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宛很自然地往床的内侧移动了一些,周启也很理所当然地蹬掉鞋子,随着林宛一起移到大床的中间,半靠在床头的大枕上,右臂环抱着林宛,让她靠在自己的胸膛上,左手绕过林宛的身躯,轻拍着她的后背,和时候母妃对自己一样。
林宛侧着身子,左脸贴在周启的胸前,感受着他与自己契合的体温,静静地聆听他强劲而规律的心跳。
林宛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心安和宁静,暗暗告诉自己,暂时不要去想那些让她不安和烦躁的不确定因素。
静夜里,除了两人均匀的呼吸和心跳,再也没有其它的声音。过了许久,林宛都要以为周启已经睡着了,只听得耳边响起低沉而沙哑的声音:“宛,你知道吗?你把我吓坏了,我以为你也要离开我了,如当年母妃一样,闭上眼睛就再也不看我一眼。”
林宛心中酸涩,眼泪又止不住地流了下来,轻轻摇了摇头,无法言语。
周启感觉到胸前一片湿热,缓缓转过身子,将林宛轻放在软枕上,右臂曲肘撑起自己的身子,左手掌心覆上林宛的脸颊,指腹轻轻抹去她脸上的泪水,俯身凝视着她,眸中的深情,足以击垮林宛所有的防线。
眼泪不断地从她美丽的大眼睛中流出,像开了闸一样。眸中雾气氤氲,嘴唇殷红湿润。
周启再也无法控制,俯下身来,轻轻含住那柔软润泽的唇瓣,品尝那久违的香甜,舌尖轻轻叩开她的贝齿,顺利地找到她的丁香舌,吮吸、缠绕……
林宛闭上眼,感受着他无尽地爱怜,浑身酥麻、大脑混沌……
当她快要无法呼吸的时候,周启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她的唇瓣,移向她尖尖的下巴和修长的脖颈,容她吸入些许空气,又再回到她已被吻得红肿火热的樱唇,摩挲、舔吸,不断地深入、索取……
二人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手上动作越来越快,一切源于最自然的渴望,完全没有意识到对方和自己身体的变化,只是贪婪地享受着这难得的美妙时刻。
林宛本就轻薄的夏日睡衣,已被解开,露出嫩黄色的肚兜,温暖而柔软的大手从肚兜的下面伸了进去,在娇柔软的尖挺上摩挲,引得林宛的身体随之微微起伏、颤抖……
周启的黑色长衫也已褪到腰间,露出雪白、精瘦而结实的上半身,胸口剧烈地起伏,宣示着他的渴望……
当火热的大手颤抖着伸到林宛的腰间,扯开了裤带,纤长的手指将要探进裤内时,林宛猛然惊醒,睁大了眼睛,双手抓住周启的手腕,急忙出声阻止,道:“不可以!”
声音低哑磁性,充满了魅惑,然而听在周启的耳朵里,却如一盆冰水兜头泼下,瞬间让他恢复了理智。
周启低叹一声,拉好自己和林宛的衣襟,撑起身子,让自己缓缓地,不舍地离开她的身躯,闭上眼睛,静静地躺在她的旁边,不敢碰触到她的身子,努力让自己慢慢平复。
林宛也静静地躺着,一动也不敢动,心里满是懊恼,和对启的心疼。她并不是懵懂无知的少女,当然知道周启现在有多难受。但是,她不能答应,也不可能答应。
不仅仅是因为林宛儿的身子还经受不住,不仅仅是因为正值经期,更重要的是,她不敢将自己毫无保留地交给他,她不能让自己毫无退路。
过了很久,久到林宛已经快要睡着了。周启才缓缓转过身来,轻轻地抱着她,闭着眼,低声在她的耳边呢喃:“宛,别离开我,好吗?永远……”
林宛依然没有回答,只是缓缓伸出手,抱住周启的腰,将头埋在他的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带着脸上甜蜜的微笑睡着了。
光大这亮,林宛醒来时,已是辰时,床上只睡下她一人,身边启睡过的位置已经没有任何温度,昨晚的一切,仿佛又是梦境。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夏日的雨来就来,淅淅沥沥地,扰得人心烦意乱。
一连三日大雨不停,林宛每日除了陪赵丽娘吃饭,就是留在房内看书,蝶等人见林宛不想讲话,也不来打扰。林宛不理世事,过了几平静闲适地日子,伤口已经愈合,经期结束,心情也逐渐好了起来。
第四日清晨,雨终于停了,绿柳正在给林宛梳头。蝶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张华贵的金贴。
蝶将金贴送到林宛手上,“姐,杜妈妈来过了,送来了这张贴子,是大公主请您七月初三去参加赏花宴。”
林宛接过贴子,打开来看了一眼,问道:“都有哪些人参加?”
蝶摇摇头道:“杜妈妈也不清楚,大公主前几年都是在中秋宴后举办宴会,会邀请王孙贵族和在中秋宴上表现出色的姐们参加,这一次不知道为什么提前了。”
林宛点点头道:“嗯,我知道了。”
大公主周灵凤是皇后所出,是皇上的第一个孩子,太子一母同胞的亲姐姐,驸马崔衍是永盛十年的状元郞,被皇上看中赐婚,封了礼部侍郎。周灵凤今年二十岁,成婚五年仍然没有身孕,崔衍一直也不曾纳妾,此时,世人均道公主与驸马夫妻恩爱,让人羡慕。
但林宛记得剧本中的情节是,再过五年,崔衍因为养外室被周灵凤知道了,一气之下一纸休书休了驸马。之后不到一月,崔衍与其外室所住的京郊院突大火,崔衍和那女子,以及他们才三岁的儿子,均葬身火海。据死状凄惨,两个大人裹着棉被,护着身下的孩子,孩子不是被烧死的,而是被活活闷死的。闻者伤心,见者落泪,时人都猜是公主派人所为,但无人敢言。
而周灵凤终其一生也未再嫁他人,孤独终老。剧本中对周灵凤并没有过多的描述,只是一些坊间传言。
林宛心中暗叹,她从来没有想过周灵凤到底是一个什么的样的女人,霸道?残忍?痴情?到底只不过是一个可怜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