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客人常在这烟花铺子的棚子里喝凉茶,两家离得也近,这客人闻言自然也不推辞,他只十分爽快的应了一声好。
而这位卢大人在悠哉喝完茶后,便戴上官帽,骑着自己的小毛驴从烟花铺子里离开了。
等他将重新每家每户核对过的户籍薄子带到了耒阳县衙里时,耒阳县令正在与一青年交谈。
他走近过去,便发现那青年居然是罗家大公子罗景山。
这不正巧了不是。
那卢大人只这样想着,一边不时偷偷看了罗景山一眼。
罗景山见是公务上的事,自然便也不再说话。
而耒阳县令,一见那卢大人过来,便也不禁问了一句“安俊,这城外的人口统计都更新过了。”
卢安俊立刻点了点头道“是啊,大人,您就放心,这事有我来办,您放心。”
听了这话,耒阳县令便拿着这户籍册子翻了翻。
而卢安俊便继续在堂下等着。
那县令见他不走,不免问了一句“安俊,你还有什么事吗?”
听到县令的称呼,那卢安俊只笑着道“县令大人,我这边自然是还有些事要打听得。”
“不过却不是向您,而是向罗大公子。”说这话时,卢安俊的眼睛只在罗景山这边梭寻。
而罗景山在听说对方要找自己时,只觉得一阵奇怪,不过他还是开口问了一句“不知卢大人您找在下是有什么事吗?”
卢安俊便将自己在凉茶铺子里遇到罗二公子的事与罗大公子一并说了。
“是这样的,今日上午我核实过所有人的信息后,便在附近的烟花铺子里歇脚喝了一杯凉茶,而在我喝茶时,我恰好偶遇了罗二公子,当时二公子似乎是来烟花铺子里订烟花。”
“我心中觉得奇怪,便多嘴问了店家一句,店家只说这罗二公子是来订烟花庆祝罗家在郊外新建的宅子,不过二公子也没付订金,这店家心里有点不踏实,只不知是罗家的生意,还是二公子个人的主意,故而他们便想让我替他们过来问问,如此一来,彼此也不至于产生什么误会,两头都麻烦。”
听到店家的话,罗大公子点了点头。
不过在卢安俊看着他,等他给出一个答案时,罗大公子却是毫无反应。
最后也不知等了多久,那罗大公子方才主动开口道了一句“这事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家最近似乎并没有做外宅,要不您再等等,等我去问过我父亲后,我之后再给您答复如何?”
对于罗大公子的提议,那卢安俊自然点头应是。
而罗大公子在接过卢安俊这话后,只又仔细问了自己这弟弟到底订了多少箱烟花,随后这才在心中盘算着等回去问自己父亲。
而另一边罗景诚从胭脂铺子回来后,便径直往自己母亲房里去了。
此时罗二夫人正在午休,罗景诚在等自己母亲的当口,便只又勾搭了一圈与自己有染的丫鬟,然而从他们手里凑出来的拢共也才不过三两银子。
这钱是远远不够的。
故而罗景诚,只能又等了一阵。
然而罗二夫人没醒来便罢了,他在等罗二夫人的当口,只还听到几个丫鬟正在讨论着自己母亲的事。
“少爷最近这段日子好像都没有过来了。”
“这不正常吗?少爷以前哪次过来不是在骗夫人的钱,夫人最近把钱都收紧了,说是可不能再给少爷一分钱了,她都说了,从今往后,不止她不会给少爷一分钱,还让我们也不许借钱给少爷呢。看来夫人这次是终于决定要让少爷吃些苦头,学会收束一下手脚了。”
“若二少爷能收束一下手脚倒还好,怕只怕夫人这一套根本不管用。”
“怎么会没用呢?只要夫人不给他钱用,少爷不自然就不会用钱了吗?”
“你想的
倒是天真,怕只怕少爷会走些歪门邪道,毕竟少爷可也有一些闲汉朋友,那些闲汉们不怂恿少爷学坏才是怪事呢。”
听着这两丫头在后面编排自己,罗景诚只恨不得立刻跑去跟这两丫头理论。
然而随后他想了想,还是觉得没有必要去理论了,毕竟现在搞钱才是最紧要的,等自己搞到了钱,看谁还敢说他,一想到这里,罗景诚便也不自觉停住了脚步。
然而另一边,他也明白自己母亲这边多半是借不到钱了。
所以他还应该去哪里借钱呢?
