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桥归桥,路归路

类别:科幻灵异 作者:肉形石 本章:第九十八章:桥归桥,路归路

    第九十八章:桥归桥,路归路

    韩一与林讼师讨论官司,提办法设计伍家母子在公堂招认身份。

    林讼师以为一来己方准备证据充足,二来,韩一的法子再高明,府尹准定给闭门羹吃。

    但凡涉及职务权柄,府尹大人一言不听。比如判案,先时王府世子犯案,府尹大人因证据齐全,按律处死便处死,多勳贵面求情全不中用。韩赵娘子让他宽限期限,已极难得。

    韩一道:我打算由刑名师爷着手。刑名师爷协理判案要务,必是府尹亲信中的亲信,在阿野官司上正好、也最说得上话。

    这一样有难处,府尹手那位刑名师爷从不违逆他东家性子。那翟师爷忠心耿耿,近来朝里多嫌府尹处事断案武断,他每日逐朝逢人叫屈,替他东家辩驳。

    韩一道:如此,机会更大。

    原婉然见韩一成竹在胸,心宁定许多,照旧在升堂前夕,回喜胡家里预备,等待迎接赵野。

    其余时候,她都待在田婀娜私宅。

    初时她盘算搬回喜胡,田婀娜劝道:韩大哥替小野哥哥打点官司,这几日又教军中召回当差,白日里常不在家。嫂子若搬回家,万一小野哥哥那对头趁妳落单动歪脑筋,该如何是好?留在我这,好歹几个人随时照应。

    因此她与韩一在田家住了去,一天天过去,两人相处日渐在,眨眼又到了升堂的日子。

    府尹升堂便问新证人何在,林讼师应道虽寻着证人,但已身故,原婉然曾找到证人日志簿册,上头载明伍乞未死,惜那簿册为天运伙计毁坏。

    因那帮天运伙计藏匿无踪,林讼师请来那乡村遗孀作证,寡妇禀报原婉然确实找上她家,翻阅过亡夫日志,至于簿册上写的什,她并不知情;当时她厨房烧水,不知怎地昏倒了,醒来后由原婉然那方人嘴里知道天运伙计找过麻烦。

    府尹询问有与赵野非亲非故的人证明此事。

    林讼师道:并无这等人证,不过,赵家已寻得伍乞。他报上盯梢伍大娘一事,因此查得伍乞栖身在东王庙,现化名吴安。

    伍大娘在公堂上一径低头静默,不到府尹问话绝不抬头吭声,尤其回避赵野所在方向。当林讼师提及伍乞未死,她面色苍白晃了晃,及至伍乞落被拆穿,那两只眼睛扎在林讼师身上,直要射箭来。

    哪有此事?我孩子早死了。大人,我孩子早死了。伍大娘嘶声道。

    府尹轻拍惊堂木,休得鼓噪,是非曲直本官有计较。便吩咐拿人。

    衙役快马去了,将林讼师指称为伍乞的吴安带了回来。

    那伍乞瘦成皮包骨,蓬头乱发精神委靡,必须教衙役架着拖进公堂。他神色慌张,上了公堂看了伍大娘几眼,这时伍大娘平静许多,直挺挺跪在地上,与他目相触,只一眼便扭过头,好似遇见陌生人一般冷淡。

    伍乞便瞥向跪在伍大娘附近的赵野,霎时眼睛瞪圆,随即回复战战兢兢模样。

    府尹教伍乞报上姓名籍贯,伍乞陪笑道:草民姓吴,名安,定州人氏,大人拘提小人,不知为了何故?

    府尹教一旁师爷告知官司详情,以及赵野一方指称他乃案中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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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者伍乞。伍乞大声喊冤,请府尹派人去定州详查他来历。

    堂听审的原婉然看向身旁韩一,伍乞以查明身份拖延官司,正合了他事先猜测。

    随伍乞来的还有他所雇人,那人禀道他由牙人介绍干活,只管日常服侍,并不知东家来历。

    府尹跟着问赵野,你认得吴安?

    赵野道:禀大人,这吴安与当年伍乞眉目有几分相似。

    伍乞大喊:你生安白造,老子姓吴,不姓伍。

    赵野并不理会,向府尹道:大人,草民打黑擂台时,曾咬伍乞左耳。

    府尹派衙役压住伍乞,衙役拨开他垂发一看,果然了一方耳朵。

    大人,小的耳朵原是让狗咬了。伍乞辩道,提及狗字不觉切齿。

    府尹又问伍大娘,认识堂上这位称吴安的男子,伍大娘大声答道:不认识,见都不曾见过。

    林讼师道:你日日在东王庙相见,如何不曾见过?请大人传唤东王庙殿主上堂。

    府尹依其所请,那道士早已候在堂外,很快上来,报上东王庙殿主身份,专司看管神殿,负责洒扫殿内,烧香点烛。

    林讼师便指向伍大娘母子,问道:道长,认得堂上这两位?

    那道士答道:认得,这位大娘乃本庙香客,近日来,天天进庙拜神,这位男施主则寄住本庙。

    道长终日看守神殿,曾见过这两位往来?

    伍大娘见道士上堂,本来咬唇不语,听到林讼师如此询问,神情登时有所松缓。

    而那道士答道:这却不曾,以贫道所见,这两位不曾交谈过只字片语。

    林讼师道:那,这两位曾碰过面?

