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起小白，在信的落款处按个猫爪印儿。告诉小白，这里的小白大些了。

    宗政鸢抱小白，狸儿急得团团转。宗政鸢把小白的爪爪干净，放回上，狸儿从头到脚把小白检查遍。

    宗政鸢咧嘴：“你德行。”

    过没想到的是，这次小白回信了。

    宗政鸢见过关宁铁骑之后心仰慕。理论上来说辽东其实隶属山东，当然现在没人提这茬。关宁军永远在严酷的环境里战天斗，凶悍的气息关内军队简直够比。宗政鸢训练轻兵营，希望也能有样骁勇的血性。

    过，据说现在的关宁军照萨尔浒之前差得远了。宗政鸢打听过，全盛时期的关宁军就是辽东的魂，凛然铮铮，邪祟可侵。现在是颓了，锐气被磋磨殆尽。

    宗政鸢巡查登莱，站在海岸边上看大连卫的方向。有机会，真想关趟。刀剑总用会锈钝，应该被风雪与血砥砺。轻兵营并是养着看的物，轻兵营是虎狼爪牙，是摄政王殿的剑。

    萨尔浒全线溃败让关宁军丢了辽东的魂。可是辽东的魂是什么呢？

    如果轻兵营和鲁军和遭遇萨尔浒，鲁军能比关宁军更么。

    宗政鸢给研武堂上书：丢失的，便该寻回。

    研武堂还未回复宗政鸢，陕西巡抚白敬居然回了！板板整整严严肃肃的字，像是白敬穿在铠甲面的白袍，冷肃压住俊逸。

    宗政鸢抱着白敬的回信原转圈，净手敛容之后肃穆端坐在书案后面，捏着角轻轻翻开。

    主要是治疫的心得会，治疫关键在防疫。宗政鸢仿佛听到白敬的声音：伐恶兄刻也可懈怠。

    宗政鸢点头：“懈怠懈怠，我朝乾夕惕。”

    整齐的公文后面，似乎是犹豫着添了句：顺问小小白安。

    宗政鸢愣，小白又在身边扒儿，宗政鸢连忙把抱起来，使劲蹭：“小白说你是小小白，小白跟你问。小小白，你是小小白。”

    宗政鸢心里开大儿，迎风飞舞，飘飘忽忽。心里想着白敬写这封信的时候得是个什么样子，定是处理公务的时候，严谨端正，丝苟。

    即便如此，还写了个“小小白”。

    宗政鸢有瞬间想陪着小小白在上打滚。

    研武堂驿马到，宗政鸢清清嗓子，收了信，命人请驿马去吃饭喂饲料。拆开研武堂书袋，愣住了。

    幅崭新的辽东图。

    宗政官瞬间明了。

    这天，终于到了。

    宗政鸢对着辽东图沉默。新绘制来的图收了泰西人的绘制方法，方向更加确，甚至有皮岛。宗政鸢用手指轻轻过辽东的山川河，听见呼啸酷烈的风雪。

    小小白轻轻拍拍：“喵呀。”

    宗政鸢捏住圆圆的爪爪：“你给我写信，我无憾了。我得完成我自己的使命了。”

    宗政鸢问摄政王，辽东的魂到底是什么，为什么关宁军蹶振。

    同时到达研武堂的还有川秦赫云上书，秦赫云制定了个章程安抚难民，最大程度消弭川境内饥荒。秦赫云以皇帝陛和摄政王殿的名义开粮仓赈灾，百姓在路边叩谢圣明君王。

    王修两份文书都看过，心里怅然，在南司房当值，满心里都是宗政鸢个疑问，辽东魂到底是什么呢。

    南司房的小祖宗们比较喜王修。其实赵盈锐当值也是行，小柿子刚宫时说话总是被听岔了。小柿子很气，说小赵官人“哈戳戳”。其实时王修也听太明白这位小柿子左句右句咧掰啥，是比小赵官人会蒙，给小柿子留了良的印象。

    皇帝陛宣召旭阳来南司房讲辽东，难得小柿子全程保持清醒没睡着，眨着眼睛看旭阳。

    旭阳指着旧辽东图讲辽东的山川河，人民如何活。辽东土非常肥沃，尤其是黑土。只是气候饶人，显土壤的优势。以前还没这么冷的时候，辽东粮产堪比江南。

    皇帝陛问：“辽东之民，心向哪儿？”

    旭阳沉默，轻声问：“陛是指，辽东所有人吗？”

    皇帝陛点头。

    旭阳思虑半晌：“辽东族裔众多，混杂聚居。年景没收成，汉民还要跟着女真人去打猎捕鱼。无非是挣扎求存，辽东之民，就是想活着。”

    皇帝陛平静：“旭阳教官可以说实话，说说辽东的税收和官吏。”

    旭阳愣。王修就坐在旁，平静看着这个年轻人。

    旭阳微微攥拳，随即松开：“辽东税收并无章法，辽民被盘剥严重。年景太差，交上租子就有举家逃跑建州的。”

    南司房很安静，旭阳微微吐气：“陛，臣以为，小民只要活着，所有办法都是要活着。京城辽东的官员多看起辽民，认为辽民没有骨气。陛，吃饱连哭的力气都没有，哪儿来的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