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彻底宕机，面部稍显僵硬，硬生生扯出一抹尴尬的笑。</p>
外婆以为她认生，轻轻推了她一把，“囡囡，愣着干啥，叫人啊..你这孩子，平时挺懂礼节的。”</p>
男人低眸看她，浓眉一挑，说不出的玩味。</p>
江淼目光直愣，闷出浓烈的鼻音，小小声的问：“叫什么？”</p>
外婆莞尔一笑，“差着辈分呢，得叫人声叔叔。”</p>
江淼：“.....”</p>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叛逆情绪油然而生。</p>
叔叔？</p>
她才不要呢。</p>
厨房里，锅碗瓢盆的敲击声陆续奏响，连成一串悦耳动听的音律。</p>
外婆嘴里哼着京剧小调，在灶台前忙忙碌碌的准备晚餐。</p>
客厅里，一高一矮，一白一黑的两人对立而坐。</p>
江淼坐立不安，两手垂落在腿上，指尖细细抠抓着。</p>
她穿着普普通通的方格连衣裙，因为开车，特意穿的白色球鞋，过肩长发扎成干净的马尾，露出一张清爽可人的小脸。</p>
房里开了冷气，凉飕飕的冷风迎面吹来，冻得她身上细小的绒毛根根直立。</p>
她不动声色的朝身侧挪动位置，可那风似装了定位设置一般，她走哪跟哪，一番操作下来，冻得姑娘脸都发白了。</p>
纪炎淡淡的看她一眼，突然开口，“冷？”</p>
她没说话，咬着唇点点头。</p>
男人伸手便够着空调，几下调整好风向。</p>
一秒寒冬入春，江淼松缓呼吸，滚烫的血液重新灌回僵硬的四肢里，身体也慢慢有了温度。</p>
江淼刚想着要不要礼貌的道个谢，结果对面的男人不咸不淡的来了句，“以后多穿点。”</p>
她脑子里问号满天飞，到了嘴边的话也生生咽下去。</p>
这时，外婆从厨房探出个头，高声唤她，江淼伸长脖子应了声。</p>
外婆道：“你别呆坐着啊，削个苹果吃给你纪叔叔吃。”</p>
江淼瞄了瞄正襟危坐的男人，嘴一瘪，不情不愿的“哦”了声，低手在水果篮里选了个鲜红的大苹果，拧着乖乖躺一旁的水果刀，不太熟练的削起苹果皮。</p>
男人的目光一瞬不瞬的锁在她身上，盯得她脸颊微微发烫，全身血液瞬凝，灵活的手指也开始不听使唤。</p>
稍不留神，锋利的刀刃险些划破皮肉，她皱眉“嘶”了声，将戳红的拇指含在嘴里，小力吮吸。</p>
她听见男人轻若似无的叹息声，然后，他伸手过来，接过她手中未完工的苹果。</p>
江淼顺着他的动作看过去，男人垂眸，浓密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在眼睑下透射两道扇形阴影，敞开的领口能隐约看清肌肉凸起的弧形。</p>
“看什么？”</p>
他冷不丁的开口，江淼像暗中偷窥被人撞个正着，慌忙收回视线，短促的“啊”了声。</p>
男人始终低着头，两手配合默契，不过一瞬，一条形状工整的果皮落入垃圾桶，露出香甜柔软的果肉，淡淡果香扑鼻而来，江淼禁不住咽了咽口水。</p>
他倏地抬头，喉间滚出两个字，“囡囡。”</p>
江淼的心漏了一拍，僵硬了呼吸。</p>
然后，他将削好皮的苹果递给她，慢悠悠的把话讲完，“是你的小名？”</p>
江淼机械化的接过苹果，机械化的回答他，“外婆是上海人，打小便爱这么叫我。”</p>
男人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即抽出纸巾，擦干净刀刃上残留的汁水。</p>
江淼两手紧握着苹果，睁着大眼问他：“不好听吗？”</p>
纪炎愣了一下，瞧着那双满是期许与紧张的眸子，水蒙蒙的盛着光。</p>
“很适合你。”他低声答。</p>
