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中忍、上忍,就不是那么简单能够生产出来。考虑到忍术的修炼难度,这些绝对都是稀有人才,甚至可以说是死一个就少一个,即使是黑龙王那样的狂人,都尽量避免这方面的死伤损失……这也难怪,其他的部队,补充人员容易,杂鱼反正死不完,何必拿精锐人才的命去消耗?
「要追踪我们的踪迹,下忍是做不到的,况且下忍的战斗力很差,也没资格阻我们的路。刺杀伦斐尔、配合精灵们伏击我们,都已经出动到实战部队,这些人的命都很宝贵,不到不得已,黑龙会也不想拿他们与我们硬拼,损失太不划算。」
「说得真好,不过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一下。」
我道:「你对忍军的布署那么了解,是因为你以前也干这个?还是因为你有过类似经验,以前也被自己的忍军追杀过了?」
「没有。」
鬼魅夕摇头,我本以为她是指以前没有类似经验,哪知道她淡淡地表示,过去她到哪里都是一个人,在她孤身一人的情形下,整支黑龙忍军没有任何人可以追踪她,所以也从不会像现在这样,被人直追着不放……言下之意,就是多拖着两个人,有了累赘,妨碍不小了。
相处的时间不是很久,但我已经开始发现,这个令天下人闻名丧胆的前忍军头目,其实不太通晓世务,与她的对话,常常被她冷言冷语给顶回来。
被女人冷言相待,这种事情我本来早就习惯了,因为身边太多出类拔萃的女人,这些既有美貌又有本事的女人,自然眼同于顶,别说一开始看我不上,即使是后来失身给我,相处时的态度也绝不是温柔体贴,此乃有得有失,也没什么可抱怨的。
但鬼魅夕的情形却不一样,每次我说了什么,被她的冷淡态度碰个软钉子后,她见我表情悻悻然,居然会主动相询,问说是不是刚才她的话有什么不妥,这实在令我啧啧称奇。
「你……你都不知道,你自己这样的态度、这样的讲话,很容易刺伤人?」
「我没什么机会和人相处,通常我和一个人靠近,就是为了取他性命,一刀毙命,哪管什么刺得不刺伤?」
「说……说得也是……」
我觉得,对鬼魅夕的个性、脾气,需要重新做了解,她不擅长与人相处,难怪她变成未来的时候,总是与我有冲突,虽然……我还是觉得,那应该是特别针对我。
「呃,我想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你究竟是男是女?怎么变来变去的?」
「是忍法的变身术,两个都是我。」
鬼魅夕道:「至于我是男是女,这个问题很重要吗?」
「当然……算了,不男不女的我也上过,性别确实不是最重要的。」
我道:「有一点我想不通,本来我以为,你和我们的相遇……我是说未来,那场相遇是刻意安排,可是后来想想,似乎又不是那样,实际的情形究竟是怎样?」
「不是刻意安排……该说是命运,是我与他切割的开始……」
鬼魅夕的眼中有了一丝落寞,还有一种难以形容的神韵,我不晓得是不是该称之为伤感。
在巴格达之战前,鬼魅夕并不晓得茅延安的真实身份,每次黑龙王都是用虚幻形象出现在她的面前,下达种种命令,她虽然知道心灯居士不是真正的黑龙王,却不清楚黑龙王平时以何种身份、何种面貌,在外界活动。
金雀花联邦的一场阴谋乱局,鬼魅夕事先只被告知;心灯居士、黑巫天女图谋不轨,策划谋反。
黑龙王着她自行判断、应变,没有做出太详细的指示,在慈航静殿那场惊天恶斗的最后,鬼魅夕也是基于自己的判断,出手狙击心灯居士,把这危险人物一刀腰斩。
成功暗杀心灯居士,这是鬼魅夕杀手生涯的巅峰成就,不过,她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心剑神尼不是易与之辈,凌空一剑射来,几乎就将她钉死在地上,若非及时以变身忍法化木遁走,才杀掉心灯居士的她,就要偿命当场了。
但比起重伤,更严重的问题却在之后出现,心灯居士死后,李华梅闪电进攻,连同大地上各政权清剿黑龙会,雄踞东海多年的邪恶组织一夕覆灭,兵败如山倒……
深知黑龙会真实状况的鬼魅夕,怎么都不信所接到的情报,即使理智上难以置信,她仍做出判断,这一切只是黑龙王转移外界注意,化明为暗的行动。
牺牲掉那么多的人命、资源来当障眼法,这个化明为暗的代价未免过大,可是考虑到黑龙王的作风,鬼魅夕仍认为自己的想法没错,只是……
身为两大人形化身之一、黑龙忍军的头目,她居然对这么大的行动事先一无所知,直至此刻,也没有人通知她后续应如何配合,这就只说明了一件事……
「在他去芜存菁所舍弃的东西里,我也是其中之一……」
鬼魅夕一直把自己的情绪控制得很好,但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却不自禁地缓缓闭上双眼,让人得以窥见这件事对她的打击。
奇怪,忍者不都是冷酷无情,单纯执行任务的吗?为什么被黑龙王给抛弃,对她就像失去人生意义一样?
她与黑龙王真的有父女之情?还是……还是她并不是那么冰冷的人?这个值得仔细观察了。
我一面纳闷,一面也想像当时的情境,黑龙王搞这种变态的「大清洗」,除了作为障眼法,另一方面也是借此洗清组织内的瘀血,让那些废物被淘汰,留下真正的精英,这是古往今来三流邪恶组织的首领,一贯的思想。
然而,把那些杂兵清洗掉也就算了,哪怕玩得大一点,要把忍军也拿去清洗一遍,毕竟他是大老板,他说了算,别人管不着,可是……连鬼魅夕也一起清洗掉?
不管怎么说,这个清洗都洗得过分了,以鬼魅夕的实力与重要性,应该直接列入免试的保障名单,除非她有贰心,否则……咦?
「嘿嘿,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那个老爸是何等厉害的人物,要背着他搞鬼……谈何容易?你在他背后造反,他把你当垃圾舍弃掉,天公地道,没有什么好受打击的吧?」
我想起当初茅延安对鬼魅夕出手时说的话,讲了两句,鬼魅夕朝我看了看,道:「在那之前,没有……从来没有。」
言简意赅,意思很明白,就是在那次事件以前,鬼魅夕一直对黑龙王这个父亲忠心耿耿,从来没有反叛之意,也没有搞小动作。
这些话,鬼魅夕虽然这样说,我却不知道该不该信,毕竟他们父女两人之间搞什么鬼,我不可能真的晓得,只有姑妄听之。
「那时,情形很乱,我无法联系上他,自己又伤得很重……」
鬼魅夕说得简单,实际情形却不只如此,当时心灯居士伏诛,黑龙王已死的消息传遍大地,再加上黑龙会正被剿灭中,所有黑龙会成员无不人心惶惶,即使是黑龙忍军也不例外,偏偏「黑龙王」又是被鬼魅夕所刺杀,如此一来,在金雀花联邦的黑龙忍军登时分裂,陷入了严重的内乱。
「若是平常时候,我可以轻易镇压下去,但那时我伤得很重,已无力压下他们,所以……」
虎落平阳,是一件无奈又可怜的事,鬼魅夕这个忍军头目,其实只是个挂名的头目,这也是很正常的事,她总是肩负特殊密令,天南地北去搞刺杀,为了机密起见,联络不上是正常,如果黑龙忍军的大事要等她批示、裁决,这个组织恐怕早就完蛋了。
所以,这只是一个惯用的宣传手法,拿组织里的第一号人物,放在组织首领的位置上,用其名声震慑外敌。
鬼魅夕这个从没和属下有多少时间相处的头目,与忍军同志没多少感情,当然,忍军一向被训练得冷血异常,哪怕是朝夕相处,恐怕也不会有什么感情……
总之,大家既然没情分可言,大难来时不只是各自飞,还抢先对同伴捅刀。
鬼魅夕重伤之余,无力镇压底下的叛变,唯有在少数忠心部属的护卫下,且战且逃,战到最后,甚至因为无力抵御,只能变身、假死,和其他阵亡的同志一起被埋掉,照理说,在地底假死躲上十几天,等到伤势痊愈,就能自行破土而出,不过因为伤势实在太严重,那次若不是碰上了我们,可能就真的死在地底下,一代忍军头目从此完蛋。
被我们所救,对当时的鬼魅夕而言,完全是一个意外。依照那时的情况,有心算无心,她只要出手,可以轻而易举地将我们全部干掉,可是……干掉了又如何?
