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渊啊，老头子也给你鞠躬了。”

    “卫伯伯这千万使不得。”凌文渊看到卫老那几乎九十度的大躬，慌的手忙脚乱，连忙把人扶起来。

    一行人，包括被凌蔚卫和卫老邀请的康宇双，都上了专门来接卫老的车。凌蔚卫的情绪一直有些提不起来，为了缓和气氛，颜恺宁和康宇双两人配合着卫老逗着凌蔚卫说话。

    “我没事。”凌蔚卫笑了一下，“就是有点伤感。现在没事了。”

    “卫卫是重情义的孩子啊，这点和你亲生父亲很像。”卫老似乎是有点缅怀，“当年卫东也是这样一个热血的孩子。”

    “爷爷，我亲生父亲是什么样的人啊？”凌蔚卫好奇了起来。

    “你的性子挺像他的，他和我不一样，我二十多岁时候，莽撞的很，他却少年老成。”老卫缓缓地讲起了自己的儿子。几个小辈都认认真真地听着，听到有趣的地方，颜恺宁还补充两句，说说他对卫近东难得的一点记忆。

    152.

    卫老家里工作人员早就准备好了一切，安排的妥妥当当。康宇双出来多日，拒绝了卫老等人的邀请，被绕道送回了家。陪伴凌蔚卫的人，只剩下了颜恺宁一个。

    留颜恺宁在客厅喝茶，卫老带着凌蔚卫进了内室。

    在最里边，有一间隔出来的小屋，卫老脚步急促，带着凌蔚卫一直走到门口。

    凌蔚卫发现，爷爷的呼吸有些急促，正努力的平衡气息，这才推门而入。

    和凌蔚卫想象的黑暗不同，这间小屋里面虽然算不得十分明亮，却也决不黑暗。柔和的光芒将屋子点缀的犹如少女的闺房一般。

    “这是你奶奶，给她上一炷香。”卫老亲自点燃了三根香，递给了凌蔚卫。

    凌蔚卫抬头看去，照片上的女子梳着美美花辫子，带着那个时代女子特有的温婉。明眸皓齿，看得出来在当时绝对是个大美人，就算放到现在，也同样看着不过时，有着不一样的质朴美。

    凌蔚卫恭恭敬敬地上了香，朝着奶奶的照片三鞠躬，心里默默地念叨了几句，转头看向卫老。

    卫老此刻没有看他，而是痴痴地看着照片上的女子，嘴里小声地说着凌蔚卫的事，那深情和语气完全就像是在和自己的爱人面对面聊天，完全不像是对着照片说的。

    凌蔚卫发现自己爷爷是个痴情的男人，再想想自己的亲生父亲，好像也是个痴情的男人，轮到他这里，爱人虽然是个男人，可他心里异常坚定，已经认定对方就是他一生所爱，不会再有别人。

    整个过程，凌蔚卫没有感觉到爷爷有什么悲伤，反而带着刚见了爱人的喜悦。

    见过了奶奶的照片之后，卫老带着凌蔚卫从小屋走了出来，轻轻地带上了门，仿佛怕吵醒面里面的人一般。

    “走吧，我带你去挑一个房间。”卫老笑眯眯地看着凌蔚卫。他本来就喜欢凌蔚卫，现在真的变成了他的孙子，已经有点迫不及待想要和那些老友炫耀了。

    “我想明天就开个宴席，将那些老友请来，重新介绍一下你的身份。”卫老带着凌蔚卫回到客厅，当着他和颜恺宁的面开口。颜恺宁一笑，当初他爷爷认卫卫当干孙子的时候，卫老心里非常不好，现在扳回一局，自然是想要赶紧炫耀一下。

    凌蔚卫也明白卫老的心思，但是他和颜恺宁交换了一个眼神之后，还是充满歉意地拒绝了。

    “爷爷，我现在还不能公开身份。”

    “为什么？”卫老愕然，随即看向一边的颜恺宁，眼神颇为不善。

    “不管颜家的事，是我的意思。”凌蔚卫连忙把卫老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不等卫老开口询问，就主动解释，“现在对方敢来害我，是因为我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世，而对方很显然知道。”

    “怎么说？”

    “当年他既然认识我父亲，我父亲应该也认识他，否则没有必要因为爷爷当年失势而避让。”凌蔚卫将自己琢磨出来的一些东西摆到了桌面上，“既然能和我父亲认识，那么身份自然也是相差不多，或者是那段时间异军突起的。”

    “咦。”卫老如被当头一棒，他虽然听凌文渊叙述了整个过程，但是并没有想到这一点。卫老心里琢磨的是如何找到当年的痕迹，找出那个凶手。而凌蔚卫则从自己遇到的情况上逆推。

    “这事我和宁哥已经研究好几天了，对方抹除痕迹的手法只要能证明和当年一样，就可以判定是一个人。”凌蔚卫低着头，其实他心里已经确定，害死他亲生父亲的人，和眼下要害他的，是同一个人。

    “我老了，不如你们年轻人了。”卫老叹息一声。“不过既然说到这里了，就由我来出手吧。”

    颜恺宁脸上露出了惊喜。为了凌蔚卫的事，颜恺宁出力颇多，但是他毕竟是小辈，不是颜老本人，虽然能动用一部分力量到底不能尽全力。

    凌蔚卫虽然是颜老认下的干孙子，可有些人，连他这个亲孙子的帐都不买，更别说是为了这个干孙子了。所以颜恺宁有时候也是力有未逮。

    除了魏翔的事情后，总算是把封家的力量绑在了一起，让他实力大增。不过封骁和他一样，动用的都是自己的力量，和一部分家族力量。

    现在卫老开口说由他来处理，颜恺宁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放了下来。总算是能揪出幕后的黑手了。

    凌蔚卫选了中院的一间卧室，和颜恺宁挨着。卫老虽然想孙子和自己一起住到后院去，可是想想对方只是个小孩子，后面可能太过冷清了，只能遗憾地同意了。

    晚上凌蔚卫亲手做了一桌子饭菜，款待整个四合院的人。这里只是卫老一个人住，可是工作人员却有十几个。

    除了换班的警卫和卫老贴身的警卫之外，还有负责卫老身体健康的医生和护士。

    这些人有的在过年的时候见过凌蔚卫一次，更多的却不认识他。对于颜恺宁反而比他更熟悉，所以众人脸上虽然没有什么表情，可心里都十分好奇。

    好奇的不是别的，而是卫老的态度。

    因为自己膝下无有子孙，所以卫老对待老友们的子孙一向都很和蔼。这一点，颜恺宁是深有体会，在四合院工作的人员也都心知肚明。

    可卫老对凌蔚卫的态度太奇怪了。卫老对这个姓凌的男孩，几乎是关怀到了无微不至，一举一动都注视着，简直像对待一个年幼的孩子一般，生怕对方渴着、饿着。

    让这些工作人员最惊讶的不是卫老对凌蔚卫的关心和宠溺，而是那种含在嘴里怕化了，甚至严重到有些巴结着对方的味道。

    巴结一个大男孩？凭卫老的身份地位和年纪？开什么玩笑！

    可事实确实如此，虽然凌蔚卫一点恃宠而骄的意思都没有，反而很是关系卫老，可卫老对他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