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宛和赵静儿跟着那厮向邢德伍的书房走去,穿过一条径,走进了一片竹林里。 Ww W COM竹叶潇潇,仿佛诉着对风的情怀。
突然,眼前红影一闪,只见兰紫月如风一般,轻轻地飘落在三人前面,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那厮吓得连连后退,跪在地上,颤声道:“、的见、见过紫月公主殿下。”
兰紫月看也没看那厮一眼,目光直直地盯着赵静儿。
赵静儿面无表情,负手而立。许久,才淡淡地一拱手,道:“参见南越公主殿下!殿下突然出现在此,是对在下兄弟二人有什么指示吗?”
林宛也淡淡一笑,对兰紫月拱了拱手,恭敬有礼地道:“参见南越公主殿下!”
兰紫月听到他们反复强调“南越”二字,心中十分不悦。平复了一下心中的怒气,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故作轻松地问道:“听闻二位万公子医术高明,已经将欧阳将军的毒解了,不知是否当真?”
赵静儿微微点头,冰冷而客气地道:“公主殿下过奖了,在下兄弟二人学艺不精,虽然已经将欧阳将军的毒解了,但是却没有能将欧阳将军救醒,来,实在是惭愧。”
兰紫月目光一亮,声音中有些欣喜,急切地问道:“本公主两个月前,也中过一次毒,自那次以后总觉得身体有些不适,不知能否请二位公子帮本公主也看看呢?”
赵静儿眉头微蹙,有些迟疑,又不好直言拒绝,不由转头看向林宛。
林宛淡淡一笑,上前一步,对兰紫月躬身一礼,道:“公主殿下,在下兄弟二人虽然略懂医术,但是与皇宫中的那些御医还相去甚远,实在不敢给公主殿下诊治,万一有个什么失手,在下兄弟二人可就性命堪虞了。公主殿下,不如还是等回京城之后,找御医诊治吧。”
兰紫月面色一寒,没有想到这两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人,竟然也敢当面拒绝自己。她当然也想找御医看看,可是,她却不敢让皇宫里的人知道自己的身体出了问题。否则,自己太子妃的位子,恐怕就要保不住了。
那厮跪在地上瑟瑟抖,仿佛自己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担心起自己的命来。
兰紫月久久地凝视着林宛,只见他一直保持着微微躬身的姿态,看似恭恭敬敬,却拒绝得非常坚决。兰紫月深吸了一口气,目光一眯,暗恨他不识抬举,可又不得不退让一步,强忍着心中怒气,道:“万二公子不必担心,无论结果如何,本公主都一定不会怪罪你们。”顿了顿,又道:“不过,你们必须答应本公主,绝对不能将本公主的病情告诉第三个人。”
林宛依然有些迟疑,为难地道:“这……”停顿了许久,才微微点头,道:“既然公主殿下如此信任在下的医术,在下一定尽力而为。公主殿下乃金枝玉叶,公主殿下的事情当然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在下虽然医术不精,但也还能守口如瓶。等在下和大哥去见过太守大人回来后,立即就去帮公主殿下诊治。”
兰紫月满意地点了点头,道:“好,本公主这就回去等着,你们去回!”着,又转身看向那一直跪在地上的厮,沉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厮颤声答道:“人、人叫阿、阿生。”
兰紫月目光冰寒,冷冷地道:“你,不许把你听到任何事情出去。等万二公子见过邢大人之后,你负责将他带到我的住处来。”
阿生伏在地上,不敢抬头,连忙应道:“是,公主殿下。”
兰紫月扫了赵静儿和林宛一眼,转身大步向径的另一头走去。她的两个侍女,正站在竹林外等候着。
等兰紫月走得看不到人影了,阿生才颤抖着双腿站了起来,擦干额头上的汗珠,低着头颤声道:“二位万公子,这边请。”完,率先向前走去。
赵静儿走到林宛身边,目光中满是焦急和关切,低声问道:“你真的要去给她治病吗?她……”
林宛微微摇头,淡淡地道:“大哥不必担心,在太守府里,她不敢对我怎么样的,何况,京城的刑部官员马上就要到了,她一定也不想节外生枝。”
赵静儿想了想,微微点头,道:“等会儿回来,我陪你去。”
林宛想要“不用了”,可是,她知道自己阻止不了赵静儿,只好点了点头,道:“好。”
转头看向站在远处等着她们的阿生,赵静儿和林宛互望一眼,一起向阿生所站的方向缓缓走去。
出了竹林,沿着青石径,很快就来到了邢德伍的院门外。
走进院子,大书房的门敞开着,议事厅里空无一人。阿生在门外停下脚步,恭恭敬敬地道:“二位公子请进,邢大人在书房里等着二位。”
赵静儿点了点头,大步向厅内走去,林宛紧随其后。
走进议事厅,向左边的大书房走去,果然就见到邢德伍坐在大书桌后面,而邢寒正垂着脑袋,老老实实地站在他的面前。
赵静儿不动声色地,和林宛一起走到书房中央,在邢寒身边站定,恭恭敬敬地行礼,道:“草民参见太守大人。”
林宛也躬身行礼,道:“草民参见太守大人。”
邢德伍微微摆了摆手,声音温和地道:“这里也没有外人,二位贤侄不必多礼。”顿了顿,又道:“二位本是我儿的客人,却没有想到,一来到府上,就让二位受了委屈,老夫也深感抱歉,奈何当时太子殿下也在场,老夫虽有心庇护,也力不从心。老夫在此,向二位赔罪了。”着,邢德伍竟站起身来,向赵静儿和林宛拱了拱手。
赵静儿本已满腹怨气,却不敢当着邢德伍的面抱怨,只在邢寒面前使了些性子。如今见邢德伍竟然拉下面子向自己和林宛赔罪,心中一时无比慌乱,呆在那儿,不知如何是好了。
林宛连忙碰了碰赵静儿,上前一步,恭恭敬敬地躬身回礼道:“邢大人不必如此,我们都是晚辈,哪里受得起您这一礼,实在是心中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