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晓此事，定是那嬷嬷动的歪念头，儿媳立即去惩罚她！母亲，你就饶恕儿媳这一回，好不好？”
“你！简直是冥顽不灵！”老夫人怒斥一声，一掌拍在扶手上，呼吸变得粗重了许多。
姜书璃见状忙伸手给祖母揉着背心，蹙眉看了眼罗氏，低声对老夫人说道，“祖母，您别气着了。”
老夫人深深地吸了口气，沉默半晌，目光扫过屋里的人，“罢了，都退下去吧。”
挥挥手让李嬷嬷张罗大家离开，她拍拍姜书璃的手，“书璃，你也回去罢。”
出了寿安堂，罗氏失魂落魄地回了舒竹苑。
姜书璃从母亲那边得知了事情的经过，啧叹了会儿，就向母亲告了假，今天她约了瑞恒昌、点翠阁等一众管事在瑞恒昌见面。
得了欧阳氏的首肯，便带着青纸和砚菊，坐着侯府马车出了门。
待回到侯府，已经过了午膳时分，姜书璃径直去了熙兰苑，想给母亲报了安再回碧云阁用膳。
没想到欧阳氏却也还未用膳，早上老夫人让她重掌中馈，离开寿安堂后就径直安排婆子开始做事，自己则亲自去了舒竹苑，趁热打铁，将账簿和库房钥匙等一干物品都收了回来。
里里外外的琐事太多，欧阳氏忙完过来，才惊觉早已过了午膳的时候，恰巧女儿回府，便拉着姜书璃一起到膳厅用膳。
母女俩一边吃着一边闲聊，虽说食不言寝不语，但是私底下用膳时，姜书璃还是喜欢和母亲、兄长、弟弟边吃饭边闲话，有温馨的感觉。
“娘，”姜书璃给欧阳氏夹了桂花糯藕，有些可怜兮兮地皱巴起小脸，忧愁着道，“今日女儿见了瑞恒昌、点翠阁、豪客来等数家店铺的大管事，女儿发现对打理店铺真真是一窍不通。”
欧阳氏看着女儿肉包子般的小脸，忍不住笑着捏了捏，“原来还有能难倒我们小书璃的事情了呀，让为母的猜猜，可是看不懂账簿？”
“看不懂。”姜书璃老实地摇头。
“可是听不懂何为进、何为缴、何为存、何为该？”
姜书璃双眼放光，点头如捣蒜。
欧阳氏笑了起来，细心地讲解道，“进是指的各项收入，缴是指的各项支出，存则是各项资产，而该呢，就是各项负债。进去除缴，要与存去除该相若，如此计算盈亏数，以便核对账目。”
她顿了顿，又道，“这些不过打理店铺是最基础的学识，要学会并不困难。但是要经营好店铺，除了这些之外，还大有学问。”
“娘……”姜书璃在母亲面前化作乖巧听话的小丸子，一双大眼圆乎乎地写满崇拜，逗得欧阳氏乐开了嘴，“你这丫头，这样罢，以后休沐日，你就去盈月楼跟着卢嬷嬷，学习如何打理生意。”
“待熟悉门路了，自然就可以将你表哥给你的那几间铺子管顾好。”
姜书璃自是开心应诺了，表哥送给她的各家店铺，掌柜都是极擅长打理生意的人，并且对表哥忠心耿耿，只要她尽快学上了手，以后就可以顺利将一切接掌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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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师与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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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上完堂后，姜书璃孑然一身到了后山洞府，她在洞前站了片刻，忽而双膝一曲跪了下去，脆声道，“弟子书璃，前来给夫子请罪，弟子知错了。”
和风吹拂，暖阳微照，四处静悄悄的，没有夫子的应答声，黑幽幽的洞府静默如水。
姜书璃并不意外，她安稳地跪着，平静的目光一瞬不转地看着洞府，静静等待。
小灰石在荷包里却耐不住地抓头挠腮，趁姜书璃不备，咻地冲进洞府里去。
“臭狐狸，快叫你主人出来！”小灰石飞腾到小狐狸贵妃榻前，叉腰叫道。
小狐狸炸毛，“我狐狸姑奶奶岂是你叫得动的？”
小灰石阴险一笑，“要是不去的话，就别怪我又烧你的狐狸毛！”
小狐狸闻言一惊，双爪不自觉地摸了摸肚皮下少了一小撮毛的位置，这是第一次相遇它咬了小灰石后被它报复烧伤的地方。
后来因为姜书璃要在洞府修炼，所以两人达成和平共处的条约。
“我去不就行了！”小狐狸不情愿地挪了挪身子，“我主人在炼丹呢，我去看看。”
不久后，漆黑的洞府口伸出一个雪白的小爪子，刨了刨地面，接着是一个白茸茸的小脑袋探了出来。
是小狐狸！
只见它看到姜书璃，咻地一声就扑到了她身上，姜书璃忙伸手将小狐狸抱住，摸摸它的小脑袋，低声问道，“小狐狸，你出来看我？”
“嘤嘤嘤！”是的！
姜书璃双眼柔柔地溢满了欢喜，“夫子在吗？”
小狐狸点头，“嘤嘤！”然后又摇头，“嘤嘤嘤！”
姜书璃眨眨眼，想了想猜测道，“是夫子在里头，但是不愿意出来？”
“嘤嘤嘤！”小狐狸的小脑袋摇得跟小破浪鼓似的。
姜书璃只好将问题拆开了问，“夫子在里头，对不对？
“嘤嘤！”是的！
“那……”既然不是不愿意出来，莫非是……，姜书璃忽而觉得有点开心，问道，“夫子是不方便出来吗？”
“嘤嘤！”对啦！
姜书璃松了口气，轻轻地给小狐狸顺着毛，小声道，“若是夫子暂时不方便出来，那书璃就在这里等着，谢谢你来告诉我，小狐狸。”
小狐狸点点头，小脑袋在她怀里揉了揉，然后蹦下地，瞬间就进了洞府。
洞府内，泉眼下。
姜书璃来的时候，李睿天正在泉眼下其中一个洞室里炼丹，是以并没有出府回应。
他是个向来专注力极强的人，加上姜书璃喊了一声后就不再出声，因此便继续将丹药炼制好后，才缓缓收了功。
不疾不徐地将丹药收好，又熄了炉火，掸了掸炼丹炉上的丹灰，放到一旁的丹架上。
完全无视了一旁急得直跳脚的小狐狸。
嘤嘤嘤！
小狐狸奋力朝李睿天身上扑过去，不料却被他鬼魅般的一闪躲开了去，不死心地转身又扑！再扑！继续扑！
不过是小小的炼丹室，它却是怎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