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轮的比试结果,毋庸置疑,自然是林瑞晨获得了这一场的第一名,得到了进入决赛的资格。
第九轮比试的选手都是东郊大营的年轻将士,因为柳士君正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所以没有参加。
这一轮胜出的是一名大约二十岁左右的副将,此人身材高大威猛,臂力奇大,浓眉大眼,面色黝黑,从头到尾都没有听到他话,也没有见他笑过。
即使齐公公宣布“东郊大营程虎胜出!”时,也没有露出一丝异样的神情,仿佛所有的荣誉都与他无关一般。
最后一轮的选手林宛一个都没有见过,但为首的将军却让林宛觉得似曾相识。那是一名看起来非常稳重刚毅的中年男子,穿着一身黑色的铠甲,俨然一副大将军的气派。
林宛眉头微皱,转头看向宁无忧,低声问道:“无忧姐姐,这人是谁?哥哥可曾和你提起过?”
宁无忧面色有些凝重,微微点了点头,道:“此人就是西平大将军柳士奎,这么多年来一直镇守在西平城关,也难怪你不认识他。若不是你哥哥向我提起过,我也一时想不到是他。”
林宛想了想,又问道:“无忧姐姐,哥哥是怎么和你的?柳士奎这次回来是什么目的?为什么四方大军的将领都没有回来,只有他回来了呢?总不会是为了赶回来参加狩猎大典吧?”
宁无忧无奈地一笑,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你哥哥也是昨日才得到消息的,这柳士奎据是奉了皇上的口谕回京的。而且此事十分隐秘,直到柳士奎昨日带着一支亲卫队秘密回京后,消息才传了出来。而且,若不是因为昨日柳士奎乔装打扮,从南城门进京时被你哥哥手下的一个老兵认出来了,恐怕大家要到现在才知道西平大将军回来了。”
林宛深吸了一口气,不禁皱起了眉头,心中暗忖,周昌安在这个关头把柳士奎召回来,究竟是为了什么呢?为了西陵国内部的纷争?还是为了那块御用军的兵符呢?
周昌安多年来对柳家的宽容,对柳清元重用,对柳京华的宠爱,全部都源于对柳士奎这位西平大将军的信任和倚重。
林宛对柳士奎这个人并没有太多的了解,只知道这位西平大将军曾经救过周昌安的性命,而且在周昌安登基,吴王谋反等重要时刻都立有大功,是周昌安真正完全信任的心腹。
想到此处,林宛又不禁有些怀疑,周昌安对自己的母亲、妻子、儿子全都不信任,却唯独对这位西平大将军深信不疑,究竟是真还是假?或者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缘由?
林宛正发着呆,突然听到齐公公尖利的声音响起,拖长了声音高声宣道:“第十轮比试开始!”
场中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场中二十名选手的身上,准确地,应该是都聚集在柳士奎的身上。
林宛抬眼望去,只见那柳士奎大喝一声,“驾!”手中马鞭一挥,他座下的那一匹高大威猛的战马突然如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势不可挡。
柳士奎飞速绕场一周,和林瑞晨一样,停在了离箭靶最远的高台之下,还没有等观众反应过来,手中握着的大弓抬起,再放下,手上的箭矢已经射出,以肉眼无法看清的速度射向了远处的箭靶。
箭矢正中红心,而且瞬间穿过了箭靶射向了对面的山壁,然后直直地插在坚硬的岩石之上,一大半的箭羽都没入了岩石当中。众人看得目瞪口呆,离得稍微近一些的,目力较好的观众,也只能看到那事先在箭羽上留下的一点朱红标记。
场中突然响起了震彻际的掌声和叫好声,而此刻,另外十九位选手绕场一圈才刚刚结束,他们默默地站在后场,举着弓等待场中观众们激动的情绪慢慢恢复,目光再次向他们投来。
这十九位选手都是柳士奎从西平城带回来的精英,从他们为柳士奎感到骄傲和信服的眼神当中,可以看出他们对柳士奎的钦佩和忠心。
柳士奎一声令下,十九支箭矢同时射出,同时命中红心。场中又是一阵欢呼,但是在他们的脸上却没有任何变化,仿佛这只是他们每都要进行的骑射练习一般。
齐公公也非常高兴,高声宣布:“第十轮胜出者,西平大将军柳士奎!”随后,又将十名参加决赛的选手名单念了一遍,然后开始宣布决赛的规则。
对于这十个人的骑射功夫而言,这么简简单单的比试,当然不足以显示他们的真实水平。所以,决赛分为两轮,第一轮考验骑术,第二轮考验箭术。
如果有人两轮都胜出,那么此人就是毋庸置疑的第一勇士。如果两轮胜出的并非同一人,那么就由皇上亲自出题比试第三轮,胜出者将获得永盛十六年第一勇士的殊荣。
第一轮骑术比试的规则是,十位选手骑着自己的坐骑进入对面的树林,然后到断崖山后,每人摘一朵断崖山崖壁上独有的黑色牵牛花回来。谁最先回来,谁就是胜出者。
而且从这里去往断崖山的一路上,都有侍卫岗哨,每一个人的表现都逃不过周昌安的耳目,更不可能有任何投机取巧的机会。
十名选手,很快就准备就绪,其中呼声最高的就是西平大将军柳士奎,其次是三名年轻的将,羽林军中的将冯志刚、南郊大营的林瑞晨和东郊大营的程虎。
随着一声令下,十匹骏马放足狂奔,转瞬间就已经冲进了对面断崖山上的树林里。
林宛看着对面消失在树林中的林瑞晨,不由暗暗蹙眉,转头担忧地问宁无忧,道:“无忧姐姐,对面树林里有什么?会有什么危险吗?他们要多久才会回来?”
宁无忧也皱起了眉头,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虽然我早就听过断崖山上有很多猛兽,地势险峻,每年都会有人在狩猎大典中受伤。但是,我也是第一次参加,具体情况并不清楚。”
林宛闻言,心中更加担忧,总觉得有些事情,并不会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