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慢慢地升起,身边草地上的露珠在太阳的照样下闪闪地光,清凉的微风轻轻地从身边吹过,带着一丝淡淡的花香。
枣枣笑着跟柳儿道:“还是骑马好吧?在马车里又闷又无聊。”在外面可以看风景,还可以跟她聊。
柳儿摇头道:“我不能骑太久。”她骑马,最多骑两刻钟要回马车里了。主要是骑马太久,腿会疼。上次就是骑马骑太久磨红了,上了药疼了好几才好。
枣枣也不纠结这个话题:“还有两就能到京城了。耽搁这么长时间,我都想死娘了。”原本月初就能到,现在都快月底了还没到,这度也是够慢的。
柳儿笑着道:“我也想娘了。对了,大姐,你到时候真要住章华宫呀?”坤宁宫放置了三个多月,登基大典完了后,玉熙就会搬进去住。
枣枣乐呵呵地道:“怎么?你反悔了,想自己去住呀?”
柳儿才不会反悔:“听那地方是宠妃住的宫殿,住那不大妥当吧!”
枣枣笑了一声道:“有什么不妥当的?爹可没妾室,难道那么漂亮的宫殿闲置着?这也太暴殄物了。”东西好就成,管用它之前的是什么人。要都忌讳,那搜刮到的珠宝饰都不能用了。
柳儿还是有些犹豫。
枣枣道:“你若不想住,到了京城再挑过一个地方住就成。后宫那么多的宫殿,总能挑到你满意的。”
柳儿道:“可我听那些宫殿,离坤宁宫都比较远。”早膳跟晚膳以后肯定都在坤宁宫用了,离得太远不方便。当然,这些是次要的,主要是柳儿想住得离玉熙近点。
枣枣摊开手道:“章华宫非常美,你不住肯定会后悔的。”住在那么美的宫殿,心情都会好呢!
原本打定主意的柳儿,总听枣枣章华宫多美多美,也有些动摇了。只是,到底有顾忌:“到京城再吧!”
“你呀!就是瞎讲究。娘都不嫌晦气,你嫌什么呀?”也不知道这丫头像着谁,这也避讳那也忌讳的,也不嫌累的。
柳儿笑着道:“我可没大姐你洒脱。”她有时候也很羡慕枣枣的无拘无束随心所欲的性子,可也清楚她做不来枣枣那样。
枣枣呵呵直笑:“娘总龙生九子,九子各不同,我觉得这话很对。你看我们姐弟六人,性情都不一样。”哪怕三胞胎,那性情也都南辕北辙。
听到枣枣爽朗的笑声,崔芊芊在马车里忍不住掀开了帘子。就见着枣枣跟柳儿两人紧挨着,正低头在着话。那模样,不出的亲密。
崔芊芊放下车帘子,一脸羡慕地道:“大郡主跟二郡主感情真好。”同路这么长时间两姐妹一直都是有有笑,偶尔会斗嘴但从没红过脸。这个,真的很难得。
崔家人对崔芊芊很好,佟氏更是将她当亲生女儿一样待。只是,有时候她也觉得孤单,想着若是有个姐妹就好了。
常氏靠在抱枕上,笑着道:“他们姐弟六人感情都非常好,我跟你娘见了也羡慕得不行。”常氏在榆城长大,那边民风比较彪悍。姑娘家会骑马,很寻常的事。
崔芊芊点头道:“我娘经常王妃教子有方呢!”不世子文武双全,就是三胞胎个个都非常优秀。
“我也羡慕呢!”六个孩子,全都教导成才,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
崔芊芊有些惊讶,道:“伯母,你也羡慕?志敖哥跟志希都是少年才俊,且都还那么孝顺。”
常氏笑着道:“这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事。”两个儿子她是不愁,她愁的是女儿莲雾。
封大军风流成性的性子,让常氏伤透了心,这也导致了莲雾对妾室深恶痛绝。嫁到丁家后,刚开始跟丁三阳夫妻恩恩爱爱。可等莲雾在生下嫡子后没多久,就现丁三阳与他下属的一个妹妹有了尾。
莲雾可不像常氏那般忍让,当即就闹了起来。丁三阳见状干脆就要纳女子为妾。莲雾不愿意,夫妻闹得很僵。丁三阳也是个有气性的,见状直接将那女子安置在外,平日也不回家就宿在外宅。
崔芊芊听到这话,垂下眼帘问道:“伯母,现在你跟伯父都在京城,莲雾姐在镐城怎么办?”有娘家撑腰丁三阳就敢如此欺负莲雾姐,现在娘家人都不在身边,那丁三阳还不蹬鼻子上脸。
常氏叹了一口气道:“这事看她自己了。”以封大军的地位想调丁三阳进京轻而易举,可是莲雾不愿意。丁三阳如此折辱她,若娘家还帮他,真当以为他是谁。
崔芊芊也不知道怎么了。
常氏叹了一口气道:“这男人,哪个不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莲雾就是太较真了,现在夫妻弄成这样想和好都难了。”莲雾想要和离,若是没孩子她肯定赞成和离。可现在有了两个孩子,和离了孩子可怎么办呢!
