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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们开始忙忙碌碌准备出猎的器具。景烨体虚怕冷，整日在熏笼前围坐看折子，晚上还要跟身边两货斗智斗勇，简直心力交瘁。</p>
陆白藏捧着刚熬好的鲜人参炖竹丝过来道：“陛下，该喝汤了。”</p>
景烨道：“滚。”</p>
陆白藏道：“好好好，我滚，你喝汤。”</p>
景烨咳嗽两声，道：“朕一个人睡，比什么汤都强！”</p>
陆白藏心疼地替他拢了拢衣襟：“你一个人睡哪成，那大床冷冰冰，有我在还能抱着取暖呢。”</p>
景烨瞪他：“那你就乖乖躺好让朕抱着！”</p>
“不好吧……”陆白藏委屈看他，“臣已经憋得很幸苦了。”</p>
景小韵坐在一边，咬着手指看酥酥和陆酥酥打情骂俏。</p>
恩，陆酥酥说这就叫打情骂俏，虽然有时候他被酥酥打得好惨啊。</p>
小太监进来道：“陛下，凤大人求见。”</p>
凤泠？</p>
景烨一怔，放下汤勺起身道：“叫他在前殿等着，朕就来。”</p>
陆白藏一脸哀怨地看着他快步走去殿外，叶茂连忙跟上去。</p>
陆白藏转过脸，抱起景小韵道：“宝贝儿看，酥酥又丢下咱们找小情人去了，咱真是好苦的命……”</p>
景小韵咬着大拇指点头：“……啊哦。”</p>
小情人是什么？</p>
☆、第 30 章</p>
凤泠已许久不曾进宫了，一个多月过去，不知是否是景烨的错觉，他似乎消瘦不少。</p>
依旧是身姿挺拔，如松如柏，但眉宇间的苦涩似乎更甚。</p>
景烨踏进前殿，身上环佩叮当，惊醒了殿内默然静立之人。青年展袖作礼道：“臣参见陛下。”</p>
景烨道：“免礼。”说着就要上前托起他，凤泠却后退一步，堪堪避过。</p>
此举一出，连凤泠自己也是一怔。</p>
景烨双手停在空中，顿了一下，收回来道：“卿看着有些累。”</p>
凤泠笑了一下：“臣每日所做不过是些文史编纂之类的闲职，怎会累。”</p>
景烨沉默下去，凤泠也低着头不说话，两人就这么相对而立。窗外吹进一阵冷风，景烨徒然受寒，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凤泠忙抬头看他，却见景烨皱着眉盯着他看，而后上前一步抓住他的手。</p>
景烨本来体虚，又离开熏笼太久，手竟是冰凉的，凤泠被他身上的寒意惊了一惊，下意识握紧。</p>
凤泠道：“陛下……”</p>
景烨却笑了起来，道：“凤学士，这是你第二回主动握朕的手。”</p>
凤泠想松开，景烨便握得更紧。</p>
窗外冷风又灌进来，景烨抽抽鼻子，门外叶茂探出头来道：“陛下，臣进来关窗户……”</p>
“不是教你外边等着吗！”景烨瞪他一眼，叶茂才看见两人交叠的衣袖，忙缩回头，顺手把上门“砰”地关上，“天太冷了臣还是去给陛下寻件衣裳！”</p>
叶茂把门关紧，呼了口气，往外走了两步定了定神，然后溜回去，把耳朵贴在门缝上。</p>
殿内景烨道：“你一直避着朕。”</p>
凤泠道：“君臣有别。”</p>
景烨道：“你从前从未这样说过。”</p>
凤泠道：“从前是臣愚钝。”</p>
“凤学士。”景烨道，“你那日主动过来抓着朕的手。”</p>
“是臣失礼……”</p>
