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也不错,不过你这么有自信,到时候可不要输了。”
陈于淳笑了笑,孙长宁同时也是笑:“定不敢让师伯失望。”
“嗯.....好,现在你站着,我来攻你。”
陈于淳指了指四方的镜子:“反应力,我这个地方是练习反应力的,四面都是镜子,那在拳师交手的时候,很容易就能迷惑人的眼睛,从而影响大脑的判断,让身体做出错误的动作,这在高手交手时是致命的。”
“化劲高手能感悟自身体气,能感受汗毛颤动,但仍旧有可能被目光与大脑影响判断,事实上大脑虽然主宰着我们的思维,但它的一切信息来源与判断都是来自于各个器官的反馈传输,如果眼睛与耳朵产生偏差,很有可能让大脑做出错误的决定。”
“所以在这里训练,不准许用化劲的力量来判断,你要重新学会用眼睛去看,用耳朵去听,辨认假的拳与真的拳。”
孙长宁眨了眨眼:“好,那就请师伯出手吧。”
陈于淳点点头,那架子拉开,这一次他是全力动作,因为知道了孙长宁的真正实力,他自然不会留手了。
不留手都打不过,哪里还敢留手?
轰——!
一步雷音,劲力贯身,陈于淳的一只手掌突然钻出,这一刻四面八方的镜子之中都出现了陈于淳的手!
四面八臂,掌穿云霆!
通背拳施展开来,陈于淳的拳法诡谲,孙长宁的耳朵轻轻一动,那眼睛当中闪过明光,猛地一个反身,那一只手如游龙般卷动,正是施展的八卦掌!
八卦游身掌!
起!
那一只手抓住陈于淳,陈于淳笑了笑,见孙长宁没有继续动作,于是连续不断的进攻。
镜室之内的镜子是很多的,四面墙壁上有,一些拐角同样放置着镜子。
人在清醒的时候判断力的很稳固的,但是一旦出现疲倦,那么.......
神智与清醒是挂钩的,就像是喝醉酒的人,无法正确的做出一些判断。
这里要构造的,正是那种效果。
然而陈于淳漏算了一点。
他不知道孙长宁已经练成了化劲的最上层功夫。
十拳十挡,百拳百挡。
一通激斗,陈于淳已经开始喘息,而孙长宁却如老松入定一般,那神情淡漠,恍如不见不闻,就像是拥有先知先觉一般。
“嗡——!”
陈于淳的一拳从左侧砸去,孙长宁头颅一歪,此时正对陈于淳的双目,那两眼之中突然爆出精芒,宛如雷霆突生!
虚室生电!
咔嚓!
这一下的声音是在精神之中隐约响起,就像是三国时代的张翼德,说是能用眼珠子活活把人瞪死,这就是眼中体现精气神的能力,充分的说明他的气血是何等强大与旺盛。
蹬蹬蹬!
陈于淳连续倒退三步,再看孙长宁,仍旧是游刃有余,不由得瞪圆了眼睛,那心中陡然升起一丝郁闷的感觉。
他知道孙长宁强,但没想到强大到了这种地步!
“虚室生电吗.....这是在告诉我他的气血仍旧很充足吗?不可思议,我好歹也是个化劲的告诉,打了他这么多拳,他居然每一次都成功避开了!”
“娘的,这小兔崽子,怕是我没打趴下他,他先把我累趴了!”
陈于淳想到这里,气不打一出来,顿时猛地一挥手:“不打了!”
“不打了?”
孙长宁看着陈于淳,微微一愣,而陈于淳没好气道:“不打了,你走吧!”
“这里的考试你过关了,娘的你个小兔崽子,不知道尊老爱幼!”
陈于淳这么笑骂,而孙长宁则是一脸茫然,不知道这师伯发了什么神经,不过看对方的样子似乎不像是生气,于是当下吐出三口浊气,那对陈于淳拱拱手:“那.....师伯我去取枪了?”
“去吧。”
陈于淳一摆手,而又同时叮嘱了一句。
“过两天的比试,可别输了,到时候让中央国术院的那帮家伙看看,咱们这三教中的人,到底有多强!”
孙长宁笑了笑,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那转身就出了镜室,不一会就离开了警局。
陈于淳则是站在镜室内,那沉默良久,摸了摸下巴,嘟囔起来,却是在思考自己之前和孙长宁对战。
“打他的时候,这小子就像是有先知先觉一样,我打哪里他都知道,避开的也恰到好处,要是说一次两次也就算了,关键是几百拳都是一样,我就算打其他的地方,他同样能挡住.....”
陈于淳的目光轻闪,突然想起了报告之中的一件事情。
孙长宁从水龙会结束之后,就消失了一段时间,再出现时就是和柳平对战的时候。
那么这中间的一段时间,他应该是在外部历练,走遍了许多的山河.....
陈于淳突然一惊,想到了一件事情,同时开始隐隐有些激动。
“那小子.....不会是练成了.....练成了化劲的最上层功夫?!”
“天哪.....这.....”
陈于淳感到无比的震惊,如果这个推论成立,那孙长宁在这个年纪练成化劲的最上层功夫,可以说真的是百年都不见几个的天才人物!
年纪轻轻练到化劲,虽然非常值得夸耀,但这种人还是很多,然而要练到最上层的功夫,那可就是.....是连许多丹劲的高手都无法做到的!
这需要浸淫多年的武道才能踏入那个境界!
.......
.......
高楼林立的都市内,很少有高强大院。
但只是很少,并不是说没有。
洪江的家门前,仍旧是那模样,浓浓的古风,同时带着对某个穷人的“鄙视”。
孙长宁再次看见了那狮头大环,于是叩响了大门。
声音传荡出去,带起古老的音节,然而门内并没有人的声音传来。
于是孙长宁又敲了一次,但仍旧没有人回应。
“嗯?不在家么?”
孙长宁摸了摸下巴,而后忽然想起,洪江和自己同级,自己出去训练是挂学籍,但他可没有啊,说不定还没回来,自己来的可能不是时候。
翻墙进屋,这种事情还是不要做的好,即使是朋友随随便便翻院子也是极其不礼貌的行为。
“嗯.....有些麻烦了。”
孙长宁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眼下对方如果家里没人的话,那就只有暂时先回去?
没有办法,孙长宁叹口气,看着那大门,向着里面撼了一声:“洪江是我,在不在家,活着还是死着?给个话好吧!”
话语传荡进去,孙长宁也没打算有人回应,然而,事情往往就是这么戏剧。
大门在瞬间被拉扯开,孙长宁愣了愣,紧接着看见的,就是一脸死人模样的洪江。
合着这家伙一直在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