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不洗澡吗。”
他淡淡嗯,“有些乏,明早再说◊”
我忍了忍,最终还是没有忍住,“乔先生这一趟金三角不虚此行,不论拿下多少生意,解决多少麻烦,已经 不重要了。最精锻是不费一兵一卒,怀中温香软玉打情骂俏,做男人终究是比女人好◊”
他发出半声轻笑,扼在喉咙里,笑容只浮现脸孔和眼尾细细的纹路,眼底平静幽深毫无波涧。
“那么何小姐呢。”
他清俊温柔的神情有一丝丝垮掉,“何小姐在我逢场作戏良辰美景时,去做了什么。”
我将长发挽到一侧,用手指拨弄梳理着,“允许乔先生州官放火,不许我小小百姓点灯了?逢场作戏用得着那 么激烈吗,我一向别人给我一分,我还十分◊”
他拉开床头抽屉,拿出一支玉石烟嘴,套在雪茄的烟蒂上,打火机压下霎那,火光映照他眉眼,寒意森森,冷 气刻骨。
他唇角谜之深沉的笑忽然收敛,那一瞬间的恐怖,危险,偾怒,令我汗毛倒竖,他不给我任何防备与反应,千 脆利落的一巴掌扇在我脸上,将我的头打偏。
耳畔一道劲风刮过,我失神匍匐在床畔,睡衣在剧烈的冲击下从肩膀脱落,尽管乔苍很克制,但怒火中仍旧是 我承受不住的力量,我除了发抖便是发愣,半边脸颊火烧火燎的剧痛令我整个人如同丢了魂魄。
被扇打过的脸颊急速升温,火辣辣的疼痛令我失神错愕,我几乎不能确认发生了什么,像做了一场浑浑噩噩的梦
乔苍绵长沉重的呼吸戛然而止,他看了一眼自己泛红的手掌,掌心还残留着我的余温和香气,他什么都没有说 ,离开房间去外面喝酒,我独自蜷缩在床头,肉体和理智都有些麻木。
他是那么固执的男子,我是这么固执的女人。
我们都活在仓皇的矛盾和挣扎里,除了做爱以外距离彼此太遥远,我们隔着一段时光,这段时光觥筹交错,相 识相遇相撞,他不完全属于我,我更不该属于他◊我放不下这段时光里我的罪孽,我的过错。
他是亡命天涯的浪子,他洗不干净恶贯满盈的双手,世人不给他回头路,也不给他救赎心肠,他回不了头◊他 清楚有些安稳满足不了我,我也清楚有些忠贞给不了他。
他说风月逢场作戏,我说风月假戏真做。
我们最初都是演一场戏,一场关乎利益,权谋,色欲的戏,只是演着演着违背了演员的规则,最终全部掉进漩 涡。
我这次来就是为了黑狼,乔苍注定会发怒,会萌生杀掉我囚禁我的念头,因为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会怎样走 完这条路。
我纠缠在两个男人中间,他纠缠在三个女人中间。
情爱离恨,真真假假,戏中人都看不透,何況戏外的人。
我拿起摆放在床头的镜子,对准自己左脸看了许久,虚掩的门外酒盏碰撞的声响忽然停止,他似乎已经离开。
月色染上树梢,穿过罅隙落入窗台,灯火摇曳,纠缠其中。
更深露重的夜,云南的冬日比广东还要暖。
如果没有萨格和黑狼,我和乔苍也不会就此安然无恙。
这段盛开在悬崖峭壁,盛开在深渊海域,盛开在道德世俗的枷锁下,盛开在道义人伦铁蹄下的情爱,仅仅活在风 月里,活不在现实中。
偷欢的花很美,但结不出果子。
我躺下沉默凝视天花板上星海波涛般的月影,大约半个小时,乔苍从屋外返回。
他无声无息靠近,我立刻闭上哏装睡,屏息静气龄听他的呼吸辨别方位,他停在床头,停在我睫毛忽闪的眉 眼,很轻柔,没有重量,轻飘飘生怕吵酲我,染了烟味酒味的手指,拂过我炎热红肿的脸。
我情不自禁颤抖了一下,他立刻抽回,直到我恢复平静仍不曾酲来,他才又坠落。
他抚摸了几秒钟,直到温热的手指从我脸孔滑落到脖颈处,接觖某一寸皮肤,竟停在上面僵住◊空气骤然变 得凝固冷却,阴森森的恶寒侵袭了我,像从天而降的一块冰。
我没来得及反应发生了什么,长发被乔苍用力扯住,连我整个身体一起扯向高空,我吃痛哼叫出来,仓促睁开眼 ,他一身冲天的戾气,说不出的骇人,发了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