这样一想,罗景诚便发现,能借这么多钱,且不会告发自己的,便似乎只有自己母亲了。
只是此刻再要去同自己母亲借钱,他母亲多半也不会借给自己,毕竟他才惹了自己母亲生气没多久。
此刻去借钱无异于火上浇油,而且尤其还是借这么大额的钱,他母亲定然会更舍不得。
不过很快他便有了新的想法。
他是知道自己母亲的银钱藏在哪里的,既然母亲不让自己去借钱,那自己便直接去拿好了。
反正等他赚到那笔钱了,到时候他再把钱还给自己母亲也是一样的。
罗景诚是那种想到什么便做什么的性子。
故而在随后的功夫里,他只蹑手蹑脚的从窗户外直接翻进了内室,内室里并没有人,因为天热,他母亲只睡在了外室近荷塘的贵妃榻上小憩,她身边也正有侍女为她打扇,如此一来彼此倒也算凉爽。
而另一边他在翻身进了室内后,只也偷偷往自己母亲的梳妆台而去。
此时内室正用珠帘隔断着,加上又正是视线死角。
故而打扇的侍女并没有看到罗景诚,罗景诚便径直将他母亲的珠宝盒子打开,随后他在珠宝盒子里翻出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但想了想又觉不太够。
他最后只又捡了自己母亲首饰盒子里的一串珍珠手链,拿走那手链后,他只又偷偷从内室的窗户里爬了出去。
而等他出了内室后,他的母亲也并没有发现他的到来。
倒是外院守门的婆子见罗景诚这么一会子功夫便出来了,只同罗景诚打了一声招呼“少爷,您就走了?夫人可醒了?”
罗景诚此时早将那手链与银票都收好了,故而他只满不在意道“我母亲倒是没醒,不过这天太热了,我待不住,反正我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我下次见到母亲再同她打招呼也是一样的。”
听到自己少爷这么说。那婆子点头应了一声是。
随后罗景诚便直接从此处离开了。
而另一边,罗二夫人在午休后醒来时,罗家三小姐,罗蕊雪正也拿着绣花棚子来找罗二夫人,他们是早就约定好了的。
每日午后,这位罗三小姐都会过来找罗二夫人一起绣花。
而那罗二夫人虽然与这位三小姐并非亲母女,三小姐是已故大夫人的女儿,因为自己母亲去的早,故而三小姐算是罗二夫人带大的,也因此二人倒是还算投缘。
“母亲。”罗蕊雪给刚刚起身的罗二夫人行了一礼。罗二夫人自然便也示意她过来。
“蕊雪,让我看看你的成果如何了?”听到罗二夫人的话。罗蕊雪自然便将自己绣的那副寒梅凛冬雪的绣花帕子交给了罗二夫人细瞧。
罗二夫人自然一眼便看出了罗蕊雪这副画中的缺憾,他只叹气摇了摇头道“蕊雪,你这梅花的花心绣的实在是太过单调了,而且这个针法不是这样走的。”
听到罗二夫人的话,罗蕊雪只又看了一眼那雪花,随后她低声问罗二夫人道“那母亲觉得,我这个梅花应该怎么绣才好呢?”
听到罗蕊雪的话,罗二夫人只仔细看了看那梅花,随后她方才低声道“你去我房里那个绣架上拿出我的绣花棚子来,我那里有一副完成品,你可以拿去琢磨一下。”
听了罗二夫人的话,罗蕊雪自然也没有多想,她只按照自己母亲的吩咐,随后将其中一个绣架上的花棚取了下来。
而她仔细研究了一番,自然便也将罗二夫人狠狠夸奖了一番。
母女二人之后只又凑在一起绣了许久的绣花,之后直到快晚间,罗蕊雪方才离开了罗二夫人的房间。
之后临近晚间,罗二夫人方才准备将自己重新收拾一番。
她今日晚间穿的是一套藕荷色梅花的裙衫,故而她便想将之配以一串珍珠手链。
然而当丫鬟们将她的首饰盒子打开时,盒子里的首饰明显一片凌乱,其中珍珠手链更是不翼而飞。
一见这情形,那寻找手链的丫鬟脸色也是一白。
“夫人,手链不见了!”
一听到这话,罗氏立刻道了一句“怎么会不见,东西我就装在这盒子里,你们可得给我瞧仔细了!”
另一名大丫鬟立刻便也跟着道了一句“东西是不可能丢的,你再去别处找找。”
得了大丫鬟的解围,那小丫鬟立刻道了一声是,随后这丫头便去别的地方寻找了起来。
然而罗二夫人的心情却是变得不好了,任由大丫鬟如何安抚,她也只是横眉冷对。
之后不知如此冷漠了多久,罗二夫人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她只朝大丫鬟开口道了一句“你快帮我检查一下,看看其他东西有没有丢失。”.
大丫鬟得了罗二夫人的命令,自然也查看起罗二夫人的财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