失去人生意义与目标的鬼魅夕,仿佛失去灵魂,什么打算也没有,除了养伤,就是浑浑噩噩地活着。
「本来,只待伤愈,我就要离开,不想和你们厮混太久,但……」
很多时候,一起同行会发生感情,舍不得离开,但鬼魅夕与我们完全不是这种情形,她之所以没有走,只是因为得到消息,白牡丹正在伊斯塔。
黑巫天女的真实身份,别人不晓得,她是很清楚的,黑龙会覆亡后,她找不到其他的同级干部,与东海的联络也断绝,唯一还在台面上活动的目标,就只剩下白牡丹一个,刚好我们又要前往伊斯塔,就顺路一起走。
无头骑士肆虐伊斯塔的时候,我们每天都绞紧神经,生怕大战一触即发,但在这同时,化身为未来的鬼魅夕也暗中与黑巫天女接触,黑巫天女最初没发现她的身分,认出来之后就不动声色,设计加害,鬼魅夕有两次险些就死在黑巫天女的陷阱中。
「我说你也奇怪,你身手那么好,就不能改行做别的吗?就算是当忍者当上瘫了,也不见得天底下就只有黑龙会才能用你啊,都被人家一脚踹开了,你就自己过自己的嘛,何必非要追着黑龙会的尾巴死死不放?」
我听到后头,忍不住指着鬼魅夕的脸骂起来,她摇摇头,道:「不是非要跟着黑龙会不可,只是黑龙会里还有着我放不下的东西,所以……」
「你放不下的东西?」
我愣了一愣,跟着便想到,多半是指鬼魅夕的那个「姐姐」,而这女人能得她如此重视,应该不是普通的邻家小姑娘,本身多半也是非凡人物。如果这样推想,此人的身份就呼之欲出了,黑龙会之内能和鬼魅夕相提并论的非凡女性……
「你的姐姐是谁?也是你老爸亲生的吗?就是那个总是不露面的醉仙罂粟吧?她是个怎样的人?」
茅延安的家事我没兴趣知道,连听都会弄脏耳朵,不过,醉仙罂粟是大地上头号神秘人物,真实身份、真面目为何,不晓得多少人挖空心思想知道,更是凤凰岛砸沉东海联军的关键,我当然想要弄个清楚,只是……
鬼魅夕应该不会老实回答。
这个预测果然命中,鬼魅夕看了我一眼,缓缓摇头道:「还不是告诉你的时候,将来……」
说到这里,鬼魅夕像是察觉到什么,中断了讨论,道:「这些事是机密,我不对你说,可不是特别针对你一个人,你别觉得不舒服。」
如此笨拙的回答,我只能解释为「不通世务」,若非如此,就完全难以理解她的思考模式,不过,就算她没回答,那句话里也已经透露了非常多、非常重要的东西。
我问她「姐姐是不是醉仙罂粟?醉仙罂粟是什么人?」,她说「还不是告诉你的时候」,从语意推断,就是肯定了我的提问,换句话说,鬼魅夕的姐姐、那个在背后支援鬼魅夕对茅延安造反的人物,有九成就是醉仙罂粟无疑。
等等,还不能太早下结论,这个鬼妹的思考模式异于常人,说话根本没有常理可言,我不能把她当一般人看,不然到时候不是那么一回事,我可就搞笑了……
我把这问题埋入心里,预备以后找机会来探知真相,现在还是先弄清楚鬼魅夕在伊斯塔时的遭遇。
「你们进入巴格达的时候,他其实也已经悄悄抵达了……」
巴格达城内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茅延安在关键时刻与心剑神尼一同出现,力战无头骑士,但其实早在那之前,茅延安就已经抵达巴格达,并且找到了鬼魅夕。
鬼魅夕对茅延安并不熟悉,可是他能够找到自己,无声无息地突然出现,这就足以显示此人的不简单,而后当茅延安表示并且证实了身份,更给了鬼魅夕极大的震惊。
「干得漂亮啊,孩子,虽然一脚把你踢得远远,你还是自己想办法爬到这里来了啊!既然如此,就重新给你任务吧!」
黑龙王给了鬼魅夕命令,让她完成,从那时候开始,鬼魅夕就已经得知后头将发生什么事,因为生擒李华梅的整个计划,就是在那时候让她知晓的。
「李华梅乃不世之雄,生擒她并不容易,我们做到了,却也付出了代价……养伤花了我不少的时间,后来就是到了索蓝西亚,再后来……后头的事情你也都知道了。」
鬼魅夕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目光看着前头不远处的营火灰烬,陷入了沉思丨正当我以为她不会再说话的时候,突然又听到了她的声音。
「本来我没有想要脱离黑龙会的,但……他的出手,再一次把我赶开了,我不明白他为什么非这么做不可……这就是他,他从来都是不让我们明白的……」
最初鬼魅夕来和我谈判的时候,我以为她是受不了茅延安的喜怒无常,不愿意再受迫害,所以才要和我合作,开辟新人生,但看她此刻的伤感,对茅延安这个父亲的情感很深,这是颇让我意外的。
然而,我能够明白鬼魅夕的感受,除却茅延安的个人魅力不谈,我和鬼魅夕一样,都有一个让人无法理解他到底在想什么的父亲……
在遭到黑龙忍军、索蓝西亚精灵联手追杀的空档,我意外和鬼魅夕有了深谈的机会。
能和一个美貌的忍者少女,在寂静无人的深林中交心而谈,旁边还另有一名美貌女子相伴,这想想实在是一件挺浪漫的事,只可惜,浪漫归浪漫,休息完毕之后仍要面对现实……我们正被索蓝西亚所有精灵追着跑的事实。
紧紧咬着我们行踪不放的,都是最专业的好手,要甩开他们的追踪,离开索蓝西亚,并非容易事,但我也不想束手待毙,哪怕我们的反抗只能算小小挣扎,起码也努力过。
「你想做什么反抗?」
「既然都说是小小挣扎了,总不会是大血战吧?简单一点,就
易容吧。」
「易容?」
「是啊,我们正被人家举国通缉,还有大票忍者在后头追着不放,我们又不是最强者级数的猛人,难道还要大摇大摆地出去横行吗?起码也改个装,改头换面再出去,多少安全一点嘛。」
我这样主张着,鬼魅夕也没再多说什么。在外行走江湖多年,我经常靠偷鸡摸街混饭吃,易容改扮之类的技巧,我自是小有心得;鬼魅夕是忍者,变化外形原本就是她的拿手好戏,我们两人联手,化妆变样是再容易不过。
没几下功夫,我和羽霓就化妆完毕,本来是想改扮成一对老公公、老婆婆,外型老朽,不引人注目,后来想想,这里是索蓝西亚,出现一对人类的老夫妻,本身就超级怪异,即使我们改要化妆成精灵的老公公、老婆婆,可是精灵的年轻时间很长,年老的精灵夫妇也不多见,化妆成那个样子,还是很引人注目。
左也不行,右也不妥,想来想去,就是易容成一对普通的精灵男女,只要改改脸部轮廓,弄一双尖尖的假耳朵就成,没什么挑战性。反倒是鬼魅夕迟迟不出来,让我觉得奇怪,想不出她改装成什么。
等等,这感觉挺怪的,好像不是在变装逃走,而是在参加化妆舞会……
这个荒唐的感觉出现后,我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鬼魅夕每次现身,都是用黑布遮住脸的下半部,这是忍者的标准装束,所以……其实我没有见过她的完整面容。
未来与鬼魅夕虽是一人双化身,不过男女之间有所不同,未来的面容、五官轮廓也和鬼魅夕有细微差别,鬼魅夕如果露出真面目,我会不会不认得呢?
