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单篇 破烂

    破烂

    “照我说，你那些破烂就别要了，我另外给你买，”男人开着车，一边开一边说话，“又不值几个钱——”

    碧荷坐在副驾驶没有吭声，只是把头扭向了一边，咬了咬唇，膛起伏，没有吭声。

    男人侧头看了看她。

    “行行，我不说了。”他又，“刘何路到了，车库呢，车库怎么走？”

    “这里没车库，靠边随便停。”

    碧荷抚了一头发，对着窗外说话，也不回头看他。

    “气什么呢？”男人又侧头看了看她，一边开始慢慢滑行往边上靠，“我说错话了行不行？”

    没人搭理他。

    帕拉梅拉轻巧靠在路边，在了两辆菱宏光之间。后面那辆车主还没走远，在碧荷解安全带车之际，他仔细观察了两车距离，果断上车又往后倒了半米。

    蹭亮皮鞋落在了水泥面上，男人抬头看了看周围环境，眉头紧皱。这里是一个三十年前老小区——设施陈旧，规划失当，路和小区楼房墙面都散发着老旧气息，还有一些可疑深水迹。路面甚至都有些开裂，偶尔还有几片垃圾散落。

    就算有几个人走动，也不过是些老头老太，或者是些表麻木中年人。

    这里是光亮城市背面，就像是那些阳光照射不到阴影处。

    “你这段时间就住这里？”

    灯闪了一，男人锁上车门，大步走了几步，跟上了已经走开女人。女人穿着红连衣裙一直往里走，似乎是这片灰蒙蒙天空里唯一彩，“这里这么破，哪里是住人方？你住了多久了，怎么不早来找我？”

    女人还是没有回答，男人又跨了一步，伸手拉住了她手。她挣了一似欲挣脱，男人却捏更紧，女人放弃了，任由他握住了自己手。

    又往里走了几步，碧荷进了一个门栋，开始爬楼梯——连电梯都没有。

    “几楼？”他问，又皱眉。

    他记事起就没住过这房子。以前父母都有公职，海后家里经济状况更是一年更比一年——就说他是不知民间疾苦公子哥儿也不为过。

    “三楼。”这回女人回答了他。

    很快到达了目，女人掏了门锁。门开了。

    男人站在客厅，左右看了看。

    两室一厅格局，装修和家具都很老旧。万幸收拾得还很干净。两间卧室，其中一间门锁紧闭——男人走过去伸手试了试，反锁了。

    “那是房东放家具，”女人从阳台拖了个箱子进来，看见他在开门，开始说话，“都是锁着。”

    “你这里多少钱一个月？”

    男人左右看看，也没有帮她收拾意思。看见女人拖着箱子去了卧室，他也跟了进去，自己又坐在了她床边开始问。

    “400。”碧荷打开柜子，开始收拾自己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