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黄胜武被吴尽欢莫名其妙的一句话愣了。
吴尽欢低头看了看他抓着自己的手,笑道:“我以为黄先生要给我看手相呢!”
杜振清忍不住哈哈大笑,特意看了一眼黄胜武,向他眨眨眼睛,提醒他,这子话从来都是这么刁钻。
黄胜武松开吴尽欢的手,并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
他没有再话,静静地坐在车内,目光看向车窗外。
车行了一会,他突然回过头来,目不转睛地看向吴尽欢,问道:“你什么时候学的法语?”
“以前学的。”
“学了多久?”
“时间不太长。”
“我听,你的法语很专业。”如果学的时间不太长,又怎么可能会这么专业?
吴尽欢一笑,道:“每个人的赋都不太一样,有的人,只需三个月的时间就能精通一门外语。”
黄胜武问道:“你想的是,你就是这种有语言赋的人?”
吴尽欢笑问道:“如果我这么的话,会不会显得我太厚脸皮了?”
开车的杜振清哈哈大笑起来,反问道:“你什么时候脸皮薄过?”
吴尽欢一本正经地想了想,老神在在地道:“这倒也是。”
杜振清边翻着白眼边摇摇头。
黄胜武没心思笑,他眯了眯眼睛,意味深长地道:“拥有语言赋的人,我相信的确存在,不过同时拥有语言赋和射击赋的人,那就很罕见了,你不要告诉我,你的枪法也是在三个月内练成的。”
吴尽欢耸耸肩,道:“黄先生现在是在调查我?”
黄胜武与他对视片刻,淡然一笑,道:“不是调查,只是很好奇。我这个人,对于自己不太明白的事,一向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若不探究个清楚明白,心里总觉得空落落的,很不舒服。”
吴尽欢随口道:“你好不好奇,那是黄先生你的事,我要不要为你解答,这是我的事。”
到这,他向黄胜武眨眨眼睛,沉思少许,又道:“我仔细想了想,觉得还是没有为黄先生解惑的义务。”
杜振清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有时候,他真觉得吴尽欢话的风格很讨人厌。
“我是七部……”
“我不管黄先生是七部、八部还是一百部,都与我无关,我也不想听。”吴尽欢打了个呵欠,对杜振清道:“杜哥,我先睡一觉,到了机场叫醒我。”
“嗯。”杜振清应了一声,透过倒车镜又看眼一脸吃瘪相的黄胜武,对他咧嘴笑了笑。
吴尽欢想的话,他自然会,他不想的话,无论怎么旁敲侧击,威逼利诱,都没用,他一个字都不会多的。
到了B市的机场,看着吴尽欢背着旅行包,走得洒脱,坐在车内的黄胜武道:“杜,这个吴尽欢的背景得重新调查一下才行。”
杜振清诧异地看眼黄胜武,问道:“重新调查?”
黄胜武道:“他的实际能力,和他的档案记录完全对不上,而且他自己也解释不清楚,难道你不觉得这里面很有问题吗?”
杜振清挠挠头,反问道:“会有什么问题?”
黄胜武凝视他一会,眉头紧锁地道:“我甚至都怀疑,他会不会出身于境外间谍组织。”
杜振清暗暗叹口气,提醒道:“吴尽欢可是老爷子看中的人!”
黄胜武不以为然地道:“老首长也未必不会看走眼。”
杜振清耸耸肩,不再多什么。吴尽欢表现出来的能力的确很不可思议,也与他的个人档案不相符,但要他是国外的间谍,那就太可笑了。
身份或许可以造假,但血缘关系怎么造假?如果他和喻家没有血缘关系,喻家能把他选定为继承人吗?
还有,吴尽欢也不是凭空蹦出来的一个人,是有根有底的,父亲是烈士,母亲是喻家的千金姐,这些都是有证可查的。
对于黄胜武这个人,杜振清很了解,正如黄胜武自己所,他对于不能理解的事,一定会刨根问底,一定要找出个合理的解释。
如果把吴尽欢认定为是国外某政府培养的间谍,那他身上发生的这些不可思议的事情,就都有了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了。
且吴尽欢,他早已订好了飞往N市的机票。在机场里,他等了一个多时,登上飞机。
长话短,吴尽欢抵达N市后,和金、项猛等人汇合,又由N市乘车去往Z市。
到了Z市后,他又马不停蹄的去往圣庭二厂,查看工程的进度。
他接受培训已有一个月,按理,一个月的时间,工程应该进展了一大截。
但他到了现场后,发现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与一月前他离开时相比,工程几乎没什么变化。
他暗暗皱眉,掏出手机,给项目责任人杜辛夷打去电话。时间不长,电话接通,话筒里传来杜辛夷语气不佳的问话声:“喂?”
