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坠落风尘

类别:都市言情 作者:海盐 本章:144坠落风尘

    接下来,两个人边喝边聊,不知不觉间到了九点半。

    见时间已经不早了,张晓军提出了告辞,道:“杜老师、师母,时间已经不早,我就不打扰你们。”

    杜一朋教授道:“既然时间不早了,我们也就不挽留你了。”边说边站了起来,和妻子刘慧芳一起把张晓军送到楼下。

    辞别杜一朋和刘慧芳两人,张晓军独自一人沿着学院的小径向前走去。

    学生都已经上完晚自修,在华灯照耀的校园里,他们恣意表现着自己独特的张扬方式。

    操场上,几对情侣忘情地搂抱在一起,尽情地吮吸着那传递人间真情的双唇,双手不安分地在对方的身上游走。而周围,还有数以百计的围观者,可他们根本不在意他们的存在,他们已经摒弃了羞耻,他们在张扬着自己独特的个性。

    张晓军无意中把目光扫向路旁的草丛中,一对恋人正跌坐在草丛中,男生的手正伸在女生的裙子里,女生喘着浓重的粗气……

    张晓军再也看不下去,咳嗽了两声。

    男生很恼怒有人打扰了他们的好事,不情愿地把手从女生的裙子里抽了出来,恶狠狠地扫了张晓军一眼,女生撇了撇嘴,嘟囔着:“神经病!”

    张晓军感觉自己是自找没趣,快步走出学院大门,沿着街道旁的人行道慢步徐行,准备步行回宾馆,顺便领略省城夜生活的璀璨美景。

    省城的夜晚和临江比较而言,自有她的不同凡响之处,现在虽然已近深夜,但放眼望去,到处依然是车水马龙、华灯绽放,一派热闹非凡的景象,满大街都是女人雪白的大腿及用一层薄纱裹着的的颤悠悠的。其挑逗性,可使八十岁老者浮想联翩夜不能寐。尤其是那烦躁的喧嚣,撩人的月色,闪烁的霓虹,给这座浮华城市的夜生活蒙上了一道神秘而暧昧的面纱。

    夜色正浓,不远处闪亮着霓虹灯的光彩,那是一家通宵开放的舞厅。

    路过舞厅,张晓军停下了脚步,心想,现在还不到十点,回宾馆也睡不着觉,不如进舞厅打发一下时间,于是,他转身走进了舞厅。

    舞厅内,满耳都是震耳欲聋的金属摇滚乐,三流歌星嘶哑的靡靡之音,视野中全是美女帅哥,俊男靓女,还有那些穿梭在人群中茶座间心存不轨,寻求猎物的饮食男女,台上台下,全是忘乎所以,为所欲为,尽情宣泄的青年男女,他们似乎都想通过疯狂的舞动、放纵的沉迷来平复压抑的生活给他们带来的烦躁以及那勾人犯罪的欲望,寻找到近乎麻痹的欢愉和欣慰。

    玄幻的光影,一时让张晓军感到不太适应,但这样的神秘一旦适应,还是感到一种朦胧的美。

    舞池里,男男女女在疯狂地跳着迪斯科,张晓军找个座位坐下,要了一瓶饮料喝起来。

    “先生,我能陪你坐一会吗?”张晓军端起咖啡刚饮一小口,一声悦耳动听的女中音从他身后传来。

    张晓军转过脸,寻声望去,一位面容清丽的女孩子正站在他面前,婉转悠扬,悦耳动听的女中音正是发自那个女孩子的口中。

    女孩子看上去最多二十一二岁,身材纤细,凹凸分明的身段在一款白衣的帮衬下更加娇艳迷人,尤其在舞厅闪烁不定的镁光灯照射下,女孩子脸色略显苍白,眉宇间顾盼生烟,脸庞的线条柔和而饱满,高挺的鼻子,白皙美丽的脸蛋,一切虽然不那么清晰,却让人感受到一种晨雾缭绕的朦胧美,尤其是那双流转顾盼的眼睛中一丝冷漠若隐若现,雾朦朦的,犹如水乡三月里的潇潇暮雨一样富有柔情和诗意。

    张晓军在见到女孩的一刹那全身僵直,每一根神经都被台上的少女所牵引。

    可以说这是他一生中经历的少有的心动时刻,女孩子那张眉目如画的面孔,有着令人不敢相信的美艳,最为难得的是,女孩子一脸清纯。

    故此,张晓军心里一颤,禁不住问道:“你是在问我吗?”

    女孩不置可否的点点头,道:“是的,不知道先生能不能让我陪你坐一会?”语气中满是渴望和期待。

    张晓军努力让跳动的心田平复下来,微微一笑,指着身边的高脚坐椅,示意女孩坐下,道:“当然可以。”

    张晓军的举动,让女孩看到了希望,女孩顺从的坐在了张晓军的旁边。

    在女孩坐下的一瞬间,女孩身上那股淡淡的似兰似麝的香气不经意间沁进张晓军的心脾,撩拨得张晓军心头的涟漪荡漾,他容易才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抬起头,不经意地扫了女孩一眼,道:“能和小姐这样的美人坐在一起聊天是小生的荣幸,不知道小姐想喝点什么?”

