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渝彻接过李医师的话,无奈的说,“李叔,这些话你已经说了十九年了,我都学会倒背了。”
“你……”李医师板着脸看着渝彻,严肃的表情一丝也没有破坏。
申漓看了一眼,看着李医师不高兴,连忙开口。
“渝彻,李医师也是关心你,你别辜负了李医师的一片苦心,而拍戏也不急于一时,调理好身体再去工作也耽误什么。”
李医师是渝彻的主治医师,申漓不希望渝彻和他发生挣扎,毕竟还要靠他给渝彻看病。
“还是申漓懂事。”李医师说完看向渝彻,“你呢?还打算出国去拍戏?”
渝彻看了看申漓,又看了看异常严肃的李医师,最后无奈的妥协了。
“好吧,我最近一个月不去工作了,可以了吧?”
“一个月不够。”李医师开口,“最少两n……”
“申漓……”渝彻打断了李医师的话,看向申漓摸着肚子尴尬的说,“我饿了。”
“那你先和李医师聊着,我去给你买粥。”申漓说。
“嗯”渝彻微笑点头。
和李医师打了个招呼,申漓拿着外套走出了病房。
申漓刚离开,渝彻脸上的笑就消失了。
李医师看着虚弱的渝彻,“我知道你不想让别人知道你的病情,担心你,但是纸是包不住火,终是瞒不住的。”
“我没有隐瞒。”渝彻看着李医师,平淡的说,“每次检查结果都是一样的,说好说坏也改变不了事实,那又何必告诉别人坏消息?”
“你这孩子!”李医师叹气,他虽然严厉,但是也是真心担心渝彻。
看了眼病历,李医师皱着眉头的说,“你的病情比上次还要严重,你不能再拖了,需要尽快动手术,早日通知你姐姐吧。”
“我知道了。”
渝彻淡然的望着天花板,对李医师的话早已习以为常,仿佛早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体状况。
“希望你是认真的,不是说说。”李医师把病历放到床头柜上,看了眼渝彻,摇头走出病房。
空荡荡的病房,渝彻安静的靠在床头,望着天花板发呆,没有丝毫悲伤、难过的表情。
从记事起,他就一直住在医院,直到四岁他才知道原来还有家这个词,但是和那栋大房子相比,医院更像是他的家,因为他三分之二的时间都是在医院度过的。
虽然医院更像家,但是他依旧不喜欢。
看向床头柜上的病历,即使不翻看,渝彻也知道是什么内容,但是他还是把病历本拿了起来,偷偷的放在了枕头下。
因为他不想让申漓知道,不想让申漓担心,更不想让申漓同情他。
想到申漓,渝彻路出了微笑,他还记得和申漓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四岁那年的夏天,他刚刚离开医院,对什么都好奇,尤其是进了幼儿园以后。
幼儿园是孩子的天堂,没有繁重的学习,只有天天开心的玩耍,但是……
“他长的好吓人,一定是得了怪病。”
“不要和他玩,不然我们也会得怪病的。”
小孩子们聚在一堆,指着圈外的一个小孩,议论纷纷。
被孤立的小男生就是四岁的渝彻,身体弱小,脸色苍白,一副病怏怏的样子,吓到人也是正常。
渝彻站在角落,看着其他小朋友开心的玩耍、相互打闹作游戏羡慕不已,他也想去玩、去跑,但是……
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留置针,渝彻低下了头,就算有小朋友带他玩,他也不能玩,因为姐姐说他会晕厥,会住院。
渝彻低落的蹲下了身子,默默的擦着眼角的泪水。
他为什么和别人不一样?为什么别人可以开心的奔跑,他却不能?为什么他生来就患病?不能剧烈动作?
“你在这里做什么?”穿着运动衣的短发男孩站在渝彻面前,怀里还抱着一本厚厚的书。
听到有人,渝彻连忙擦干眼泪,往旁挪了挪,偷偷的看了眼后再也没敢抬头,怕再吓到人。
男孩看了看一旁做游戏的小朋友,又看了看蜷着申漓的渝彻,瞬间明白了什么,转身走开。
听到离开的脚步声,渝彻又委屈的哭了,他又把人吓跑了。
哒……哒……
脚步声又回来了,头上也响起了声音。
“他们欺负你,欺负回去就是,在这里哭什么哭?”
渝彻惊讶的抬头,他不是被他吓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无意间瞥见树下有东西,渝彻看了过去是一本书,还是男孩刚刚抱着的那本书。
“你……不怕我吗?”渝彻含着眼泪问。
“为什么要怕你?你又不是怪物。”男孩说完拉起渝彻走向孩子堆,正义的说,“他们欺负你,我替他教训他们。”
什么?教训?
渝彻没听明白,刚刚男孩的话也没听见,但是也没有去想。
他一心都在男孩牵他的手上,温暖的感觉好舒服,这就是朋友吗?
渝彻笑了,他有朋友了。
过了五分钟,渝彻笑不出来。
看着操场上满脸淤青大哭喊妈妈的小朋友,渝彻愣住,也明白了男孩误会了。
男孩却不知道自己误会了,打了一小孩一拳,指着渝彻威胁说,“如果你们再敢欺负他,我见你们一次削你们一次。”
“等等……”渝彻连忙阻止男孩,解释说,“他们没有欺负我,不是他们的错。”
“没有欺负你?”男孩看向渝彻,不信的问,“那你哭什么?”
渝彻看了眼男孩,低着头害羞的说,“我想像他们一样可以奔跑。”
“什么?”男孩愣了会,反应过来大笑,“你因为这哭的?哈哈……哈哈……”
渝彻尴尬不已,一直不敢抬头,因为小男孩在笑他。
看出了渝彻的窘迫,男孩停住了笑,笑着说,“不就是跑步吗?走,我们这就去跑。”
渝彻没有反应过来已经被男孩拉着跑了。
暖风快速的从脸上吹过,胸部也像炸了似的,但是脚下生风的感觉就像飞起来一样,美妙极了。
渝彻忘记了自己生病的事,高兴的和男孩大步快跑,享受着人生第一次奔跑。
跑了一圈,渝彻大口喘气,气喘吁吁,但是却没有晕倒,反而高兴的不得了。
男孩却丝毫没有影响,跑回树下抱回的自己书,不忘对渝彻说,“以后有事找我,我罩着你,别一个人偷偷哭了。”
“嗯”渝彻红着耳尖,第一次除了姐姐姐夫以外的人关心他。
想到什么,渝彻突然抬头,“我叫渝彻,我可以和你做朋友吗?”
“当然可以。”男孩微笑,稚嫩的脸却充满了阳光,“我叫申漓。”
“申漓……”
渝彻看着男孩,认真的记下他第一个也是唯一的朋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