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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忍着尿床冲动, 说：“虽然听不懂, 但是感觉好厉害样子。”</p>
燕琅听得失笑, 笑完之后，眉头又微微皱了起来：“这个所谓恶魔游戏, 它存在意义究竟是什么？吕莹莹到底是怎么通关, 并且拿到终点奖品？”</p>
越是想不明白, 她就越觉得有意思, 迷迷糊糊想了半宿, 才有些困倦合眼睡下。</p>
恶魔游戏有十一个参赛者, 5号因为迟到死了，傅朝南因为不知名原因死了，前车之鉴摆着，第二天天一亮，众人就自觉起床, 到昨晚餐厅那儿吃饭, 再到教室去上课。</p>
吕莹莹坐在楼梯口, 脸上就跟染了一层灰似，眼睛也红肿着。</p>
没有人跟她搭话，也没有人询问她昨晚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那个胖脸男人饶有兴味在她隆起身体曲线上注视了会儿, 有些不舍舔了舔嘴唇, 最终也跟前边人一起走了。</p>
餐厅桌子上已经摆放好了早餐, 九个活人, 八份餐。</p>
昨天挨打桀骜少年占到了一个位置, 端着稀粥狼吞虎咽，吕莹莹最后一个走进去，目光在众人脸上转了一圈之后，终于鼓足勇气，去问看起来比较好说话系统：“可以，可以分一点吃给我吗？”</p>
系统看也不看她，冷酷道：“当然不可以！”</p>
昨天跟他们俩一起迟到38号男嘲弄笑了出声，其余人脸上也全是幸灾乐祸。</p>
吕莹莹咬着嘴唇，沉默着低下了头，只有胖脸男人状若不忍看着她，笑容满面说：“来，到我这儿来，我给你口吃。”</p>
吕莹莹察觉到了他目光中审视与猥亵，就跟没听到一起，背着书包，走出了餐厅。</p>
“这小娘们儿还挺清高！”胖脸男人吹了声口哨，嬉皮笑脸道：“等着吧，饿她三天，看她还傲不傲起来！”</p>
其余人都在笑，脸上写满了漠视与冷淡。</p>
预铃敲响之前，所有人都坐到了教室里，老老实实等待着任课老师到来。</p>
系统悄悄跟燕琅传话：“我怎么觉得，他们脸上好像有了点人气？”</p>
“因为死人了，”燕琅平静回复他：“死去人作为养分，供养着他们。”</p>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昨天这些学生和老师发现5号死去时兴奋，以及傅朝南死后，他们明显出现变化。</p>
不能迟到，这是燕琅发现第一天定律。</p>
现在，她隐约觉得，不能被这里人知道名字，或许是就是第二条定律。</p>
规律是需要人慢慢摸索，而摸索失败，要付出代价就是一条性命，她赌不起。</p>
参与游戏人要遵守规定，老师、学生和nc们，似乎也同样被某些规定所制约，那么，阳光中学枢纽会在哪里？</p>
大课间时候，燕琅叫上系统：“走，分开行动，去找找校长室在哪儿。”</p>
系统毫不迟疑跟她走了出去：“会在这栋楼上吗？”</p>
“在与不在，只有找过才能知道。”</p>
高二六班教室在四楼，昨天他们就逛遍了，燕琅说：“我去三楼，你去五楼，有可疑地方不要急着进去，先回教室，商量之后，再一起去查。注意，千万别忘了上课时间。”</p>
系统应了声：“好。”</p>
三楼教室和办公室平分秋色，燕琅神态自若穿过那群面色僵白学生，依次看了一遍，却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而校长办公室，更是不见踪影。</p>
难道是在一楼、二楼，又或者是根本就不在这一栋楼上？</p>
燕琅眉头微微皱起，正准备上楼去找系统，却发现楼道尽头不起眼角落里，有一扇有些褪色小门。</p>
她心念微动，见周围没人，试探着推了一下，门就缓缓打开了。</p>
里边儿似乎是放置废书废纸，带着一股子陈旧霉气，燕琅找了个拖把撑着门，目光迅速在教室里搜寻，终于顶个在一份盖了红章文件上。</p>
她抓起那份文件，塞进了校服外套里边儿，飞快关上门，将一切恢复原样。</p>