    “随意。”女孩的声音十分轻柔可人,而且大方端庄,如同她清纯的外表一样柔美娟秀,不像他平时在宾馆酒吧中所遇到的那些小姐总喜欢矫揉造作,搔首弄姿,惹人讨厌。

    张晓军微微晃动了一下手中的酒杯,笑了笑,不无调侃道:“女孩子可不能说‘随意’哦。”

    女孩子脸一红,道:“那就来一杯艾菲尔。”

    张晓军道:“记得有人曾经这样说过,喝葡萄酒的男人都是绅士,喝葡萄酒的女人都是淑女,既然小姐要葡萄酒,那我就请小姐喝杯葡萄酒吧,小姐,两杯艾菲尔。”

    张晓军边说边抬手冲吧台里的调酒女郎打了个清脆的响指。

    调酒女郎最大的心愿就是把酒推销出去,所以,她非常愉悦的应道。“好的,先生,我现在就帮您调酒,还请先生和小姐耐心的等候一会。”

    借调酒女郎调酒的空,张晓军细心的审视起眼前的女孩。

    张晓军闲暇时间喜欢读金庸的武侠,这一打量,让张晓军再度对女孩发出的赞美,女孩的容貌让他的脑海中浮现出金庸笔下的那些青春靓丽的女主人公。

    眼前的女孩的确是少有的美女,秋波流盼,樱唇含贝,双目犹似一泓清水,容貌秀丽之极,如明珠生晕,美玉莹光,眉目间隐然有一股书卷的清气,清雅高华,雪肤玉肌如同天然的白玉一样凝白,而且没有一点瑕疵,单就外表而言虽不能和当红影星媲美,却另有一种出尘仙子般的楚楚动人。大有《倚天屠龙记》殷素素之风情,或者《神雕侠侣》中小龙女之清丽。

    男人是泥做的,女人是水做的,水做的女人可以在一瞬间溶化男人,女孩涉世未深的清纯本色就在一瞬间溶化张晓军,让他对女孩生出了无限的欲望和情意。

    “先生,我能知道该怎样称呼你吗?”女孩用百灵鸟鸣叫的声调轻声询问张晓军。

    张晓军道:“我姓张?不知道小姐尊姓大名?”

    女孩道:“我姓苗,叫苗晓晴,张先生可以直接叫我晓晴!”

    “晓晴……”张晓军颇有玩味地重复了一句,接着说道:“这个名字好,清新可人,高洁雅丽,能告诉我是谁帮你起了这样一个好名字吗?”

    “是我爸爸帮我起的。”

    “能起出如此高洁雅丽的名字,说明你的爸爸一定不简单,他是做什么的?

    “我爸爸是老师。”苗晓晴轻声道,但不知道什么原因,提到“爸爸”两字时,她眼圈发红,两颗晶莹的泪珠随之涌出眼眶,如露珠一样涌出眼帘挂在长长的睫毛上,声音也变得哽咽起来。

    张晓军也注意到苗晓晴情绪上的变化。

    按说,苗晓晴楚楚可怜的样子应该唤起张晓军的同情才对。

    然而,苗晓晴此举不仅没有唤起张晓军的同情,反而让张晓军心里产生了一丝警觉。

    就在前几天,他和杜宇、王开平以及戴龙兴三人在一起喝酒的时候,王开平讲了一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王开平告诉他们,临江现在有很多艳丽女子专门在舞厅、酒吧、茶社等娱乐产所利用美色行骗,一般情况下,那些女子先在酒楼茶肆中逡巡,寻找下手的目标,目标一旦确定后就会主动上前搭讪,和目标建立起交情,交情建立后继而采取种种手段诱惑对方上当,做冤大头。其中那些骗子的手段中就有编织凄惨身份获取男人同情这一招。据说,临江已经有不少的人上当受骗。并给他们敲醒警钟,告诉他们,今后在舞厅、酒吧、茶社等娱乐产遇到艳丽女子主动搭讪的时候一定引起高度警觉,以免上当受骗。

    故此,苗晓晴现在的表现不尽没能让张晓军产生同情,而且还让他心里产生了警觉之意,对苗晓晴刚刚建立起来的好感也荡然无存。

    不过,张晓军不打算立刻揭穿苗晓晴的底细,而是准备和苗晓晴继续周旋下去,看苗晓晴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接下来该何如继续演戏。

    而且就在那电闪雷鸣的一瞬间,张晓军的心头突然涌出了一个极其龌龊的想法,你苗晓晴不是想骗我,那我就陪着玩,而且还要以牙还牙,让你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再说了,眼前的苗晓晴秀色可餐,白给的便宜不沾白不沾。毕竟他是男人,男人都是爱吃腥的猫,他张晓军也是。

    就在这时候,售酒小姐转身端上了葡萄酒,很客气的说了声“慢用”。

    “谢谢!”苗晓晴回答道,还礼貌的冲售酒小姐微微点了点头。

    从这点不难看出苗晓晴的教养很好,也让张晓军觉得十分诧异。

    按理说,像苗晓晴这样有教养的女孩子应该养在深闺,受尽千般宠爱才对,不应该是自甘风尘的堕落女子。

    尤其是苗晓晴喝葡萄酒的姿势十分优雅,十分标准,应该是专门受过这方面的礼仪训练。

    但是,张晓军对苗晓晴的怀疑并没有因此而缩减,他依然怀疑苗晓晴是假装清纯,其真实身份应该是骗子。

    于是,他举起了手中的杯子和苗晓晴碰了一下,道:“来,美女,我们干了这杯。”说完之后,一仰脖子,一大杯葡萄酒全倒进了肚子里。

    苗晓晴继续保持着淑女的端庄,略微呡了一小口,然后微启朱唇,道:“对不起张先生,我酒量有限,只能慢饮。”

    张晓军也不勉强,但他也怕一时把持不住喝酒过量,偷鸡不成蚀把米,于是对苗晓晴发出了邀请:“美女,做我的舞伴,陪我跳上一曲,可以吗?”

