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苏言真相，可是现在真相就摆在他眼前，他却忽然到前所未有的恐惧正在淹没他。

    苏言当然眼就看到了他，隔着七八米的距离，夏庭晚都能觉到苏言的脸沉了去了。

    夏庭晚踉踉跄跄走过去，他每走步，小男孩的面容就越清晰点，可是他越看清，心就越往沉。

    小男孩瘦弱清秀，白皙的面孔上左眼分明是过针的，眼耷拉着，所以打量人时，都要稍稍把脸向左侧过来，更方便用上右眼。

    “怎么来了？”

    苏言往前走了步，天的他看起来比任何时候都要难以接近。

    不像是天的淡定和疏离，他绷紧的嘴角此时带着防备。

    “苏言，车祸的事，打算瞒我多久？”

    夏庭晚视着苏言步步上前，他不敢再看小男孩的脸，只能神激烈盯着苏言：“告诉我，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都了什么？”

    “夏先生——”直站在旁边的的温子辰忍不住站过来，他开似乎想要说什么，却被苏言子重重摁住了肩膀。

    “带宁宁先去。”苏言转头撇了眼温子辰，用不容置疑态度说。

    温子辰不敢再说话，他低头牵着小男孩的手，扭头往苏宅里去了。

    直到他们两个人的背影都消失了之后，苏言才看向夏庭晚，声音低沉问道：“想知道什么？”

    夏庭晚的嘴唇剧烈颤抖了起来。

    问题到了嘴边，却让他害怕到发抖：“苏言，我、我是不是……撞了人？”

    “是。”

    苏言连丁点犹豫都没有，直接说道。

    “轰”的声，夏庭晚到他整个人在快速坠落，向深不见底的井里，黑暗在瞬间笼罩了他：

    “为什么、为什么啊？我明明记得……我是撞了保险杆啊，怎么会撞到人……？”

    “喝醉了，连保险杆都没看到，周围什么况，自然也没注意。撞了保险杆之后，车子打转了270度向右后方打，时候尹宁和他妈妈闯了个红灯正在过马路，被失控的车给碰了，会儿基本已经失去意识了，所以不会记得。”

    苏言似乎不打算隐瞒任何细节，夏庭晚问，他就干脆答。

    夏庭晚觉自己几乎失去了站立的力气，他茫然看着苏言，喃喃说：“我撞了人，我真的撞了人，可是为什么媒没有报道，警察也没有找我，半年了，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他还吗，苏言……他的妈妈呢，他妈妈受伤了吗？”

    “尹宁妈妈当时只有点小伤，事之后，我和她就尹宁的伤势协商过次，决定赔钱私了。可是钱给了之后她就失踪了，没再来医院看过尹宁。后来我派人查过，尹宁妈妈吸毒上瘾，本来就带着尹宁在各个亲戚家蹭住，这次了这件事，干脆就拿钱跑路了，我最近已经在着手理这件事了。”

    苏言说到这儿，顿了，终于沉声说：“尹宁当时头部受到重击，有几个月的肢协调能力现了问题，但是这半年护理来，已经恢复正常了。但是他左眼被玻璃刺伤，视力受损是永久性的，他这辈子左眼看到的事物，都会是模糊的。”

    “永久性的……”

    夏庭晚无力跌坐在上，他想要用手臂支撑子，可是却控制不住自己的，趴在上流着眼泪干呕起来。

    不会复原了，他让个11岁的孩子永远失去了只视物清晰的左眼，哪怕他现在去死，他造成的这切，也已经无法挽回了。

    尹宁什么都没错，可是却永远也不会像同龄的孩子样敏锐、灵巧了，这切都是因为他，因为他。

    苏言也在他面前蹲了来，双浅灰的眼眸在夜里越发深沉起来。

    “我有罪，苏言……”

    夏庭晚的剧烈哆嗦着，他每说句话，都因为痛恨自己而忍不住干呕。

    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伸手臂紧紧抱住了在他面前的苏言的脖颈，眼泪滴滴淌了苏言的衬衫领。

    夏庭晚呜咽着，几乎是从嗓子眼里发脆弱的哭声：“该死的是我，眼睛该瞎掉的也是我，我有罪，苏言……”

    “不该去查的。”苏言没有推开夏庭晚，只是用手轻轻抚摸了夏庭晚的背脊。

    “我不该查？”夏庭晚时之间还没从无尽的懊恼和悔恨中缓过来，他不可置信抬起头，惊愕望着面前的男人：“苏言，是我撞了人，打算把这件事瞒住我辈子吗？”

    “车祸的事发生在婚——”苏言顿了顿，慢慢继续道：“我会负责，媒边当时已经打点过了，尹宁的事，我会把监护权拿到手，然后建立个基金，给他成年后全权使用。夏庭晚，哪怕什么都不知道，我也会把切事都理，尽我所能补偿尹宁。”

    夏庭晚盯着苏言，他的眼角红得厉害，神渐渐从惊愕，转成了愤怒。

    “凭什么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