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

    “得血多吗？”

    “不、不多。”

    “除了脚，身上还哪儿疼知道吗？”

    “不知道。”夏庭晚轻轻吸了气，语气里终于忍不住了丝委屈：“苏言，我浑身都疼，分不清了啊。”

    “我马上就到。”苏言说：“等我。”

    等我。

    两个字忽然让夏庭晚鼻子酸。

    挂了电话之后，尹宁跪坐在他身旁，许久之后才颤抖着肩膀，语无伦次说：“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我……”

    “我知道。”夏庭晚忍着脚上和身上的疼痛，轻轻用手指拭了尹宁满是泪珠的脸蛋，温声安慰着个惊魂未定的男孩子：“我知道的，宁宁不哭，我没什么事啊。”

    说话的瞬间，夏庭晚忽然有些失神，竟然连么剧烈的疼都忘却了会儿。

    样的他……

    在况，仍然可以很镇定的他，温柔对待尹宁的他。

    让他自己都到好陌。

    他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竟然也可以有样的面。

    ……

    苏言的确来得好快，快得让夏庭晚都有些吃惊。

    他觉自己只是和尹宁起坐了会儿，就听到了阵急促的脚步声从空旷的楼梯间路向上传来。

    夏庭晚忍不住往探头看去，果然很快就看到苏言穿着身家里的深蓝色睡衣，外面只披着件风衣，穿搭得很滑稽，正大步往上爬着楼梯。

    “庭晚。”

    苏言抬头看到夏庭晚，三步并作两步就跑了过来，他什么都顾不上说，直接蹲在夏庭晚面前，面色凝重从上到端详了遍，再抬起头时，神色才稍微松缓了些，问道：“怎么摔的？”

    夏庭晚能觉到旁的尹宁身子颤抖了，他来不及想太多，意识就抬头说：“我、我踩空了台阶。”

    “自己摔的？”苏言淡淡扫了眼夏庭晚和边的尹宁，浅灰色的眼睛在楼道灯光，有莫名的威慑。

    夏庭晚心跳不由自主加快了些，在苏言面前，他比尹宁还像个小孩子，撒个谎心虚的要命，他小声说：“是啊，都说了踩空了嘛。”

    他并不是要故意欺骗苏言，只是尹宁本来就有怕苏言，又是在个时候，他觉得还是暂时瞒苏言为好，等事差不多过去了，再找个时间坦白。

    好在苏言并没有再多问什么，他想了想，转头对尹宁说：“我得抱庭晚哥哥楼——宁宁，楼道里窄，先去，车就在楼。”

    尹宁眼神游移望了眼夏庭晚，随即还是低头，噔噔噔跑了楼。

    ……

    “来。”

    苏言只手伸到夏庭晚的膝盖窝，身体也微微倾，很轻很慢把夏庭晚横抱了起来。

    苏言转过头，在他耳边问：“身上疼不疼？”

    “疼……”

    右脚只要稍稍被移动，就疼得钻心，左大的伤也火烧火燎。

    夏庭晚环住苏言的脖颈，整个人都钻进了苏言的怀里——

    苏言好久没样抱过他了。

    如果不是他受伤了，苏言是不是就真的再也不会样抱他了。

    他眼眶发酸，可怜把还挂着冷汗的脸蛋贴在苏言的胸，喃喃说：“疼死了，疼死了。”

    尹宁走了，他终于憋不住了。

    他像是迷路的小朋友，在惊慌失措的时候终于被大人找到。

    他既到安心，又有毫无来由的埋怨——

    怎么不早找到我呢？

    怎么……怎么不早抱我呢？

    苏言搂紧了夏庭晚的腰，低声哄道：“我知道，我知道……我抱去，就忍么会儿，马上送去医院。”

    苏言抱着夏庭晚，步步楼。

    苏言身材比夏庭晚高大得多，胸膛宽而有力。

    夏庭晚以前最喜欢苏言抱他，觉像是躺在稳固的大船里，在个世界里肆意航行。

    哪怕外面的海浪再大再颠簸，他也是安全的。

    他小时候从来没被夏仲予抱过，心里也曾经无比羡慕嫉妒过别的小朋友。

    后来大之后有了苏言，才变本加厉要讨回些不甘。

    苏言是他个人的船。

    现在想想，他在尹宁面前，分明是可以个像样的大人的。

    可是在苏言面前却不行。

    了三层楼，夏庭晚觉苏言的步伐渐渐慢了来。

    他抬起头，却看到苏言的脸色白得厉害，显然很是吃力。

    “苏言，”他有些慌：“没事吧？”

    “没事，就是病了个星期……身体有虚。”苏言慢慢把背靠在墙上，气息粗重了气。

    夏庭晚挣扎着用手摸了苏言的额头，觉到确实温度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