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宛不由松了一口气,放心地点了点头,道:“没事儿就好,陈申那边,我已有安排,您不用再挂在心上。大仇自然要报,用什么方法,并不重要。”
韦银双也不是迂腐之人,点了点头,道:“陈申武功高强,若不是有你的迷药,我和少主两个人也不见得是他的对手。”
林宛不禁蹙眉,脱口问道:“海宁陈家的武功有这么厉害吗?陈申中了迷药,竟还能以一人之力,重伤了您和大哥二人?”
韦银双深吸了一口气,无奈地点了点头,道:“海宁陈家乃武学世家,在武林中的地位一直是龙头老大。在大齐皇朝腐败昏聩的后期,曾率领武林中人与大齐朝廷对抗,对于周氏皇朝的建立起到了非常大的作用。大封建国之后,开国皇帝周高毅论功行赏时,还为当时海宁陈家的家主陈家羽建立了羽林军,负责保护皇宫的安全。”
林宛认真听着,微微点头,她对这一段典故也知道一些,详细情形却不太清楚。
韦银双见林宛对这些陈年旧事十分感兴趣,又继续讲道:“后来,身为羽林军统领的陈家羽和武圣凤千羽在断崖山上比武,陈家羽被武圣凤千羽当众杀死了。当时,此事在江湖上十分轰动,武圣凤千羽也就此失踪了。而海宁陈家因为投靠朝廷,被江湖人所不耻,又因为行事嚣张,被当时的皇帝所不喜。所以,陈家羽死后,海宁陈家就渐渐败落了。最近十几年来,可能是因为凤家退出了朝堂,他们在江湖上又活跃了起来。如今时逢乱世,有了可乘之机,陈家渐渐回归朝廷,连羽林军都已经又回到了他们的手里。”
林宛轻叹一声,蹙眉道:“原来,陈家和凤家的仇,已经结了一百多年,解是解不了了。只希望陈家这次失去了新的家主,能够适可而止,知难而退。”
韦银双却摇了摇头,道:“宛儿,陈申没有那么好对付。我前晚回来后,就已经听说,你派了烈侍卫去凤鸣城,想用毒药对付陈申。可是,那日你给的药粉和药水对陈申虽然都产生了影响,但是并没有使他失去战斗的能力。可见,他对毒药有一定的抵抗能力,也许用过什么百毒不侵的灵药。”
林宛微微点头,正色道:“那日听了无影阁传回来的消息,我已经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我这一次给烈风送去凤鸣城的药物,主要是影响他的心性和气血,借着他正在运功疗伤的机会,令他心浮气躁,走火入魔。”
韦银双稍稍放下心来,点了点头道:“我也希望宛儿的计划能够成功,否则,如果让陈申发现了凤家军隐藏在凤鸣城的势力,后果将不堪设想。”
林宛微微摇头,握着韦银双的手,柔声道:“这一点,韦姑姑不必担心,凤家军迟早要出现在天下人的面前,如果陈家敢轻举妄动,凤家军出山之日,就先拿他们海宁陈家祭旗。”
韦银双顿时眼前一亮,有些不敢置信地道:“真的吗?”
林宛勾唇一笑,点了点头,又轻声叹道:“如今,周天宏在京城手揽大权,企图弑父弑君,谋夺皇位。陆家和陈家正是他的左膀右臂,南越国还暗中支持他。我们现在虽然必须避其锋芒,远离京城,养精蓄锐。但是,终究还是要再打回京城去的,到时候凤家军就是保家卫国的正义之师。清君侧,灭陈家,都是凤家军的分内之事。事成之后,凤家军自然还是功臣良将,再次立下不世之功。”
韦银双激动地点了点头,道:“宛儿,有一件事情,也许你还不知道。这是几年前我丈夫告诉我的,而且,凤五将军也知道,却并没有公开。在二十年前的那场战争中,与凤家对敌的南越军队里,有几名身份不明,却武功非常高强的将领,出手狠辣,招式精妙,像是大封国的武林高手,却完全不似南越国军中的将领。就是他们混杂在南越军队之中,暗下杀手,害死了四位年轻的凤将军,并且重伤了凤五将军。”
林宛闻言一震,蹙眉问道:“难道这些人都是海宁陈家的人?”
韦银双微微点头,继续道:“凤五将军带领凤氏族人,退到凤别山之后,一直在派人暗中调查,最后确实有证据指向海宁陈家。但是,凤五将军当上了凤氏族长之后,更多的是要为凤氏族人和凤家军的安危考虑。所以,就将此事暂时隐瞒了下来,只有几个当时被派出去调查的银铠军知道,我丈夫就是其中一个。”
林宛深吸了一口气,道:“仇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如此一来,凤家和陈家的血海深仇,当真就只能用鲜血来解决了。”
韦银双眉头紧蹙,心中懊恼,握拳重重地捶了一下桌面,恨铁不成钢的道:“可恨的是,陈家如今人才辈出,而凤家的嫡系一脉,却已经完全消亡。虽然平王殿下是凤氏族长的外孙,但毕竟还是姓周的,将来……”说着,抬眸看了看林宛,又将下面的话咽了回去。
林宛淡淡地垂下眼眸,不知道该如何应答。当初,她曾经说过,将来她和周天启的其中一个孩子可以姓凤,延续凤氏嫡系一脉的香火。可是,如今她所中的寒毒已经难以压制,发作时越来越凶险,是生是死都很难说,更别说解除寒毒,生儿育女了。
韦银双当然也知道林宛的难处,暗叹一声,转了话题,故作高兴地道:“好在,平王殿下早已练成了凤武神功的第十一重凤武再现,与陈申的武功不相上下。长风也已经练成了凤武神功的第十重凤武重生,将来亦可与海宁陈家的顶尖高手一战。”
林宛抿唇一笑,道:“韦姑姑,凤家和陈家不一样,凤家是领兵打仗出身的大将军,陈家是江湖草莽出身的武林中人。我们为什么要与陈家的人单打独斗,江湖比武呢?陈家助纣为虐,勾结敌国,残害忠良,我们派兵剿灭贼寇,不是理所当然,名正言顺的吗?不急,让他们再蹦跶一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