这女人,谁不希望一世一双人。崔芊芊压低声音道:“伯母,也不是所有男人都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不王爷了,就是我爹也一心一意对我娘呢!”
常氏摇摇头道:“你呀,太真了。”这男人孤身在外面时间长了,哪能不偷腥。只是崔默保密工作做得好,且没让那女人怀孕,后续也处理得干净。这些事她没告诉佟氏而已了,不过以佟氏的精明应该知道,只是人没带回来她就装不知道了。
至于云擎有没有在外面偷偷找女人,那就不得而知了。
崔芊芊瞪大眼睛,良久后道:“不可能,我爹不是那样的人。”
常氏道:“不能容忍丈夫有其他女人这没有错,但前提你得能有拴住男人的本事。像王爷之前闹出柳氏的事,外面传得沸沸扬扬,可王妃不哭不闹什么都没。最后,柳氏的事不了了之了。”莲雾想让丈夫守她一人,可惜她有这个心却没这个本事。既然没这个本事,就老实认命。
崔芊芊垂下头不话了。
常氏拉着她的手道:“做女人就该跟王妃学,不能一味逞强,该软的时候就得学会服软。”她女儿,就不会示弱服软。
就在这个时候,马车停了下。没一会,柳儿跟枣枣就掀开帘子走上了马车。
见崔芊芊神色有异,问道:“芊芊,你怎么了,脸色那般难看?”
崔芊芊道:“在男人三妻四妾的事。”
柳儿看了一眼常氏,然后笑着道:“想那么多做什么,事情到了那一步自然有解决的办法了。”莲雾的事她也听了,若她没跟封志希定亲还能两句。可现在定亲了,有些事还是避讳下的好。
枣枣冷哼一声:“敢三妻四妾,我先打断他的腿,然后再休了他。”这个他,自然指邬金玉了。
崔芊芊苦笑一声道:“不是所有人都能有大郡主您这般的底气的。”枣枣就算将来真这么做,邬家的人不敢有异议,因为她有王爷跟王妃撑腰。
枣枣喝了一杯水,将木杯子放下,道;“不是有没有底气的问题,而是敢不敢这么做。你还没做就怯上了三分,那啥也不用了,还是忍着的好。”
完,枣枣朝着常氏道:“若换成我是莲雾姐,先将丁三阳打一顿让他在床上先躺三个月,然后再跟他和离。”
柳儿瞪了一眼枣枣,没事拿自己做这样比方干嘛,也不嫌晦气。
崔芊芊见常氏抿着嘴没话,犹豫了下道:“和离容易,两个孩子怎么办?没娘的孩子以后还不得受后娘磨搓。”
嘘了一声,枣枣道:“舍不得孩子带着就是了,难道封家还养不起两个孩子?”
常氏叹了一声道:“丁家不会愿意的。”
“不愿意,让封伯伯调了丁家老头跟丁三阳去云南。战死了最好,没战死就让他们老死在云南。”不现在云南那边的仗还没打完,就算太平也没几个人愿意去。因为那里太偏僻了,民风有彪悍,且又穷得很。
崔芊芊愕然:“这样岂不是仗势欺人?”
