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类别:玄幻魔法 作者:北南 本章: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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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订阅比例不足, 此为防盗章,24小时后恢复。看小说到网  一顿午餐吃得千辛万苦, 薯条上桌时都要饿晕了。游父游母给戚时安讲发生在悉尼的趣事,戚时安回赠几句工作上的见闻。</p>

    他忙起来不常回家,此时作客倒是激发了点想家的情绪。</p>

    情绪这种东西就像病毒一样,种类繁多, 滋生起来也不管不顾,蔓延速度还异常迅速。沈多意从离开公司回到家, 再从洗完澡躺上床, 整个人已经被情绪的藤蔓紧紧缚住。</p>

    他为什么发那样一条短信?</p>

    那么多种酒,提什么黄油?!</p>

    一下子就轻佻了。</p>

    沈多意越想越尴尬,电视剧看不下去,书也读不下去, 刚才洗个澡还差点用沐浴露洗头发。他软绵绵地瘫在床上,手里握着沈老的痒痒挠, 时不时挠一下平坦的肚子。</p>

    后来实在无聊,他趿拉上拖鞋去了隔壁房间。爷孙俩一脉相承,沈老也正瘫在床上发呆,小收音机搁在旁边, 里面是评书大师单田芳在讲《七侠五义》。</p>

    “爷爷,你现在还盖毯子热不热啊?”沈多意没话找话, 盘腿在床边坐下。</p>

    “我盖上热,不盖冷,过季天气真愁人。”沈老阖着眼, 偶尔点评一句,“白玉堂其实不如展昭厉害,但是他有点邪性,感觉就拔高了。”</p>

    沈多意还想聊冷热的事儿:“那你晚上到底盖没盖?”</p>

    “盖,热了就掀开晾晾,冷了再盖上暖暖,折腾得我快感冒了。”沈老不耐烦地把头扭向一边,“净打岔,都没听见欧阳春说什么。”</p>

    沈多意干脆躺下跟着听:“欧阳春说慕容夏不是个好东西。”</p>

    沈老终于忍无可忍:“你干吗来了?回你自己屋去!”</p>

    沈多意不动弹,跟着听完了两章,最后沈老都睡着了,收音机还开着。他找了条偏薄的毯子给沈老盖上,然后关了收音机和床头灯。</p>

    风箱旧了就会出现杂音,人老了睡觉也容易发出哼哧喘气的动静。沈多意在床边蹲下,乌漆墨黑看不清什么,但能听清沈老爷子有些费劲的呼吸。</p>

    他静静听着,直蹲到腿麻才走。</p>

    为期一周的出差即将结束,最后一天戚时安在岩石区观光,顺便买些礼物回去。他拎着袋子沿西码头闲逛,悠哉得像吃饱了遛弯。</p>

    他去过很多地方,也经常飞来飞去出差,各式的景点建筑已经无法引起他的兴趣。海港大桥很漂亮,歌剧院也很漂亮,但他瞄过一眼就算了,目光甚至懒得多停留几秒。</p>

    码头上风声喧嚣,强烈的阳光照射在海面上,水波纹带着四散的晶光,像碎掉的彩色玻璃。戚时安终于拍了一张,像那时在慕尼黑拍下的栗子摊儿一样,他以邮件形式发送给了沈多意。</p>

    正文还抱怨般写道:“其实你那天破坏了我的冲浪计划。”</p>

    沈多意看到邮件时已经第二天早晨了,他被久违的豆浆机噪音吵醒,迷糊之间还沾了份起床气,看到邮件时头脑一热,直接回道:“冲浪多危险,你可以退而求其次,冲个澡。”</p>