看一眼时间，已经是九点五十三，燕琅不再迟疑，大步返回四楼。</p>
站在教室门口往里看了一眼，她脸色微微变了，九点五十四，系统还没有回来。</P></p>
……</p>
五楼上似乎全都是办公室，学生也很少，偶尔有几个课代表模样抱着卷子进出某一扇门，脸上都笼罩着一层死灰色。</p>
系统看得有点打鼓，却还是走进了楼道，一个个打量那些门牌号。</p>
化学办公室，生物办公室，英语办公室，储藏室，仪器室，监控室……</p>
走到最后一个时候，他脚步停住了。</p>
作为监控存在办公室，应该能看到所有安装过监控地方，屋子里甚至会画有整栋楼构造图和办公室分布图。</p>
系统有点意动，记得燕琅叮嘱过话，也没想着做个孤胆英雄入内一探，刚想下楼去跟秀儿汇合，就听“吱呀”一声，监控室门自己打开了。</p>
他差点当场去世，后退几步靠到了墙上，这才勉强有了几分安全感。</p>
监控室里没有人走出来，好像只是被风刮开了门一样，系统转着头左右看看，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起，楼道里居然没有鬼了。</p>
他不敢停留，扶着墙站直身体，就要往楼下跑，路过半开监控室门口时，他鬼使神差往里看了一眼，头皮登时一阵发麻。</p>
几十面监控屏幕上重复播放着同一个画面，他轻手轻脚走进五楼，左右张望着看门牌，最后在监控室门前停下。</p>
画面最后一秒，监视屏幕里人像是活过来了一样，扭过头去，看向门外。</p>
系统距离原地猝死就差了那么一丁点，监控室门却忽然被从中拉开了，一个中年男人猛地探头出来，吼道：“谁叫你过来？！”</p>
他右眼眶空空荡荡，幽深如黑洞。</p>
系统仿佛失去了灵魂，如同一个破布娃娃似，木然道：“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然后撒腿就跑。</p>
十来米长楼道似乎变得无限长，他感觉自己跑出了光速度，刚冲进楼梯口，就见燕琅正往上走，可怜统子“哇”一声哭了出来：“朋友，我撞见鬼了！”</p>
燕琅一把扶住他：“怎么回事？”</p>
“五楼有间监控室，我刚过去，门就开了，从里边冒出个鬼头来，他没有右眼啊！”系统大哭道：“妈妈，吓死我了！！！”</p>
“没有右眼？”燕琅歪头看着他，忽然间抬起手，把自己右眼球摘了下来，露出里边儿空洞洞眼窝。</p>
她笑着问他：“是这样吗？”</p>
系统抽搐着翻个白眼儿，终于如愿以偿死了过去。</p>
……</p>
燕琅三步并做两步到了楼梯口，就见系统口吐白沫倒在那儿，探了探鼻息，这才放下心来。</p>
她把可怜统子搀扶起来，背着他到了教室门前，赶在上课铃敲响之前，问1号班长说：“24号病了，我可以带他去医务室吗？”</p>
班长扶了扶他黑框眼镜，笑着说：“去吧。我会向老师帮你请假。”</p>
燕琅说：“能帮我开个假条吗？”</p>
班长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有些怨毒瞪了她一眼，慢腾腾取出一摞空白假条，填写完之后，递了过去。</p>
这小王八羔子，还挺阴险，要是给弄个旷课，指不定就死了。</p>
燕琅心里吐槽一句，却也没再说什么，问过医务室位置后，就扶着气息奄奄统子，走出了教室。</p>
刚刚到一楼大厅，系统就醒了，一睁眼看见燕琅面孔，都觉得有阴影了，他颤声说：“你，你是谁？”</p>
燕琅听他这么一说，就猜到是遇上什么事儿了，忍不住笑了，说：“是我，放心吧。”</p>
“回答我问题，”系统虚弱问她：“李云龙打平安县城，带了什么东西？”</p>
“……”燕琅说：“意大利炮。”</p>
系统找到了亲人，终于忍不住哭了：“你不知道那家伙有多吓人，装成你样子，忽然就把眼珠掏出来了，卧槽！卧槽卧槽卧槽！！！”</p>
燕琅拍了拍这可怜家伙肩，说：“放心吧，我差不多有眉目了，这样生活很快就会结束了。”</P></p>
系统哽咽着说：“真吗？”</p>
燕琅忍笑道：“真。”</p>