枣枣撇撇嘴道:“像丁三阳这样的渣人,就得这样治他。否则,真当封家没人了呢!”很多人想仗势欺人,还没这个资本。
完,枣枣看向常氏道:“伯母,莲雾姐也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你怎么就忍心让她被那渣人折辱呢!若换成是我娘,肯定早就将他给废了。”对于这点,枣枣是很有信心的。别看她娘平日总一副嫌弃她的样子,可若谁敢让她受委屈,肯定第一个不愿。
这事,枣枣是前两日才听柳儿起的。要枣枣这样的婚姻,根本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
常氏眼眶一下红了,没有话。
枣枣见状,问道:“是不是伯父不答应?若是如此,那下次我见到他,得好好跟他叨……”话没完,胳膊传来一阵疼痛。
柳儿使劲拧了下枣枣的胳膊,然后朝着常氏道:“伯母,你别听我姐胡言乱语。”
见枣枣还待要,柳儿狠狠瞪了她一眼。清官难断家务事,这种事哪能插手。再者封大军是长辈,枣枣这样也太没大没了。
枣枣想着柳儿将嫁入封家,万一因为她的口无遮拦弄得柳儿为难就不好了:“伯母,我胡言乱语的,你别将我的话放在心上。”
“我知道,你也是一片好心。”也是没什么心眼,才会跟她这话的。
枣枣觉得气氛有些不大好,又喝了一杯水后道:“我出去了。”完,习惯性地望着柳儿问道:“你要我要随我一起去。”
“好。”刚才的话题有些敏感,她还是先出去避一避的好。
等姐妹两人出去以后,常氏叹了一口气。若是莲雾带着两个孩子和离回家,以后怕是不会再改嫁了。这样的话她跟两个孩子势必要依仗志敖跟志希的。亲弟弟肯定不会反对,但两个儿媳妇未必就愿意。而柳儿这态度,显然不乐意莲雾回来。
其实常氏也是多想了,柳儿不愿多言一来是觉得她们是晚辈,这事轮不到她们插手;二来还没成亲就管夫家的事有些逾越。莲雾就算带着孩子回封家与她也没什么干系。成亲后柳儿肯定是住公主府的,与莲雾也不会有过多的接触。至于若回来要封家养着,柳儿还不至于这般气。
到了外面,柳儿压低声音道:“大姐,别人家的家务事你管什么?”
枣枣理亏,讪讪地道:“我这不是看不过眼,就多了两句嘛!再者,莲雾姐也是你的大姑姐,那也不是外人。”
柳儿嘴角抽了抽,道:“再如何这事也轮不到你来管,自有封伯父跟封伯母处理。”她还没嫁过去,还不是封家的人。
“行,是我多事了,以后会注意的。”感觉自柳儿知道她受伤以后就化身老婆子,一有不对就总唠叨个不听。
就在这个时候,队伍突然停下了。
没一会,鲁白过来道:“大郡主,二郡主,前面死了人。”
枣枣脸色立即变了,朝着柳儿道:“你去封伯母那里呆着,我去看看。”
柳儿有些害怕,不过她也知道枣枣不会跟着她一起上马车,当即点头道:“好。”
骑马到前面,枣枣看着倒在血泊之中的两个人。
殷兆丰正在检查这些人的伤口,见到枣枣过来道:“瞧这杀人的手法,像是惯犯。”
枣枣皱着眉头道:“会不会是漏网之鱼。”这话的意思是,杀人的很可能是土匪。
这一带之前匪盗非常猖狂,不知道多少人死在他们手里。自云擎打下京城后就开始大力剿匪。大部分的土匪强盗都被剿灭了,还有少部分逃窜出去隐匿起来了。
枣枣道::“看看这些人还有没有气?没气的话,将这几具尸体送到衙门去。”
殷兆丰也不嫌晦气,摸了下两个人的大动脉。前面一个身体都凉了,后面那个身体是温的,脉搏也还在跳动:“郡主,这个还有气。”
枣枣立即让贺大夫过来。这可是重要的人证,若是能救活,也能抓着杀他们的人。
贺大夫检查了下,道:“没有伤到要害,能救活。”
枣枣有些不相信地问道:“这人心口处明显刺了一刀,怎么会没伤着要害。”这么明显的伤口,她不可能弄错。
贺大夫解释道:“这人比较特殊,他的心脏在右侧。”
枣枣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