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怔。
我睡袍穿得极不规整,歪歪扭扭勾在肩头,露出半副白嫩的胸脯,像极了一个荡妇,又比荡妇纯情。
乔苍下床走向我,他停在我面前半米的距离,在我妖冶的红唇上看了许久,“今晚很不一样。”
我露出舌尖,从唇角舔到另一边唇角,间他哪里不一样。
他没有立刻回答,转身往露台走,将落地窗朝两侧推开,温柔的风灌入,他去往庭院,绕过一处鱼池,站在秋千
月色将他笼罩得欣长,犹如从天而降的神。然而只有我清楚这世上,天上,甚至地狱里,都不会有他这样残暴嗜 血的男子,他托生了一副俊美刚毅的皮囊,迷惑了那么多答生。
他从来不是一个好人,正如我是一个坏女人。
我们都在挖着彼此最坏一面,痛恨怀疑,又惰不自禁。
鱼池水面泛着银色波光,鱼群扎在一起不动,似乎在沉睡,我揑起挂在发梢的一片叶子,扔向鱼群中央,它们顿 时被惊扰四下散开。
在我逗弄金鱼时,乔苍已经解开睡袍束带,扔在白色的砖石上,他朝我伸出手,我娇笑了声,扭摆仍旧纤细的腰 肢,手还未曽落在他掌心,他已经将我拽入他怀中。
我视线里是他性感魅惑的身体,没有一丝繫肉,也不像容深那般肌肉膨胀,过于狂野,他一切都刚刚好,是女人 最爱的模样。
清瘦,紧实,介于麦色与白色之间,肤色既晦暗也不孱弱,如同一面招魂幡,令人糊里糊涂就被他吸纳进去。
他抱着我坐在秋千上,我骑在他胯间,秋千承重在夜色中拂动,我唇贴着耳朵间,“不怕有人看到吗◊”
“即使看到了,也只会被说我有多勇猛。”
我胸前一凉,本能张嘴惊呼,他快速堵住我的唇舌头探入进来,他在我洗澡时吸了一根烟,还暍了点酒,他渡进 我嘴里的唾液像要把我灌醉。
我意乱情迷时他忽然用了力气,滚烫猛烈的深吻沿着脖子一点点向下,停在胸口忘乎所以吞噬。
我宛如一条缠在他身上的蛇,他是粗大的藶蔓,藶蔓穿透蛇,蛇包裏藶蔓,我们离不开彼此,才能寄居于人世。
强烈的刺激与快感像潮水淹没了我们,极致的痛苦与快乐中,我低声呻吟,秋千随着乔苍的奋力与勇猛荡到更髙 的空中,我仰起头看到了近在咫尺的月亮,星星,深蓝色的云朵,和一架从北向南轰隆而过的飞机。
天空与我这么相近,近到我仿佛抬起手就能触摸。
触摸到它的绵软,温柔,但我举起手指,却只迎来一片虚无。
没有温度没有触感更没有生命的空气,云层还很远,只是我的错觉,它很近。
我和乔苍心里的距离就是大地与星空。
无论如何颠簸,转移,靠拢,最终还是隔着十几万英尺。
只有肆无忌惮的猖獗的火热的拥抱与性爱,才能让我们拥有得真实一些。
我们纠缠在一起,肆意飘荡在空中,秋千后是一株苍翠硕大的树,枝桠结满白花,没有香味,但在月色朦胧中, 美不胜收。
花朵在风里摇曳,徘徊,时而拂过我逼近的脸,落在我迷离的眉哏间,时而埋入飞舞的长发,滑过衣摆。
即使最后葬身花冢,或许也不会有女人拒绝,世上女人哪里抗拒得了如此春色。
我有些想哭,下巴抵住乔苍的额头,嗅着他清新的发香和带着烟气的汗味,我痴迷这一丝味道,痴迷这春风沉醉 的夜晚。
远处一排生长茂盛的树木后射出一缕刺目的白光,一辆车朝这边驶来,根本没有停下的意思,车灯故意闪了闪, 我听到起哄笑声,昏黄的路灯洒在树冠与庭院,隐约照出乔苍赤裸的后背,奶白色睡袍在我肩上欲落未落,大片春光 乍泄,他听见动静用身体挡住我,可动作毫不停止。
车上的三男两女朝我们吹口哨,叫喊着下流的话,我面红耳赤试图推开他,他不肯脱离我身体,按住我的腰朝胯 间狠狠一压,更加凶猛的刺入令我惊呼一声,那辆车逐渐驶远,熄灭了车灯。
我几乎要被颠簸得灵魂出窍,吊着最后一口呼吸,听到了乔苍沙哑的吼叫,我们大汗淋漓,任由秋千继续飘荡, 谁也没有力气使它停下。
我忍不住发出笑声,“乔先生平时处处克制,今天被人逮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