    张晓军的目的是想通过跳舞来分散苗晓晴的注意力,同时观察一下苗晓晴是不是还有同伙,以防不测。

    苗晓晴根本不知道张晓军的心里,答应了张晓军的邀请,挽住张晓军的手,和张晓军滑进了舞池中。

    跳舞的时候,张晓军左顾右盼,看自己的周围是不是有可疑对象。

    观察了一阵,他悬着的心渐渐放回了肚子里。以他敏锐的目光不难判断出苗晓晴的确是孤身一人来的舞厅,根本没有同伙。

    但他还不敢确信,他把所有的精力重新集中到苗晓晴的身上,想从苗晓晴的身上再找到相关的答案,寻找的可疑点。

    苗晓晴面如止水,看不出一丝的诡异。

    张晓军不由得自责起来,为自己的多疑而自责。

    但是,苗晓晴的表现又的确不能让他完全消除误会,于是开始进一步实施自己的计划,突然把苗晓晴搂在怀中,嘴巴凑到苗晓晴的耳垂下,恶作剧般问苗晓晴:“一夜多少钱?”

    话语直接,赤裸得令人恼怒,尤其是对一个刚认识不到几分钟的女孩子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果然,苗晓晴受到了伤害,又似乎是被吓着了,脸上开始红白不定,但旋即又恢复了镇定,用比蚊子还低的声调答道:“我还是处女。”

    张晓军根本不相信像苗晓晴这样年龄的女孩子还会有处女,用一本书上的一句话说,这个世界上处长比处女还多,如果想找处女的话恐怕只有去幼儿园。

    故此,对于苗晓晴的话,他打心眼里不相信。

    不过,苗晓晴是不是处女,他不是非常在意,眼下又不是和苗晓晴谈恋爱,因此,他道“那好,我们去开房间,至于价钱,回头再谈。”

    苗晓晴轻微地咬了咬嘴唇,点了下头,没有说话,但点头已经说明她答应了张晓军提出的要求。

    舞曲终了,苗晓晴回到吧台前,失去了原先的端庄和矜持,端起大半杯葡萄酒一饮而尽,回头冲张晓军低声道:“走吧!”声音非常低,低的只有她自己能听到,而且语气中满是迷茫、无助和伤感……

    张晓军的大脑已经被疑虑所充斥,所以,对于苗晓晴语气中的迷茫和无助,神情中的伤感和不安没有看出来。

    再说了,今天晚上,他喝了不少的酒,酒壮英雄胆,色迷英雄心,他的大脑已经被酒精烧灼的极度亢奋,他的心已经被苗晓晴的美色所迷醉。于是,他买了单,起身和苗晓晴一起出了舞厅的大门。

    出了歌舞厅后,张晓军打了一辆出租,把苗晓晴带回到宾馆的客房中。

    事实上,苗晓晴表面平静如水,而内心始终是惴惴不安如履薄冰,怀中就像揣着一对调皮的兔子一样蹦蹦的跳个不停。不过苗晓晴的内心表现,张晓军没有感觉到。

    走进宾馆的房间后,苗晓晴更加迷茫、不安和伤感。

    最后,她终于下定了决心,对身旁的张晓军轻声说道:“我先洗个澡。”也许洗澡能缓解她压抑的情怀和紧张的心绪、痛苦的心理。

    对于已入瓮中的苗晓晴,张晓军没有反对。

    在得到张晓军的许可后,苗晓晴马上冲进洗手间,洗澡间里传出了窸窸窣窣脱衣服的声音和水流的声音。

    张晓军本来对苗晓晴心存芥蒂,但在听到涓涓细流和悉悉索索的脱衣服的声音在浴室中不断响起,再联想到在舞厅中初见苗晓晴时她身上所表现出来的那股清纯处子本色,张晓军的心里突然产生了莫名的冲动和强烈的占有欲望,心底潜藏的私欲彻底迸发,他真想冲进浴室中和苗晓晴融为一体,因为他毕竟是男人,面对如此诱惑,没有几个男人能承受的住。

    但是他仍然努力的控制着自己。

    当苗晓晴从浴室里走出来的时候,身上没穿一件衣服,连一丝布丝都没穿,那被热水和雾气蒸腾过的躯体犹如出水的芙蓉一样白皙光洁,还有那坚挺的,平坦的小腹,光滑的肌肤,修长的大腿,以及大腿根部那浓密的茵茵浅草……都像一道瞬间闪过的电流一下子击溃了张晓军心里的那道坚固防线和理智的思绪。

    张晓军思维中固守的那份疑虑顷刻间被击打的支离破碎荡然无存。他彻底忘记了对苗晓晴的怀疑,他的双脚像被人绑了绳子一样一步一步径直走向苗晓晴,把苗晓晴抱了起来,放在宾馆中那张宽大的双人床上,手在苗晓晴光洁的躯体上轻抚,唇如初春的东风一样划过苗晓晴的秀发、睫毛、鼻梁、耳垂、脖颈,贪婪的那颗坚挺的,并轻轻吮吸……下体也跟着变得僵硬,压在了苗晓晴白皙光洁的上。