    有,每日黄昏,这位大娘进庙烧香,而吴施主亦总在时房礼拜,两人在一殿。

    林讼师转头问伍大娘,何以方才供称不曾见过伍乞。

    伍大娘道:我进庙烧香,再说男女有别,然不在后生家身上留神。

    林讼师:我问过您从前街坊邻居,您鲜敬神礼佛,这些日子一反常态日日烧香,难道不为探视寄居在庙里的子,母子俩确定各安好?

    这我临老改了脾性难道不行?我与吴安时礼拜不过巧合,要是凭这事便咬定我是母子,莫不每个与我殿的男香客全是我孙?

    她这一说,堂听审的百姓有的发低笑。

    林讼师便传物证,几个汉子抬上一截木柱。

    大人,这是黑擂台一截柱子,当年伍乞攀爬绳网,曾在柱上留血手印,请仵作查验柱上掌纹与那吴安是否相合。

    伍大娘脸色坏了,连忙细看那木柱,不一会道:大人,您别教那讼棍哄了去,木柱上几道手印并不齐全,知道是谁人的?

    那仵作果然禀报,木柱掌纹虽有几处与吴安相似,但无法十分确定。

    伍大娘道:大人,赵野一家一门心思替赵野脱罪,居然攀指扯淡冤枉好人,大人千万别上当。民妇只求帮子申冤,万一害了无辜,就是死都不閤眼。

    那伍乞亦连声喊冤,道:大人,草民真是吴安,绝不是伍乞。堂上叫赵野的这厮,还有告他的老虔婆,草民一个不认识。

    林讼师道:大人,我方尚有物证,请传唤归有财作证。

    归有财上公堂后,证明林讼师随后递上呈堂的生死状属于伍乞。

    此前他声称并未留生死状,到头却拿赵野那一份,知伍乞的生死状亦犹在。

    韩一便价,连赌场那根沾了血手印的柱子一并买,归有财果然吐生死状。

    当年伍乞参加黑擂台犹年,指纹细小,为求周全,林讼师递上西洋水晶镜子让仵作对照。仵作将镜子放在指印上,指纹清晰辨许多,他头一回见到这等精巧用具,啧啧称奇不已。

    原婉然在堂说不什滋味,那镜子乃是赵野生父那方亲族供应。姜怀恩日前联系她,赵野生父已殁,亲族那边意思是,但凡不妨碍律法,赵野打官司要用人,他便人;要钱,便钱。

    此外,念在血亲份上,会给赵野一笔银子安家,余生不愁吃穿,之后双方桥归桥,路归路,不必相认。

    原婉然品赵野生父亲族嫌弃赵野,登时恼了,况且彼时已有韩一谋划策,她便请姜怀恩代为回绝那些亲族的好意。

    姜怀恩让她多考虑一阵子,后来韩一取得伍乞的生死状,指纹却不好认清,田婀娜提起客人讲过西洋水晶镜子的妙用,不过这等镜子在大夏数目屈指数,她思来想去,腆着脸回头求了姜怀恩。

    仵作验证后,声言吴安与伍乞指纹符合。

    府尹道:伍门常氏,人证物证俱全,妳子伍乞明明在世,妳包庇逃犯,更挟怨诬告赵野,知罪?

    伍大娘道:大人,大人,那吴安和我孩子指纹相只是凑巧,吴安无辜。

    那吴安不但凑巧与妳子指纹相,他还年岁相当,一般缺了左耳。

    事有巧合,您上回听赵野媳妇胡吣,怎地这回不听我说?大人,人命关天,您不随个高兴胡乱判案。伍大娘辩道,伍乞亦在堂喊冤。

    铁证如山,容不得尔等狡辩,来人,将伍乞送进大牢。

    衙役依令行事,伍大娘哭道:大人,牢里时疫流行,吴安身子骨弱,送进牢里一准有去无回。大人,您这是枉杀人啊。

    伍乞跟着哭喊:好个青天大老爷,枉杀无辜,枉杀无辜。

    衙役要拖走伍乞,伍大娘死死抓住伍乞衣角,大哭道:我替己怨气,反倒害了别人家骨肉。大人,我不告赵野了。大人,我孩的确个摔死,是我气不忿赵野日子顺遂,诬告他杀人。一切罪过都在老婆子身上,不干吴安的事。

    堂上乱作一团,府尹喝令衙役按住伍大娘,其他人押走伍乞。伍乞给拖到堂,经过听审百姓,其中一个中年人咦了声。

    这不是我大侄子吗?那中年人顿了顿,扬声道:大人,我认得这人,他不叫伍乞,也不叫吴安。

    φ(-ω-`_) φ(-ω-`_) 作者留言分隔线 φ(-ω-`_) φ(-ω-`_)

    文里的水晶镜子即是放大镜,古代东汉就有,不过倍数不知道大不大。本来想把镜子写成大夏产,为了剧情需要,只好安上西洋,加重突显稀有珍贵。

    关于木柱上验掌纹这件事掌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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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指纹粗长好辨认,但手掌沾血,印在适合作柱子用途的那类木材上,究竟不清晰显示,我找不到资料,實驗只做到指紋印在木板上,確定用肉眼或放大鏡都分辨不紋路。總之,這節姑且存疑

    这章我预估最晚天午完稿,没想到爆字数(′;︵;`)

    现在先上这三分之二,晚些补上剩的部份

    如果顺利,明天应该会开脸书粉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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