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下这话,翠翘直接将那把匕首拍进了余十三的怀里,随后她脸色通红的小跑着离开了。
被骂了一通,脸上还无辜挨了一巴掌的余十三实在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挨这一巴掌。
毕竟这话不是翠翘自己问起来的吗?自己不过诚实作答,怎么就得挨这一巴掌了。
旋即,他只又想到该不会是有人在翠翘跟前说自己坏话吧?
而能说动翠翘讨厌自己的,似乎除了姜念娇,便只有姜念娇身边的怜莺了。
他想姜念娇应该不会诋毁自己,而且如果他没弄错,她眼下怕是都不知道自己在追求她身边的侍女。
所以排除了姜念娇,便只可能是怜莺了。
想到这里,余十三便决心要找个时间去与怜莺谈一谈。
当然威胁恐吓是不行的,毕竟这可是王妃身边的侍女,他如果恐吓了她们,王爷还不剥了他的皮。
所以眼下只能去讨好怜莺了,看看他们彼此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若有误会最好尽早解除,若是能哄得怜莺为他说好话,给他将翠翘的行踪打小报告打给自己,或许也比自己这样无厘头的瞎折腾要来的强。
余十三作为晋王手下的暗卫,向来执行力惊人,既然打定了这个主意,自然要不了多久,他便开始在怜莺身边转悠了,为了讨好怜莺,他只拿出了哄翠翘的十二分力气来。
而这情况被翠翘看见后,更是让翠翘认定了余十三就是个下流胚子,还是个见异思迁的下流胚子,二人之后便更是为了这事兜兜转转,打打闹闹。
当然这些也都是后话了。
今日晚间赵衍桢与姜念娇用过晚饭之后,倒是罕见的没有再缠着姜念娇了。
他只低声对姜念娇道了一句“今日我还有事要去书房,你若是困了的话,不必等我,早些休息。”
听到赵衍桢的话,姜念娇心里便也松了一口气,毕竟这段日子赵衍桢黏自己黏得紧,尤其是开了荤后,更是将自己折腾的不行,今日难得不用再被折腾,她自然只在心里谢天谢地。
但面上她也不敢露出半分喜色,她倒不是怕赵衍桢生气,他是怕赵衍桢看出她的情绪后不高兴起来,往后得了空更加报复性折腾自己。
故而她只温声道“夫君辛苦了,不过再辛苦,也要顾惜着自己的身子,我会在屋里等着夫君的。”
赵衍桢听了这话,只笑着应了一句“夫人放心,为夫不但会顾惜自己,还会顾惜夫人。”
听了他这话,屋子里的侍女们只觉得自己好像被塞了一嘴狗粮,而且还是不能吐出来的那种。
之后二人腻歪温存了片刻,便分道扬镳,姜念娇往屋里去了,赵衍桢则往书房去了。
一旁的怜莺见状只道“夫人,咱们真等着王爷回来啊。”
姜念娇摇了摇手道“骗他的,我睡着了他总不至于再将我弄醒,若明日问起,我就说是久等他等不来,困的睡不着了。你再在我床边放一卷读到一半的书,想来他也拿我没办法。”
怜莺只捂嘴偷笑着道了一句姜念娇英明。
二人眼见着进入内室。
另一边,赵衍桢在身边小厮提着一盏小灯之时,快步行走在游廊之上。
另有人替他将书房大门推开。
赵衍桢到了书房门口,便挥退了手下人开始处理起今日未完结的公文。
只是他不过刚刚提笔,就听得自己的藏书架后有响动。
他当即唤了一声谁,随后顺手取过一柄宝剑,来到了书架之后,只见书架后,正有一名素色衣衫的女子将一枝白玉兰插入花瓶之内,馨香之气,盈满室内。
他以剑抵着女子的肩膀,厉声喝问道“你是什么人?”
那女子只瑟瑟发抖,当即便在赵衍桢的脚下跪了下去“奴唤程素素。”
赵衍桢
只冷淡道了一句“抬起头来。”
女子闻言,这才缓缓将自己的头抬了起来,她瞧着分明有几分楚楚可怜,如同沾了雨露的白梨花一般。
不过是个弱女子,可却是个从没有见过的女子。
故而赵衍桢的剑尖仍旧没有从头的肩头离开。
“程素素?我这书房里似乎从来没有见过你?而且我记得我早吩咐过下人晚间不用来这里伺候。”.