    就在张晓军褪去衣裤准备进入苗晓晴身体的时候,苗晓晴阻止了他,让他先洗个澡,并说自己就躺在被窝里等他。

    此时,即使眼前的苗晓晴真的是骗子,甚至是杀手,或者是专门勾人魂魄的狐仙和纳命的阎罗,张晓军也绝对不会相信。

    此时,他的眼中只有苗晓晴那清纯的眼神,诱人的,他的心中只有涌动的欲流和燃烧的烈焰,所以,他顺从的走进了浴室……

    张晓军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苗晓晴仍然躺在床上,而且和先前一样,身上任何衣服都没穿,静静的躺在那里,的在他面前展露无遗。他想起了世界著名画家贝利尼的作品《浴美人》中的那个初浴的俊美女人,苗晓晴的脸庞、、臀部、双腿无一不是那般秀美而诱人。她那光滑的皮肤洁净如一,毫无瑕疵,闪烁着一种瓷釉般的光泽。

    听到张晓军的喘息声,她缓缓的睁开眼,羞怯的望了张晓军一眼,眼神中透出一种异样的光芒,似乎隐含着无限的哀伤。难为情的蠕动了一下身体,拿开交叉在胸前的双手,紧跟着,她那双浓黑、高挑的弯眉,迷人的抖动一下,随即又闭上了双眼。

    看着这一切,张晓军觉得自己体内的那股持续燃烧着的火焰跳跃起来,飞速的掠过他周身的血管。他心跳加剧,热血沸腾,种种念头旋风般的在他脑海中旋转着,欲望最终压倒理智,他走上前,伏下身子,嘴唇从她的发丝开始,划过长长的睫毛、高挺的鼻梁、圆润的嘴唇、白皙的脖颈,最后定位在高耸坚挺的玉峰上的那颗状如樱桃的乳头上轻轻吮吸,而手则在苗晓晴的下面抚摸着那白皙柔嫩的大腿和大腿根部浓密柔软的阴毛。

    苗晓晴的俏脸开始发烫,浑身感到一阵酥麻……

    他稍稍弓起身子,试探着,闯入她的身体。

    就在张晓军进入苗晓晴身体的刹那间,苗晓晴发出痛苦的呻吟,被动地不知所措地回应着,动作十分的青涩,十分的生疏。

    张晓军疑惑地看了眼躺在身底的苗晓晴。

    苗晓晴牙关紧咬,双眼紧闭,而且眼角中沁出朵朵泪珠,犹如晨雾中晶莹的露珠一样,满脸都是痛苦状,根本没有那些风尘女子所表现出来的淫荡。

    张晓军不是第一次和女人做这事,而且,他和不少的女人上过床,在床事上属于老手,所以,他立马断定苗晓晴很可能还是没被开过苞的处女。

    他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会在不经意间破坏了一个女孩子纯洁的身子,亵渎了一个女孩子纯洁的心灵,他的心头一动,急忙从苗晓晴的身体里抽了出来。

    在苗晓晴的身体下面,一朵红艳的牡丹像天然的泼墨渲染的一样鲜艳夺目,熠熠生辉……

    虽然他张晓军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虽然他张晓军不是没涉足过风月场所,虽然他张晓军和不少的女人上过床,做过爱,但看着血迹的一瞬间,他的大脑一阵昏眩,不明白本来是冰清玉洁的苗晓晴为什么会有如此的举措,他急忙抓过一张床单盖在苗晓晴的身上,自己则飞快的穿上衣服,坐在那里不知所措。

    在张晓军从她身体里出来的一瞬间,苗晓晴就意识到张晓军情感的变化和内心的反响,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涌出眼眶,但她没有哭出声,无言的哭泣更能表达她内心的酸楚和无奈,以及对现实的不满和愤慨。

    张晓军努力让自己,既像对苗晓晴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你真的是处女?”

    张晓军不相信的表情激怒了苗晓晴,也让苗晓晴更加伤感。

    苗晓晴终于压抑不住痛苦的情怀失声恸哭起来。

    张晓军茫然无措,一半是关心,一半是指责问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苗晓晴没有正面回答张晓军,哽咽着:“我想要钱,请你给我三千块钱,就三千块钱,我已经把我的处女之身给了你,你不会吝啬你的三千块钱吧?”

    苗晓晴的要求激怒了张晓军,他大声嚷道:“难道为了三千块钱你就出卖你的灵魂,出卖你的良知,出卖你的身体吗?”

    苗晓晴终于泣不成声,断断续续道:“我需要钱,我没有其他办法。”

    女人的哭泣永远是最锐利的武器。

    苗晓晴的哭声唤起了张晓军的怜悯和做男人的责任感,以及他作为一名记者的良知,他帮苗晓晴擦拭去眼角的泪珠,起身为苗晓晴倒了一杯开水,送到苗晓晴的手中,轻声道:“先喝口水。”

    苗晓晴接过水没有喝,而是泣涕涟涟的望着张晓军,楚楚可怜的问道:“你是不是感觉我要三千块钱太多了?你会给我钱吗?”

    此时,她最关心的仍然是钱。为了钱,她连自己最珍贵的贞洁都可以出卖,可见她对钱的渴望。

    张晓军承诺道:“好,我答应你,我会给你钱,不过,你要告诉我你是做什么的?为什么要这样做。”

    在张晓军的心目中,有太多的疑虑和不解,从苗晓晴的言谈举止中可以断定她涵养极深,一定受过正规高等教育,但是他不解的是,向苗晓晴这样纯真可爱涵养极深的女孩子为什么会为了区区的三千块钱卖掉自己最珍贵的处女身呢?