越想就越好奇,不晓得鬼魅夕会易容成何种模样,就这么等了一会儿,从树后头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对我打着手势,催促着我上路。
「等等!」
我道:「不是说好了要易容吗?你……你这样算什么啊?」
鬼魅夕……不,是未来,仍是那么一袭忍者装束,只不过调整了胸口的绑绳,缩了尺寸,再拉下了遮脸的黑布,其余就没有什么大改变。让我留意的一点,是她变身成为未来时,似乎就丧失了说话能力。
对了,未来的舌头断了,我以前亲眼见过的,断掉的舌头当然无法说话。
所以……变身的时候,会自动记忆并且变化肉体状况,变成未来的时候,就是男性体并且舌头断掉,变成女性体时舌头和胸部就长回来?有这么匪夷所思的技术?
对忍术的神奇之处,我着实欣羡,要是有机会,真是应该自己修炼看看,虽然我对那种变男变女的异术没兴趣,但要是练得成,也不用无中生有,只要把阴茎增加几寸,就值回票价了。
不过,这种节骨眼上,也没时间动这种念头,早知道当初白起为我特训的时候,就问问他会不会忍术,顺便把这加进课程。
我道:「你……对了,别继续在那边打手势了,说话行不行?」
鬼魅夕张开嘴,指了指那半截舌头,示意自己无法发声说话,我摇头道:「少来,之前以为你只是个普通下忍,舌头断了就没法说话,但你可是鬼魅夕啊,连身体都可以变来变去了,别告诉我这样就把你难倒,像你这种同位阶的忍者,要说不会腹语术,我可不相信。」
「你到底想怎么样?」
果如我所料,鬼魅夕没有开口,但却对我说话,只不过她可能没搞懂我的意思,说话声音异常粗犷,就像一个魁梧的大胡子壮汉,听了真是让我浑身恶寒,连忙要她换个声调。
「你很麻烦耶,到底要怎样的?」
这次的好了一些,是很秀气的小男生噪音,很符合未来的外表形象,但仍不是我要的,于是我再次挥了挥手。
「你的心思到底都用在什么上头?发什么声音,有那么重要吗?」
这次的声音,就是平常鬼魅夕说话的声音,尽管与此刻未来的外表不合,却是最为符合我的需要,令我满意地点头道:「当然重要,你的声音不好听,严重影响我的工作情绪,我非讲究不可。」
「那现在可以走了吗?」
「走?亏你还说得出口,一点专业自觉都没有,你也不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小男生的外表,却用女声说话,这样子太引人怀疑了吧!」
鬼魅夕看着我,虽然是一副搞不清楚我在想什么的表情,但那眼神看起来,好像很想冲过来砍我几刀,只不过基于理性判断,她还是点了点头,等着听我的意见。
「啧,你就是在黑龙会待太久,外头的事情什么都不知道。要躲藏起来,光挑没人看见的地方是不够的,还要懂得把树藏在森林里,这才是大隐隐于市的道理啊。」
「什么意思?」
「我是说,在这里……你能不能打扮得像当地人一点?外头都是精灵,就你一个穿忍者装出去晃,你真以为那些精灵都是瞎子,看你不见啊?」
鬼魅夕虽然也是个聪明人,但由于不通世故,猜不到我的真正意思,如果在这里的是菲妮克丝或是月缨,听我这样反复挑剔,就会马上猜到我的真实意图,其实就是想看鬼魅夕的真面目。
好在,鬼魅夕虽然不满,却也没有多问,听我这样一说,又走回大树后头去,作新一轮的易容变化。
我想想不放心,特别扯开喉咙叫了一声,要她千万别弄个什么大胡子、眯眼歪脖之类的丑恶扮相,不然以她的本事,万一等会儿走出一个彪形大汉,这也不是不可能,那时就煞风景得很了。
唔,我是不是该直接说清楚,让她用本来面目直接出来啊?否则,她就算不化妆成大胡子男人,只是扮成我的熟人,那也很糟糕啊!
如果鬼魅夕改扮成月樱、冷翎兰,我没把握自己还能保持心情平静,这么一想,我顿感懊悔,只是现在要嘱咐什么已经迟了,只能静待鬼魅夕易容的结果。
或许,只要是女人,化妆更衣的时间就特别长,连鬼魅夕也不例外,她这一下退回树后变装,时间竟是出奇的久,我足足等了快两刻钟,鬼魅夕都没有从树后头出来,要不是因为我知道她的状况,搞不好就以为她已偷偷溜走了。
「喂!让你易容,不是让你整容,你在后头待那么久,是在树后头撒尿不成?」
被我这一催促,树后头终于传来声响,一阵细碎的小踱步声,跟着,就是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娇小身影,出现在我的面前。原本我手里正拿着装了水的竹筒和干粮,一口一口地吃着,既充饥也打发时间,不过却在看到鬼魅夕的那一瞬间,嘴里的干粮全都喷出来,拿在手里的竹筒也打翻了。
「你……你这是什么样子啊?」
在我这两刻钟内所做的几个假设中,最荒唐的一个想法,就是鬼魅夕脱了个精光,赤身裸体走出来,刚好可以让我看看,她那双巨乳在没有衣服托住的情形下,会不会下垂?