小姑娘不擅长掩盖情绪，虽不是什么自白的好听话，但也并不妨碍那股陌生的悸动感在体内横冲直撞。</p>
她微低头，抿紧唇角，克制的没笑出声。</p>
“纪炎。”</p>
外婆的召唤声响彻在房子的另一边，“摆好碗筷，准备吃饭了。”</p>
男人迅速起身，大长腿迈出几步，人刚走到江淼身前，老人又拔高音量念叨着：“你看着点囡囡，饭前不准她吃零食了，这孩子打小就是个馋嘴猫。”</p>
纪炎闻声停步，幽暗的眸子紧盯她手里的大苹果，江淼心一抖，护犊子似的将其藏在身后，昂着头，一脸严肃的向他解释，“这不是零食。”</p>
男人摸摸鼻子，掩饰唇角已然失控的笑意，作势咳了两声，沉声道：“苹果容易氧化，你现在不吃，留着等过年吗？”</p>
“我吃。”她小声应。</p>
江淼偷偷瞄了瞄厨房方向，确定外婆目前忙的没时间搭理她，这才心满意足的咬了口嘎嘣脆的苹果，清甜的汁水融入唇齿间，甜的眼睛都眯起来了。</p>
等她狂啃几口解了馋，回身再去看餐桌前正在摆桌的男人。</p>
海拔是真的高啊，感觉直起身便能碰着悬挂的水晶吊灯。</p>
小姑娘的视线从男人笔直的大长腿上缓缓挪到自己腰部以下的位置，郁闷的瘪了瘪嘴。</p>
她不禁懊恼小时候没听外婆的话多喝几瓶牛奶，长长个子。</p>
这么想来，手里的苹果也不香了。</p>
味同嚼蜡，尝不出滋味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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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淼:我叫你声叔叔你敢答应吗？）</p>
再遇（2）</p>
朴实无华的家常菜，样样都是江淼的最爱。</p>
独居的老人今天格外开心，特意拿出自己珍藏多年的桂花酒，自斟自饮，菜没尝两口，酒已喝了三杯了。</p>
江淼有些担忧，轻声劝她，“外婆，您慢点喝，别喝急了。”</p>
“我高兴的呀！”</p>
外婆满面红光，优雅的抹了抹发白的银发，夹了块浓油赤酱的红烧肉给江淼，兰花指翘上了天，话也说的眉飞色舞，“囡囡，外婆悄悄告诉你啊，今天是我跟你外公45周年结婚纪念日，我谁都没说，就想跟你外公过过二人世界，哪知道你们两个小家伙一前一后的跑来，是不是嗅着红烧肉的味儿来的？”</p>
江淼甜甜的笑，乖巧的给外婆又斟了杯酒，端起自己喝茶的小杯子敬外婆，“外婆，我以茶代酒，祝您跟外公白头偕老，永结同心。”</p>
“哟哟。”</p>
外婆一脸欣喜，转头冲闷声吃饭的男人说，“你见着没，我家的小姑娘长大了，还会敬酒了。”</p>
江淼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小心翼翼的偷瞄男人，恰好撞进他带笑的黑眸里，脸一下烧起来，低头避开他灼热的注视。</p>
外婆举起杯子同她撞了下，爽快的一饮而尽。</p>
老人家喝的急，不一会儿，大半瓶便见了底，无声的餐桌也瞬间达到白热化，醉酒后的老人，谁都架不住她愈燃愈烈的热情。</p>
她拉着江淼的手，朝她挤弄眉眼，“囡囡，你告诉外婆，现在可有心仪的男孩子？”</p>
江淼慌了神，结结巴巴的回：“外婆，我才毕业不久，还没想这些...”</p>
外婆倏地板起脸，夸张的挥舞着胳膊，“你啊，别信你妈那套，古板，腐朽，现在都什么年代了，爱情是不分年龄的，我18岁时遇见你外公，就被他穿军装的摸样勾的五迷三道，说什么都要跟他好，他还不肯哟，说我年纪小，那我不管，我从上海一路追到烟城，最后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