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宛一直暗中观察着陆曼婷,防着她有什么小动作,会对上官云不利。原本,陆曼婷的目标一直都是林宛,可是,谁知道突然出现了一个上官云,竟然把陆曼婷所有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西门玉岭和兰子恒的座位紧挨着,二人一直高兴地说着话,互相敬着酒,似乎关系很不错。
西门龙傲和西门虎成也时不时低声说笑,这兄弟俩似乎关系一直都这般亲密无间。
西门玉清静静地看着场中的歌舞,手中轻轻的转着酒杯,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有几位大臣陆续上台来,给西门龙傲、西门虎成、西门玉清、西门玉岭、兰子恒、周承宽等人一一敬酒。大家自然都是来者不拒,一转眼,台上也跟着热闹起来。
林宛悄悄地和周承宽换了位子,走到上官云身边,和她坐在一起吃水果,喝茶,聊天,渐渐也融入到欢乐的氛围当中。
陆曼婷独自坐了一会儿,也不甘寂寞,端着自己的杯子,从另一边绕了过来,走到林宛的身边,跪坐在席案的侧面,自然大方地笑道:“宛儿妹妹,我们姐妹俩也有好久不见了,趁这机会,一定要好好聊聊。还有上官姑娘,我一看见你,就觉得你就像我的妹妹一样亲切,不如我们三个人一起喝一杯吧。”
在这样的场合里,林宛也不好拒绝,对上官云点了点头。上官云立即会意,二人各自端起自己的酒杯,对陆曼婷扯了扯唇角,抿了一小口酒。
陆曼婷也不介意,笑着饮尽自己的杯中酒,又拿起林宛面前的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她俏脸微红,似乎已经有了一些醉意,身子有些摇晃,迷蒙的眼睛看着上官云,娇声笑道:“上官姑娘,你知道吗?本公主很羡慕你呢。毕竟,本公主和平王殿下是曾经有过婚约的,本公主差一点儿,就成平王侧妃了。”
上官云眉头微蹙,她虽然并不知道周天启和陆曼婷小时候的故事,但是却看得出来,陆曼婷看周承宽的眼神是那样的痴缠迷恋。不过,见周承宽连正眼都不瞧陆曼婷,上官云也就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然而此刻,上官云听说陆曼婷和平王殿下差一点儿就成婚了,心中却不能完全不在乎了。转头看向林宛,希望她给自己一个不一样的答案,却见林宛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没有多作解释。
林宛见上官云心中不安,不由悄悄伸手握了握她有些微凉的小手,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笑容。
上官云深吸了一口气,对林宛点了点头,缓缓恢复了平静。
陆曼婷见林宛和自己对着干,心中有气,也有一些不解。但是,却没有气馁,继续道:“上官妹妹,你知道吗?我和天启哥哥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他还说长大了要娶我的。我等了他这么多年,我们终于长大了,却没有想到,他竟然心里有了别人,拒绝了我,毁了我们的婚约。”说着,眼睛直住林宛的身上瞟,只差明说周天启心里的那个人就是林宛了。
上官云怔怔地看着林宛,心中满是惊骇,可是那眼神中的不相信却也是那般的明显。看了林宛一会儿,她又怒瞪着陆曼婷,一字一句地道:“和硕公主殿下已经是兰太子殿下的未婚妻了,还一直唤平王殿下为天启哥哥,心里惦记着别的男人,是不是太过分了?”
陆曼婷没有想到上官云竟然完全不问周天启和自己,以及林宛之间的过往,反而处处针对自己,言语中毫不留情,针针见血。心中不由有些恼怒,面上却丝毫不显,有些哀伤地道:“我是拿上官妹妹和宛儿妹妹当自己人,才说了两句,否则有些事情闷在心里,实在是难受得紧。”说着,竟红了眼睛,轻轻擦拭着眼泪来。
林宛可不想引起大家的注意,连忙劝道:“陆姐姐,你的心事我是知道的,今日这么开心的日子,你就别伤心了。有些东西不是你的,就是不是你的,你又何必要强求呢?再说了,兰太子殿下对你这么好,你可别辜负了他的一片痴心。”
陆曼婷心里正难过着,听林宛这么一劝,反而更伤心了,轻轻地抽泣起来,低低地道:“他才不是真的喜欢我呢,他不过是想利用我而已……”
林宛顿时觉得十分头疼,她可不想听陆曼婷说这些。兰子恒是利用陆曼婷的,林宛当然知道,并不需要从陆曼婷的口中探听什么。
可是,陆曼婷的情绪却似乎有些不受控制了,一边低声哭着,一边絮絮叨叨地道:“他看上的是我的家世,是我可以帮他得到国师的支持,得到皇位……他到这里来,原来并不是因为我求他带我来,才来的,而是为了对付一个臣子……”
林宛微微蹙眉,仔细嗅了嗅,闻到了陆曼婷头发上的香味,才终于明白,陆曼婷为什么会这么失控了。
这些花粉是林宛抹上去的,自然知道它有什么功效,只是没有想到,陆曼婷只换了衣服,重梳了一个发式,却没有洗头发。再加上陆曼婷喝了不少酒,被上官云这么一激,就有些失控了。说不定,还在兰子恒那里受了什么气。
林宛柔声劝道:“陆姐姐,别哭了,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就试着说出来,也许你的心里会好受些。”
陆曼婷抹去眼角的泪水,感激地看着林宛,幽怨地道:“兰子恒说,一个空有其表的愚蠢女人,还不值得他破坏那么重要的计划。我在他的眼里,竟然是这样不堪……”说着,愤愤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林宛轻叹一声,又给陆曼婷倒了一杯,幽幽地道:“陆姐姐,在男人眼里,女人都是愚蠢的,都是不值一提的。比不上权力地位,比不上江山社稷,甚至比不上他们的颜面。”
陆曼婷连连点头,仿佛遇到了知音一般,眼睛亮亮的,激动地道:“宛儿妹妹,你说得太对了。你知道吗?兰子恒他表面上对我那么温柔,百般疼爱,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