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宛眼前也已一片模糊,不知不觉,已经泪盈于睫。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如此难过,也许是因为周昌安的狠心绝情,也许是因为6曼婷的芳心破碎,也许是因为周灵薇的伤心欲绝,也许是因为周启的痛心失望,也许是因为自己的愤怒和无奈。她只能远远地看着,什么也不能,什么也不能做。
“齐海,送6二姐回云霞宫。”周昌安面无表情地吩咐道。
“是,皇上。”齐海一直站在勤政殿门口,连忙跑到6曼婷身边,劝道:“6二姐,老奴送您回宫吧。”
6曼婷缓缓起身,却没有跟着齐海往后宫走,而是缓缓走到周启的面前,仰起满是眼泪的脸,目光灼灼地直视着周启,颤声问道:“启哥哥,你过要娶我的,你忘了吗?”
周启拧眉看着6曼婷痛苦的表情,一时无言以对。
而在他们身后,林宛的心一下子就沉入了海底,突然觉得孤独而又寒冷。
“启儿,你可过此话?”周昌安适时逼问道。
周启抬步绕开6曼婷,站到周昌安面前,直视着周昌安的眼睛,一字一句地答道:“儿臣不记得曾经过这样的话,母妃薨世后,儿臣与6二姐过的话,屈指可数。”
6曼婷急急走到周昌安面前,解释道:“皇上,曼婷没有慌。那时辰妃娘娘还健在,那日七皇子被毒蛇咬伤,是我帮七皇子及时吸出毒液。那一次七皇子险些丧命,宫里很多人都是知道的,就是那日七皇子醒来时长大了要娶我的……”6曼婷双目通红,面红耳赤,也不知是气的、急的、还是羞的。
周昌安并不知道此事,因为当时他已经很久不去辰妃宫了,皇后得知此事后,也并没有派人去禀报。周昌安心中一沉,拧眉看向齐海。
齐海低着头,心中暗道不好,他作为总管太监,此事当然是知道的,但是因为辰妃失宠,皇后娘娘不要因为这些事打扰皇上,所以他也没有在皇上面前提起,可如今,此事是绝对瞒不住了。
齐海不敢抬头看周昌安,连忙跪下请罪,禀道:“启禀皇上,确有此事。奴才也是事后才得知,想着七皇子已经无碍,就没有惊动皇上,奴才该死!”
周昌安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道:“起来吧,送6二姐回宫。”
齐海再次走到6曼婷身边,低声劝道:“6二姐,请随老奴回宫吧,皇上已经知道此事了,会为您做主的,可别惹恼了皇上。”
6曼婷不愿离去,但听了齐海的话,也只好平复了自己的心情,屈膝一礼,道:“曼婷失态了,请皇上责罚。”
周昌安淡淡地道:“去吧。”
6曼婷低头垂目,屈膝告退。缓缓起身抬目,幽怨的眼神却看向没有任何回应的周启,狠了狠心,才转身跟着齐海,心不甘情不愿地向后宫行去。
勤政殿前又恢复了寂静,一时无人话,无形的压力重重地压在林宛的心头,空气都仿佛凝固了,让人无法呼吸。
周灵薇抬起头,直视着周昌安,打破了沉寂,表情决绝地道:“父皇,您不用逼迫七哥,我会遵旨嫁去南越国,也不要什么嫁妆,只要您放过七哥,善待我的母妃,可以吗?就算是女儿最后一次求您了!”
周昌安蹙眉看着自己最疼爱的女儿,此时此刻,他在周灵薇那一向乖顺的脸上,看到了和周启一样的倔强和仇恨。
周昌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恢复了他慈父的形象,走到周灵薇面前,双手去扶她的手肘,柔声道:“薇儿,起来吧,父皇虽然是一国之君,但也有许多的不得已,父皇也希望如你所愿,但你是朕的女儿,南越太子以太子妃之礼求娶你,你让朕又如何拒绝呢?”
周灵薇不为所动,也不愿起身,坚持道:“女儿明白,女儿只希望父皇不要为难七哥,不要为难我母妃,父皇您答应吗?”
周昌安眉头一皱,似有不悦,但并不想得罪将来可能贵为南越皇后的女儿,点了点头道:“薇儿快些起来吧,倘若把腿跪坏了,可如何是好?父皇答应你就是。”
周灵薇借着周昌安的手,艰难地站了起来,双腿剧烈地颤抖,仿佛无力支撑。好在有周昌安扶着,否则恐怕就又摔倒在地了。
周启也及时出手相扶,急急地问道:“三妹,腿能动吗?”
周灵薇抬起惊恐的眼眸望着周启,摇了摇头,颤声道:“没有知觉了!”
“你,过来。”周昌安看着站在不远处的林宛,对她吩咐道:“扶三公主进勤政殿躺着。”
林宛连忙跑到周灵薇身边,低着头,规规矩矩地和周启一起搀扶着周灵薇。
周昌安对侍卫喊道:“传御医来,快!”完率先进了勤政殿。
周启一俯身,将周灵薇打横抱起,快步向殿内行去,林宛紧跟其后。
绕过大殿,周启将周灵薇径直送入内殿,轻轻放在龙床旁边的贵妃榻上。
林宛走到周灵薇身边,二话不,就撩起周灵薇的长裙,露出她穿着衬裤的双腿,双手搓了搓就开始轻轻揉按起来。
周灵薇瞪着惊恐的大眼睛看着林宛,又看看周启,而后又转头看向正在殿外安排宫女准备热水的周昌安,急急地摇头,轻声地阻止道:“不要,你会被父皇现的。”
林宛淡淡一笑,摇了摇头道:“来不及了,皇上早就现了,否则不会让我进来的。”
“宛儿得对,朕早就现了。但朕需要一个解释。”周昌安缓缓从殿外走来,盯着正给周灵薇按摩的林宛,面目威严。
林宛适时收手,转头对周启道:“七皇子,三公主双腿冰凉,肌肉僵硬,请您试试用内力帮她推拿穴位吧。”着让开了榻边的位置。
周启点了点头,移步榻边,双手放在周灵薇的膝盖上,缓缓提气运功。
周灵薇只觉双腿上各有一股暖流慢慢地渗入肌肤,双腿渐渐恢复知觉。
林宛缓缓走到周昌安身前,屈膝一礼,不慌不忙地道:“宛儿参见皇上!请皇上恕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