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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往设施管理大队打个电话。”</p>
封路凛正在拆腰上捆得过紧的多功能反光腰带，暗自怨自己手贱，警绳全他妈缠住了。</p>
白仰月挑了三个人跟着去了。乔策往队里联系过后，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抱着手机瞧他：“凛队，你最近怎么老跟那个……”</p>
封路凛头都没抬，哼笑一声：“厉害啊，老乔。你又监听我？”</p>
“什么监听不监听……说真的，凛队，那人简直就一小太｀子爷！去年我们在二环查酒驾堵到过他，开窗一股酒气，我还以为捉了个醉猫！”</p>
乔策说完，封路凛来了点儿兴趣，挑眉道：“然后呢，他胆儿有这么大？”</p>
“没呢，是代驾在开车。他就躺副驾上……我听代驾说，人都醉到呕血了，正往医院拉呢。”</p>
封路凛心尖儿一抖，皱眉道：“二环哪儿？”</p>
乔策回答：“月亮路。”</p>
封路凛越想越觉得熟，忽然反应过来，那不就是岑七他们会所那儿么？</p>
他好不容易把警绳整松了，挽成圈儿系手上，瞥一眼乔策，说：“听就听，我是没什么好害臊。但是，我个人的私生活还是少听为好。”</p>
乔策点点头，封路凛又说：“至于封局那边……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拿个准。”</p>
眼瞧着乔策也是个心好的，怕封路凛初来乍到吃了亏。</p>
他手指都快搅和到一处去，再悄声提醒：“嗳，凛队。我善意提醒一句啊，你最好离那个少爷远点儿……他爱玩得很，又真的喜欢男人。我们市里全系统的都知道。”</p>
“这不正好么？”</p>
封路凛无所谓地笑道，“我也喜欢。”</p>
参考毕赣《路边野餐》。</p>
作者有话要说：</p>
谢谢评论。鞠躬！背景在陆续交代啦。</p>
第8章 当局者清。</p>
那晚上“雷霆行动”一直彻查到午夜，封路凛累得回到支队里，趴在桌上就睡了半小时。</p>
第四巡逻队一共拿了七八名酒驾司机，三名醉驾司机。上边来督查的人一边记录一边骂，说幸好发现得早，不然这么多个醉鬼开车进市区，得酿成几桩惨案。</p>
有个醉汉喝得走不了直线，一被押上警车就开始骂，整个警车内全是刺耳的人声。封路凛坐在副驾驶上揉眉心，驾驶位上连带着后押人的两个队员也都压着气。四周除了骂声就只剩下呼吸声。</p>
封路凛眉心紧拧着：“闭嘴，有什么话上局子里唠。今天嘴巴骂秃噜皮了也不放你半根头发。”</p>
那醉汉捂着脸说：“救命啊……警察｀打人了！”</p>
封路凛冷瞥过去，转头又见驾驶位上白仰月双手紧攥成拳，碰碰他的肩膀：“工作里别带情绪。”</p>
说完，他闭了闭眼，紧盯着前方同样负责押送的警车，说：“警车不是坦克做的，安全带系好，开车要小心。”</p>
无论发生什么，他们只能选择忍受不理解。穿上这身衣服，代表的就不是自己一个人。</p>
回了队里便展开问询，封路凛忙了一晚，再撑不住，埋头就在桌上睡了会儿。直至快到凌晨一点，他才被乔策叫起来。乔策说后边儿蹲着的那几个等下要送押到局子去，你要不要跟着一起？</p>
封路凛想了想，说一起送过去，事儿办完了再下班。</p>
等他下班之后，已是深夜。天天熬夜身体吃不太消，他全仗着年轻力壮。</p>
回到家里冷冷清清的，封路凛把钥匙扔沙发上直接躺好，半点儿力气都没。今晚拦车擦着了手臂，现在摸着还在胀痛。他目光扫到客厅灯下放的一个手工，揉了揉眼。</p>
封路凛的妈妈很有气质，以前在老家带封路凛的时候，为了儿子念书，一个名牌大学毕业的女人，选择了一处离家最近的幼儿园做了四年幼师。她经常拿些密封碗装切好的干净水果，让封路凛送给同学。她会每周拿书信纸给封路凛写信，有时怕儿子看方块字看得费力，还会在旁边附上一些简笔画。</p>
他的童年原本绚烂多彩，直到车祸丧母才变成黑白色。当时他五六岁的样子，就被封万刚送到少林寺去一直待到十一岁，回老家念初中。封万刚跟他讲，没有妈妈的时候，你就是男人了。</p>
都过了快二十年，妈妈的模样，封路凛记不太清。他靠客厅里还供着的照片，依稀能记起那是个温柔到极致的女人。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幼时每一封书信画的落款，会有个“爱你的妈妈”，再加一颗爱心。</p>
他潜意识觉得，这是种表达的方式。</p>
休息过的第二天早晨，封路凛起得迟了些，六点才起来去锻炼。绕着小区外的路跑半把个小时，回家冲澡，再到厨房里去捣鼓早餐。</p>
最近家里的菲佣阿莉四年合约期满，回她的国家休假了，早餐没人做，封路凛就自己动手。</p>
中午封万刚难得回家来吃饭，忘记了阿莉休假的事，盯着一桌子封路凛做的菜，发愣。过了会儿他才想起来，点了一下菜色。</p>
就两碗白米饭，一盘小炒泡馍，一盘酸菜炒米。是老家的菜色。</p>
封路凛难得下厨，封万刚紧拧的眉心舒展开来，上桌便捉筷给他夹菜。</p>
封万刚问道：“工作顺利？”</p>
封路凛点头，把那一小拨酸菜炒米弄到一边：“顺利。”</p>
“等这季度完了，跟我回……”</p>
“还不想回老家。”</p>
他看父亲脸色沉下来，还是硬拗着把饭搅和着菜吃下，说：“岑七他们后面，绝对不止一个团体在支撑他们地下飙车。”</p>
难得封万刚皱起眉头：“家庭饭桌上，就不要再细说公事。”</p>
“您开的先河，”</p>
封路凛倒了小半杯白酒，入口烧得肺腔火辣，继续道：“事情不解决，我就不调回去。”</p>
封路凛把酒又倒了些，一口干下肚。他抬眼道：“有始有终……您还不明白么。”</p>
他母亲的事，就和当年封万刚处理过的一起刑事案件有关。</p>
时间隔得太久，封路凛记不清。他那时候四五岁，长得乖脾气又狂，胃口大，半个幼儿园的四喜饺他都能吃得下。再加上出身领导家庭，老师都顾着他。</p>
中午午休时间所有小孩都必须睡觉，只有他能出来，去旁边教学楼，顺着楼梯往下滑，再翻一片片芭蕉叶找果实。</p>
幼儿园门口有一道长坡，封路凛小时候骑个小滑板车从上俯冲到下，其他小孩儿模仿他摔到嚎啕大哭，就他闷着脸酷毙了，从没摔过。</p>
也正是偶然一次午间休息，他拎着“战车”上那道坡，松脚刹后，一鼓作气往下冲，冲出了幼儿园外的大马路。</p>
马路很宽，中间是绿化带，栽满了不知名的花草。封路凛那天站在他的小滑板车上，老远看着一辆黑皇冠从远处开来，挥舞小手，兴奋得大喊：“凛凛放学了！”</p>
他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