    虽然现在女孩子根本不在意贞洁,但苗晓晴既然能把自己的处女身保持到现在,那就说明她一定是位传统的女孩子,从苗晓晴的行为举止也充分的证明了这一点,但他不明白的是苗晓晴既然是涵养极深的传统女孩子,为什么又会为了区区的三千元钱卖掉自己的处女身呢?而且是冒险卖给一个她才刚认识连一个小时都不到的陌生男人。

    幸好是遇到了自己,如果换做一个坏男人,她岂不要哑巴吃黄连,苦水无处倒?

    所以,张晓军的心中有太多的迷茫和不解,他想知道这些,知道所有的一切。

    苗晓晴再次哽咽道:“我爸爸病了,需要钱给他治病?”

    接下来,苗晓晴哭着告诉张晓军的原因。

    苗晓晴告诉张晓军,她来自东山省南部的一个农村,家里有四口人,除了爸爸妈妈还有一个弟弟。

    苗晓晴在来省城之前,刚从某师范大学毕业。而她弟弟今年正在读高三,过年之后就要考大学。

    按说,苗晓晴的家庭虽然不是非常的富裕,但生活总体上说还算甜美,她爸爸的工资,除了供用她和弟弟上大学以及日常开销外,也还有一定的剩余,她完全没有必要只身一人跑来省城,更不应该放弃尊严去。

    再说,苗晓晴现在已经大学毕业,只要她能找到工作,只要走上工作岗位,她马上就会和他爸爸一样领到工资补贴家里,成为生活的自立者。

    如果所有的一切都按照苗晓晴的意愿发展,如果苗晓晴在大学毕业后能顺利的找到工作走上工作岗位,如果不是家庭中出现变故,也许苗晓晴现在会和所有的女孩子一样在老家和爸爸妈妈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尽情的享受生活,享受亲情,享受未来。

    但命运总喜欢捉弄人,就在苗晓晴大学毕业没多久,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降临在苗晓晴的身上,她的爸爸病了,而且患有的是当前医学上很难治愈的尿毒症,凡是患有尿毒症的人几乎都是九死一生,要想治愈,唯一的途径就是给患者换肾,而换肾的费用是三十万。

    对于本来就不富裕的苗晓晴一家来说,拿出三十万为爸爸换肾,简直比登天还难,甚至是登天无路,入地无门。

    但是,拿不出这三十万,她的爸爸就能在家里等死,这是苗晓晴一家最不能接受的现实。

    那一阵子,苗晓晴一家始终沉浸在悲伤和痛苦中,尤其是苗晓晴的妈妈整天以泪洗面,她们几乎每天都在外边奔波,求亲戚告朋友的为苗晓晴的爸爸筹集治病的费用。

    她们借遍了所有的亲戚,走遍了所有的朋友,最终才筹集到六万元钱把爸爸送进了医院,但剩下的钱就好比一道无底的深渊一样,再也无法筹集到。

    屋漏偏逢连夜雨,就在苗晓晴的爸爸住进医院的第三天,苗晓晴的妈妈在去她二姨家借钱的路上从山头上滚落到山涧中,摔断了大腿。

    爸爸的医疗费就已经是一笔不小的开支,现在妈妈又成了废人,所有的生活重担在一夜之间全部落到了苗晓晴柔弱的双肩上,她承担了本来不应该那个她年龄承担的责任。

    那时候的苗晓晴从在爸爸妈妈呵护的人间天堂跌入了苦难的地狱。

    但是,苗晓晴厄运并没有因为爸爸妈妈的劫难而终止,就在苗晓晴最需要参加共组领到工资为家庭补贴的时候,从县教育局传来了一条让她脆弱的神经几乎崩溃的消息,他们那届的毕业生,县里将不再安排工作,让他们自行联系工作。

    自行联系工作,对苗晓晴来说简直是悬崖上推小车,根本无路可行。

    现在的社会,缺什么不能缺钱,缺什么也不能缺关系,尤其在找人办事的时候,无论做什么事都需要有关系,都需要花钱送礼。

    苗晓晴家祖辈农民,也就爷爷烧了高香培养出她爸爸一个大学生,但是爸爸这个空有鸿鹄壮志的省大才子却生不逢时,正赶上轰轰烈烈的文化大革命,所以毕业之后只能被分配到乡镇村小接受再教育,几乎连对象都找不到,最后为了完成传宗接代的重任,不得不不在农村娶了苗晓晴的妈妈,一个善良的农村女人,也就永远扎根在了农村,做了一辈子的山村穷教员。所以,关系对他们苗家来说等于一张洁白的白纸。

    至于花钱送礼更不现实,为了给爸妈治病,苗晓晴已经花尽了家中的所有钱财,她根本没有用来送礼的资金,被迫无奈,苗晓晴不得不含泪放弃,等待命运的安排与上天的施舍。

    但是,她也不能做家里的闲人,家里已经一贫如洗几乎连锅都揭不开锅,弟弟又高考在即,学杂费成了问题。最关键的是她爸爸和妈妈的医疗费,由于原先筹集的六万元钱即将用尽,医院里已经对她下了最后通牒,并停止了对她爸爸和妈妈的治疗,停止了给她爸爸和妈妈用药。

