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皇家才穿绣有五爪金龙的衣服.....

    小太监成了晚第一个知道平微身份的人，肝胆俱裂地一跪在地上。

    “殿…殿……”

    平微听到那称呼，无奈地笑了，抬头想要继续往前，却看到了高处站着门外的谢连铮。

    面带愠色与好奇，似乎还没知晓他身份。

    于是平微加快步伐，决定让他那位二哥早点知道己这个弟弟的存在。

    连铮提步走石阶，没走几步就和底上来的人撞了个正着，他毫无防备，僵在原地。

    “皇兄好，我是谢绪，字平微，”对方弯弯眉眼，笑眯眯地道。

    这个姓......

    连铮想怎否认都没用，他愣在原地。

    “初次见面，没想到皇兄会亲来迎接，臣弟也明白皇兄现在需要时间来平复心情，不过.....”平微很是“体贴”地指了指里面，道，“宴席快要开始了，我得赶紧进去，皇兄呢？”

    “我....我得去喊人过来上菜，”谢连铮怎都没想到陛会在日给他这大个惊喜，无力地伸手扶了旁边护栏，深吸气道，“那平微你先进去。”

    “嗯。”

    宴席内，平微一进门就引起阵阵惊呼，他走到大皇子谢适面前，见关越也在旁边，便在问好后也和关大人打了个招呼。

    “我没看错吧？这人穿的是皇子才有的衣服吗？”

    “怎突然又冒个皇子来，是陛特意安排的吗。”

    “我以为夜只是简单吃顿饭，没想到啊......原来年上元搞这隆重是为了这位，前几日礼部和部白吵了。”

    …

    谢适没说话，周围臣子却轰然炸开，将他心里的话全说来。

    他强装镇定，问，“平微先前一直都在哪？怎现在才回宫里。”

    “先前一直在余安待着，臣弟也是几日前才知道己的身份，”平微一本正经地胡扯道，实际上他从十八岁那年就知道了己的身份。

    谢适暗记他说的那个镇。

    关越没怎说话，他见时候差不多了就回到己座位上，平微原先是没位置的，但谢连铮让人

    抬了张桌子与坐垫进来，安排在谢适旁边，仿佛是要故意膈应他，让他无法忽略平微这位突然现的皇子。

    戌时八刻，众人就坐，唐公公现在最上方，高喊，“陛到——！”

    所有臣子起身跪，崇帝与皇后在簇拥走进殿内。

    “参见皇上。”

    崇帝站在最高处，面向底，“众卿平身。”

    这，这场筹备已久的上元佳宴才正式拉开帷幕。

    第9章

    侍女端着佳肴美酒从后方走来，为诸位臣子满上。

    崇帝举起酒杯，“夜上元佳节，朕与众卿在这望月台庆，诸位不必紧张，当作是己家，随便就好。不过我先提一句，夜只闲谈，任何关于朝堂的事都不准提。”

    “谢陛，”底臣子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平微把酒杯放到嘴边，很小心地舔了。除了怕等会全身泛红外，他还想起中午和贺洲的对话，对方说要把他醉对他为非作歹，为了避免待会回家有什“不好的事”，他还是谨慎为妙。

    旁边谢适注意到他几乎没有变化的酒杯，瞥了眼，没说话。

    这场宴席一开始是静寂的，皇帝对食物的兴致远远高于和臣子聊天，只偶尔抬头与二皇子谢连铮聊几句，多半是赞扬他最近办的事又快又好。

    而这边的谢适和平微，像是被遗忘似的，一句不提。

    大皇子被陛冷落，换做平日谢连铮难免会心生得意，言奚落几句，然而日突然杀个平微，他不知陛葫芦里卖的的什药，心里惊疑远多于窃喜。

    继而又转身去看那位新皇子——平微没什反应，只低头默默吃饭，他桌上左侧放着饭食，右侧是肉羹，味道都很不错，只是腰间带子太紧，吃几便只停筷子。

    酒过三巡，等到众人都吃得差不多，崇帝才道，“谢绪。”