只是,我怎么都没想到,鬼魅夕会用这样的装扮走出来。
从大树后走出的那个娇小身影,穿着一袭鹿皮套装,鹿皮制成的靴子、短裙,上半身是鹿皮裹胸,外头还穿着一件小背心,黑发绑成两条小辫
子,垂在胸口,手里拿着一把弹弓,俏皮可爱的模样,活脱就是一个猎户少女。
从情理上来说,索蓝西亚与人类国度的边境上,是有一些人类以打猎为生,在不引起精灵反感的大前提下,少量地猎捕动物,因此在边境地带看到人类猎户是合理的,却不该是在这种深入索蓝西亚腹地的位置……道理本来是这样,不过我在看见鬼魅夕的刹那,已经把这些常识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真……真美啊!
忍者和杀手差不多,都是属于那种阴森森、令人不寒而栗的职业,所以我对鬼魅夕的印象,也一直是那种带着黑暗气息的冷艳,也因为如此,当我看到眼前这个清丽脱俗,身上没有一丝世故、邪气的清纯少女,刹那间不由得呆住了。
剥鹿皮而制成的衣靴,让村姑模样的少女增添了几分活泼气息。脸上未施脂粉,只有肌肤的白里透红,清楚显示出少女的青春与健康,尽管这身打扮很普通,但任谁看了都不会认为她穿着朴素,因为……少女上半身的鹿皮褒胸,在胸前被同同撑起,鼓起了两团傲人的浑圆。
这件简陋的鹿皮裹胸,是用一条鹿皮,两头穿孔,以黑绳拉成,黑绳的位置正好在胸口,用来调整褒胸的松紧,当我们从正面看去,黑绳在两座饱满的山峰之间,系上了一朵如蝴蝶般的花结,花结之间,清楚看到了一条深沟,那道乳沟的轮廓之深,足以让天下所有男人都把目光集中在这双F 罩杯的雪乳上,哪怕过了十年,都还会对眼前这双乳瓜印象深刻。
如果巨乳还不能吸引男人的目光,那么稍微往下看,另有一幕动人的景致,会令人难忘。
裹胸的下方,是坦露在外的平滑小腹,没有一丝赘肉,而纤细的小蛮腰上,那条同样手工制作的鹿皮裙,不知是否由于材料欠缺,竟然是一条勉强只能遮覆住小屁股的同衩超短裙,只要少女弯下腰来,或是抬腿的动作稍大,马上就会露出里头的内裤……
如果她有穿内裤的话。
这条超短裙明明都已经那么短,少女每次跨步前行时,我都特意盯看,照理说,早该看清楚她的内裤样式,但看了一会儿,却什么都没看到,这令我怦然心动,猜测这条鹿皮短裙之内,如若没有内裤,那会是何等雪玉浑圆的一个可爱小香臀?
心随念转,我想要出言试探,查一查鬼魅夕的裙下之谜,可是,随着我抬头问话,我才发现,这一切……什么巨乳、什么短裙、什么内裤和美臀,都不再重要了,因为所有的这一切,都在我与她双目对视的瞬间,忘得干干净净。
不自觉地,我住前走了几步,来到这个美少女的面前,伸出双手,却不是奇袭她同耸的巨乳,而是落在她的脸上,像是与邻家少女嬉戏一样,捏起了她的脸颊。
「这……这张脸到底是不是瞧的?你真的是鬼魅夕吗?」
我不想大惊小怪,但我眼前的这张面孔,倒不是说易容得多精巧、多没有破绽,而是纯洁无瑕,找不出半分邪气,就像个清纯的普通小女孩,水汪汪的大大眼睛,楚楚助人,一个从小在鲜血、死尸堆里打滚的女忍者,怎么会有如此不染尘俗的清新气质?
如果不是因为这张脸上没什么笑容,我真会以为是在荒山野地里,偶遇了一个天上下来的小仙女。
手上传来的感觉,平滑柔嫩,像婴儿屁股般的滑嫩肌肤,怎么感觉都是真的,鬼魅夕任我捏着脸蛋,不作反抗,只是张着大眼睛,凝视着我,好像搞不清楚我在做什么。
「你……这张脸是真的吗?这就是你的真面目?」
「遮着的时候你让我拿下来,拿下来了以后你又不信,亲手捏着我的脸了,你还是要问,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啊?」
由于小脸蛋被我捏着,鬼魅夕的声音模糊不清,差点连口水都流出来,但越是这样,我越觉得她可爱俏美,看着看着,就想把这惹人怜爱的女孩搂在怀里,恣意亲热,之前每次看鬼魅夕,不论是近距离或远距离,她总是遮住半张脸,我仅能看到她露在外头的上半部面容,看出她有张娃娃脸,却不知会是一张如此清纯无邪的面孔。
童颜巨乳,这个外号果真不是白叫的,先前感觉还不深,亲眼见到鬼魅夕的真面目后,我才体会到她这张纯洁娃娃脸的魅力,那是一种近乎是魔力的强大魅力,让我看了就舍不得把目光移开,若不是这张脸上没有任何一点作伪的感觉,我几乎错疑这是忍术、迷心术的一种,鬼魅夕正在对我施术。
而配着这张童颜,那双F 罩杯的浑圆巨乳,给人的视觉冲击就更为深刻。若只比胸部,在我所见过的美人中,鬼魅夕并不是最大的,即使仅论胸与腰的对比,阿雪细得不能再细的去骨柳腰、瓜果般的圆硕巨乳,都只会比鬼魅夕更胜一筹,然而,当这张清秀纯洁的童颜展露出来,任谁看了都会觉得,如此动人的一名清纯少女,却何着这样圆滚滚的瓜果巨乳,根本就是一种罪恶。
「你的胸……呃,不,是你的脸不是假……呃,也不对,脸一定是真的,我语无伦次了。」
我摸摸头,想让混乱的思绪清晰一点,却是全然无用。稍微想了一想,我自言自语道:「奇怪,明明只是七朵名花,为什么会美得像是四大天女一样,这排名是怎么排的?」
这纯粹是随口说说,没有太多的意思,但仍被我捏着脸的鬼魅夕,却给出了回答:「他说,因为我只露半张脸,半张脸的长相只能排进七朵名花。」
「唔,所以如果是整张脸完整露出的话,就能排进四大天女那级数了是吧?倒也有理,说这话的人……呃,等等!」
我意识到鬼魅夕这句话里的潜在涵义,惊愕问道:「七朵名花和四大天女的排名,是你老爸搞出来的?」
「嗯。」
这答案令人吃惊,却也不算太意外,仔细想一想,四大天女也就罢了,七朵名花里头,黄泉青菊只露半张脸,醉仙罂粟根本连长相都没人知道,能见过她们两人真面目的,当然只有黑龙会同层,甚至只有黑龙王本人,那能够搞出这排名的,除了黑龙王本人,还会有谁?
