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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咬唇道：“你浑不浑……”</p>
他被封路凛抱得太紧，甚至能感觉到，男人的喉结在不断地滚动。</p>
“你别他妈来了！还敢玩儿我？我真以为你掉下去了！”风堂正躺着发火，又指了指栏杆边，“你站过去，我今天不把你推下去我不姓风。”</p>
“你想要什么，想做什么都可以。”</p>
封路凛缓缓道，“但是，你说的，’没什么意思’，’不想玩儿’这几点，我不如你意。”</p>
“我……”风堂哑火了，他能感觉到封路凛的难受。</p>
他几乎一瞬间又放弃了抵抗，力气一松，整个人顺着封路凛的身体滑下来。</p>
风堂恰好翻到封路凛的身边，趴在他的臂弯里。</p>
风堂说：“我不是那个意思。”</p>
封路凛听完，忽然开口：“对不起。”</p>
风堂懵了：“你怎么又给我道歉？”</p>
“目前为止，总共就两次，”封路凛说着，闭起眼，“每次都是认真的。”</p>
风堂想起上一个“我错了”还是自己说他太凶……这次姑且因为太皮痒吧。想到这里，他抬眼看封路凛尖尖的下颚，发现这人在夜里的轮廓比起在日光下，倒愈发凌厉了。</p>
简直想，拿刀划一道口子，悄悄放点血，往他胸口上添一颗朱砂痣。</p>
见风堂没吭声，封路凛又说：“我犯了很大很大的错。”</p>
风堂以为他还在说假装掉下楼的事，拍拍他胸口，摸到锁骨边一小块旧疤，忽然自己心上也扯得疼。</p>
他小声说：“我在努力努力地原谅你。”</p>
封路凛失笑，他自然知道风堂不明白他说的到底是什么“错”。他只是又添一句：“那你得记住今天说了什么话。”</p>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风堂身处环境一进入黑暗，话就变得多，“五匹马，六匹马，七匹马，八匹马，都追不上。”</p>
封路凛说：“要什么马？你说的话，我亲自去追。”</p>
他一低头，浑身发冷，风堂这会儿正趴在他身上，闭着眼一副难得乖巧相，都要睡了。封路凛用手肘撑起身子，正要脱衣服，风堂睁眼醒了，说不冷。</p>
封路凛垂眼看他。两个人目光交接，火花跳动。</p>
封路凛问：“你还推我么？”</p>
“推。”</p>
风堂不甘示弱地看回去，空气又变得粘稠起来。</p>
封路凛笑了，唇角勾起：“那我再爬上来。”</p>
“不用你爬，”风堂主动翻身，伸手去抱他，“我自己跟着跳呗。”</p>
封路凛喉头一哽，忽然明白，什么叫鼻酸眼热就在这瞬间。他反手搂住风堂，用发凉的嘴唇碾磨他的额角，心中千百句诺言情话通通围堵成结。</p>
他再说不出话来。</p>
风堂还傻着，但他也不想再计较了。</p>
风堂感冒，封路凛不敢让他再躺太久，把他弄起来坐好，又进屋去拿了厚衣服出来。风堂说不想进去，从房间小冰箱里开了两罐儿苏打，一口就干了，爽快。</p>
他想起刚才被封路凛全面钳制的窒息感，嘀咕道：“你格斗真厉害。”</p>
“以前在军校学的……我教你几招简单的。”</p>
封路凛说完，站起身把风堂拉进怀里，再草草教了几招。风堂明显看出来他就是耍流氓，瞪着眼问：“这是防身术？”</p>
“算吧。”封路凛说，“近身格斗，就得……”</p>
他语毕，摁住风堂的腰腹，将人又贴近些。封路凛在风堂的耳畔，继续说：“再近些。”</p>
风堂耳朵痒得难受。</p>
他笑一声，哼唧几句，努力掩饰过自己的“酥掉半边身子”，反手将封路凛制个措手不及。他还没得意过神来，封路凛握住他的手腕又将他翻身过来，勒住脖颈下方，再以膝盖顶上他腿根，用力地抓紧肩头。</p>
封路凛闻他耳后那股香，粗喘着气道——</p>
“还是我更好用，你以后带我吧。”</p>
风堂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顺着封路凛的动作，又软绵绵地滑到地上。这雨还没下下来，阳台冰冷的瓷砖地上被封路凛添了个拖过来的绒毯。</p>
他躺得舒服，也享受这种“露天感”。</p>
封路凛翻过身，伸手拨他的睫毛，说你要不要盖被子？</p>
风堂白眼一翻，你想趴我身上啊。</p>
封路凛没点头，只是看着他，眼神颤了颤。他顺手扯了卧室内丝绒沙发上的小毛毯，摊开盖在风堂身上，将人裹成猪肉卷……</p>
风堂闷闷道：“好热！你怎么不盖？”</p>
封路凛明明就什么都没盖，但还是说：“因为我也热。”</p>
他伸手，将风堂抱得更紧些。身上的温度确实是暖的。</p>
风堂这个动作颇为弱势，像溺水的人贴着浮木。哪怕现在两个人都神经病一样躺在漆黑一片的阳台上，四仰八叉……</p>
面对狂风大作，满目山雨欲来。</p>
四周很黑，阳台的灯也没打开。风家这一套别墅内，风堂的卧室窗户恰好对着远处的江面，前方再无建筑物遮挡。</p>
风堂和封路凛躺着，虽然屁都看不着，只看得到天花板上没亮的水晶坠灯……但硬是躺出了一种意境，在无人的荒岛上看大海潮涨潮落的意境。</p>
他们是，两个不同于常世的“大少爷”；也是，两段无处安放的“醉生梦死”。</p>
作者有话要说：</p>
感谢评论！</p>
第22章 发梦阵痛。</p>
“今日晨时七点零五分，本市两车相撞，一人被困，交警大队与消防队迅速出警，借装载机联合施救，同时通知就近……”</p>
风堂今天没关广播，但听出来电台换了播音员。说话的声儿细，有力，特别像小时候给他教自然科学的女老师。他闭着眼拆了几包芒果干吃，也都听进了耳。</p>
“在此，警方提醒广大司机，近来连日降雨，出行要注意坡陡弯急，避免事故……”</p>
他揉着脸起床，眼睛困得睁不开。快一天没联系过封路凛了。</p>
风堂知道他忙，这几天又赶夜班，下雨淋满头的水。还好身体刚健，不然病来如山倒，不知道得发多严重的高热。</p>
想了会儿，还是不放心，风堂掏手机上微博搜了新闻。说是大货车司机卡在驾驶室，交警牵了钢丝绳去扯。</p>
风堂只看到，在新闻通报下面，有人发了视频。说司机受了伤，腿部在驾驶室的形态可能会引起不适，让网友适当点开。</p>
风堂往下翻了好久，又忍不住好奇，把屏幕滑回去，点开那个视频。</p>
画面先是一阵手抖，背景不少人在喊着救人救人，赤膊上阵的都好几个。但这种事故，一般真正敢上前近距离作业的，只有专业人士。围观群众数量也不少，都在外圈儿焦急呼喊，看得风堂跟着一惊一乍，总怕那装载机的链子扔下来砸到人。</p>
货车车头已撞碎过半，司机卡在里边出不来。</p>
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