医务室里有两个医生，脸色跟其余鬼一样正常，系统哆嗦着跟他们扯了会儿皮，就拿着他们开两盒药走了出去。</p>
班长开了两节课假，他们有一段不算短空暇时间，燕琅找了个隐蔽位置坐下，翻开那本偷拿出来学校老师奖惩档案，慢慢开始翻看。</p>
最开始时候，她脸色还如常，看到最后，神色却慢慢变了。</p>
这座学校老师都是有案底，不是那种杀人抢劫案底，而是勒索学生家长、贿赂、虐打学生、与管理层存在色情交易、鼓动学生孤立少数学生、冷暴力其余人案底，细细翻阅一遍，就没一个正常人。</p>
燕琅慢慢将这份档案翻完，再去想自己这两天所接触到那些学生，冷漠，残忍，狡诈，似乎都是他们与生俱来本能。</p>
她隐约猜到了几分真相，再去想自己在现实世界中搜罗到有关于阳光中学资料，缺失那一环彻底被补上了。</p>
阳光中学第一次出现在新闻报道中，是因为有个名叫杨曼女生在教室里自杀了。</p>
女儿死后，父母发现了她日记，得知她经受了长达一年冷暴力之后，愤然将这件事公布了出去。</p>
杨曼不是聪明那一类人，也不漂亮，脸圆圆，略微有些胖。</p>
青春期女生对于性发育是懵懂而羞耻，总有人会对着她鼓起胸部指指点点，还有小流氓会对着她吹口哨，坐在她后边女生会偷偷把她内衣搭扣解开，然后捂着嘴跟其余人一起笑，看她张皇失措狼狈模样。</p>
杨曼班主任叫齐燕，为了评职称，做了教导主任地下情人，课间操时在班级里打情骂俏，却被身体不舒服，没有去跑操杨曼看见了。</p>
这之后，杨曼噩梦彻底开始了。</p>
齐燕开始鼓动班级里人孤立她，开始借着成绩为由对她加以谩骂，连那些小流氓恶作剧，也被她扭曲正杨曼不检点，爱卖弄风骚。</p>
杨曼成绩越来越差，也更加不爱说话，她痛苦度过了高二那一整年，最后吊死在了自己教室里。</p>
这件事情在当时引起了很大争议，有人说是学生心理素质太差，不能怪老师；还有人说一个巴掌拍不响，杨曼自己肯定也有错处；更有人说是家长不负责任，一整年过去，都没有发现女儿不对劲；还有些小报恶意揣测，说杨家夫妻只是想讹学校一笔钱……</p>
燕琅最初看到这个报道时，并没有太过放在心上，现在回想，才恍然大悟。</p>
杨曼遭遇是一把钥匙，打开了潘多拉盒子，她满心怨恨死去，不去报复齐燕和当初欺负过她人才奇怪。</p>
只是这部分内容太不和谐了，后续报道不仅没有跟进，反而一起销声，连阳光中学存在，都在物质和意识双方面影响下，不约而同模糊了。</p>
系统看她久久没有做声，不禁有些担心，他说：“怎么了？”</p>
“没什么，”燕琅顿了一下，说：“只是觉得有点感慨。”</p>
杨曼之后报复了伤害过她人又怎样呢？</p>
她毕竟活不过来了，父母所承受伤害也是切切实实存在。</p>
社会总是对坏人太好，对好人太坏，杨曼没做过一件坏事，却落得了这样下场。</p>
燕琅有些唏嘘，叹了口气，站起身说：“走了。”</p>
系统说：“去哪儿？”</p>
燕琅晃了晃手里那份资料：“去跟世界意识做一场y交易。”</p>
“……”系统：“你知道它在哪儿？”</p>
“它是无处不在，但是在这场游戏里，它被固定在了一个地方。”燕琅说：“一个所有人都会看到，但轻易想不到地方。”</p>
系统说：“哪儿啊？”</p>
燕琅指了指不远处教学楼，灰色钟表秒针不知疲倦转动着，她说：“那里。”</p>
大概是因为现在正是上课时间，楼道里没什么人，燕琅顺利到了顶层，撬开锁后，走进了里边儿那个狭小房间。</p>
出乎预料是，这里并不昏暗，反而因为高度足够，少见有些明亮。</p>
燕琅走到门口，忽然间停住了，她遇到了一股微妙阻力，像是看不见海浪涨潮一样，稍微过了一会儿，才慢慢消失。</P></p>
就像是回到了母亲子宫一样，燕琅感觉到了温暖，一些从前没有接触过知识源源不断涌入了她脑海，迅速而温和灌输过去。</p>
她看见了这栋教学楼，看见了昨天休息时候宿舍楼，看到了餐厅，也看到了那块黑森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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