圣地,并且封那名女子为国师。
最初,南越国利用大批蛊虫组建驭虫队,威摄各国。可是,后来的母虫却一代不如一代,繁殖能力也越来越差,南越国的蛊虫就越来越少,只能在皇室贵族和圣地里存在了。
虽然这些只是民间传说,和林宛之前知道的也差不多,但是,书中却有一句话,吸引了林宛的注意。书中说,如果驭蛊人死了,那么他养育的蛊虫就会寄居在中毒者的身体里,再也不出来。
因为蛊虫只会找自己熟悉的身体寄居,而让蛊虫最熟悉的身体,除了驭蛊人,就是中毒者。所以,当驭盅人靠近时,蛊虫就会想回到主人的身体里,但是却又因为受到驭蛊人对它们的控制,而不能出来,只能听命于驭蛊人,拼命地折腾中毒者。
从这一点上来看,与乌丽娜所描述的情况,倒是正好相符。那么,解铃还需系铃人,要逼出乌丽娜身上的蛊毒,就一定先要找到那个驭蛊人。
想到此处,林宛不由皱紧了眉头,思索片刻,抬头将门外的青桐唤了进来,立即吩咐道:“青桐,让暗卫去请西门大哥,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必须要马上见他。”
“是,小姐,我这就去。”青桐心中疑惑,却并没有迟疑,立即领命,转身快步向外走去。
林宛站起身来,向小豆子交待了几句,拿着那本书,向楼下的大殿走去。
坐在殿中,林宛一边继续看书,一边喝着冰儿泡的花茶,静静地等待着西门玉清的到来。
大约过了一刻钟的工夫,西门玉清匆匆赶来了,满面焦急,还以为发生了什么紧急的情况。却没想到,刚走到林宛所住的小楼院外,就见林宛正悠闲地坐在殿中喝茶看书,一点儿也不像发生了什么突发状况的。
西门玉清不由暗暗松了一口气,缓步向殿中走去。走到林宛的对面,缓缓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花茶,凑到鼻端,闻了闻,淡淡地笑道:“宛儿真是好兴致,是邀我来喝茶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