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少爷的手，抚在她的腰间，他的头，埋在她的衣襟处。</p>
沈颜儿面颊生晕，不敢动弹。</p>
他怎么可以，在爷爷的正屋外，就这般肆无忌惮地轻薄她，沈颜儿忐忑不安地望着房门，生怕姑姑忽然现身。</p>
“颜儿姐姐，你在勾引本少爷吗？”沈少爷抬起头，笑如暖煦，“姐姐，你咬唇的样子，---”</p>
“很迷人。”温热的气息扑向沈颜儿，染红了她的脖颈，沈少爷蓦然伸出舌尖，轻添着她的锁骨，却引得她阵阵酥麻。</p>
“别，不可以---”沈颜儿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和哭泣。</p>
院落外，有沈家的下人，正屋中，有姑姑和爷爷，他这样对她，万一让人撞见，岂不毁了他！</p>
沈少爷环住她的腰身，紧握她的揉夷，让她的挣扎，消逝在无形之中。</p>
沈少爷的吻，沿着她的锁骨，吻至朱唇。</p>
沈颜儿的脸上，泪流不止。</p>
在世人的眼中，她是他的姐姐，这一生，她从不敢奢求什么，可是，既然明知无法相爱，他，又何苦来招惹她。</p>
她次次逃离，处处回避，却依然，停留在原地，爱恨难息。</p>
紧咬的唇瓣，被沈少爷轻而易举地撬开，唇齿相依，缠绵沉沦。</p>
彼此间的心跳，埋葬了一世繁华。</p>
“姐姐，喜欢本少爷亲你吗？”沈少爷轻咬她的唇瓣，浅尝磨蹭，脸上的笑意，却在渐渐地淡去。</p>
抵不过，他一次又一次的蛊惑，沈颜儿不禁呻吟出声。</p>
“原来，姐姐耐不住深闺寂寞，这么需要男人啊。”沈少爷语含讥诮，眸带讽刺。</p>
沈颜儿猛然清醒，羞愧难当。她竟然，竟然会在此处，忘情地和他相吻。</p>
她，果真已经无可救药。</p>
他的唇，灼热撩人，但他的心，却飘渺难寻。</p>
“姐姐，本少爷喜欢你---”沈颜儿闻之，芳心悸动。</p>
“你--身上的幽香，”沈少爷眸如星辰，绚丽夺目，他的俊容，贴上沈颜儿的脸颊，调戏道，“姐姐身上的气味，比曼柔她们好闻。本少爷决定了，从今日起，就让姐姐你随身伺候本少爷。以后，没本少爷的允许，姐姐可不准离开本少爷半步，否则，本少爷就立即送你的丫鬟，去烟花之地，快活。”</p>
“你，”他拿她的丫鬟威胁，沈颜儿又气又恨，又羞又恼。</p>
“颜儿姐姐，你忘了，现在你是下人，本少爷是主子，主子的话，你也敢违背，”沈少爷面淡如水，喜怒难辨，“姐姐，莫要不知足啊。本少爷的贴身侍婢，并非是谁想当，就可以当的。”</p>
沈颜儿静默敛眸。当他的贴身侍婢，岂不是要与他日夜相对，她躲他，避他，还嫌不及，怎可能，再泥足深陷。</p>
可是，他拿小玉逼迫她，她能不应吗？</p>
沈颜儿眸光一黯，垂首不语。</p>
罢了，当他的侍婢，至少，她便不用再干粗活，她并非骄纵任性的世家小姐，只是，四个月的身孕，已累得她身心俱疲，若腹中的胎儿再大些，她怕，更是力不从心。</p>
“沈少爷，还不放手。”沈颜儿再次挣扎，低吼道，“沈念生，你究竟把我当成了什么？”</p>
他是她的弟弟，却亲过她，抱过她，甚至，还与她有过鱼水之欢。</p>
在他的心底，她到底是什么？</p>
第一次，沈颜儿放下长姐的身份，含泪逼问，不是他的姐姐，她又是什么。</p>
沈少爷无辜地道，“你当然是本少爷的姐姐，昔日沈家的大小姐，如今是，本少爷的贴身侍婢。颜儿姐姐，沈少爷说的不对吗？”</p>
“那你---一直是在---戏弄姐姐！”是啊，除了是他的姐姐，她还能是什么。明知他生性顽劣，她却仍执迷不悟，自作多情。</p>
江南之人都说，沈家少爷风流多情，喜女子，恶男儿，每至一处，便惹来无数女子，为之痴迷。今日，她终于信了，他果真劣行难改，既是无情，何必多情。</p>
沈颜儿泪眼迷离，朱唇微启，扬起一抹嘲弄的笑，那轻笑，悲伤凄楚，撕心裂肺。</p>
“颜儿姐姐，”沈少爷忙扶住她，不知所措。</p>
她不该是他的姐姐吗？</p>
恰此时，沈含沫刚踏出正屋门槛，一见沈念生与沈颜儿相互拉扯，勃然大怒，斥道，“小念生，你想对颜儿做什么？”</p>
欺凌长姐，贬长姐为下人，他对颜儿，怎么就不念半点亲情。</p>
“美人姑姑，您该回府了。”沈少爷拦腰抱起沈颜儿，眸光乍冷。</p>
沈含沫气得直哆嗦，“这些年，是谁在替你娘照顾你，又是谁，在你毒发时，整日整夜的陪你，不要以为姑姑远在淮扬，不知沈府之事。小念生，你个忘恩负义的小子，她是你姐姐，是你的亲人，你怎么可以，这般待她。”</p>
怀中的沈颜儿，娇躯微颤。姑姑说得对，她是他的姐姐，是他的亲人，仅此而已，是她奢望了，泪水滴落，浸湿了沈少爷胸口处的衣衫。</p>
唇边的余温，脖颈间的吻痕，恍如只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梦醒了，自然，便是一场空。</p>
沈颜儿不敢抬首，不敢出声，若让姑姑发现这一切，她又该如何解释。</p>
她贴着他的胸口，离他的心，很近，很近。</p>
或许，这就是她的一生吧。咫尺天涯，若即若离。</p>
“管家，送姑姑出府。”沈少爷面寒如霜，冷冷地吩咐道。</p>
沈含沫刚欲开口大骂，却发觉，沈少爷的衣袖处，血迹斑斑。</p>
“小念生，你受伤了？”终是自己的亲侄儿，又是沈家唯一的男丁，沈含沫心下不忍，关切地道。</p>
白衣染血，俊容隐怒。</p>
“与你无关。”薄唇一张，言语冰冷。</p>
沈少爷一转身，仿若带走一世风华。白衣纷飞，宛若天人。</p>
有一刹那，让沈含沫误以为，她那音讯全无的大哥沈含植，又重回沈府。</p>
抱着沈颜儿的双手一紧，沈少爷翩然远去。</p>
沈含沫望着小念生离去的背影，心中困惑不已，这个侄儿，对颜儿，似乎并非如表面那般绝情，可是，若留颜儿一人在沈家，是对，还是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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