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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不说话了？”</p>
封路凛听见风堂那边下雨的声音，瓢泼倾盆，伴随着阵阵轰鸣声。没个几秒，他这边也开始下起来，不过不如那边的大，反而淅淅沥沥，绵情又潇洒。</p>
“我们这边也下雨了。”封路凛说，“我替你淋。”</p>
“你傻逼啊，王八蛋。”骂他一句，风堂又贼兮兮地补一句：“我不喜欢落汤鸡。”</p>
没想到封路凛没还嘴，反倒在电话这头认认真真地说：“宝贝，我要出发了。你说点温柔的话吧。”</p>
雨再大也不能阻挡脚步，水珠顺着耳廓流下，封路凛的发茬已被淋了个湿透。队伍两个一列，排好整齐，只等前方一声号令，蓄势待发。</p>
风堂凶得很：“说你个头，快点给老子滚回来。”</p>
封路凛：“温柔点的。”</p>
“做梦！”风堂过完嘴瘾，又觉得好像不能这样子，揉揉眼，说：“早点回家吧？我等你。乖啊。”</p>
封路凛没绷住笑了一声，风堂又说：“笑什么啊，你不是说要温柔点吗？！”</p>
“很温柔，”封路凛说，“乖。”</p>
风堂快气死了，在内心补一句：我他妈等你提头来见。</p>
他把电话一落，整个人都还在发呆。自己好像还是不太能接受。</p>
他根本不知道，到底怎么跟封路凛谈。这就像个定时｀炸｀弹，太难拆除了。</p>
而且，封路凛那边的秘密绝对不止这些。</p>
等他回来，再算这笔账。</p>
风堂一想到封路凛正在辛苦拉练，就怎么也开不了这个口。</p>
他抓了手机想摔在地上，又舍不得砸，最后捂住脸，骂自己太没出息……完完全全没救了啊。</p>
他快忍耐得要失声。</p>
千方百计是爱，你死我活是爱。</p>
爱不分刀光剑影、谁胜谁负，只是四瓣嘴唇无可救药地纠缠在一处，冲动恒久不灭。</p>
明明舍不得彼此受苦，却发了疯地想要对方为自己流泪。</p>
作者有话要说：</p>
循序渐进……掉马任务完成20%。</p>
第41章 网恋了。</p>
每天七八万步，每天四十公里。</p>
一共六天的时间，封路凛走得浑浑噩噩，手中的大红旗帜都快拿不稳。他们过山隘险关、野外森林，绕过扇状河口，从有信号的地方走到荒无人烟之地，几经周折，全队上下都累得够呛。</p>
封路凛之前的武｀警内｀卫直属准军｀事部｀队，这种训练没少参加，但他此时上路的心情完全不一样。他还记得，初到市内时，夏三儿跟自己说，你要想把这里当成家，就在这里爱一个人。</p>
这句话太受用。</p>
不过封路凛倒觉得，自己把这句话反过来了。他还记不清在哪本书上看到过，说所谓的家，不是房子，是爱的总和。</p>
风堂一出事，邵晋成、贺情等人一定会到现场。而这次实训，又是柳历珠摸不到的板块……杂乱地分析下来，封路凛敲定，他这次离开的原因，一定是邵晋成告诉风堂的。</p>
连他都还没来得及开口。</p>
封路凛心里发慌。他以为，风堂会闹，会嗔怒，会先朝他发一通脾气再撒个娇，但风堂没有。他只是安安静静地说，记得回来。</p>
行至夜晚，今日是第五天。</p>
封路凛所在的营帐扎在山头边，每晚挑四名人员负责夜里站岗。一站就是两个小时，封路凛偶尔看着空旷的山谷，想起他的家乡。</p>
换了岗下来，封路凛一边脱衣服一边回睡袋里休息。躺下喝两口水，呛痛感漫上心头，他还觉得爽。</p>
他想起每次跟风堂在床上胡闹，风堂明明不轻，但总爱压他身上，逼得他呼吸急促，将身上人的腰搂得更紧。</p>
什么时候能带风堂回一次老家就好了。</p>
那是一处历经几朝更迭的古城。重檐歇山、釉红砖瓦，连“朱雀”二字都可做地名，偶有白眉小鸟过路升仙，飞得比九层土塔更高。</p>
他还是没忍住，给风堂拨了电话回去。现在是夜里九点多，还未开始休息。不少人开始巡逻。</p>
封路凛先听风堂心平气和地讲了会儿最近的伤情，完全不知道风堂避开了自己的眼伤。双方太久没听到彼此的声音，不由得都快迷进电话里去。</p>
封路凛张口，率先耍流氓：“好想你。”</p>
“哎哟，凛哥……”谢之泽这次也跟着来了，带头起哄。</p>
营帐内其他弟兄好奇地朝这边看，一个推一个，互撞肩膀，朝封路凛挤眉弄眼地，“谁啊？凛哥给女朋友打电话呢？”</p>
“对，心疼得很。五天没见我了，他在电话里哭。”封路凛笑着说完，风堂在那一头吼：“你傻逼啊。”</p>
这一吼，把眼伤扯得剧痛，倒吸一口冷气，风堂憋不住哼哼几声。封路凛听了，只以为是他磕着碰着了，便说：“你别以为自己好完了就……”</p>
紧接着，风堂听不见封路凛说话了。</p>
只有衣料摩挲的声音、迅速而整齐划一的跺脚声，以及咳嗽声。听筒里传来一个洪亮严厉的男声：“多晚了还在闹！手机呢？谁要玩的，鞋穿上跟我去外面玩个够！”</p>
“咳。”风堂听见封路凛咳嗽一声。</p>
风堂又听这人絮絮叨叨骂了十来分钟，大概就是说以前在军校玩儿手机要给处分，现在大了就无所谓了是吧等等，听得他云里雾里。加上信号不怎么好，风堂屏住呼吸捏鼻子听都听不出个所以然来。</p>
“行了。”那个男声停了下，“都休息，明天还得步行。”</p>
等那人走了，封路凛钻回被窝，拿出手机看一眼，沉声问他：“你怎么还没挂电话？”</p>
风堂无所谓地说：“不想挂啊，你先挂。”</p>
封路凛说：“你先挂。”</p>
经过六天路途，到达老家之后，封路凛要开始的实训就是真正全封闭了。</p>
半个月，他都不知道到底要怎么过，手机信号都直接屏蔽的。况且，以前他从来不觉得没手机有什么，一个月不跟外界联系也没有任何问题，但现在不一样了。</p>
坐在进城的车上，封路凛靠在椅背上摇摇晃晃，拿出手机，计算着路程。还有最后十多分钟就到基地了。</p>
Maple Sugar：宝贝</p>
Maple Sugar：发几张照片给我？我要进去了。</p>
Maple Sugar：接下来半个月，你可能联系不到我。</p>
没一会儿，那边传来一条。</p>
警花背后的男人：危险吗？</p>
封路凛盯着手机屏幕足足十来秒，斟酌了字句。他总不能说，这次训练还挺危险的，毕竟难免会出点小事故。至于大不大，就不知道了。</p>
Maple Sugar：还好。应该没事。</p>
Maple Sugar：你身上还有哪疼么？</p>
警花背后的男人：没有。</p>
警花背后的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