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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建明随着秋氏进里屋,让婆子丫鬟全都下去,跟秋氏他要将卢秀送往榆城。
秋氏道:“你已经想到妥善的法子了?”这事她已经同意了,只是想着出师无名,怕引人怀疑,所以才一直没动静。之前就不了,就现在皇帝下圣旨要将三品以上的武官的家眷接回京,卢氏要去榆城就太打眼了。
韩建明点头道:“我写封信给玉熙,让建业装成受重伤,到时候让卢氏带了孩子去西北看望。”等到了榆城,就是云擎跟玉熙的下,倒不用再担心了。
秋氏手里的佛珠转动得很快,过了半响,才开口问道:“局势已经这般凶险了吗?”
韩建明点头,道:“燕元帅的儿子燕无双还没有死,这次辽东元帅童春林就是被他刺杀的。娘,燕无双是一个极度聪明的,蛰伏了十多年,这次既然出手,肯定会掀起大风浪来的。”
秋氏非常惊讶,道:“不是燕家的人都死绝了吗?”宋家的人连云擎都不放过,岂会放过燕家的人。
韩建明摇头道:“燕无双活了下来,而且一直藏在辽东。”不得不,燕无双也是人才,在那么艰险的环境不仅活下来,还组建了一股庞大的势力。
秋氏想起之前的传闻,问道:“燕元帅的死与桐城被破,真的都跟宋家人有关系吗?”
韩建明沉默了一下,道:“是宋家人勾结东胡人所为,这件事皇上也有份的。”
秋氏惊得从凳子上站了起来,道:“你什么?宋家人勾结东胡人皇上也参与其中?”见韩建明点头,秋氏一下又坐回了凳子上,道:“这些人,都该下十八层地狱。”当年桐城的是,造成十多万人死伤。背负了这么多的造孽,十八层地狱都是便宜他们了。
韩建明道:“娘,我的信已经被监视了,所以这事得由你跟玉熙最合适不过了。”韩建明怕燕无双为了仇恨勾结东胡人,到时候再带兵攻入京城。到那时候,他肯定是要杀死皇帝跟宋家人人,皇帝一时京城肯定会乱。当然,这是韩建明做的最坏的打算。
秋氏深出一口气,道:“好,我这就写。”榆城至少有十万大军,比京城安全。
东西第二上午送到敬王府,是叶氏亲自送过去的。叶氏跟玉辰道:“婆婆原本准备了十多个箱子,国公爷路途遥远,东西太多不方便,这才精简到这几个箱子。”
玉辰笑着道:“如今西北比较太平,东西多一些也无妨,我也给玉熙还有枣枣准备了十多箱子的东西。”之前也是考虑到这一路上不太平,所以她才没送东西到西北去,只送了一些轻便好携带的礼。
叶氏听到玉辰那般熟稔地叫着枣枣的名,心里有些异样,不过面上却不显:“娘一直念叨着枣枣都快一岁了她还没见过呢!”顿了一下叶氏又笑了起来,道:“三妹是不知道,娘听闻四妹夫长得人高马大威武粗壮,所以知道枣枣长得像四妹夫时,忧心不已。”不管是什么,多了就不贵重了。秋氏孙子孙女很多,但外孙女现在就枣枣一个,又没见过,所以经常念叨着。
玉辰听了也笑起来了,道:“大伯母多担心了。这女大十八变,长大以后肯定会越来越好看的。不过我看玉熙在信里,枣枣那丫头非常好动,皮得很。”
叶氏莞尔,道:“不止呢,听腿脚还很有力,才一岁的孩子,身上被她蹬一下还疼得厉害。”
姑嫂两人了半的话,快到中午饭叶氏才告辞回去。出了敬王府,叶氏身边的丫鬟阿灵忍不住道:“没想到三姑奶奶跟四姑奶奶关系还是那般好。”
叶氏并不意外,道:“十多年朝夕相处出来的情份,就算嫁人了也不会消散。”玉熙虽然跟三房闹翻了,但又没跟玉辰闹翻。而且玉辰现在是敬王妃,保持友好的关系总是有利无害。
玉辰看着屋子里的六个大箱子,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玉熙这两年频繁地跟秋氏通信,还经常送了礼到京城,可却没一封信也没一盒礼送到金鱼胡同。玉熙这是真的要跟三房断绝关系的态度了。
桂嬷嬷一直都知道玉辰的心事,只是这种事,她也不好插嘴。当即转移了话题,道:“娘娘,到一月就出孝了。五姑娘的婚事,到时候还是需要大房的人帮着张罗。”文氏是个不中用的,现在就只知道养着她的宝贝儿子,如今三房是玉容在当家。可玉容一个姑娘家再能干也不能张罗自己的婚事。所以这事最后还得劳烦大房的人,当然,秋氏是肯定请不动的,但可以请叶氏相帮。