    “陛，”平微走到中央。

    崇帝伸手向他做了个手势，示意他向右靠一些，对底各官道，“这是谢绪，朕的五皇子，幼年曾遭歹人毒手，从明妃的华清宫内被偷走，朕命人找了二十多年，才在余安那等边陲小镇找到，几日前把他从那穷苦之地接回来，连铮。”

    他看向谢连铮。

    “陛，”对方应声站起。

    “以后要多照顾你这位臣弟，”崇帝说完又望向一直默不作声的谢适，“适你也是。”

    谢适一并应，谁想到夜崇帝对他说的第一句话竟是和这谢绪有关呢，他垂眼睑，去年替部陈大人的子开脱那件事仍对他有很大影响。

    陛到现在还在刻意冷落他。

    何况现在又有个新皇子现。

    他看向对面的连铮，盘算着以后要和其中一人合作，将这陡然现的三足鼎立拉回原位。

    崇帝方才那话其实不怎严谨，五皇子为何会被歹人从宫内偷走，这大的事当年为何没半点风声走，又为何会在余安将人找到，又刚好是在谢连铮与谢适两位皇子争得你死我活时，恰到好处的现。

    这些疑问每位大臣心里都有，但即便万千思虑在心，抬头看看平微那张和明嫔有个七八分相似的脸，就又全信了。

    不过话说回来，明嫔呢？

    有人想到这位妃子，立即观望。

    后宫佳丽三千，这等宴会除皇后外是不会有其他妃嫔参加的，但日是明嫔她子回来，在群臣面前被正式介绍，怎会缺席？

    哦对了....

    这位臣子又回忆起来，当年不知发生什事，明嫔突然与陛闹翻，据说严重到陛都打算将人打入冷宫，但后来又似乎舍不得，将她安排在远离正殿的华清宫，并不再与她见面。

    臣子默默在内心感叹了番，又很是复杂地抬眸看了眼那位站着的五皇子。

    平微感受到身后探究的视线，转身向后望，正巧与那位臣子对视，不禁冲他微微一笑。

    过于姣好的面容，臣子毫无防备，怔了好一会才回过神，然而上方平微早已挪开视线，转回身面向崇帝。

    陛没留意到他的动静，不过旁边一直没说一句话的皇后倒是看了过来。

    平微冲她微微点了头。

    对方样愣住，眼底似有异样的表情，惜掩饰得很好，看不是什。

    正事说完，又吃得差不多，崇帝移驾去外面，登上高台——看底歌舞生平、万民庆的景象。

    “谢

    绪，”他挥挥手，把平微叫过来，“你看面。”

    “海晏河清不过如此吧？”

    他仍记得那日对方说的话，天很大，不公之事每日都在发生，但在天子居住之地，却一副安定祥和之气。

    平微看着底，笑道，“确实是很热闹。”

    ——用的是这样一个词。

    崇帝的脸微微沉，“谢绪，朕叫你过来，不是让你来膈应朕的。”

    “臣不敢，”平微温声细语地道，“只是臣到过炎热的南端、也去过极冷的北边，在危险伏的边疆生活过，也在与世无争的余安小镇长大，我见过很多人，幸福的、饱受折磨的…都有。”去的地方多了，看的事多了，就不会因为现临京城这派歌舞升平，觉得哪里都是太平盛世。

    崇帝明白他什意思，他眼神闪烁，里头明暗交替，却没说话。

    两人走到一边交谈，大臣没了顾忌都在随意闲聊，平微看着底盛况，突然心中微动，转头道，“日上元佳节，臣在这祝陛万寿无疆、享尽荣华富贵。”

    崇帝很淡地笑了，“荣华富贵....朕不都有了。”

    “那就祝您.....得偿所愿？”

    平微轻声道，他没有用尊称，反倒是用了个寻常人家父子间的称呼。

    崇帝愣了，似乎没料到对方会这说，他看着平微，答非所问地道，“你真的很像沈清如。”

    说的是明嫔的名字，两人已经不合很多年，但日对方会亲提起。平微不由得好奇，当年两人为何会突然决裂。

    正这样想着，远处礼炮声突然响起。

    烟花绽放在一望无际的黑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