“是杜经理吗?我是吴尽欢。”
“啊,是吴先生啊!对不起、对不起,我刚才没有看来电……”
“杜经理,我现在在工地,我以为,一个月的时间,就算不能初见规模,起码也应该做好地基了,可现在,工地上还是老样子,什么都没变。”
吴尽欢不知道他这一个月的时间究竟在干什么?
建厂的资金,他已经砸进去了,早一完工,他早一收回成本,多浪费一,就多一的损失。对于工程的进度,他当然很急。
“吴先生,是这样的,这段时间,工地发生了好几件意外事故,先是施工的时候工人意外受了伤,前几,囤积在工地的建材又失火了,为了处理这些,我们现在也是忙得焦头烂额……”
吴尽欢不想听这些,他打断道:“杜经理,我们当初也是签了合同的,我现在只想知道,你们能不能如期完工!”
“这……这恐怕是……”杜辛夷支支吾吾,没有把话完。
“我信任万业,才把这个工程交给万业来做,杜经理,你让我太失望了。”吴尽欢完,直接把手机挂断,他看着挖得乱七八糟的工地,心头一震烦乱。
他正在工地中四处查看的时候,高航也到了这里。
他快步走到吴尽欢近前,道:“欢哥!”
“这里到底怎么回事?”万业不是皮包公司,也不是经验不足的中型企业,自己要建造的船厂又不是什么高科技,他不相信万业连这样的工程都做不好。
高航清了清喉咙,道:“欢哥,你离开的这一个月,刚好是工程队准备施工的阶段,可自从开始施工之后,大大的意外接连不断,又是发生事故,又是发生火灾。”到这里,他欲言又止。
吴尽欢转头看了高航一眼,问道:“什么意思?有什么话,直!”
高航道:“我怀疑,是有人从中作梗,暗中动了手脚,故意破坏我们的工程。”
吴尽欢问道:“你怀疑谁?”
高航摇摇头,道:“暂时我也找不到可疑的人,我已经给凯子打电话了,这两,凯子就会带人过来。”
吴尽欢皱着眉头,环视四周,问道:“有没有可能是伊法?”
高航立刻摇头,正色道:“不太可能,欢哥,伊法现在已经垮了,侯家在Z市如同过街老鼠,现在侯家人已经没有资本再耍花样,兴风作浪。”
不是伊法,那又会是谁呢?在Z市,自己除了伊法,再没有别的冤家对头了。
吴尽欢敲了敲额头,道:“这么短的时间内,能接连发生好几起的意外,问题肯定出在工程队的内部,等凯子到了之后,让他从这方面着手调查。”
高航点头应道:“欢哥,我也是这么想的,我已经交代过凯子了。”
“嗯。”吴尽欢没有再多加逗留,坐上车,离开工地,去往Z市的市区。
高航在Z市租了一层公寓,有十多个房间,目的是为了让公司在Z市的工作人员暂时有地方居住。
吴尽欢等人住进公寓里,翌日,孙凯也带人抵达了N市。
和吴尽欢、高航等人见了面,了解清楚Z市的情况后,孙凯眼珠转了转,道:“欢哥,我把我的人安插进工程队里,如果其中真有人搞破坏,肯定逃不过我那帮兄弟的眼睛。”
孙凯手下的那群人,当初都是程光宗雇佣的,以退役的特种兵(侦察兵)为主,善于侦查。
吴尽欢点点头,对高航道:“航子,你找杜经理一下,让他帮忙把我们的人安插进他的工程队。”
“好的,欢哥!”高航点头。
“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不想让我们在Z市建成厂子,不想让我们进入Z市!”吴尽欢眯缝着眼睛,幽幽道。
有杜辛夷的帮忙,事半功倍。因为施工队里有几个工人受了工伤,招收新人进来,倒也是顺理成章的事。
当然,知道这几个新人确切身份的,在万业那边,除了杜辛夷,再没有第二个。
其实杜辛夷并不认为问题出在自己这边。施工队里的人,下到短工,上到工长、工头,十之七八都是他从老家里带出来的老乡。
换句话,都是他的铁杆心腹,是他最信得过的人。
一直以来,他对他们也都不薄,薪水丰厚,奖金不少,他不相信在他们这些人当中,有人会暗中捣鬼,破坏自己的工程,给自己上眼药。
但工程拖延是事实,他属于理亏的一方,圣庭那边提出这样的要求,他也无法拒绝。
孙凯的手下被安插进去了六、七个人,其中有男有女,男的大多是做苦力的,女的则是洗衣做饭的。
工地里的女工并不罕见,但长得漂亮的女工,的确也不太常见。
安插进来的两个女工,不至于美艳动人,但也算颇有姿色。在工地里,无论走到哪,都会引来周围人眼巴巴、直勾勾的注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