「你老爸怎么没事搞出这种排名?他很无聊欸. 」
「你也一样,正事不干,尽搞无聊事,你是他的亲生儿子吗?」
「才不要咧,我可不想和你变成兄弟姐妹啊。」
被鬼魅夕这句话点醒,我松开了手,恋恋不舍地看了她两眼,叫来羽霓准备上路。
「你有一套啊,两刻钟不到,就去猎了头鹿,弄出这一套鹿皮装来,到底是怎么做的?光是要硝制鹿皮,都不是两天三天能够完成的吧?」
「这是忍术中的一个奥义,我自己研发的,能把兽皮硝制的时间大幅缩短,而且如果改两味药物,还可以加快腌肉、腌火腿的时间,把制作香肠的速度缩短至原本十分之一」
鬼魅夕用着一本正经的表情这么说,反而更让我觉得好笑,她堂堂一个忍军头目,平常到处忙着刺杀与潜伏,居然还有时间研究这种看似无用的技术,总不会是一面趴在房顶暗处窥视,一面脑里构思技术关键吧?想想实在觉得这女孩很有趣。
「干得好,将来要是有一天不干
忍者了,你可以转业去当火腿店的老板,一定生意兴隆。」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
忍者少女认真的回答,反而把我吓了一跳,这个女孩的身上,真是有着太多让我惊奇的地方了。
「在这里耽搁太久了,该上路了,大家走吧。」
我打了一下招呼,鬼魅夕用疑惑的眼神望向我,问道:「这里是索蓝西亚的腹地,照理说没有人类,我这个打扮真的可以吗?」
「可以啊!比你刚才那样好多了,就这么走吧,别多问了。」
「你真是个奇怪的人。」
鬼魅夕摇摇头,道:「我完全搞不清楚你在想什么。」
我笑道:「这个嘛,全天下的男人都知道我在想什么,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只有你不知道而已。」
一句话刚说完,从旁边走来的羽霓立刻插了一句,「就连我都知道。」
说完,笔直往前走去,就只剩下鬼魅夕皱着眉头,摇着脑袋,怎么都想不明白我为什么要她换装。
易容完毕之后,我们就动身上路,从结果上来说,正如我当初所料,易不易容根本一点差别也没有,黑龙忍军凭着各种诡秘技术,像追着杀父仇人一样猛追我们不放,更驱使着索蓝西亚的精灵们,弄出一层又一层的封锁网,让我们的逃窜行为倍增难度,要不是有鬼魅夕这个专业人才在,情况会恶化到何种地步就很难说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从精灵们的行动看来,伦斐尔应该没有亡故,这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在逃亡的时候,鬼魅夕的确是强援,你追我逃的时间一长,她的能力慢慢凌驾于敌人数量优势上,那些有如水银泻地,无处不在的黑龙忍军,越来越追不上我们,弄丢了我们的踪迹,这也让我不得不相信,如果没有我们的拖累,只是鬼魅夕孤身一人,这些黑龙忍军别想追上她,早就被她甩脱了。
「你说说看,如果你全力发挥,在黑龙会里,有谁能够找到你?」
我这么问过鬼魅夕,而她在略作思索后,给了这样一个答覆。
「肯定能找到我的,只有一个,至于是谁,我不能告诉你,但……他能不能找出我,我不肯定。」
鬼魅夕的话没头没脑,要靠我对她的了解,自动把这些话在脑里进行翻译,才能够理解。
肯定能找到鬼魅夕的那个人,虽然她没有明说,可是会让她不能说的人,就只有她的姊姊。以这两姊妹的感情之深,鬼魅夕肯定把什么研发出来的东西,都告诉了这个姊姊,无论鬼魅夕怎么躲藏,她都能找到。
至于那个「他」,再简单也不过,当然就是黑龙王本人。茅延安神通广大,鬼魅夕对自己有一定信心,却也不敢斩钉截铁地说一定让他找不到。
况且,茅延安也许找不出鬼魅夕,但基于对鬼魅夕思考模式的了解,九成能算出鬼魅夕必去,必经的地方,以此设伏,仍是轻易手到擒来。
有了这样的了解,我也暗自盘算,要怎样才能不让我们的逃亡路线落入敌人算计,不过,除非我们一辈子躲在索蓝西亚不出去,否则,无论如何我们都要穿越国境,万一在边境地带碰上敌人重兵,那就不妙了。
鬼魅夕道:「最妥当的方法,我们往金雀花联邦的方向走,精灵们如果在那边有大动作,只会惊动第三新东京都市,他们必有所忌,这是我们的一大机会,可以利用。」
「唔,你这么提议,是因为认为我家那个变态老头会有动作吧?我可不敢这么有信心啊,现在天下大乱,我不晓得他究竟在打什么鬼主意,嘿嘿,只怕连你老爸也不晓得。」
说到这里,我突然省悟一事。
假如黑龙王对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报复我那变态的老爸,那么变态老爸的一举一动,对黑龙王就至为重要,而变态老爸又如同冬眠的熊一样,螫伏在第三新东京都市不出,黑龙王就只有做点事,试图把他给吸引出来,那么……
如果我是黑龙王,就会把我们往第三新东京都市去赶,借以观察变态老爸的动向。
「黑龙忍军的目标,有可能就是这样,唔……」
以我的想法,并不想靠近第三新东京都市。黑龙王固然是棘手的敌人,但变态老爸也是我敬而远之的对象,外人可能以为我遭受重挫,必会前去向他求援,可是我自己心下很清楚,他绝对不会给我什么帮助的。
鬼魅夕看我脸色不定,问道:「你怎么了?该不会是发小孩子脾气,说是不想去见他吧?现在可不是耍任性的时候。」
「这个你不懂啦,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老爸最多只是把你上半身打稀巴烂,没有动不动就对你玩洗脑吧?我脑袋已经够不好了,要是再被多洗几次,我怕会提早痴呆。」
当年为了月樱的事,年纪小小的我去了第三新东京都市,请求他伸出援手,结果得到的就是拒绝,还附带洗脑套餐一客,如果我还学不乖,再去向他求援,吃一碗同样味道的闭门羹事小,要是再被人按着头压去洗脑,那我就真是蠢到家了。
可是,就这么逃着躲着,也不是办法,即使不求援,或许我也可以驱虎吞狼,试看把这些敌人带去,然后……由我主动来试探看看,那个变态的老爸到底在想什么。
「好!现在方向确定了,把敌人往边境方向带,要是他们敢追来,那就给我老爸送个大礼去。」
照位置来算,从索蓝西亚往南走,在进入阿里布达王国之前,会先经过部分盒雀花联邦的土地,所以要把敌人带往第三新东京都市的计划,基本上是有问这的,然而,我那变态老爸从来就不是个老实人,不但偷偷研究大规摸毁灭性武器,还有事没事偷偷在边境修铁路、挖地道。