    为了给爸妈治病,为了给弟弟筹集到学费,也为了不做家里的闲人,苗晓晴被迫把爸妈托付给了二姨,离开了老家,孤苦伶仃的只身一人来到了省城。

    本来,她以为省城遍地都是黄金,只要她肯吃苦,只要她肯受罪,她很快就能找到工作,挣到钱寄回家帮爸妈一把,但残酷的现实又一次无情的击碎了苗晓晴的梦想。

    当她孤零零地站在满是陌生行人的省城街头,她才知道省城并不是所有人的梦想地,并不是任何人都能在省城实现自己的梦想,淘到人生的第一桶金。

    现在的社会,大学生和雪花一样漫天飞舞到处都是,就连研究生也不是什么紧俏货香饽饽,用一句庸俗的话说,站在省城的楼上撒泡尿,随便就能撒到几个大学生的身上。再说,由于国家紧缩政策的实施,无数的工厂破产,无数的工人下岗,那些下工职工也几乎都涌进了省城的劳务大军中,还有,现在的公司几乎都招收那些有经验技术性人才,像她这样刚从大学校门走出的一点社会经验都没有的学生妹,想在省城这座充满挑战和竞争的大都市中寻求到一份中意的工作简直比登山还难。更何况,她要找的是一份能够挣到大钱,能够给爸爸筹集到医疗费用的工作。

    在省城飘荡了一阵子,走投无路的苗晓晴在一个老乡的介绍下到舞厅做歌女和陪舞女郎。

    虽然做歌女和陪舞女郎的收入也不是非常的高,但总比闲在家中无所事事吃闲饭的强,总能有点收获为家中解脱一定的负担。

    苗晓晴在舞厅做的第二天就有不少的姐妹劝她放聪明点,趁着年轻,抓紧利用自己的年轻的身体和漂亮的脸蛋给自己捞点资本,话说白了,就是让她找个老板做老板的情人,或者给来舞厅寻欢作乐的高官做二奶,让她利用女人的资本挣男人的钱吃青春饭。

    但是苗晓晴没有那样做,虽然她每天都出于风花雪月的场所中,虽然她每天都面对着醉生梦死的青年男女,虽然她每天都面对着无数的诱惑和陷阱,但她有她的原则,她有的她的底线,她绝不突破底线,绝不去做那些亵渎灵魂辱没尊严的事,她只卖艺不。

    人最大的悲哀就是不能左右自己的命运,苗晓晴就没能左右得了自己的命运。就在她到亚历山大的第三天,二姨从老家打来了电话。

    二姨在电话里告诉苗晓晴,说她的爸爸旧病复发,而且病情较以前更加严重,看样子必须马上住进医院,如果不去医院的话很可能会出现意外,因此,让她在两天内必须筹集到三千元钱寄回去。

    在接二姨电话的时候,苗晓晴能听到电话旁边妈妈嘤嘤的哭泣声。

    妈妈的哭声犹如利刃刺在苗晓晴的心头一样,把苗晓晴那脆弱而柔嫩的心脏分割的支离破碎,鲜血淋淋。

    她刚到舞厅没有几天,连一分钱的工资都没领到,她实在没有办法搞到三千元钱。但是,她现在是家中唯一的指望,她没有任何的退路。

    为了抚慰妈妈的痛苦的心灵,为了疼爱她一生的爸爸,她柔弱的肩膀上脆弱的肢体必须扛起这副本来不应该她承担的重担。

    走投无路的苗晓晴找到了和她一起应聘到舞厅的姐妹阿美,让阿美借点钱给她。

    阿美很早之前就已经是一家夜总会台柱子了,所以区区的三千钱对她来说无关痛痒。

    最为关键一点,阿美对苗晓晴也心有企图,她接受了一个皮条客的好处,答应帮那位皮条客把苗晓晴拉下水,准备把苗晓晴介绍给一个当地一个工商所干部做二奶,所以,当苗晓晴向她借钱,无疑给她拉苗晓晴下水提供了千载难逢机会,于是,她没有拒绝苗晓晴,装出很大度的样子,一把手给了苗晓晴三千元钱。

    苗晓晴自是感恩不尽,冲着阿美接连不断的说谢谢。

    苗晓晴假装很关心的样子,问苗晓晴借这么多钱做什么。

    苗晓晴那时候对阿美感激不尽,根本没想到阿美会别有企图,心存不轨,于是就把爸妈都重病在身,家里急需用钱的事全告诉了阿美。

    得知到苗晓晴艰难困境后,阿美幸福不已,开始诱导苗晓晴:“晓晴啊,既然你这么缺钱,我帮你找一条挣钱路吧。这条路很容易就能挣到钱,不知道你想做不想做?”

    听说很容易就能挣到钱,苗晓晴自是欣喜不已,亟不可待答道:“只要能挣到钱,我一定做。”

    阿美别有用心的反问了一句:“真的?”

    苗晓晴很坚决的点点头,道:“真的,只要能挣到钱,我一定做。”那时的苗晓晴还没意识到阿美背后的阴谋,在她的意识里,只要能挣到钱就行。

    阿美见阴谋得逞,暧昧的一笑,把嘴巴贴到苗晓晴的耳朵上,说出了一个让苗晓晴心跳的字眼:“卖。”

    苗晓晴马上明白了阿美的意思,阿美是让她,她还没有下贱到那种地步,所以,她仓皇的逃出了阿美的屋子。

    从阿美屋里出来之后,苗晓晴就来到了邮局,把从阿美那借来的三千元钱寄回了老家。

    接下来,苗晓晴就开始加班加点,省吃俭用,准备尽快积攒到三千元钱好还给阿美。

    但是,还没等她等到月底领到工资,二姨再次打电话给她,让她必须马上再给家中寄去三千元钱,因为她的爸爸由于前一阶段没接受治疗,肾脏开始硬化出血,必须立刻做手术,如果她的钱不到的话,医院就不会给她爸爸做手术,如果她爸爸不能及时做手术的话,很可能朝夕不保。

    让她再寄回去三千元钱,无异于杀鸡取卵,根本无法做到。借阿美的三千元钱还没还上,她又怎能再向阿美开口呢?

