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谙被萌得不行，别说是风筝，他都想弄辆飞机送给她。
空云落原本不想被这个黏糊糊的玩意挨上，结果就只看着她和曲谙挨得难舍难分，曲谙还一脸恶心的笑！眼不得不见，心越来越烦！
“客官，给您上菜了……曲谙？”
曲谙抬头，这的店小二竟是元翌。
“元翌！”曲谙瞪大了眼，“你怎会在这？”
元翌笑着将菜布上，答道：“跟你分开后我便在街上闲逛，想找处喝茶的地方等你，就见这家饭馆招工，我便来了。往日我游历在外，也像现在一般到个新地方就找份杂活，挣些盘缠。”
“你一直在此处？”段千玿开道。
“我是未时来的，到现在约莫两个时辰，未曾离开这。”元翌道，“怎，你在哪见到我了？”
“或许是看走眼了。”段千玿淡道。
元翌笑着摇头，他注意到一道视线直直盯着他，是楼书婕。
“这位小姑娘是？”元翌好奇道。
楼书婕扬起，“本姑娘是婕楼书婕。”
元翌微微弯腰，和煦道：“在元翌，幸会幸会。”
“你为何盯着他看？”空云落忽然声。
问话不加称谓，语气还带着不善，就算是楼书婕这样的孩童也听了无礼。但空云落精致的脸蛋让她无视了失礼，清亮亮回答：“这位叔叔好眼熟。”
“你曾见过我？”元翌微讶。
楼书婕咬着筷子，又困惑地摇了摇头。
“莫非是因为，我和他有些相似？”元翌说着，弯腰凑近了曲谙的脸。
两张脸放在一块对比，细看来，他俩的眉眼确实有两分相似，只是曲谙的更柔更细致些，元翌则是略带棱锋的俊朗。但元翌放弱了神情，神态上两人就像了五分。
空云落蹙眉。
“真的呢！”楼书婕哇道，小孩子粗神经，不会去细瞅，乍看是什便是什。
曲谙还想拿日买的东西给元翌看，只是元翌很快被其他伙计叫走了，去另一边忙活了。
楼书婕眼看着大鸡腿，曲谙帮她夹来，她又忸怩说不爱吃皮。曲谙便耐心帮
她去皮剔骨，却发现空云落一直盯着己的脸看。
“怎了？”曲谙有些好笑，“难道你也觉得我和元翌长得像？这是当然了，因为他……”
空云落眼帘微压。
曲谙像失语了片刻，再开时说的是：“这世间有那多人，长得一模一样都大有人在，我不过是一丢丢的相似，不奇怪的。”
他往空云落的碗里放一只鸡翅，“多吃鸡翅，手就会好得快。”
楼书婕在旁边咯咯笑。
这顿饭带着莫名微妙的气氛吃完了。
去时天完全黑了来，街上还未收市，灯火通明，宛如一条流动的光带。
吃饱了饭，楼书婕恢复力气，玩心大发，像只活泼的小鸟似的飞飞停停。曲谙任劳任怨地陪，楼书婕想要什都给她买。
楼书婕无时不刻不惦记着断手漂亮哥哥，看到什好玩的都要拉着空云落看，还愿意和他分享一根糖葫芦。
“起开！”空云落厌恶挥手，糖葫芦被失手打飞。
“葫芦芦……”楼书婕扁着嘴伤心看着她的糖葫芦。
“不哭不哭，哥哥再给你买。”曲谙及时安抚，时对空云落投去不解的目光，不是要通过楼书婕接近玄参派？那不该打好关系才是？
曲谙的不解在空云落看来是一种指责，继而怒意更盛，阴测测瞪着曲谙。
楼书婕有些怕，往曲谙身后多。
曲谙摸摸她的脑袋，伸手想把空云落牵过来。
被避开了。
“婕！”
段千玿看过去。
房莒正着急往这边赶来。
楼书婕探脑袋，“师叔！”
“算找到你了！”房莒抹了把汗，看见楼书婕身边竟是这三位，登时一惊，“你……”
“我在路上遇见她，得知她是走失的小孩，便带在身边以保她的安全。”曲谙道。
“她是我的师侄。”房莒抱拳，“多谢各位对婕的照顾。婕，过来。”
楼书婕抓紧了曲谙的衣服，摇头，“不！”
“婕？”
“我不要回去，那里什都没有，全是臭臭的草！”楼书婕委屈地喊
，“没有新衣裳，也没有葫芦芦！”
房莒面露窘色，“胡说八道，家里何曾短你吃穿？”
楼书婕就是不愿，让房莒束手无策。
“既然如此，便让她留在我身边，待到你玄参派把药玉之事商量好，我就亲将她送回玄参派，顺便与你交易，如何？”段千玿道。
“放心，我不是什恶人。”曲谙温和道。
楼书婕附和道：“曲哥哥很好的！”
若刘师叔在，或许直截了当把楼书婕提走，他平日疼爱这个小侄女，舍不得动粗，又见她胳膊肘拐得那彻底，只无奈叹息。
回到客栈已是深夜亥时三刻，楼书婕却还是精力十足，她还是头一次住客栈，哪哪都是好奇。
“曲哥哥客栈都这破吗？”
“洛洛哥哥你睡那里我和你一起睡好不好？”
“段伯伯你知道我的蝴蝶裙在哪里吗？我明日想穿！”
曲谙有些佩服她，己都累够呛，她却像没事人一般，莫非从小就吃强身健体丸？
“来，婕，洗脸泡脚睡觉。”曲谙道。
“不嘛不嘛，婕还会跳舞，我跳给你看。”楼书婕快乐道。
“明日再跳。”曲谙无奈道，他只好把人抱过来，收拾清楚后，放到床上。
空云落躲得远远的，他不想和一个屁孩共处一室，却也不想让她和曲谙一起。
“我给你讲故事，听了故事就睡觉，嗯？”
“故事？”楼书婕茫然。
曲谙略放低嗓音，娓娓道来：“很久很久以前，在海里有一座王宫，王宫里有许多美丽的人鱼公主……”
楼书婕靠在曲谙的怀里睡着了，他松了气，却见空云落至未靠近，坐在远远的地方，冷飕飕地看着他。
“洛洛。”曲谙唤道，“不过来睡觉？”
空云落却只沉默盯着他，他身在阴影之中，仿佛一个阴冷的小鬼。
原本那些故事，都是讲给我听的。
哥哥也是只是我叫。
他竟轻而易举地给了别人。
……好想，把他都杀了。
“洛洛，过来。”
曲谙的声音就像穿过重叠黑雾的风，柔柔地缠着他的手腕，将他带到身边。
回过神来，空云落已走到了曲谙面前。
“累了，是不是？”曲谙摸了摸他的脸，眼中担忧。
空云落露茫然，他摇了摇头，见楼书婕躺在曲谙的臂弯里，眸色一冷。
“上来我一起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