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青鹏见赵丽娘没有话,以为她被自己动了,满怀希望地矮下身子,握住赵丽娘的双肩,用力地摇了摇,仿佛要把她摇醒一般,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丽娘,你不是喜欢这儿的吗?我可以陪着你,留在这个山谷里,照顾你一辈子!”
赵丽娘的眼眶红了,怔怔地看着赵青鹏,只觉得被赵青鹏摇得头昏眼花,胸口胀得厉害,喉咙发紧,不出话来,只能拼命地摇头,想要让赵青鹏冷静下来。
赵青鹏却并没有停下来,抓着赵丽娘肩膀的手反而握得更紧了,双眸闪着泪光,带着哭腔道:“如果你不喜欢山里的生活,我就带着你远走高飞,我们可以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哪怕是涯海角,我也带你去,只要你愿意……”
赵丽娘的眼泪流了下来,终于吐出一句话来,声音平静而又疏离,仿佛赵青鹏所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一般,淡淡地道:“青鹏,请你放开我。”
赵青鹏顿时愣住了,缓缓松开手,惊慌失措地道:“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太激动了,是不是弄疼你了?”
赵丽娘深吸了一口气,直视着赵青鹏的眼睛,目光清冷而又镇定,摇了摇头,一字一句地道:“你不用道歉,该对不起的是我,我不该让你一直还心存幻想,我以为我得已经够清楚了。我们可以是姐弟,是朋友,是生死之交。可是,我们绝对不会是情人,你也绝对不能对我有男女之情。”
“为什么?”赵青鹏口中喃喃地问道,眼睛却一瞬不瞬地盯着赵丽娘的眼睛,期待能在那双美丽的眸子里看到一丝一毫的希望。
赵青鹏痛苦的眼神,让赵丽娘喘不过气来。可是,她却不能心软,她继续一字一句地道:“因为,我的心里再也容不下别的男人了。”
山谷里的风,和煦而轻缓,可是穿过赵青鹏的身体,却仿佛带走了他生命的支柱,仿佛抽干了他身体中最后的一丝力气。只见他颓丧地垮下了肩膀,闭上眼睛,迎着风,让自己冷静下来。
赵丽娘静静地看着无比痛苦的赵青鹏,心中如翻江倒海一般激荡,可是,面上却不能有任何显露,否则就前功尽弃了。
过了许久,赵青鹏终于深吸了一口气,平静地看着赵丽娘,依然不死心地问道:“如果没有瑞晨,没有宛儿,你还会选择回到林之淮的身边吗?”
赵丽娘垂眸,犹豫了一下,很快又抬头看着赵青鹏,坚定地点了点头,道:“会。”
赵青鹏还是不死心,哀伤地看着赵丽娘,继续追问道:“如果你回去后,林之淮再次让你失望,让你伤心,你会离开他吗?你会选择我吗?”
赵丽娘蹙眉,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如果他让我失望,我会再次离开他,并且,再也不能原谅他。可是,我永远不会选择你,因为你永远都是我的弟弟。”
“我不是!”赵青鹏歇斯底里的吼叫声,在山谷里久久地回荡,而赵丽娘依然无动于衷。
赵丽娘最后深深地看了赵青鹏一眼,转身向银杏树走去,她第一次独自使用滑道,穿过山洞,向山上走去。
回去的路上,赵丽娘的耳朵里一直嗡嗡作响,心里乱糟糟的。她担心自己是不是太绝决了,是不是太让赵青鹏伤心了,她是不是应该得再委婉一些……
可是,答案却是肯定的,无论如何,她都不能再给赵青鹏任何希望了。
赵丽娘径直去了林宛的房间,林宛果然还在睡着,脸上竟然有淡淡的微笑。看着林宛的睡颜,赵丽娘的心渐渐平静下来,她觉得自己没有做错,既然已经决定了,就不应该再拖泥带水。
如果让赵青鹏继续等着自己,对于赵青鹏来,就太不公平了。其实她刚才有一丝的犹豫,赵青鹏,如果林之淮再让她失望,让她伤心了,她会怎么做?
赵丽娘不知道自己会怎么做。也许她会彻底死心,也许会改变心意,选择别的男人。可是,她真的会对林之淮彻底死心吗?连林之淮曾经想要她的命,她都可以原谅,还有什么能让她彻底死心呢?
也许,一个女人真的爱上一个男人,就再也回不了头了。哪怕明知道前面是死胡同,哪怕撞得头破血流,也只能是一条道走到黑,一把定输赢了。
色已经暗了下来,青桐来请赵丽娘去吃饭。赵丽娘微微点头,缓缓地跟在青桐的身后,向饭厅走去。心里却在想着,如果见到赵青鹏,他会不会还在生自己的气呢?
然而,饭厅里,姚中照、朱无常、白、黑、暗黑、王琪、青桐,连外出的烈风都已经回来了,却唯独没有看到赵青鹏。
赵丽娘心中一慌,脱口问道:“青鹏呢?他怎么没有来吃饭?”
烈风连忙站起身来,向赵丽娘禀报道:“启禀夫人,赵统领回京城去了,他他的伤已经好了,原本早就应该回去的,因为担心您,所以才留了下来。如今姐来了,有姐陪着您,他就可以安心离开了。赵统领让您不要为他担心,他自己会一路心的。”
王琪见赵丽娘似乎有些担忧,也连忙劝解道:“夫人放心,我已经让烈侍卫送了些吃的给赵统领,足够赵统领在路上吃三的。”
烈风点了点头,接口道:“是,夫人,赵统领是骑马走的,三就能回京,我已经通知无影阁的兄弟们沿路接应,我们也可以随时收到消息,不会有事儿的。”
赵丽娘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感激地道:“你们想得真周到,谢谢你们了。”完,走到桌边坐下,微笑着道:“都别站着了,坐下吃饭吧。”
烈风和王琪互望了一眼,没有多什么,坐下来老老实实地吃饭。
所有人的心里都在纳闷儿,为什么赵青鹏会突然走了呢?而且还没有向赵丽娘交待清楚,就这么匆匆地离开了。
谁的心里都有疑问,可是谁也不会问,都心照不宣的,不再提起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