    但爸爸的命,她又不能不管。那几天,她痛不欲生,茶饭不思,寝食难安。

    阿美看出了她的困境,别有用心的问她是不是又遇到了什么麻烦。

    人在困境中的时候总喜欢找人倾吐,那是的苗晓晴只有阿美一个朋友,所以,她依然没有隐瞒阿美,把自己的困境告诉了阿美。

    听说苗晓晴是为了钱的事才郁郁寡欢,阿美一脸的不屑,接着上次的话题继续对苗晓晴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她道:“晓晴啊,我们女孩子有的是赚钱的资本,你为什么不利用你的资本呢?你为什么就看不开呢?”

    苗晓晴知道阿美说的资本是什么,但是她的确不屑于用那种资本赚到那些肮脏的钱。不用那些资本,她又能有什么其他办法呢?但是,她又该如何来拒绝阿美呢?所以,她一时沉默,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阿美。

    阿美见苗晓晴沉默不语,以为苗晓晴已经被自己说动,继续喋喋不休的劝说苗晓晴:“晓晴啊,你就别傻了,女人还不是那回事,你看我,只要男人给我钱,我就陪他们上床,我现在都已经赚了三十万,三十万啊!恐怕有些人辛苦一辈子也挣不到那些钱。但我就是陪那些狗男人上了几次床,就挣了别人一辈子才能挣到的钱,所以,我感觉值。再说,我身上又没少什么,也没有留下什么记号。要我说,你干脆看开些,别再那么保守,好好的利用自己的资本吧,凭你的姿色和脸蛋,我担保一定能卖个好价钱,如果你同意的话,我可以帮你牵桥搭线,等你发财了,有钱了,别忘了我对恩情就行。”

    阿美的话,苗晓晴一句也没听到心里去,她的心开始收缩,再收缩。

    阿美的话再一次在她的耳旁响起:“你不会告诉你还是处女吧?你要真还是处女的,那太好了,最起码能卖个几千上万的。告诉你吧,我的第一次卖的价钱就不赖,卖给了一个老头子,一个很有钱的老头子,他给了我六千,说起来也有些可悲,我的第一次就那样稀里糊涂的没有了,让我根本没有体验到其中的乐趣。要我说,你既然是第一次,这第一次既要卖个好价钱,还要找个好男人,做到物有所值,干脆,我帮你物色吧。”

    阿美的话说的她血流加快,心跳加速,脸颊绯红,而且一缕莫名的酸楚涌上心头。

    阿美的话引起了她的回忆,阿美的话说的也不错,她的确还是第一次。

    虽然在大学里的时候,她也和一个男孩共浴爱河,私定琴瑟之约,情到浓处时也难免和男孩接吻拥抱,让男孩拿捏一下她的敏感部位。

    但是,她没有和那个男孩逾越最后一道防线,在大学中就和男孩上床完成从女孩向女人的转变。因为她是个传统的女孩,从小接受的是爸爸的孔孟之道,一向端庄内秀,在她的思想中,既然他们是真情相爱,既然他对她是真心的,他就应该理解她,关爱她,考虑她的感受,她那宝贵的第一次,她那一向被视为生命之中最珍贵的贞洁应该在新婚之夜交给那个男孩。因此,她不止一次断然的拒绝了那个对她提出的无理要求,硬是没和那个男孩在大学中发生性关系,也许是她的固执和坚持以及无知和不开化惹恼了那个男孩,也许是那个男孩知道她家境贫寒根本不能给他带来飞黄腾达的未来,在大学毕业前夕,那个男孩无情的抛弃了她,投进了她们那个大学校长的千金的怀抱。

    想到那些伤心的过去,苗晓晴伤心不已。

    而且通过这件事,她终于知道阿美以及和阿美一样的女孩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钱,她也明白了世界上有很多人来的太阴暗,尤其女人手中的钱,很多时候流淌着女人的血,流淌着女人的泪水,流淌着女人的屈辱,流淌着女人的隐晦,如果她接受了阿美的建议,她就等于接受了屈辱,就等于放弃了尊严。

    那天晚上,她是无何回答阿美,什么时候离开的阿美房间,又是怎么离开阿美的房间,她到现在都无法想起来,她只知道阿美让她明白了很多道理,很多其他女人一辈子都无法明白的道理。

    但是,她并没有接受阿美的建议去出卖自己的良知,出卖自己的灵魂,准备用自己纯洁的身子换来屈辱的泪水和肮脏的财富。

    真正让她决定出体赚钱是二姨打电话给她告诉她医院里因为拿不到三千元钱已经把她的爸爸赶出了病房,放到了医院的过道中,如果她在两天之内寄不回去钱,二姨唯一能做的也就是把她爸爸接回家等死。