玉辰道:“这事得跟爹商议过才成。”就算要请大嫂出面帮忙,也得她爹跟大堂哥才成。她一个出嫁女去,大堂哥跟大嫂就算碍于她的情面答应,心里也会不高兴。
桂嬷嬷道:“等出了孝,老太爷就要出仕了。”敬王如今权势这般大,老太爷出仕肯定是要靠敬王了。
玉辰蹙了下眉头,道:“等寻个机会我会跟王爷的。”这事得早做打算,要不然时间太赶,没好的缺了。
东西送出京城的第二,国公府就收到玉熙从榆城送回来的信。秋氏看完信,满脸笑容,道:“玉熙又怀上了。”这刚断奶没几个月又怀上了,足以表现夫妻之间很恩爱了。
叶氏有些羡慕,道:“四妹真是好福气。”不管这胎是男是女,能这么快怀上就表示玉熙很能生养。不像她,吃药吃了几年才得一个女儿,到现在也没半点动静。虽然昌哥儿养在叶氏身边,但叶氏还是想要个亲生子,这几年也一直在吃药。
秋氏道:“可惜得的消息晚了,要不然就多送些滋补的东西去西北了。”秋氏很希望玉熙这胎是个儿子了,生了儿子,地位才牢固。
韩建明看完了玉熙专门写给他的信,看完以后陷入了沉思。玉熙在信件里,她觉得去年冬气反常,很担心会有灾,为此还特意询问了那些积年的老农,那些老农今年十有**会有灾,所以今年年初她就让人去江南跟太原购置了粮食。在信件的末尾处,玉熙提醒韩建明,让他防旱防洪防虫灾。
韩建明考虑一二,叫来了大管家,道:“多买些粮食储存。”其实就算有灾,粮食再紧张,国公府也不担心没粮食吃的。只是,既然收到了玉熙的这封信,那就要做个样子给暗地里看信的人看。
大管家不明所以,道:“国公爷,马上就要夏收了,等夏收买粮食会更划算。”夏收前的粮食价格要比夏收后多了两三成,现在大批量地买,不划算。
韩建明道:“现在就去买,先买两千两的粮食。”国公府也有上百号人,两千两银子的粮食也不算多。
大管家见状不敢再问,低头应道:“好。”
将手里的信件放下,韩建明低声道:“就些没用的,有用的一个字都不。”话虽然这么,但韩建明并不生气,玉熙的处境很危险,谨慎一些也是好的。
晚上回后院用晚膳,看到秋氏满脸笑容的,韩建明问道;“娘,有什么喜事?”听到玉熙怀孕,韩建明笑着道:“这个丫头……”了那么一堆的话,结果这么大的喜事却没告诉他。
秋氏笑着道:“告诉我跟告诉你,还不都一样。”反正只要一个人知道,大家就都知道了。
完,秋氏忍不住道:“就希望玉熙以后能太太平平的,其他我也就不多求了。”可别再出事了,要不然她真受不住了。
韩建明听到这话,微微叹了一口气,玉熙现在的处境非常凶险,想要太太平平那是不可能的。只是这事他肯定不会告诉秋氏的,省得秋氏担心。
用完晚膳,韩建明陪着秋氏了会话就准备回前院。在路上,碰到了贾姨娘的丫鬟水萍。
韩建明看到这个丫鬟急匆匆的,立即让身边的人将她叫住,问道:“何事这般慌乱?”
水萍忙道:“四少爷生病了,姨娘担心得不行,想求夫人给四少爷请大夫?”贾姨娘生的第二个儿子叫家和,家和万事兴的意思,在家里排行第四,下人都称呼为四少爷。
听到求字,韩建明皱了下眉头,跟随从道:“拿了对牌去请乐太医过来。”乐太医在儿科这块是权威。
到了桂花院才知道家和发烧。韩建明冷着脸道:“你是怎么照顾孩子的?”昌哥儿养在叶氏膝下,一直都健健康康的,可家和却经常发烧生病。其实孩子身体弱生病是常事,只是有了一个昌哥儿在旁做对比,就显得贾姨娘很不用心了。
贾姨娘听到韩建明的指责,眼眶一下就红了:“是妾的不是,妾没照顾好四少爷。”伤在儿身上,疼在娘心里。儿子生病,最难受的就是贾姨娘这个当娘的。
韩建明道:“我已经让人去请乐太医了,这次让太医好好看看。”希望这次能将和哥儿治好,别再动不动就生病了。
贾姨娘听到这话,心头一喜:“多谢国公爷。”虽然两人生了儿子,可是却并没有什么感情。R114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