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洲勾起嘴角。

    “既然这样，我去找谢连铮聊聊吧，”平微道，既然他这边没有找到合适的人手以帮忙，那去找谢连铮也没什不妥，毕竟他和谢适是政敌。

    三人将事情安排好，贺洲走到平微旁边，似乎想和对方去一个地方，然而齐正却转身面向五皇子，欲言又止。

    “怎了？”天齐大人似乎没什精神，看起来很憔悴，平微问。

    “先前不是和殿说有人来报案说家里人死了吗，”齐正在沉默了好一会后，道，“当天捕快就将嫌疑人抓住了，我刚迟些来见殿，就是在审问她。”

    平微顿了，轻声问，“那人叫？”

    “李欢仪。”

    “你打算如何？”

    齐正没回答，世事就是这巧，他之前和对方说见到个女孩在受到侵害时都没不知道这是不对的，那日捕快刚讲那人抓来，他去牢里一看——竟然就是当年那个女孩。

    “我没想到会在这见到你。”

    “我倒是想过，”李欢仪换了身囚衣，昨夜才有人给她穿上漂亮的衣裳，现在她又回到原先的模样了——不堪又肮脏。李欢仪坐在地上，抬头与齐正对视，“当年短暂一见，之后听人说有位新的府尹大人上任，过去一看，我才知是先生。”

    “怎不来找我？”齐正看着她因为逃亡一天而变得凄惨的模样，向前一步，“如果你当初来找我，或许就不会.....”

    “还是一样的，大人，”李欢仪垂眼睛，不过十三岁的姑娘，却因为经历的事变得很悲观，“不会有改变的。”

    “那你现在算是解决了吗？”齐正有些激动，“你杀了人，是要被斩头的，我虽以把你改为流放，但.....”

    齐正没说去，李欢仪也没说话，两人彼此沉默了好一会，最后齐正打破死寂，开道，“你现在是招供了吗。”

    “嗯。”

    “......”齐大人挥袖而去。

    “齐正。”

    正厅内，平微见面前人久久未回话，低喊道。

    “殿，官打算....将此案无限押后处理，”齐正抬头道，眸内仍有浓重思虑。

    “什理由？”

    “证据不足，李欢仪一个小女孩杀了个年过半甲的老人，对方还是一刀毙命，这听起来就不大。”

    “那人腿脚不便，身体也不大好，半截身子都快入土了。”

    “始终是男性。”

    “也有证人指控李欢仪，说她有充分的杀人动机。”

    “她并没亲眼目睹。”

    平微定定看着齐正，对方毫不怯懦，直视他的目光，半晌，平微叹了气，“这案件你需要再交给刑部审阅吗？”

    “需要，但如果没有特别说明，他大半是不会看的。”

    “对你有影响吗？”

    “没有，”齐正毫不犹豫道，见对面的人皱起眉，又道，“是有一点....但不碍事。殿，官明白您也很想帮李欢仪，但是皇子这个身份始终有些麻烦，太多人盯着您了，稍有不慎难免生祸端，官不过一个小小的府尹，没太多人盯着，不会有事的。”

    齐正上星期才和平微一起抓了石千麟，府尹也是个三品大官，哪里没事了？即便平微没和齐正正式说过，但在外人面前，齐正就是站在五皇子这边的。

    平微心里清楚事态根本不像齐正所说，但他样也看到对方话里的坚持，齐正铁了心要徇私，叫他如何拦？

    良久，他道，“你决定好了那就这样吧，刑部那边，我会帮你看着点。”

    “谢殿。”

    第26章

    谢连铮在府里和各位幕僚讨论殿试的事，礼部那边是将大部分事宜都准备好，他只需将最后政论那道题想好便，但谢连铮毕竟是第一次负责，又是全国最重要的事之一，还是重视些确保万无一失才好。

    他在三天前正式着手弄殿试的事，然而让他疑惑的是，礼部提交过来的文件虽然很多，但却没什重点，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内容。

    那天大殿上崇帝最后和他说的那几句话连铮到现在还记得，对方显然在暗示谢适曾在此试上做过些什，他没说清，是想让谢连铮己去找来。

    而这几天礼部那边一系列的举动也让他更是确认这点，然而翻翻文书，他找不有任何异常，正为此苦恼，有人走进来通报说，五皇子谢绪来了。

    “关于年政论

    的题，各位还有别的建议吗？”连铮点了头，接着望向面前众人——他已经讨论一个题目来。

    座一个幕僚道，“目前来看，那个题目会比较适合年殿试。”