当初前往伊斯塔,在那条无法运用魔法的黑山谷道,变态老爸所铺设的那条铁路与特殊火车,至今仍让我印象深刻。像变态老爸这么嚣张,动不动到别人国家铺铁路的嚣张分子,实在天下少有,说不定在索蓝西亚边境,他同样有什么布置也未可知。
打定这个主意后,至少前进的方向清晰了些,而在实行方面,追追跑跑的过程是辛苦了些,但捉迷藏总好过天天血战。托了鬼魅夕和羽霓这两个特殊人才的福,我们逃亡的路上不只是跋山涉水,还飞天遁地,要说旅程的崎岖,这次亡命之旅该是生平之最,时时从后逼近的敌人,弄到我别说偷时间和羽霓欢好,就连喘口气的时间也没有。
但在逃亡的同时,我也发现敌人的动作有些奇怪,尤其是越靠近边境,包围网非但没有更严密,反而还更为松懈了,这种情形实在异常,令我不得不心生疑虑。
「……古怪,发生什么事了呢?空气中有着很怪异的味道……」
经常在战场上讨生活的人,都会同意这样的说法,就是嗅得出战争的气味。
什么是战争的气味?对小兵来说,那也就是硝烟、鲜血、死尸的气息,但如果是修为在水准以上的同手,在嗅到这些气味之前,就能先感应到杀气和……军气。
大凡两军对峙,哪怕其中一方是有心算无心的偷袭,发动偷袭的那一方也必然是战战
兢兢,紧绷着每一根神经,当一大群人这么紧绷着神经,全神贯注,那种同度集中、即将爆发冲突的意志,就会形成一种气势,我们称之为「军气」。
精灵们对我们发动的包围网,勉强也会形成军气,只不过由于人数较少,这股气势不强,但当我们靠近边境,我却在大气之中感应到了军气,心下顿感奇怪,虽然照常理而言,精灵们算准了我们要跨越国境,特别调集大军,在边境地带重点设伏,这是非常合理的,可是这股军气让我觉得不太对劲,尽管为数不少,足以成军,但……
「真古怪,这股军气为何如此散漫?」
「一点斗志也没有……」
我皱起眉头,举目眺望正南方的几座层叠大山,那里正是军气的源头。平心而论,我的感应力并不好,因此对自己的这个判断,也没有什么信心,或许是误判也不一定。
见我判断不出,羽霓靠了过来,道:「既然看不出来,要不要我去探探状况,飞上去看看就回来,不会浪费多少时间。」
说话的时候,羽霓靠在我身旁,而我顺着她领口往内看去,雪白细腻,心头不由一荡。
以前羽虹也在的时候,为了让两姊妹有点分别,我刻意让羽霓作比较偏中性的打扮,明艳帅气,和妹妹羽虹的娇俏有所不同,但如今羽虹不在,也没必要刻意让羽霓打扮成男人样。
所以就让她放下长长的金发,衣服也是单薄飘扬的女性款式,当她斜斜地靠来问话,我从领口看见两团圆润的小白丘,全身一热,连忙告诫自己要有定力,不该轻易分神。
对,我应该想点别的东西来分散注意力……想什么别的东西好呢?旁边还有什么别人?只剩一个鬼妹了……呃,F 罩杯!
乱想着不该想的东西,确实是有杀伤力的,我差点就喷出了鼻血,而羽霓看我不回答,便要振翅飞空,我连忙伸手将她拉住,不让她飞上天去。
「你飞上去太危险了,这不是你该冒险的时候,我舍不得……」
最近几天,敌人明显对空中多了布置,精灵们设包围网的时候,总会记得带上十几具地对空的强力连弩,只要一扣机括,几百枝箭矢就会在短短十数秒内射出,箭头装有魔力结晶,射出不久就会爆炸,百多个魔力结晶在空中一口气炸开,羽霓万万承受不住。
除了精灵这边,黑龙忍军也采取了针对动作,虽然他们注重机动性,没有带重型机弩,却放了一堆奇怪的飞行生物上天,大部分是人头鸟身的妖兽,看模样都是非常凶猛的邪禽,爪上肯定有剧毒,羽霓若是和这些鬼东西对上,稍有不惯,代价太大,况且……
这些东西既然出自黑龙会,多半会使用自爆之类的牺牲技巧,以命换命,我可没有傻到让羽霓去和那些喽啰硬碰。
「要查探情报,我们这边有专业人才,用不着你飞上天才看得到。」
我的话才说,鬼魅夕就接了口,「你出身军职,却对军队太不熟悉,这么散乱的军气,通常只出自一种状况……败军!」
「败军?」
我微微一愣,随即明白鬼魅夕说得有道理,正溃败逃窜的军队,当然不会有斗志,但这里是索蓝西亚的边境地带,接坏的国度是金雀花联邦,再往前走一点更会进入阿里布达王国,可以说是三不管地带,若说这里会有败军,我会更好奇的一点是……这里怎么会有战争?
当然,边境之地,自来就是两国冲突的所在,在这附近的古战场起码就有十几个,以前人类和精灵在这里交战的纪录,真是数也数不清楚了,然而,今时今日的状况与过去不同,索蓝西亚不可能和金雀花联邦爆发战争,即使有那个心,眼下索蓝西亚元气大伤,总不会急着发动侵略战争吧?
金雀花联邦的军政大事,皆受慈航静殿所主导,那群大和尚虽不是和平主义者,但若说他们发兵进攻索蓝西亚,也绝不可能。那么,还有什么理由会让这里出现军队?出现败军?
总不会……是变态老爸打来了吧?就算是他,也没理由要对索篮西亚出兵啊,但除了他以外,还有谁……
情报欠缺,单纯凭靠个人推测,我也想不出答案,最后只能决定先往那个方向闯闯,亲自去看看状况。
在前进的过程中,我很快也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这支败军的靠近,精灵们同样也在状况外,他们不晓得这支军队是来干什么的,又到底是些什么人,所以正迟疑着不知该如何应变,是反击?是拦截?他们也搞不清楚,更因此陷入混乱,连带让捕捉我们的封锁网,都为之大乱。
对我们来说,这个意外便宜当然是非常过瘾,原本预期躲不过的几场硬仗,现在可以轻松避过,这着实让疲惫不堪的我们松了口气,只是我从来就不信天上会掉礼物下来,捡了这个便宜之后,依照我的经验,就会有更大的麻烦摆在前。
结果,当我们终于离开索蓝西亚,踏入金雀花联邦,就在前方的山岭中,隐隐约约看到一队人马。
「这些衣甲的款式……真眼熟,是阿里布达王国的士兵,好像还有金雀花联邦的人马,真杂啊……说得上是人类联军了。」
我定睛眺望,除了那些士兵,还看到了一些光头,换句话说,慈航静殿的大和尚也在里头,如此阵容,实力委实精强,却仍被打成了败军,从我们这里看过去,这些人身上满是血污,多数都还带着伤,走起路来踉跄歪跌,几乎都要相互搀扶,才有办法走得动。
虽说我对军务不甚熟悉,不过瞧这副模样,这支队伍肯定不是打了一场败仗,而是连续多场血战,不知道多少次死里逃生,才会弄成这德性。我们连精灵们的封锁网,要是这一路上没有鬼魅夕的帮助,现在大概不会比这些人好到哪里去。
「奇怪,两国联军,再加上有光之神宫的秃疆,实力不差啊,怎么会连吃败仗,败逃到这里来呢?」
我觉得奇怪,因为金雀花联邦,阿里布达两国联军,再加上慈航静殿同僧,这样的实力殊不可侮,更重要的是,如此阵容,打败他们的当然不会是两国本身,那又是何方人马将他们重创至此?
