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京。”

    谢绅心里动：“你还记得你哪里人么？”

    伊勒德看他眼，谢绅自知失语，问这个做什么。炉火微微，伊勒德两只眼睛金上浮火：“朵颜卫。”

    “我山西平遥。”

    伊勒德和谢绅相对默坐，中间炉火旺，星星，蓄势待发。

    风雪横扫整个北方，镶蓝旗军顶着风雪行军，多有冻伤。必须把阿特拉克绰部清理掉，在年更冷之前让晋商再来回。沈阳去年就靠着晋商走私勉挨过冰灾，年本无余粮。

    风雪中萨满祈祷声顺风飘荡，巫音悠扬空灵，穿透风雪，直达天际，金兵步也没有停，常年征战让他们完全习惯，直麻木，忘记恐惧。

    萨满挥动着手鼓舞，与天沟通，祈祷风雪休止。士兵默默路过萨满，萨满高声吟唱，赐福给所有战士，让他们要惧怕死亡，死亡荣耀。

    阿福齐抬头，忽然叫：“天晴了！”

    风未减小，锐利金阳光破开厚厚云层，辉煌万千光芒碾过蔼蔼雪地。阿福齐大喊：“天佑吾等！”

    金兵加快行军，杀向阿特拉克绰。

    金兵行进线，竟然未遇到任何晏军卫所。

    宣大防线，形同虚设。

    金兵铁骑号称天无敌，远胜当年蒙古铁骑，在阿特拉克绰仍然遇到激烈抵抗。尔垂性急躁，阿福齐虽然擅打仗，杀性重。尔垂并听他，力要全攻，杀光黄台吉路上所有碍事人。阿特拉克绰用截获晋商走私军火和金兵对峙，炮火炸开地面积雪，在阳光晶莹飞溅。

    阿特拉克绰部曾经大晏在辽东藩屏，被女真人赶太宗皇帝钦赐领地。蒙古铁骑已经成为传说，女真铁骑正在创造传说，接连十年把晏军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上任辽东督师方建曾说年平辽，可惜到底没挡住女真铁骑步伐。大晏自身难保，哪里保得住曾经卫属藩屏。

    阿特拉克绰部退入城中，伤亡惨重。金兵用硕大木槌攻城，阿特拉克绰部木门破旧，沉重声音又敲击，木门渐渐现裂。阿特拉克绰部用火铳在城墙上轰杀攻城队，竟然看到了大晏攻城披甲，扛攻城锤人共同披着张大铆钉甲，城墙上人倒火油都烧透，火铳轰也轰到人。

    阿特拉克绰首领慌乱之间踹到只箱子，还怪模怪样像火雷又火雷玩意儿，他使劲摁两，机括就摁去。

    城门即将爆开，所有火器全部用光，首领叹，扔了能用火雷，日便要亡了。首领环顾圈，部落中老弱妇孺都缩在这里，女人捂着小孩子嘴让哭，惊恐地看首领。

    城外厮杀仍未停，火药全部用完，往城扔石块，人被金兵火器打死另人立刻补上。金兵用全都晏军火器，甚至可能比晏军火器还要新。阿特拉克绰只能战到最后人，双方都很明白，年景艰难，养起俘虏。

    金兵工程木槌撞城门，城门中挡无可挡，群士兵只能用身躯扑到门上行挡住，被槌得血沫涌骨尽裂，全身软如烂泥。大木槌锤，人群仿佛狂浪中海草往后倒，攻城木槌往后退，海草又扑上去，结结实实护着门。

    城墙上没剩多少士兵，城中亦无石块可砸。穷途末路等死时有人声音带血地喊句：“看个！”

    天边有旗。

    炽火，绣金字，拂风纵横飞舞——晏字旗！

    晏字旗越来越多，赤焰焰焚天而燃。

    首领登城，看得目瞪呆。金兵装备都使用晏军，至于连旗也用晏字旗？

    可晏军十年没过城了。

    阿特拉克绰部愣，连阿福齐和尔垂都愣了，晏军何时关！阿福齐大叫：“全力攻城！”

    阿特拉克绰部更多士兵扑向城门顶着，晏字旗越烧越近，首领这才看清晏字旗后面还有另面旗：

    天雄。

    天雄军？

    金兵探子跑回来：“约千人，大部分步卒，骑兵！”

    尔垂冷：“十年没见乌壳了。突然来，想干什么？趁火打劫？”

    阿福齐却琢磨事对，晏军缩收城门很少主动击，这帮见经传天雄军谁军队？阿福齐挥手：“步卒继续攻城，骑兵跟我过来！”

    尔垂：“何须用你？我上去看看。”他年轻气盛，从未经历过失败，领着骑兵队便冲了上去。

    尔垂领着铁骑奔腾上前刻，阿福齐就知，好了。

    很多年之后眼所有惨烈变成了史书寥寥几笔，这年，这天，天雄军战成名。

    惨烈步卒对骑兵，血屠阿特拉克绰城外。死亡和恐惧以及血腥都失去记录，只有剩荣耀。

    山西巡抚陆相晟率领千天雄军大破女真铁骑，十年之内，步卒对骑兵第次惨绝人寰却无需置疑胜利。天雄军有最战士，只天雄军没有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