听到这话,程素素只颤声道“我是夫人新收留进来的,夫人安排我在书房工作,可是没有人告诉我晚间不用过来。”
听到是姜念娇将人送过来的,他倒是将剑从女子肩头挪开了。
他只冷淡道了一句“行了,你退下吧。往后晚间不用来书房里。”
程素素似乎还没明白自己是怎么死里逃生的。
不过她还是懵懵懂懂的点了点头。
随后她抱着白玉兰从书房里离开了,只是离开之前,她不免又偷偷看了那男人一眼。
晋王让她抬起头来时,这还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好好打量这晋王,她不得不承认这晋王近看便越发美姿仪了,都说上京美人姜相女儿独占魁首,上京贵公子当属晋王最为俊美。
近看她不得不承认自己枯死的心也开始有些躁动了起来。
当然她也清楚,她除了中意晋王的皮囊,更中意的还是对方的权势,毕竟她已经被家族除名了,没有人会在乎她的死活,要想重新让家里人接纳自己,或许只有为自己谋一门好婚事。
虽然她如今已是破败之身,但作为一个姬妾应当还是没有问题的吧。
而且如今都说梁晋二王在为了争夺诸位斗得不可开交。
虽然很多人看好梁王,可比起梁王,她却更想押宝晋王。
若是押中的话,就算初始只是个姬妾,但一旦晋王荣登大宝,而她若能分得晋王的几分宠爱的话,想来晋王也不会薄待了她去。
到时候,她作为后宫妃子,晋王的枕边人,她的家人还能将她弃之于不顾吗?
想到这里,她原本那小白花的眼神里也充满了精明与算计的光芒。
只是要怎么从一个心思在旁人手上的人手里夺取他的心,这显然是个难题。
虽然她往常惯来会利用自己的美貌,然而同京城第一美人比美貌,这无异于找死。
不过她如果没记错的话,从前那些与这位第一美人有所交集的人,只都说对方是个嚣张跋扈之辈。
而她与对方恰恰相反,或许这也正是她的优势。
毕竟哪有男人不偷腥。
想到这里程素素的脸上倒是生出了一丝笑意。
当她推开房间的大门时,原本已经躺在床上说说笑笑的几个侍女在看到程素素后,只都突然齐齐噤了声。
程素素也没理会她们的反应,只抱着还剩半束的白玉兰放在了自己床头的水杯里。
之后她又端着一个铜盆去为自己打洗脸水。
看着她这样一副没事人的样子,那屋里另外几人不免互相给对方打了个眼色。
而等她出去后,便有一名侍女忍不住道了一句“她居然活着回来了?殿下难道能由着她往书房里去?”
“你说她长成这柔弱不能自理的狐媚子样,会不会晋王殿下是看她美貌,倒舍不得对她动手了。我看男人好像都喜欢她这款。”
“若是那样,岂不便宜她了?”
“我倒是觉得晋王殿下不可能会看上她,咱们王妃已经生的那样好看了,这女人跟咱们王妃比,简直是寡淡无味,殿下怎么会看上她?”
“行了,都是没影的事,你们少说两句吧。她毕竟是王妃带回来的人,还不知什么来历,你们再不喜欢她,这样公然搞她,若是她是个爱搞事的性子,你们几个能在王妃那里讨着好?”
听得这一句,那室内终于再一次恢复寂静。
而端着铜盆的程素素这才恢复了原本的姿态,她淡然的推门,重新进来。
不过在熄灯之前她淡声道了一句“我熄灯了,你们谁还要起来吗?”
室内寂静,没有人回答她的问题,不过她也不在意,只将灯火吹熄。
“娇娇?娇娇?”
姜念娇正睡得迷迷糊糊的,却听得有人好像在唤自己的名字。
她朦朦胧胧睁开眼,本以为是晋王在叫她,她正要说话,却突然意识到那出声的好像是个女人?
女人?
想到此处,姜念娇完全睁开了自己的眼睛,她淡淡看着对方。
随后便见那女子朝她温柔的露出了一个笑容。
那女子生的与她面容肖似。
与毓贤妃当年留给自己的那副画里,自己母亲年轻时候的容貌更是像了个十成十。
所以她是见到了自己的母亲吗?
可是母亲不是生她的时候难产死了吗?
或者她是仍旧在做梦?
这样想着,姜念娇便有些释然了。
“娇娇?我是你的母亲。”
对方的话肯定了姜念娇的猜想。
“我想你看到我的时候,我可能不在这世上了,不过我的女儿,我还是要告诉你,你不属于这个世界,这里的一切都是虚幻。你要赶快破除这虚幻,从中走出来。我在现实里等着你。”
“什么是现实?什么是梦?”姜念娇忍不住追问道。
女子只露出一个轻缓的笑容道“梦即现实,现实即梦。”
听到这话,姜念娇只突然想起自己曾经好几次梦到过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