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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p>
大爷把烟袋装进塑料袋里，挂上拉力的杆子，抬眼打量封路凛。他的眼，陈旧黯淡，扫视一圈，露了抹笑：“小伙儿，警察吧？”</p>
封路凛还没出声，怀里的风堂忽然又爆出一句：“警嫂。”</p>
大爷这才瞄到这只醉猫喝得这样多，诧异道：“他说啥？”</p>
“他给您自我介绍。”</p>
封路凛一笑，拉开风堂后颈领口，敞些风进去，怕把人闷坏。</p>
一上车，大爷小跑起来步步生风。封路凛在想，交警大队到底允不允许这种人力三轮上街的。</p>
风堂显然不清醒，靠在他怀里，掐住他手，小声说：“说！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干警察的？”</p>
封路凛由着他性子回应：“是，那你知道你是做什么的吗？”</p>
他不等风堂回答些乱七八糟的，低头，咬他耳尖，“你是警察干的。”</p>
这人耳廓有点尖，封路凛忍不住用侧脸蹭一下，又压低嗓音，诱哄道：“你知道么，只有精灵的耳朵才尖。”</p>
风堂哼着：“我就是烦人精，缠人精……怎么了？”</p>
封路凛笑了，镇定下来，说：“不怎么。”</p>
风堂：“那你呢？”</p>
“我是凡人。”</p>
封路凛说完，忽然握紧风堂的手，后者意识虽模糊，但也猛地一颤，反手将封路凛的手死死抓着。</p>
有些话，他要攒六七十年，攒到他死的那一刻再说出口。他不在乎那会儿，还有没有人愿意听。</p>
不是说一辈子特别长吗？怎么就过去四分之一了？</p>
风堂睁开眼，注意到自己乘坐的交通工具，眼神一亮，大喊道：“跑车！”</p>
他喊完，像抽掉全身力气，叹道：“可惜跑得有点慢。”</p>
封路凛嘴角一抽：“是人在跑。”</p>
风堂又一看头上，乐了：“哇，敞篷跑车。”</p>
他沉默会儿，又朝着大爷一声吼：“师傅，您能漂个移吗！”</p>
封路凛把他摁回去：“你乖一点。”</p>
“好吧，”风堂自己也知道，努力辩解，“我喝多了，对不起。”</p>
作者有话要说：</p>
啵啵啵，感谢各位评论。(●ˇOˇ●)</p>
第25章 追（二）。</p>
四五月，夜风沉闷。沿江这一道路又窄又挤。</p>
而封路凛眼前的一切，却因风堂一双能挑万千春色的眼，变得生动起来。</p>
封路凛把他搂得紧，蛮横又强硬。他怕遇上减速带，一个颠簸，这车篓子能把人抖下去。</p>
见风堂迷糊着又闭眼了，他朝头顶的星空望去，正要出神，忽然听见远方传来熟悉的声音。</p>
是真正的跑车声浪，像数吨开水煮沸，自道路尽头汹涌而至……</p>
整条街聒噪不已。</p>
封路凛毕竟是交警，瞬间敏感起来，立刻坐起身朝外看。只一眨眼的功夫，面前飚过去一辆深蓝色超跑，看尾翼的形状和喷火的屁股，是一头兰博。</p>
“停一下，大爷。”</p>
封路凛忽然庆幸大爷跑得慢，这才离牡丹世家不远，“我把他放您车上，我回去取个车，五分钟就回来。”</p>
大爷停车，把烟袋又燃上，说：“回刚刚那儿？行啊，这小子我替你看五分钟。五分钟不来，我把他拉去卖咯。”</p>
封路凛听完，跳下车头也不回，朝着返回的路跑了。</p>
大爷的烟才吐吸了没几口，大概七八分钟的样子，他还没听见座儿上喝懵的小伙子吆喝，就听见远处又有摩托车的声音。</p>
封路凛把摩托往旁边一靠，抽张钞票出来塞给大爷，又把风堂抱上后座。</p>
他朝大爷一点头，“麻烦您了。”</p>
说完，封路凛把风堂两只手拉起来，摆成搂抱状，环住自己。他脱下衬衫拧成条，再绕过风堂的腰，把这人拴在自己背上。</p>
夜风带些尘沙，吹得他睁不开眼。封路凛侧过头，朝风堂低低地哄：“把我抱紧点，知道吗？”</p>
上车后，风堂眼睛就没睁开过。他应了一声，点点头，说好。</p>
封路凛又说：“你如果感觉快掉下去了，就拉着我一起。这样你摔不疼，知道吗？”</p>
风堂点头，又摇头。只是凭本能，把男人又揽紧些。两个连续的“知道吗”像在哄小孩子……好喜欢。</p>
“抱紧我”这三个字，封路凛在摩托上对风堂说过无数次。这次严肃太多，风堂听进去了，又像八爪鱼般，乖乖地抱好，不敢皮痒了。</p>
况且封路凛上半身没穿衣服，肌肉的触感好极，怎么摸怎么舒服。掌心覆盖上去，全是隐隐爆发的力量。特别是腹肌那块，如铁铸成的硬，风堂用手指捻过其间相隔的浅壑，想在那儿留自己的痕迹。</p>
“来人啊，封路凛裸奔了！”</p>
风堂有气无力地叫唤，别过脸换个舒服的姿势，贴到男人光滑有力的背脊上，“来人啊，交警第四支队队长和Bck holes车行的二把手私奔了！”</p>
封路凛还没问过风堂为什么洗车行要叫“Bck holes”，像顾客一把车送过去，车就没了似的。</p>
风声爆破不止，道路尽头的跑车轰鸣声快炸开耳膜。封路凛一路跟着追，超速多少都忘了。他接受过专业培训，速度控制得当，压着气追过几百米，又看到一辆改装过的小跑飞驰而去。</p>
这是一场，有组织性的地下飙车。</p>
尾翼不合格，涂改不合格……连上路都明显添加违规的操作。</p>
如果封路凛没记错，这条路的前方就是大环岛，旁边是一所私立小学。幸好现在是深夜，否则后果不堪设想。</p>
他骑着摩托，拖家带口，追踪过千米，猛听见前方尽头一阵锐利到穿破头颅的刹车声——</p>
过后是喇叭声，尖锐非常。再紧接着，又是刹车声。</p>
群体性的，依次有序的刹车声！</p>
况且这条路是双行道，来向有车也十分凶险。路虽然窄偏，但也是城市交通要塞。从隔壁地级市下高速过后，任何车辆过跨江大桥入城，都要经过这处。</p>
好在这几天不是假期，入城车辆不及以往多，再加上现下是午夜，封路凛暂时还未观察到有别的车辆来这一条道。</p>
他车速渐慢下来。透过头盔，他看见远方入口过弯处，有黯淡的红蓝光线，熟悉又陌生……</p>
设卡？封路凛迟疑，他不记得这几日有封路的说法。这条路并不用绕行。</p>
难道这群人胆子大到冒充交警，来封路？就为了让社会车辆绕行，给他们深夜飙车的空间？</p>
身边突然又狂飙过一辆车，快得封路凛看不清型号，时速目测已经上了一百五六。</p>
封路凛骑着摩托，没办法掏手机，只得又往前追了上百米。</p>
距离大环岛还有三四百米的时候，封路凛耳听着那处传来一声剧烈刹车声，紧接着，重物钝撞——</p>
交通事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