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荷愣了一下。
“是有人故意训练你的吗？”她问道。
苏楚荷透露出了一个很重要的信息，有人打她，还有人斥责她。
但是这些她以前从来没有说过。
苏楚荷的神情顿了一下，很快他就警觉起来，紧接着表情变得非常痛苦。
她猛地掐住自己的脖子，不住地咳嗽，脸色变得通红。
“不好，有人给她下蛊了！”郑渚仪说着，唤来了絮语。
“阻止她。”
郑渚仪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严肃。
絮语迅速的进入了牢笼当中，紧接着一个手刀砍晕了苏楚荷。
再接下来，她接连点了几个穴位，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瓷瓶。
瓷瓶里是一只通体通红的虫子。
个头不大，但是看上去很是恐怖。
她把瓷瓶放在苏楚荷的鼻子底下，这只恐怖的虫子就直接爬进了苏楚荷的鼻子里。
苏清荷看着简直要尖叫起来，但是看郑渚仪和絮语的神色十分紧张，她忍住了。
接下来，苏清荷看到的这一幕，几乎能让她记住一辈子。
苏楚荷的皮肤迅速膨胀，紧接着就变得紫红。
接下来几乎涨的透明。苏清荷能清晰的看到有很多小虫子在她的皮肤底下爬动。
苏楚荷已经昏了过去，完全没有知觉。
郑渚仪示意苏清荷不要说话，安静的空气里传来虫子爬和撕咬的声音，格外渗人。
苏清荷忍住自己要打冷颤的冲动，深吸一口气。
紧接着，郑渚仪一把将苏清荷抱起来，絮语这个时候迅速拿过一张特殊材质的布料，直接盖在了苏楚荷的身上。
几乎是在瞬间，就有大量细小的虫子从苏楚荷的口鼻钻出来，然后被这布料死死的吸住动弹不了，很快就化成了血雾。
即便如此，也极为吓人。
整个过程持续了大概有一两个时辰，苏清荷一动都不敢动，完全的倚靠在郑渚仪的怀里。
等结束之后，絮语就猛地拍了苏楚荷一把，然后将整块布料迅速收拢最后塞进一个口径大一些的瓶子里，塞好瓶塞。
在接下来，絮语就给苏楚荷喂了一颗血红色的丹药。
这个时候，郑渚仪才开始解释。
“这种蛊极为恶毒霸道，不仅仅会伤害宿主，还会伤害旁边的人。这种蛊就是为了让人保守秘密，所以一旦被下蛊的人想要说出什么，就会发动蛊，先反噬宿主，紧接着将在场的所有人都吞噬，一个不留。”
苏清荷还第一次听到有这种恶毒的招数，不免的庆幸自己捡回一条小命，更惊叹郑渚仪和絮语两个人反应的迅速。
郑渚仪好像是知道她想什么一般，缓缓的开口：“不过就是经历的多了。这些东西，都是用其他人的命堆出来的经验。”
虽然语气是淡淡的，苏清荷还是查觉到了几分哀伤。
整件事情处理完成之后，苏楚荷的皮肤呈现出一种不健康的惨白状态。
一直到三天之后，才堪堪转醒，怎么看都像是灯枯油尽的感觉。
苏清荷在这个时候走进了房间里，看着苏楚荷。
“是那个训练你的人，下的蛊？”
苏楚荷愣了一下，似乎有些茫然：“蛊？没有啊？”
郑渚仪也走进来：“那个人给你吃过什么吗？还是说过什么？”
苏楚荷这个时候才开口，好像终于想起来了一般。
“嗯，给我吃过一颗药丸，说是要听话，不听话的话会遭到反噬，还告诫我什么都不能说。”
短短的几句话，苏楚荷用了好几口气才说完，而且说完之后，就开始大口大口的喘气，看上去很疲惫的感觉。
苏清荷明白了，她平静的看着苏楚荷：“那就是蛊，你差点就没命了。”
苏楚荷耸肩，显然完全不在乎：“现在也差不多了。既然是蛊虫，那这些东西一定在我的身体里吃饱喝足了，而我，早就被掏空了。”
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好像决定了什么一般，闭上眼睛。
“我不知道训练我的那个人叫什么，甚至都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他的真正模样。”
苏清荷和郑渚仪对视一眼，没有说话。
苏楚荷的声音听上去有些痛苦：“她常年都穿着一件非常宽大的袍子，带着大大的兜帽，只能看到一个尖尖的下巴。我帮不了你们，再怎么审问都没用。”
苏清荷抿了抿嘴：“那住处……”
苏楚荷摇了摇头。
“我每次都是被蒙着眼睛带过去的，而且根据我自己的感觉，每次的位置都完全不同，甚至方向都截然相反。”
说着，她又猛地睁开眼睛，定定的看着苏清荷，忽然笑了起来。
“你和那种人是没有办法作对的，她有的是办法让你臣服，也有的是办法让你死。只要他想。”
苏楚荷说完之后，忽然又大笑起来。
“我恨他，但是也同样的恨你。苏清荷，你真的以为自己是什么好人吗？”
苏清荷皱皱眉。
苏楚荷却忽然站起来，强撑着身体一般，走到苏清荷的面前，深吸一口气：“你夺走了我的人生，害得我要去死。为了能够再次出现在你面前报仇，我盖头换面。”
“你知道，把脸皮和肉一点点的撕掉有多疼吗？”
她颤抖着指着苏清荷，连声音都充满了恐惧。
“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经历第二次。这都是拜你所赐，苏清荷。这一份苦，也会百倍千倍的还给你！”
她说完，整个人就好像僵住了一般，愣在原地。
再接下来，就缓缓的倒地。只听到“咚”的一声，一切回归原点，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苏楚荷就这么死了。
而窗外，站着一个和黑夜融为一体的黑影。
他有长长的指甲，在月色下显得有些恐怖。
“果然死了，真是个没用的东西。主人就不应该对这种人抱有希望。”
他冷哼一声，声音不男不女，尖锐刺耳，很快就消失了。
有几只乌鸦扑腾着翅膀离开，留下黑色的羽毛。
“等着吧，我们可不仅仅是只有这一点能耐而已啊，苏清荷……”
淡淡的话，消失在了月色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