    早晨时间很短,要完成的项目却很多,洗漱、换衣服、吃早餐、看每日的开盘信息,沈多意忙得忘了邮件的事,轻轻打着哈欠上班去了。</p>

    他曾经因为做兼职导致睡眠不足,课上困得抬不起头。那时候班里流行用风油精醒神,他就在人中上擦一点,然后吸溜吸溜的保持清醒。</p>

    办公室里没人用风油精,沈多意别无他法,整个人都蔫蔫的。</p>

    “沈组长,昨晚干吗了,怎么这么困?”</p>

    沈多意不好意思地笑笑:“陪我爷爷听评书,他提前睡着了,我倒听得挺来劲。”说完看看手表,“等会儿章先生开会,我真怕打瞌睡,要是有风油精抹抹就好了。”</p>

    “嗅觉刺激吗?”同事拿了自己桌上的香水,“这个能代替吗?”</p>

    沈多意从来没擦过香水,心里有些不适从的抗拒,只好谢绝了对方。后来章以明开会,他特意挑了显眼的位置,以防自己放松神经睡过去。</p>

    熬过了无精打采的一天,沈多意回家后早早就休息了,他计算着时间,估计明天上班就要见到出差归来的戚时安。</p>

    眼珠在薄薄的眼皮下转了转,用睡前的最后一点意志力思考要不要请对方喝酒。</p>

    戚时安已经拎着行李箱到家了,本来没拿那顿酒当回事儿,可他看见沈多意回复的邮件后,打定主意要喝一顿,为自己讨个补偿。</p>

    夜伏昼出,天亮得越来越早了,家政阿姨前一天接到通知,于是早早就开始按门铃。戚时安开门时已经穿戴整齐,第一句就出口伤人:“李阿姨,你又胖了吧。”</p>

    “什么胖啊,这叫富态!”</p>

    “注意事项列好了没有啊,你每次都那么多要求。”</P></p>

    “为什么又不铺地巾?剃须刀不要头朝外放!”</p>

    戚时安被吼得青筋直跳,这位李阿姨是他妈从家政市场找的金牌阿姨,除了嗓门大简直挑不出任何毛病。他跟在李阿姨后面进了卧房,逐条反击道:“列出来不要时间么,我口述,你记一下。”</p>

    “地巾铺来铺去很麻烦,我不铺。剃须刀经常用,随便放就行,别再为这个喊我。”</p>

    “天气热了,把衣服倒腾一下,衬衫按颜色挂,西装熨好,寝具换套深蓝色的,看着凉快。”</p>

    “所有地毯都要清洁,植物上营养土。”</p>

    再不走就要堵车了,戚时安拎上包环顾一圈:“就这些,其他的你看着办,费用和家里的一起算。”</p>

    他说完就往外走,顺便看了眼手表,李阿姨在背后喊道:“你妈妈说你两个多月没回家了,问你是不是失忆忘了她那个妈!”</p>

    戚时安晃了晃车钥匙,表示已经知道了,回家这事儿,忙起来总是一拖再拖,看来他妈有情绪了。</p>

    路上往家里去了个电话,说好这周末回家住两天。</p>

    “戚先生,早。”</p>

    “早,今天的发型很适合你。”戚时安一进三十层就看见了立在门口迎接他的安妮,于是称赞了对方一句。从门口到办公室,安妮把这些天的工作大致汇总了一遍。</p>

    “戚先生,文件已经整理好了。”安妮站在办公桌前,“还是红蓝黑的顺序,由急到缓,您今天要开会吗?”</p>

    戚时安望着满桌的债:“今天不开会,我等会儿拟一个公告,你挂到系统上。”</p>

    积攒了将近十天的工作全压在桌上,戚时安要尽快处理完,他估计今天得加班到凌晨。出差前和游哲商量过中长线转移的问题,他迅速拟了份公告挂上系统,提前给各部门时间了解,方便之后的工作。</p>

    “股票投资方面中长线客户引流计划。”睡足的沈多意精神饱满,看见新公告就知道戚时安已经回来了,于是他上午见完客户就开始着手做大纲,想尽快分析出一份计划。</p>

    根本没有打过商量,却同时选择了加班。</p>

    八点来钟,两个人相遇在档案室,戚时安刷卡进门,一眼就看见了拿着文件袋的沈多意。</p>

    “哎,戚先生。”沈多意也很快发觉,抬头对上戚时安投来的目光,“你回来啦。”</p>

    戚时安打趣道:“你这加班不是公司要求的吧?”</p>

    “不是,我自愿的,有点事情没做完。”沈多意已经找好了纸质材料,其实刚才都准备回咨询部了,他询问道,“有需要我帮忙的吗?”</p>

    戚时安先在系统上进行了搜索,然后径直找了自己要的材料,但没找全,回答道:“你把我要找的资料拿走了。”</p>

    沈多意立即会意:“是关于新公告的,那你先看吧,你是决策人。”</p>

    决策人最喜欢行动力强下属,戚时安没说,但已经站在上司的角度给沈多意加了分。他拿着找好的档案,又接过对方的那份,漫不经心地问:“什么时候请我喝酒啊?”</p>

    沈多意都把这茬忘了,一时有些窘涩,也有些不乐意。不乐意是因为戚时安丝毫未解释“女朋友”的事儿,还一副特占理的样子问他什么时候请客。</p>

    他回答道:“钱都赔了,等我赚回来再请吧。”</p>

    戚时安差点乐了,但却刻意板起面孔,周遭气氛都被他带的严肃郑重起来。沈多意不明所以,心却跳得很快,总觉得对方要说些什么。</p>

    “我有话想告诉你,之前在电话里不方便讲。”</p>

    这就要解释了吗?沈多意想。</p>

    “其实,”戚时安带着歉意开口,“这次甲醇事件,我也是背后操作的主力之一。”</p>

    沈多意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戚时安说了什么,他慌张的时候向对方求助,还感谢来感谢去,没想到戚时安就是宰割他这块鱼肉的刽子手之一。</p>

