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谙正要再问，圣君的扇子按住了他的唇，“之后便不必问了。日来游玩，说点开心的不好？”
曲谙一脸“和你一起怎开心”的表情看他。
这时船正好靠岸，圣君体贴地扶着曲谙，边上岸边说：“据我所知，空云落是个闷葫芦，处事暴戾不通人性，除了一张皮曩，那点吸引你了？相较于他，我倒是对你很好。”
曲谙：“……”
圣君把曲谙的腰肢一收，眉目情，“要我试试？”
曲谙：“……”这个人为达目的真是什手段都用了。
“他再怎着，都比你好！”曲谙用力把圣君推开。
圣君也不强求，顺势放开了他，“看来你还不知道空云落在密谋什。”
曲谙呛回去：“我是他的枕边人，我不知道，你还知道？”
圣君被噎了一，摊了摊手表示你赢了。
了船后，圣君真就游玩的架势，沿着湖边闲散走着，还让曲谙给他介绍西平镇的风光。
曲谙心不在焉，眼神处瞟着，圣君虽表面平和，内心对曲谙也是警惕着，若他想用意念做什，未等念头彻底施加在圣君身上，圣君就先反应过来，对曲谙动手。曲谙试了一次，不敢妄动，于是希望见着一个不归山庄的人，把他救走。
圣君明知曲谙心中所想，但也毫无顾忌，曲谙猜测这也和他实力大增有关。
他还路过了先前曲谙与空云落来时光顾过的首饰摊，老板还记得曲谙，主动打了招呼：“哟，这位公子，日怎换人了？”
曲谙大窘，“你别瞎说，我不认识他。”
圣君一副笑脸，亲和询问：“他还来买过首饰？”
“那不，还是买给一个男子呢。”老板道，“你也要？”
圣君笑笑，低声对曲谙道：“空云落还喜欢这种玩意？”
曲谙咬牙道：“是啊，你根本不了解他，怎会知道他的爱？”
圣君若有所思，又对老板道：“你摊上的东西，我全要了。”
第148章
“好嘞，我这就给您包上！”老板眉开眼笑，天真是撞大运了。
曲谙一脸疑惑，“你买这多首饰做什？”
圣君道：“怎？就兴你给你的郎君送，我不送人了？”
曲谙实在想象不到圣君把这些东西送人的场面。
“不是给你的，望莫多想。”圣君礼貌地补充。
曲谙：“……是你多想了。”
小摊上的东西不多，但包起来勒在一起，也是高高一摞。圣君只挑了几个拿着，剩余的扔放在摊上，说稍后有人会来拿。
曲谙立即反应过来，圣君的人一定混杂在人群中！
他走了那久，都没遇到一个不归山庄，甚至偏院的人，其中的蹊跷一定跟这有关。
小小一个西平镇，圣君感兴趣的似乎这有镇心湖，沿湖走了一圈，圣君又要曲谙带他去己曾经的住处看看。
“那里由不归山庄所掌管，你就不怕被瓮中捉鳖？”曲谙道。
“多谢关心。”圣君道，“不归山庄的人眼没精力来捉我这只呃……鳖？恕我直言，说我是锦鲤更合适罢？”
你就是个王八蛋！曲谙在心里道。
以圣君的身手，悄无声息地潜入偏院乃轻而易举的事，面对曲谙的小竹屋，他还颇为赞善道：“小而精，意趣十足。”
曲谙没理会他，推开门走了进去。梁庭死后，偏院的人得知是梁庭在竹屋做了手脚，陷害曲谙，便不再有人敢来打扫，里面落了层薄灰。
曲谙吹开桌上的灰尘。
圣君抬手扇了扇，道：“怎无人打扫？”
未等曲谙回答，他恍然大悟道：“我竟忘了，愿意给你打扫的人，死了。”
曲谙的心猛然一沉，他握紧拳，冷视着圣君：“是你给阿庭的蛊，控制他作恶，你杀了他！”
“你知为何会是他？”圣君悠悠道，“因为你，曲谙。因为他和你走得近，他得到你的信任，所以他被选上了。换而言之，若他和你毫无瓜葛，就不会死去。”
圣君微微一笑，“他是因你而死的。”
这话仿佛一记沉钟在曲谙的脑里敲响，处处嗡鸣。