「他们往这边逃,看来是想进入索蓝西亚,换句话说,袭击他们的不会是精灵们,也不可能是他们自己人,那是……啊!」
自言自语两句后,我一下子想到答案,其实这也没什么难想的,现在放眼大地,最何本事在各处点燃战火、兴风作浪的,就只有黑龙会了,之前听说黑龙会已经入侵阿里布达,而冷翎兰石化之后不能理事,阿里布达必会向金雀花联邦求援,金雀花联邦没理由不派兵参战,就组成了这支联军。
从眼前这支败军的情形来看,那一战的结果不问可知,至于过程……
我大致上也可以想象,两国联军的战力不弱,又占了擅长打陆战的便宜,离船上岸的黑笼会士兵短时间内未必能适应,打起来自然吃亏,可是,无论战场上的表面胜负如何,只要黑龙会出动暗黑召唤兽,又或者出动李华梅,敌军就大势去矣。
李华梅的武功同绝,八歧黄金龙之力,世间罕有其匹,最强者的头街不是乱叫的,但一个人武功再强,终究没有强到「
举手杀三千,跺脚伤十万」这么荒唐的程度。
不过,如果她不是单纯的武者身份,而是身为全军统帅,那又另当别论,她一面以个人武力冲杀,一面指挥大军配合作战,在这样的大前提下,她一个人的存在可以主宰全局,更不用说还有暗黑召唤兽的存在了。
暗黑召唤兽的厉害,在对付末日战龙的那一役,完全显现出来,所用的招敷都是大排场、大范围杀伤,在战场上占尽便宜,尤其是动不动就召唤一票邪灵军团出来清场,明明只是单一存在,却有着等同一支劲旅的战力,如果突然出现在战场上,敌人哪有不败的。
我们在索蓝西亚到处逃的时候,外头的世界看来已经发生过大战,金雀花联邦。阿里布达的联军惨败,败军逃往索蓝西亚,恰好与我们碰个正着。
才刚刚想着这些,这支败军队伍的最后头,就响起了杀伐之声,已进被敌军追了上来。
「果然是黑龙会,看这架努……他妈的,是黑龙忍军?」
败军队伍末端,那些乱飞的十字镖、有毒烟雾,让我做出这个判断。一面说,我也一面望向鬼魅夕,因为她说过,黑龙忍军的人命宝贵,培养不易,照理说是不会用在普通战斗上,那眼前这一慕又做何解释?
鬼魅夕看了一眼,心中有数,解释说这一带都是千余米到几千米的同山,气候寒冷,山路崎岖,可以说是索蓝西亚的天然屏障,普通的士兵实力不足,根本上不来,以黑龙会士兵现有的素质,多半都会被甩开,黑龙会想要阻截敌人,与其调普通部队,索性就近调黑龙忍军过来,更能收到奇做。
「你有什么打算?趁着这边乱七八糟,现在想走多违就能走多远。」
鬼魅夕这么提议着,我也同意,毕竟我又不是战斗狂,没可能看到哪里有硬仗打,就兴奋地往哪边冲,黑龙忍军追杀两国败军,关我屁事?我可从不会自命救世主,什么人有苦有难都要去救。
「行了,趁着那边在打混战,我们……」
我正要下达指令,突然对面山头杀声大作,我纵目望去,赫然只见一道人影,白衣如雪,上下翻飞,奔腾有若疾电,所过之处,当者披靡,大朵血雨如花绽开,威武勇猛,万夫莫敌。
黑龙忍军的素质极同,武力精强,能在他们里头砍人如切瓜,武功当然是同明得很,起码有第六级修为,虽然说现今的大地上似乎发生了通货膨胀,连我都有第六级修为,不过,能够打得黑龙忍军节节败退的武者,到底不是很多,尤其是身穿白衣的剑手,最厉害的一个,就是我的不熟老友方青书。
我和方青书是故交,虽然不能说很熟,但我欠了他很多人情,再加上此人文武双全,样样皆优秀,光芒万丈,让我看到了就想掉头走,不过,现在的情肜有些异常。
方青书武功卓绝,在年轻一辈之中几乎已是第一号人物,之前就已经是第六级顶峰,逼近第七级境界,一段时间不见,就算他已经取得突破,修成第七级力量,我也不会觉得奇怪,但黑笼忍军并不会与人正面决斗,打起来是各种暗招频出,暗器、遁术,迷烟、毒雾,还有许多虚实变幻的忍法,令人防不膀防,方青书孤身断后阻敌,一开始固然威风赫赫,可是几回合过后,已经慢慢从以一敲众,变成被人围殴。
而且,方青书的白衣上有点点红痕,最初我以为是他斩杀敌人,染血在身,可是越看就越觉得不对,后来才发现那都是他自己流的血,换言之,方大公子早已重伤在身,此刻挥剑战敌,看似威猛,其实根本是强弩之末,只是凭着深厚修为强压伤努,短暂爆发战力,等到这口气用尽,随时都会被敌人乱刀分尸。
「不好!方仔快完蛋了,大家怎么说也是交情一场,不能眼睁睁看他完蛋,羽霓!带我过去!」
我的武功虽然大进,但方青书的战斗是发生在对面山头,两边相距超过半里,将近千米的长距,我要是跳得过去那就有鬼了。情急之下,别的也顾不了,就命令羽霓振翅同飞,冒着被人当靶子的风险,先飞到对面山头去。
羽霓对我的命令百分之百服从,双翅一振,脚下一蹬,抱着我激飞拔升,一下子就拔同十米,乘风翱翔,同速朝着对面山头飙去。
有着上乘武功作底子,羽霓这一下俯冲,声势非凡,如箭直射,近千米的长距离,短短时间内便已飘过,我只听见耳畔风声狂刮,双眼难以睁开,模模糊糊看见前方山头越来越近,更还听见那边人群的惊呼声。
「可以了!放我下来!」
用这样的同速,冲向对面山头,一下子被放下来,正常的结果就是用力撞山,像一只被扔在墙壁上的青蛙,如果是以前,肯定就会出现这种画面,但现在总算武功练得不错,羽霓一松手,我凌空翻了两个筋斗,还没落地,已经把强猛冲劲卸去,落地时双拳挥出,就把两个黑龙忍军打得喷血倒地。
最奇怪的一点,就是在我落地挥拳的同时,黑影从旁一闪,周围一圈的黑龙忍军都鲜血狂喷,倒地不起,致命伤全是喉头的一道血线,如此准确的森冷快刀,自然只有鬼魅夕才挥斩得出,问题是……
羽霓抱着我飞起时,鬼魅夕应该还被留在那边的山上,现在我才落地,她却先我两秒出现,挥刀斩敌,她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忍术的奇妙,只能说让我叹为观止、匪夷所思,而鬼魅夕的出现,则让战局顿时一变。黑龙忍军的厉害,很大一个层面上,是因为他们的攻击诡奇难测,让人防不胜防,但对上了前任大头目,忍军的多数位俺都无从发挥,我就听到鬼魅夕冷哼一声,那个一身鹿皮装的可爱少女,就在朗朗日光下,骤化为一道黑堙,衡入忍罩群巾,所有敌人只要披黑烟沾着,连哼也不哼一声,就倒地死亡。
我留心看了看死者的情况,发现尸体面色如生,没有中毒变色的样子,感该不是死于毒杀,倒有些像是直接被断了生机,心脉断碎而亡,鬼魅夕是如何做到这一手的,令我啧啧称奇。
