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静儿听了,却连连点头,皱着眉头,十分认真地道:“还是宛儿最了解我,我怎么可能变成欣莲姐姐那个样子呢?他当初若是喜欢那样的女子,就不应该娶我。我看,他一定是已经后悔娶了我。我今日回去就和他说清楚,他若还是有那样不切实际的想法,我就和他和离。”
林宛一听,事情要闹大了,连忙按住赵静儿,劝道:“静表姐,你怎么能说出和离的话来呢?邢大哥对你绝对是一心一意,我们大家都是知道的,有什么话说清楚就好,怎么能动不动就把和离挂在嘴上呢?”
赵丽娘牵着康儿的手,也从外面走了进来,严肃地道:“宛儿说得对,静儿,你也太冲动了。你看看康儿,你和阿寒若是和离了,康儿怎么办?难道你想让这么小的孩子,就离开父亲,或者母亲吗?二嫂说你生了孩子,自己却还没有长大,我看真是没有说错。”
被赵丽娘一阵数落,赵静儿顿时哑口无言,鼓着腮帮子,低着头,自己生闷气。
林宛弯腰将赵丽娘带过来的小男孩儿抱了起来,放在自己的腿上,柔声问道:“你叫康儿,对吗?”
小男孩子儿乖巧地点了点头,道:“是的,姨母,我叫邢靖康。”
林宛微笑点头,道:“康儿真乖,你知道这个名字是谁给你取的,你又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吗?”
邢靖康口齿有些不清,但是思路却很清晰,他点了点头,道:“是父亲取的,母亲生我时,落下了病,父亲给我取靖康二字,就是希望母亲健健康康的。”
冰儿抱着小女孩儿也缓缓走了进来,王碧云笑着接过自己的孩子,抱在怀里,接口道:“我们女儿的名字也是姐夫取的,叫吴晴柔,我们都叫她阿柔。”
林宛心中暗想,邢寒果然还是觉得赵静儿和王碧云不更温柔,所以,希望这孩子长大了,能够像她的名字一样和煦柔美。又突然起到赵静儿刚才的话,不由向王碧云低声问道:“碧云姐姐,静表姐和邢大哥的事情,是怎么又扯上我三嫂的呢?”
王碧云抿唇一笑,低声答道:“我们前两日就到了京城,因为想多知道一些你的情况,昨日便去林相府见了姑母,也见到了欣莲姐姐。姐夫不过就是赞了欣莲姐姐一句,静表姐就记在心里,生了两日的气,只怕到现在,都还没有与姐夫说话。”
林宛莞尔一笑,瞅了赵静儿一眼,点头道:“这可就是邢大哥的不是了,别人家的夫人再好,那也不能当着自家夫人的面夸,否则,岂不是让静表姐在众人面前下不来台吗?”
赵静儿连连点头,道:“还是宛儿明白事理,这一次,可真是阿寒对不起我,我自然是要晾他几日,让他知道厉害,以后便再也不敢对我不敬了。将来在他母亲面前,说话也知道护着我一些,多为我撑腰。”
林宛这才完全弄明白赵静儿的心思,赵静儿虽然大大咧咧的,但却不是没有脑子的女人。她主要还是想借题发挥,让邢寒重视她的感受,以后在她的婆母面前,对她多加维护。
想通了这一节,林宛便不再操心赵静儿和邢寒闹脾气的事情了,将怀里的邢靖康交给赵丽娘,然后,转头对赵静儿道:“静表姐,我给你诊诊脉吧。”
赵静儿知道林宛医术高明,连忙挽起袖子,将手腕伸到林宛的面前。
林宛将手指轻轻地搭在赵静儿的脉搏上,仔细为她诊脉,神色却渐渐变得严肃起来。让赵静儿、王碧云和赵丽娘看了,都不由揪起心来。
过了一会儿,林宛收回手来,轻轻地吐出一口气,秀眉微蹙,点了点头,道:“静表姐,你以前找的那些大夫说的也没有错,你的病,确实需要慢慢调养。不过,你以前调养的方子有些不得法,所以,才到现在都没有好。我给你开一张方子,你最多吃半年,一定能完全康复。但是,这半年来,你一定要静养,运动量不能太大,不能使劲儿,练功更是绝对不允许的,最多也就是可以散散步,连孩子都不能抱。而且,不能同房。”
赵静儿闻言一怔,苦着脸道:“宛儿,你这样说,岂不是想要我的命吗?我若是按你说的,过半年这样的日子,岂不是要被逼疯了吗?”
林宛面色严肃,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郑重地道:“静表姐,我不是吓你的,你如果不听我的,这病还真的是能要了你的命,最多就是能拖个几年。而且,若是不抓紧治疗的话,再拖些日子,你就再也不能生孩子了。”
赵静儿愣了半晌,才终于相信了林宛的话,颓然地道:“宛儿,我听你的,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林宛见赵静儿被吓坏了,这才点了点头,柔声道:“静表姐放心,只要你听我的,要不了半年,我一定能治好你。”
赵静儿点了点头,又有些为难地道:“我和阿寒是因为新帝登基才请旨回京的,等过些日子,我们便又要回福建去了。我若留在京城治病,岂不是就要与阿寒分开了吗?”
林宛莞尔一笑,道:“当初让你和邢大哥去福建,是为了避祸。如今,京城已经安定下来,你们自然也不必再回福建。邢大哥只需上一道折子,说想要留在京中任职,天启自然为你们安排。而且,你的病也和你不能适应福建的气候有关,我自然会帮你在天启面前解释清楚。何况,福建的差事,想去的人多着呢,并不是非邢大哥不可。如今朝中更需要邢大哥留下来,天启也正求之不得。”
听了林宛这一席话,赵静儿才终于放下心来,高兴地连连点头,道:“还是朝中有人好办事儿啊,难怪以前陆家的姑娘,拼了命也要嫁进宫里去。”
赵丽娘蹙眉,轻斥道:“静儿,你这张嘴,可是迟早要给宛儿惹祸的。”
赵静儿吐了吐舌头,赧然道:“姑母,我也是看这里没有旁人,才会这样说的,我知道分寸,在外面可不敢给宛儿惹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