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怎去寻？
“不……”他耗尽了最后一丝生命，却只发短暂如蚊蝇的一声，瞳孔涣散了。
这就是真正死亡的感受吗？
好无力，好痛苦……
当初你竟为我经历了那多次。
哥哥，哥哥。
对不起……
“死了。”风里低声道。
剌觅抿紧唇，神情肃穆，“开始。”
如只剩阮誉和曲谙二人，照顾曲谙的担子然就落到了阮誉身上，他倒是很乐意为曲谙做些事，不过他通常也是被照顾的那个，做起事来很是笨拙，药熬糊了几锅，终于盛一碗，曲谙竟不知所踪。
“人呢？曲谙！曲谙！”阮誉边找边叫。
“这呢。”
声音是从上头传来的。
阮誉屋仰头一看，曲谙居然爬上了屋顶，坐在屋脊上探头朝他笑。
“你怎上去的，危险啊。”阮誉道，他后退几步再助跑飞身，以轻功落在曲谙身边。
“厉害。”曲谙鼓掌，“我就只手脚并用爬上来，还不如洛洛敏捷。”
“想飞我带你飞。”阮誉道，“先喝药。”
曲谙喝了药，又看向远方。
阮誉也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木屋不高，即便站上来也看不多远，阮誉不明白他在看什。
“晚或许会雨。”曲谙喃喃道。
阮誉问：“你懂得看天象？”
曲谙摇摇头，“雨前我总有点微妙的不舒服，现在就有，还是大暴雨。”
“那还不赶紧去。”
曲谙还是摇头。
阮誉忽然就明白了，“站得高看得远，你是想早点看到他回来罢？”
“管他回不回来。”曲谙嘟囔。
“我看那个周寻，倒是对你很上心。”阮誉道，“不过他武功一般，长得也勉强，配你太高攀了。”
“说什呢你。”曲谙撞他一，“被风里带坏了。”
“我也是长眼睛的。”阮誉哼哼道，“虽然高攀了，但对你还算不错，武功我以教他。”
“哪跟哪，你别拉郎配。”
“你分明也……”
“喵～”
黑猫在面仰着小脑袋看他。
“嘿，阉猫。”阮誉叫道。
“不许这叫。”曲谙孩子气地拧了阮誉一把，又拍拍手，“洛洛上来。”
于是黑猫从侧边的木梯蹿蹿蹿跳了上来，优雅地跳进曲谙的怀里舔毛。
阮誉有些好奇地伸手，想摸摸，黑猫却还没和他熟络起来，对他龇牙。
“洛洛不许凶。”曲谙弹了的耳朵。
阮誉忍不住问：“你管叫洛洛，难道你心里还没忘了……”
“怎了，洛洛这个名字很特殊？”曲谙淡淡道。
阮誉摸了摸鼻子，看不透曲谙心里到底如何做想。
曲谙转头问他：“阮誉，若是让你和我一起对风里撒个谎，你愿意？”
“为何要撒谎？”
“为了……你的未来。”曲谙低头，带着歉意轻声道，“对不起，我实在怕了那种疼。”
阮誉不解。
“现在还不和你说，你对风里坦荡荡，藏不住东西的。”曲谙笑了笑，“你只要知道，我不会害你便，请相信我……”
后一句，竟有些惶恐后怕。
“我然相信你。”阮誉道，他的目光清澈又柔软，不设防备。
曲谙浅笑闭了闭眼。
“撒谎总归不太好。”阮誉又犹豫。
“有何不好？”曲谙道，他往后靠，两只手肘撑着，衣服有些松，看淡一切的眼神有几分浪子的味道，“要是有个谎言瞒着我一生，让我耽于无忧享乐，忘却前尘，岂不比真相畅快？谎言动听有趣，为何就不当作真实？”
第215章
山洞中充斥着血腥味，但风里已经闻不到了，他这辈子都没那累过，丹田几乎空空如也，仅凭一股拧劲硬撑到现在，他几乎以为过去了一年。
“成了。”剌觅疲惫道。
风里的手还按在空云落的胸膛，身体乏力僵硬得做不反应。
空云落虽满身是血气息全无，死得不再死，但身躯还有余温，剌觅捏住他的两腮，把瓶子里的液体进去，做完这一切，他也眼前发昏。
“以拔来了。”剌觅道。
风里没反应，剌觅也知道风里输了一整天的内力，虽只是涓涓细流，也把他耗空了。
于是剌觅动手拔匕首，风里的失去平衡，摔坐在地，半天起不来。
“成了吗？”风里嘴动了动。
“成了。”剌觅也倒来，嘴角僵硬地笑了，“我……厉害。”
“空云落……这辈子给我做牛做马……”风里撑不住，昏睡了过去。
也不知夕何夕，一声惊雷将他震醒。
醒来他眼前还是一阵昏花，他的内力才恢复了两成，只想再休息去。
急促的脚步声就像在他脑仁里蹦跳，骨子里的警觉迫使他爬起来探查。
刚一山洞，迎面冲来七八个人，白衣银剑，他像早知这里有人，一声不吭挥剑打来上来。
风里招架了几，这些人都是高手，现风里抵挡不过。
“剌觅！跑！”风里喊道。
剌觅想去背空云落，夺命的剑砍来，他不得不躲开，对方竟捞起空云落，将他扛走了。
“哎！”剌觅欲追，被风里截过腰，往洞里深处带去。
“先逃！”
“那他……”
风里的脸色极为难看。
流逸阁的人怎会找来？
“阮誉！”屋内的曲谙急叫道。
门外，阮誉侧身一闪，时夺过另一人的剑，利落劈，刀光剑影交错，围攻的人生生被逼退。
“太久没动了。”阮誉冷着脸，目光锐利，“对付你几个也够了。”
“哐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