    “好，”谢连铮将写有他定题目的那张纸收入怀内，“我还有事，各位就先退吧，我迟些再谈。”

    他说完就转身去偏厅。

    平微还是第一次来谢连铮的宅院，内部布置虽简单，但处处暗显奢华，用最上乘的木料搭建各个房间，庭院内小桥流水，几尾锦鲤缓缓游过。

    他站在偏厅，望着前面一副画神。

    “平微，”谢连铮走进来。

    “二哥，”平微向他行礼。

    “喜欢这画吗？”连铮在他旁边站定，问。

    “画的很好，”平微赞了句，却没说己是否喜欢。墙上画的是副牡丹图，一只孔雀雍容华贵地站在数朵姹紫嫣红的牡丹花旁。整幅画色彩艳丽，与谢连铮别院的风格不大相配。

    “这是皇后让人送过来的，”连铮道。

    平微闻言，目光顿时望向画的右方，落笔是姜沅芷——这是皇后的名讳。

    他有些吃惊，侧目问，“这是皇后画的吗？”

    “对，”谢连铮轻微点了头，“日来找我，有什事？”

    “是这样，我知道二哥最近在忙殿试的事，想过来问有发现些....不寻常的事？”平微和他坐到厅内的木椅上，温声道。

    “没有，”连铮毫不犹豫道，他知道对方前些天抓了石千麟，似乎有想动谢适的念头，但他到日统共才见平微第二面，摸不清对方的心思，一时拿不住他是只想动谢适一人，还是说连他也想一并除掉，虽说后者不大，但还是慎重为妙。

    然而回答得太快，疑的痕迹就越重，平微面色不变，示意对方过来些，凑到他旁边低声说了几句。

    连铮听完，诧异抬头，“竟有这样的事....”

    “二哥先前没这种猜测吗。”

    “有是有，但没想到大哥做到这种地步，还是持续两年，”老实说谢连铮一直觉得己大哥总待在己府邸里闭门不见客有些蠢，他甚至还因此感到得意，毕竟他是了名的善于交

    际。然而不想对方不动声色，竟然在背地里做了这些事。

    连铮望向对面一脸淡定的平微，“你是想邀我与你一起，将这事戳穿来？”

    “对，”平微温声细语道，“这应该也是陛所希望的。”

    连铮又想起那日大殿上崇帝说的那些话，原来是这个意思，他望向平微，“他是有和你说过些什？”

    “嗯？”对方愣了，转而无奈，“没有，我从上元佳宴那天再没入宫见过陛。”

    连铮思索了会，“你希望我怎做？”

    “二哥有前两年殿试考官的名单吗，我想看看将与年的考官名单进行对比，如果有重复的，假设年还有作弊的情况发生，那这人参与其中的机率很大。另外，这两年新入朝的官员名单我也需要，我对朝中的人还不熟悉，还请二哥看看里面谁和大皇子比较熟。”

    “我明白，”礼部送了很多文件过来，说不定那里面会有名单，连铮站起，道，“你在这等会，我去让人找。”

    “劳烦二哥了。”

    平微目送对方离开，过了会后贺洲从外面缓缓走进，前面和平微走进厅内，看见里面没一个人，为防谢连铮觉得一个侍卫也在场不妥当，他便己到外面等待。

    顺带参观了这件宅子。

    听到脚步声，平微转头望他，“觉得这宅子如何？”

    “没我的好看，”贺洲评价道，“华而不实。”

    平微笑了，“谢连铮去拿名单了。”

    “他相信了吗？”

    “看样子是的，我想崇帝应该和他说了些什，或者他己察觉哪里不对劲，不然不会这快答应我。”平微才把事情说完，谢连铮就主动问他是不是要帮忙，他原先还以为要再说上一阵对方才会答应。

    “你说会不会你现在找谢连铮帮忙，有在崇帝的意料之内？”贺洲问。

    平微淡淡地笑了，“有。”

    “不觉得有些怕吗，似乎从我入城来遇到的所有事，都在他的把控内，”贺洲不冷不淡地道。

    “不觉得，”平微道，“身为帝王本就要比一般人想的要远些，这样才在上面坐的更稳、更久。而且目前来看崇帝希望我做的

    ，也刚好是我想做的。有时候他介入了我反而会没这多阻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