    见他久久不说话,戚时安问:“讨厌我了?”</p>

    “没有……有些错杂。”</p>

    “赔了多少?”</p>

    “十几万吧。”</p>

    沈多意反应很快,回答完迅速问道:“你赚了多少?”</P></p>

    戚时安支吾着:“四千万吧。”</p>

    “四千万?!”沈多意心里刹那间就失衡了,也不想加班了,未来一个月也不打算努力工作了!</p>

    他有点头晕,转身往外走去,并且说了进明安以来最长的一串话:“我不在咨询部了,我也操盘去,明天我就去期货部找小王拜师。凭什么我损失十几万就肝疼,你们一捞就是几千万,弄那么多钱干什么啊?铺地板啊!我也不请客了,我勒紧裤腰带攒四千万——”</p>

    “别拽我!”</p>

    沈多意被戚时安抓着胳膊,他挣动两下后才发觉自己啰嗦了那么多,又羞恼又下不来台,瞪着眼说:“我回家睡觉,加班取消。”</p>

    戚时安十分欠揍:“四千万挺好花的,买辆跑车就只剩一半了,不用铺地板。”</p>

    沈多意气得头脑发热,但是想不出什么回嘴的话来,他不是词汇量不够丰富,实在是不太会应付这种无赖行为。</p>

    已近凌晨,整栋大楼除了值班巡逻的保安以外,就他们两个活人。一前一后出了电梯,戚时安跟在后面,讲话都能听得见回音。</p>

    直到出了大楼,戚时安眼看沈多意要走,出声问道:“坦白从宽,我都主动坦白了,你就原谅我一次。而且不知者无罪,我事先也不知道你买了,别生气了好吗?”</p>

    沈多意从来就不是个气性大的人,相反,他的脾气棱角已在幼时被生活磨去太多。此时初夏的夜风吹过,他那份雷声大雨点小的怒气也消散得没了几分。</p>

    “那你还有别的要坦白吗?”他转身反问,和对方隔着几步距离。</p>

    终究是没有忍住,戚时安心中窃喜,面上却波澜不惊:“接电话的女生是游哲的妹妹,也是我的发小,她以为打来的是章以明,所以故意那么说的。”</p>

    情人之间才需解释这种误会,可他们并不是情人。</p>

    但沈多意的想法很单纯,既然准备好好相处,也存在发展的概率,那至少要真诚相对。又一阵风吹过,旁边东京酒吧出来一个醉鬼。</p>

    那个醉鬼年纪不大,有些摇晃地站在门口等人,很快停下一辆车,接他的人跑过去牵住了他的手,说:“我们走吧。”</p>

    我们走吧。</p>

    怎么那么似曾相识。</p>

    有根弦“啪”得断了。</p>

    戚时安被回忆席卷,大步消除了和沈多意之间的半米距离,他的眉宇间猛荡起一股危机感,瞳孔比夜色还黑。沈多意有些惊慌,不知发生了什么。</p>

    “你怎么了?”</p>

    只听戚时安瞋目切齿地问:“你的小男朋友呢?!断干净没有?”</p>

    沈多意倍感迷茫,他的……小男朋友?</p>

    “还没,因为中午徐先生打来,说想要再开一个企业账户,让我先出计划。”沈多意将电脑屏幕转向章以明,“企业账户的话投资额成倍增加,选择也有变动,我想多做两个备选。”</p>

    章以明点点屏幕上的表格:“确定区间就好,不要太过精确。”</p>

    沈多意不好意思地笑笑:“以前的职业习惯,我会注意的。”</p>

    万花丛中过,恨不得每片叶子都沾上身的章以明微微走神,不太优雅地揣测片刻,探寻道:“你升总精算师不难,为什么不做了?”</p>

    怎么都好奇这个问题,沈多意夹着笔,他知道这样问的都不想听寻常那套说词,比如更多样的发展、更高的薪水。可他不太擅长应付上级,此时考虑半天也给不出合适的答案。</p>

    “我随便问问的。”章以明展颜一笑,“徐先生是大客户,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问我,技术范围上的可以问戚先生。”</p>

    沈多意点点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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