    听说爸爸被医院赶出病房,苗晓晴哭了整整一夜。

    也是那一夜,她下定了决心,做出了一个痛苦的抉择,准备出卖自己最珍贵的身体,出卖自己作为女人的尊严,为爸爸换来救命的钱,回报她爸爸的养育之恩。

    但是,她不想和阿美那样,随便的把自己的第一次卖给一个老头子,更不想把自己卖给一个肮脏龌龊的男人,即使卖也要卖给一个风流倜傥,有男人魅力有绅士风度的能尊重她的好男人,能让她心动的男人,也就是阿美口中所说的物有所值。

    所以,从决定出卖自己灵魂的那一天开始,她密切的注意来舞厅的每一个男人,希望能寻觅到让她心动,让她感到心安并且尊重她的男人。

    今天,她终于在人群中看到了张晓军。

    坐在吧台上的张晓军身材高大修长,方鼻阔耳,前额宽挺,眼神明亮睿智,嘴唇厚实不失男人的风度,尤其让她心动的是张晓军身上所表现出来的独有的都市男人的高贵气质,虽然她也知道她现在不是在找爱人,她也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和眼前的张晓军谈情说爱。

    但是,她感觉卖给张晓军这样的男人才算物有所值,她也相信张晓军一定会给一个合适的价格,一个让她能接受的价格,因为张晓军的穿着打扮举止行动能够证明张晓军是个有钱的男人。

    再说了,她的价格没有阿美那样贵,她希望的是能够给爸爸筹集到三千元的救命钱就行了。

    故此,她选中了张晓军,准备把自己卖给张晓军。

    正因为如此,她才会主动走到张晓军身边和张晓军搭话,想通过和张晓军的短暂接触断定张晓军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是不是她值得托付第一次的男人。

    但是,少女的矜持和内心的不安让她不能直白、的和和张晓军谈交易,所以,她借故让张晓军请她喝东西与张晓军坐到了一起……

    当然,接下来的事情和她预想的一样,水到渠成,洋归大海。

    苗晓晴讲完之后,张晓军不仅没有蔑视苗晓晴的意思,相反,他对苗晓晴的所有的误会和不解在得到真相的一瞬间彻底摒除,同时也唤起了他对苗晓晴的怜爱。

    他再次认真的打量眼前这个纯洁、善良、可怜的女孩子,这也是张晓军第一次近距离的审视苗晓晴。

    眼前的苗晓晴,俏脸有若冰雪般的晶莹,白里透着粉红,那是充满着青春的活力和旺盛的生命力的粉红。她的轮廓极美,其中显示出的不仅是她温柔可人的一面,还包含着坚强的性格。这样动人的美女,这样善良的女孩子,这样质朴的淑女,命运却给她安排了如此的一条道路,真是所谓的造化弄人,上天不公。

    但是,他张晓军又能怎样呢?三十万,他也无能为力,他现在同样拿不出来。

    让他对眼前的苗晓晴负责,他也无法负责,他现在毕竟是出差在外的公职人员,如果他回去之后身边多了一个女人,并且是在舞厅中遇到的女人,被同事知道后会怎么想?

    再说了,他是结过婚的男人,作为已婚男人,他也不可能给苗晓晴任何承诺,故此,他起身拿起随身携带的公文包,从中取出一叠钞票,数都没数,全都递到了苗晓晴的手中,道:“拿去给你父亲治病。”

    张晓军的潇洒和大度,让苗晓晴暂时忘却了伤感和痛楚,非常感激地看着张晓军道:“谢谢。”很平淡的一句话,但其中包含了多少不为人知的心酸与苦楚。

    像报恩似的,苗晓晴情不自禁地再次走上前吻了一下张晓军的唇。

    张晓军和不少的女孩子接过吻,但苗晓晴的这一吻让他感觉到初吻般的美妙和甜美。

    “你是我的第一次。”双方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苗晓晴很郑重地说了出来,简单的话语却包含着一丝无奈,一丝凄凉。

    是啊,他也知道眼前的女孩子的确是他的第一次,但是他实在不能对苗晓晴做出什么承诺,所以,他故意淡淡道:“钱给你了,你走吧。”

    就在苗晓晴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张晓军情难自禁,再次叫住了苗晓晴,问道:“能告诉我你哪里人吗?”

    苗晓晴摇摇头。

    “能告诉我怎么和你联系吗?”

    苗晓晴同样的摇摇头,她已经在心中发誓,这是她最后一次,也是她唯一一次出体和清白,从明天开始,从离开张晓军开始,她就离开省城,回老家,带着耻辱和良心的十字架回老家开始她的新生活。

    也许是苗晓晴的绝情惹恼了张晓军,也许是太多的顾虑让张晓军的确不敢和苗晓晴继续发展下去,他最终没敢执着的追问苗晓晴的故里和联系方式。

    他坐在床沿上,目送着苗晓晴离开……

    在苗晓晴起身离开之后,床单上留下的是那朵像天然的泼墨渲染的一样鲜艳夺目,熠熠生辉的娇艳的红牡丹……

    看到那朵红艳的牡丹,张晓军眼神里似乎多了一样别的东西,爱恋?疼惜?内疚?不安?迷茫?珍惜?……还有太多太多的成分和想法,可他自己也也说不清道不明,思绪在一瞬间突然非常的紊乱,乱的让他无法理清其中的思绪,乱的让他突然想到了李清照词中的词句:“剪不断,理还乱。”现在,他对苗晓晴的感情就剪不断,虽然他们是初识,从相识到上床也就是几个小时的功夫,但这段感情,他的确不能一下子剪断,他的思绪也乱如棉絮,不是一下子就能理清的。

    最后,他干脆什么都不再想,静静地坐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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