“你抓着朕的时候。”景烨盯着他，“朕心里高兴极了。”</p>
凤泠抬头和他对视，指尖轻颤。</p>
景烨道：“朕知道你的，虽然性子温柔，但从不是不能决断的人。”</p>
凤泠看着景烨，眼瞳中似有湖水圈圈泛开，有那么一瞬，景烨以为他会说出自己想听的话。</p>
然而凤泠只是手上用力，挣开景烨的束缚，退后一步，展袖下跪道：“臣请陛下，惩臣从前种种犯君之罪。”</p>
景烨低头看他散在后背上的长发：“你来求见朕，就是为了请罪？”</p>
“是。”</p>
景烨轻声道：“你明白告诉朕，你是不是生气朕……亲近顾泓他们？”</p>
“臣不敢。”</p>
景烨看着凤泠，这人即使跪伏在地，背脊也挺直如松。</p>
他知道他已经做了决定，与顾泓陆白藏无关，与景烨自己也无关。理由清楚，四个字。</p>
君臣有别。</p>
景烨的手垂下去，道：“卿退下吧。”说完不等他起身，自己往门外走去。</p>
门扇“吱呀”一声被推开，叶茂站在台阶上，小心看着默然不语的景烨。</p>
凤泠出宫时天色已全黑，他一个人，恍恍惚惚走在叫卖声不绝的夜市上，周围人来人往，欢声笑语，在他眼里像是披上了一层雾，将自己与人群隔绝。</p>
也不知走了多久，有人在他后肩上一拍：“清声？”</p>
凤泠回头，却是自小一处长大的好友，正面带讶异地看着他。</p>
两人找了一家酒楼坐下。</p>
杨子然吩咐小二送壶清酒上来，凤泠坐在桌边，将袖中藏蓝勾花的瓷瓶放在桌上。</p>
杨子然看见那小瓶，道：“这不是老夫人做的补心丹么？带着这个做什么。”</p>
凤泠垂眸道：“原是要送人的。”</p>
杨子然笑道：“京中多少人想求一点子，你出手倒大方，送这么一大瓶，”</p>
凤泠不语。</p>
杨子然笑嘻嘻道：“怎么，人家不领你情？谁家女儿这么厉害，让咱们小凤郎君神伤得路都不会走了。”</p>
凤泠蹙眉道：“不是。”</p>
“不是女孩？”杨子然大惊，“莫不是如意楼里哪个小倌吧？”</p>
凤泠抬头，杨子然识趣地闭嘴。</p>
景烨坐在熏笼前，手中捏着奏折，呆在那里半天不动。</p>
陆白藏端着热过一遍的笋丝汤凑过来道：“来喝点儿，暖暖身子。”</p>
景烨：“……哦。”</p>
陆白藏舀了一勺递到他嘴边，景烨垂着眸，不知在想什么。</p>
陆白藏把碗往桌上一顿：“他有什么好的！”</p>
景烨道：“他对我好。”</p>
陆白藏道：“我对你不好吗？我还会做菜！”</p>
景烨偏过头，看见陆白藏气急败坏的脸，笑起来道：“是是是。”</p>
他把碗端起喝了几口，咂咂嘴，舀起一勺去喂陆白藏：“幸苦了，慰劳慰劳你。”</p>
陆白藏神情很气愤，但还是把汤喝了下去。</p>
景烨喝完一碗热汤，身子渐渐回暖，眼角也起了薄晕。陆白藏看得心中一动，过来挨挨蹭蹭地抱住他道：“这里还不及床上暖和，天也晚了，咱们就寝去吧。”</p>
景烨翻了翻身边一摞折子道：“还有好些没看，等会吧。”</p>
陆白藏摸着他腰抱怨道：“可是我想睡觉。”</p>
景烨道：“想睡你先睡。”</p>
陆白藏道：“我想跟你两个人。”</p>
景烨把他蹭个没完的脸推开，道：“别吵，顾泓</p>
还在轻语阁，他回来再说。”</p>
陆白藏气呼呼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