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快些驾车。
白萋听郑嬷嬷来了,慢慢坐起身子,顾寒尘强壮的手臂扶住了她的后腰。
“我给你上药。”
白萋对这般亲密的接触有些不习惯,她想从顾寒尘的怀里逃离,只要一动就会扯到伤处,痛得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别乱动。”顾寒尘移到了她的旁边从背后抱起了她。白萋整个人贴在了顾寒尘的身上,他身上的热度传来,蒸的白萋整张脸都烧了起来。
“不……不用,我自己来就好。”
白萋还是第一次和一个男人这么靠近,她僵硬的想和他拉开点距离,可刚刚起身就被旁边的顾寒尘按住了肩膀。
“你自己说过,受了伤,就别逞强。”
白萋身子僵直的就像是一根棍子,她长出一口气,平复自己波澜起伏的内心,自己现在是伤者,再说,这一切也是为了能够将内奸引出。
白萋也不再坚持,整个人靠在了顾寒尘的怀里,顾寒尘将她身上的系带解开,白萋抬手挡住了他的下一步动作。
“还是我自己来吧!”
她直起身子,咬着牙,硬将自己的左边的衣服褪下,恨只恨自己干嘛这么狠心,对自己也下得去手,这一箭扎的不浅,虽然没有伤及要害,可还是要她多养几日。
抬手时,不小心扯到伤口,疼的白萋叫出了声。
“别动。”顾寒尘拉住她的手腕,举起长剑。
“不至于就一个箭伤就要把胳膊砍掉吧!”白萋眯着眼睛看着长剑,这个羽箭扎下去前她检查过,确实无毒才敢对自己下此狠手,可看着顾寒尘举着剑,这就真能要命了。
“这时还敢胡言。”
顾寒尘将衣服的衣袖直接截去,光洁白皙的手臂露了出来,鲜血顺着伤口还在不住留下,白萋看着自己破烂的衣服还有点心疼。
“这衣服是北燃买的。”
顾寒尘看着白萋,眼神里满是疑惑,继而眉间一蹙。
“回京后,整个京城随你喜欢随你挑。”
若不是伤口疼的着实让她真的难以笑出来,要不白萋早就笑癫了。
顾寒尘担心她受凉将披风盖在了她身上,白萋心疼衣服染了血,用手推开,顾寒尘硬将衣服盖上。
“莫要乱动。”
白萋撇了撇嘴,自己就是大夫还需要他来交代?想要反驳,可顾寒尘毫不理会,拿着金疮药给她上药。
药粉撒在伤口白萋疼的叫了一声,本能抽出手臂,还好顾寒尘将她的手臂按住,没让她逃跑。
“知道疼还做这等荒唐事!”
顾寒尘言语中满是责备,白萋手臂疼,听了这话心里还委屈,想自己这般拼命为的不就是顾寒尘能抓住内奸,早些平安回京,竟然还要被他责怪……
“唔——”
白萋哭了。
顾寒尘看白萋不知怎么哭了出来措手不及。
“疼吗?”
他从未给人上过药,更没给过一个女人上药,也从没有因为受伤哭过,伤处蚀骨的痛楚总是在忍耐之中挨过,女人这样软软小小的身子,忍耐这么大的痛苦对他来说着实困难许多,可……
可伤处疼,他也没有办法啊。
“忍一忍,不用药,好不了。”
“太疼了。”白萋一边哭一边说,她抽噎两声,看着顾寒尘,她平时最怕疼,被一张纸割破手指都能让她难受好久好久。
“不疼不疼,若不,我轻点。”
白萋泪眼朦胧的看着他,胡乱点了两下头。
顾寒尘说着又往伤处撒了点药粉,伤口刚接触到药粉痛意刺骨锥心,白萋豆大的眼泪又落了下来。
“疼,太疼了。”
顾寒尘想要作罢,可看着伤处只有一点点的药粉,完全覆盖不住伤口,流出的血又将药粉冲掉,刚刚全是无用功。
“回京之后,给你买新衣服,可好?”
“不要了,太疼了,不用药了。”
白萋的小脾气冒了上来,疼的直扑腾,顾寒尘将她钳在怀里。
“胡闹,不上药怎么能好!”
白萋红红的眼睛看着他,疼真的疼,她宁愿忍一忍挨一挨过去,也不要上药了。
“寒尘哥哥,好疼。这个药好疼。”
这金疮药是宫中太医配制,药效极佳,就是痛了一些,沙场上都是男人,谁会在乎这点小痛。
可是。
听这个女人的喊声,就跟要杀了她一样。
“不疼,今晚住下给你买好吃的。”
顾寒尘没有应对过女人,对白萋就像是在哄一个小孩子,想想平日里那些嫔妃逗自己的小皇子小皇女,好似也爱说这样的话。
“不吃了,不想吃好吃的。太疼了!”
白萋不依,眼看着血顺着手臂滴在了车厢内,顾寒尘拿起旁边截断的袖子轻轻将旁边血迹擦拭。
“你说想做什么?药一定要上!”
“你给我吹吹。”白萋看他一脸愁容反而觉得伤口不是那么疼了,顾寒尘平日高傲冷峻,周遭带着一股肃杀之气,竟会被她这三五句话说的眉头不展,看他这副模样,还有点好玩。
顾寒尘眉头紧了两分,尽可能温柔的吹了吹伤口,然后轻轻将药粉撒上。
白萋疼的倒抽了一口气,虽然没有喊叫,可顾寒尘还是觉察到了她的小动作,一边撒着药粉一边轻轻吹着。
“不疼了,不疼了。”
顾寒尘小声的念叨着,白萋看他这样强忍着才没笑出声。
上好药用干净的棉布包扎好伤口,顾寒尘用自己的披风把她裹了起来,
山里温度略有些低,一行人走的极为匆忙,白萋窝在角落睡会,可是刚一合眼,就想到刚刚飞来的羽箭。
“歇会。”
顾寒尘安静的居于马车中,神色平静,白萋经历了刚刚的生死一线,还做不到他这么气定山河。
“会不会还有刺客?”
“不知。”
“那你怎么这么冷静?”
白萋把头缩了起来,只露出两个小眼睛乱张望,回京路程才第一日就出了这种事,往后路途漫漫谁知道还会有什么意外。
“你不是说,能抓到内奸吗?”
“我其实也只是猜测。”
白萋压低声音,悄悄靠到顾寒尘身边。
“你说,你这些人里面谁最像内奸?”
顾寒尘看着白萋,没有说话,白萋翻了一个白眼指了指自己。
“你怀疑我?”
“你着实最可疑。”
行吧,白萋也感觉自己可疑。
“寒尘哥哥,你怎么能怀疑人家。”
顾寒尘冷笑一声,白萋乖乖闭上嘴,刚刚情急之下喊错了嘴,现在想弥补也弥补不了了。
“好好歇会,刺客不会这么快回来。”
顾寒尘也没追究,白萋也不敢多说,和他接触的越多,自己暴露的越多,反正无论怎么样,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