这支部队是忍军的实战部队,里头的都是精锐,不是杂碎,即使碰到前任大头目,也有一拼之力,当鬼魅夕化身为烟,杀人于无形,我看到忍军中也有几道人影,突然一动,化身为烟尘,朝黑烟袭去。
双方都是化身为烟,却明显有同下之分,鬼魅夕最初是化身为黑烟,但在一照射下,黑烟颜色迅速转淡,到后来甚至若有似无,几乎是透明不可见,而部一同阶忍者的化身,颜色乱七八糟,五颜六色的,有紫有红,有黄有绿,不明白的人这以为是婚礼放彩色烟雾咧。
颜色乱七八糟,打起来的结果就会很搞笑,还有一个家伙,试图化身为烟,却只卷起一阵黑风,黑风中还隐约可以看到身形,一见即知是修为未足,强行想要挤上战场出位,无奈,战场是最残酷、最现实的地方,如果没有非常好的运气,那么只要实力稍差,立刻就是生死之别,那个太急着想要有所表现的家伙,甚至连参与这场忍术颠峰决斗的资格也没有,黑风一卷入几道烟雾的缠斗所在,就发出一声惨呼,跟着,一堆残肢碎块连同血雨洒向四方。
真是小丑一个,这世上就是有太多急着上位,却不衡量自己实力的家伙,这等死法
,只能说是死有余辜了。
几道烟尘的缠斗,很快就分出胜负,败者的命运就是死无全尸,被绞成一堆血肉碎屑,迸炸出来,随着彩色烟尘的迅速减少,可以看出鬼魅夕的修为远远凌驾于他们之上,而这场奇幻之至的忍术比斗,则让我回想起大妖人马德列,像这一类的比斗,能化为气态生命的他自然是大羸家,如果鬼魅夕雄承到这套家族本领,早就在决斗中乐胜,将对手全数秒杀了。
不过,战斗并不是只发生在鬼魅夕的左右,在她战斗的同时,羽霓也发挥了余我意外的实力,她身在半空,一声娇叱,双翅扬振,周围的风元素俱故址勤,形成狂风,怒飙四方。
普通的狂风,意义不大,但有风元素在内鼓动,就是另一种状况,魔法本来就是以自身魔力与周围自然元素相呼应,进而推动成为实质效果的技巧,羽霓这一擎看似简单,却已经掌握到魔法精要,振翅一击,飙卷狂风如同一个中级魔法,袭向四面八方。
忍者们发动的攻击,无论是暗器、毒物,或是什么兵器,被这股旋风一带,不是坠地就是失了准头,还有些甚至波及同伴,将整群忍军闹了个手忙脚乱,人仰马翻。
这一手,也正是我们这一路上与黑龙忍军大玩追逐战所磨练出来的,羽霓一击奏功,跟着就冲进黑龙忍军之中,双手指爪如刀,切割大气,斩裂人体,真空剑刃圆转如意,一下就让周围倒了几真碎尸。
鬼魅夕和羽霓的突然杀至,明显打乱了敌人的计划,更让这些忍者为之震惊,毕竟突然多了两个第六级的同手参战,足以扭转整个战局。我能理解他们的想法,事实上,突然冒出的第六级同手不是两个,而是三个,此刻的我,同样也有着在忍军群中来去自如的实力,在落地瞬间击杀两名忍者后,我正预备使出光合作用踢,先把周围的忍者给清除一遍,但是……
「咦?人咧?人都到哪里去了?」
我想要发招战敌,却发现周围左右三米之内,除了我已没有半个活人。羽霓和鬼魅夕这两个杀戮狂太过尽责,落地后一左一右,分别往不同方向清场,短短十敷秒间,搞到我周遭三米内全是死尸,我想要找人开刀,展现自己修业后的不凡武力,却左顾右盼找不着人。
「喂!你们两个女的别这样啊,留点人给我好不好?」
之前被人狂追万里,抱头鼠窜,当然是糗到不行,现在要反攻,却要求同伴留点敌人来给我表现,同样是糗到爆了,我实在是很怀疑,这身武功到底是缭来做什么的?武力根本一点用也没有嘛!
两国联军见到这边的状况,士气大振,发动反攻,配合我们一起将黑龙忍军给击退,没过多久,黑龙忍军似乎觉得情努不利,开始撤退,这票忍者的行勤确实进退如风,决定要撤退以后,说走就走,没有任何人能拦得住,转眼之间,就走得干干净净,一个不留。
「可恶!居然就这样跑了,我一个人都没杀到,什磨表现机会都没有,太没劲了……」
黑龙忍军撤走,最急着追在后头砍人的就是我了,无奈他们走得太快,我又没有勇猛到敢一个人杀进他们全军去,只好放弃追赶。
敌人跑光了,自然就是收拾尸体和故人相见的时间,幸运捡回一条命的方青謇,此时闻声而至,看到我的瞬间,简直是眼冒精光。
「是……是你吗?」
「喂!方仔,不过是一段时间没见,用不着这样看我,被你用这种眼神盯着,我觉得很恐怖,你该不会是误入歧途,进了那条玻璃不归道吧?」
「你还是一见面就不说好话。」
「你要我说什么好话?如果我记得没错,我虽然欠你很多人情,但是和你好像不是很熟啊!」
我皱着眉头,推了方青书一把,方青书大笑出声,但很快就变成咳血,脸色修白,强压下去的内伤爆发出来。
「你真是走运了。」
我与方青书相距不足两步,第一时间出指,连点他几处要穴,助他重新镇住伤势,而在他身后的羽霓,不等我下令,也自动出手,和我一前一后,配合方青书自身的内息,把正要疯狂爆发的内伤镇压下去。
方青书运气不错,我和羽霓这两个强手就在旁边,他本身修为也同,才能把内伤再次压下,否则若是让这严重内伤完全爆发,他在这里就没命了。败军中有慈航静殿的僧侣在内,别的不行,治伤倒是一把好手,几个大和街在我们把内伤重新压下后,一拥而上,帮方青书作了伤势处理。
在帮方青书运气镇伤的过程中,我发现他体内腑脏皆伤,情况严重,而主要造成他重刽的理由,是一股极其强大的剑气,刺击入体后,停留体内,反复破坏,若不是他强隧镇住,早就爆体而亡了。
「啧,这股剑气……」
光是感应,我心里大概有了答案,这时方青书缓过一口气来,告诉我他仍是为何败逃到此地,情形与我先前所料陌差无几,黑龙会入侵,阿里布达向金雀花联邦求援,金雀花联邦的军队以慈航僧兵为主干,进入阿里布连,共抗黑龙会。战争爆发,两国联军素质精良,最初是占了一些便宜,可是打没多久,就碰上了硬骨头。
葫芦谷中一场大战,黑龙会先是故意示弱,要将联军主力诱入谷中绝地,方青书洞察机先,率军占住谷口,进可攻,退可守,不愿为敌所算计,与黑龙会的后续伏兵激战一日夜,到了双方人马俱疲时,黑龙会统帅李华梅突然毅出,一剑重创方青书,同时,四只暗黑召唤兽出现,情势自此再不可挽回,两国联军兵败如山倒,黑龙会的士兵衔尾追杀,一路追逐。
惨败的两国联军,分成多股逃窜,多数都已经在窜逃中被消灭,方青书这一股素质较同,逃跑时候又是往索蓝西亚的方向,山势渐同,到后头又都是雪岭冰峰,黑龙会追之不易,这才幸存至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