曲谙也曾在深夜被噩梦所魇，梦里的梁庭留着血泪，控诉曲谙：“都怪你，若不是你，我怎会落得这番场！”
圣君见曲谙神色有变，笑意加深，正要再加一把柴，却又看曲谙眼神凛冽。
他与空云落相处甚久，也不觉学到了那压迫性的气势，面对圣君也丝毫不弱。
“收回你那套诡辩的话！”曲谙喝道，“不管阿庭和我什关系，你都没权利算计他、剥夺他的生命！你被称作圣君，真以为己是大圣人？你在这其中扮演了什角色，你心里清楚，罪魁祸首！”
曲谙的怒火被彻底激了起来，圣君的脸在曲谙眼里光环熄灭，他想用己的力量反抗，就算杀不了圣君，挫挫他的威风也是做到的。
圣君猜曲谙心中所想，当即话峰一转：“你想知道先前我所言，空云落密谋之事？”
曲谙一顿。
圣君快速道：“空云落已得知你的真实身份。”
这话有奇效，立刻让曲谙冷静过来，甚至冷静过头，脑子都卡壳了，“我的……真实身份？怎……”
曲谙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异世人作者这层身份，但这过于匪夷所思，世界意识也不让书中人知道世界的真相。惊骇与疑惑猛烈冲击着曲谙。
圣君也捕捉到曲谙的话语中的内涵，莫非他真有特殊身份？
“他果然没有告诉你。”圣君道，“也是，若将这层窗纸也捅破，你俩定然不复恩爱。”
“前言不搭后语，你想诈我？”曲谙又要怒了。
“莫气莫气，是我不好，没明说。”圣君一副耐心好脾气的样子，“你的真实身份，是玄参派已故长老，楼应霖的亲传弟子。而这楼应霖曾是空云落的养父，被空云落亲手所杀，你之间，是有不共戴天之仇。”
曲谙彻底懵了，静了好一会才找回己的声音，“你在说什？我不是谁的徒弟……”
“你是楼应霖的徒弟。”圣君温和道，“论关系，流逸阁和玄参派更亲呢。曲谙，你确定要伴在弑师仇人身边？更甚者，空云落对楼应霖恨之入骨，又怎不会恨屋及乌？”
“住！”曲谙捂住耳朵，“你别想用你的话术胡乱我！我不是楼应霖的徒弟！”
圣君道：“你如何证明己不是？你有医术天赋，玄参派的人亲近你，更何况，你手里还拿着楼应霖亲笔撰
写的医书。”
……医书？
《杂医集》？！
刺骨的冰寒从脚底直窜而上，曲谙脸色苍白，灵魂仿佛都要被冻住了。
圣君好整以暇地看他，“看样子，你也猜到了。”
“是你……”曲谙喃喃，“这也是你指派的。”
“但那本书，只有你融会贯通。”圣君道，“这未免太过巧合？你若是空云落，你如何做想？”
空云落怎想……让曲谙感到不解的冷漠暴躁，这时便有了解释。
空云落上当了，圣君步步策划，让空云落沿着他的饵，走进陷阱里。
曲谙又怎去责怪空云落？圣君所编造的身份，竟是他身上谜团最合理的解释。
“曲谙，你好好想想，如此往后，你和空云落的情感，早晚会被他亲手击碎。”圣君循循善诱，“到了那天，你就不心寒？你费劲心思救回来的人，最后竟想杀了你。”
曲谙不住摇头，后退。
“玄参派以重赏悬赏名门各士，只求将你带回玄参山，不想你受空云落所害。”圣君道，“他的良苦用心，你不要辜负。”
曲谙对悬赏一事，露片刻茫然。
“他未将此事告知于你？”圣君眉梢微挑，“这便是了，他怎会愿意放你走？”
“你先别说，让我己思考。”曲谙转身想离开屋子。
圣君身形一闪挡在他的面前，“你没时间了，摆在你眼前唯一的生路，就是跟我走。这次你选择我，我便不怪你先前的失信。”
“我不选你。”曲谙本道，“你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