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乔行斌，也是第一监护人。

    因为乔野的身份太受关注，乔野没露面。

    乔行斌的公寓里，路雪努力不紧张，面对警察那些露骨的盘问装作听不懂的天真样子。

    反而是乔行斌先受不了了，没好气地说：“我可把她当亲闺女养，怎么可能做出这种畜生不如的事？你们一定要搞得我家宅不宁么？”

    警察发现路雪的确不像受害，而且过的很好。

    去福利院领养的，的确有不少龌龊心思。但也有一些求子心切，当真想做好事的好心人。

    警察尴尬说：“案情如此，感谢您的配合。看来这些年你待她真的很好，我们一看就是一家人。”

    警察走时，路雪送他们出门。

    一个女警察一直看着路雪，长长地叹了口气，见路雪听话懂事，摸了摸她的发顶：“你真的很幸运，要好好珍惜，好好读书，以后孝顺你爸爸，知道么？”

    “我知道的。”

    路雪微笑着答应。

    但她不想孝顺乔行斌，只想待乔野好。

    “你待我那么好，我该怎么报答你呢？给你当老婆好不好？”

    回去的路上，路雪执意去夜市逛逛。

    在辛酸苦辣的烟火味中，她拽紧乔野的手，人群中与他紧靠在一起，“乔野乔野，你说这样够不够呀？”

    还没等到乔野的回复，路雪已然失望地垂下眼。

    肯定不够吧。

    如果不是乔野执意领她，十五年里将她养大，她的下场不会比那个女孩好多少。

    “不够。”

    乔野接过一盒章鱼小丸子，叉起一颗轻轻地吹，待到路雪低着头快哭了，忽然喂进她嘴里。

    他捏她的脸，在各色灯光下对她笑：“你整个人都归我，才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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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4.乖巧可人

    乔野没想到忽然好心的几万块，能换来这么乖的一个路雪。

    小姑娘忽然就明白他多年的苦，乖巧可人地窝在他身边，哪里也不走。

    路雪说要去上学，不能当蛀虫啃他一辈子，哪怕给他帮帮忙打下手也好。

    乔野听她每句话都在想着他，面上不显，手却先动了。

    一个劲地摸她的脸，摩挲她的嘴唇，怎么也舍不得放开。

    “喂，你把我当狗摸？”

    都要被撸秃噜皮了，路雪笑嘻嘻地推乔野的手，声音绵软地哼他：“我生气了哦，我咬你了哦？”

    乔野索性把她抱进怀里揉。

    路雪用力咬他一口，手背留下两个浅浅的虎牙印子，她又去吹：“疼不疼？”

    “疼。你再给我舔舔。”

    乔野抽气说：“咬这么用力，不怕把你牙齿咬坏？”

    “啊！我有分寸，不会弄伤牙齿的。”

    路雪紧张，脸上就会发红。

    赶紧伸舌给乔野轻轻地舔，直到乔野噗地一声漏了笑，她才知道自己被骗了。

    路雪抬头，看见乔野一脸看傻子的忍笑模样。

    “骗子！”

    路雪呸呸地吐了好几口，捂住自己的嘴，要从乔野的怀里走：“你又骗我玩！”

    “太有趣了，忍不住。”

    乔野赶紧把她抓回来，啾了一口额头：“好了，别闹了，待会把我电脑踹坏了还怎么工作？”

    路雪赶紧止了声。

    自从过敏住院，乔野每天都陪着她，工作都是拿到家里来做。

    偶尔还会听见他给别人抱歉的解释。

    不用想，肯定影响到了公司。如果乔野自己也要算奖金，一定早就被扣光光了。

    “我还是去上学吧。总这么赖着你也不好。”路雪靠在他怀里说：“你放我去学校嘛。”

    “去呗。”

    乔野叹了口气。

    并不是妥协，而是有一种小姑娘终于长大了，该放手让她自己去的忐忑紧张。

    但乔野严厉提醒：“离路正阳远一点，再出什么问题，真把你关家里一辈子，记住了没有？”

    “记住啦~绝对记住啦~”

    周日清晨的六点半，路雪在玄关给乔野打包票。

    因为是放心让她去的，乔野没再送，他让路雪像过去一样自己搭地铁。

    地铁卡被乔野放在保险柜里几个月，拿出来时一点灰尘也没有。

    路雪等地铁时无聊，拆开卡套，发觉里面还夹了一张纸。

    是她从书房捡来的，乔野的读书笔记。

    已经很久了，深蓝色的墨水斑驳模糊，分不清是哪一种语言。

    但这是乔野写的。

    只是这么看着，路雪就傻呵呵地笑，险些没挤上地铁。

    万幸路正阳拍了拍她肩膀，路雪才回过神。

    上地铁之后，路雪下意识往旁边挪了一个身位。一个上班族隔在两人之间。

    下一站，路正阳给一个孕妇让座，他就站在路雪面前。

    路雪尴尬得不行，路正阳问：“怎么今天来学校上课了？”

    她也没回答。

    地铁到站直接往外跑，进学校后，才发觉教室空空。

    “大家都去世博会玩了，临时改的计划，没通知到你很抱歉。”

    路正阳端着厚厚的教案进教室，他将风扇调低一档。

    他坐在路雪的右手边，路雪正在发呆想事情，吓了一跳。

    “蓝天福利院？是最近新闻那件事吧。你很在意么？”陆正阳温和地笑着，安抚路雪：“那里不是一个好地方，我去过。”

    “你去过？”

    路雪疑惑，“老师你去那里做什么？”

    “去福利院能做什么？无外乎是献爱心，或者找人。”路正阳翻书时掉出一张医院账单，三十多万的欠款，他匆忙夹回书本里，对路雪抱歉道：“我是去找妹妹的，可惜我去的时候已经被关了，也不知道她现在去哪里了。”

    路正阳紧紧盯着路雪，还有几分羡慕：“希望她和你一样，被一个好人家领养，做个幸福的小孩。”

    55.回忆

    路雪的心在狂跳。

    她不禁抓紧了笔，不断告诉自己，世界上绝不可能有那么巧的事。

    “老师的妹妹怎么会在福利院？难道是重男轻女吗？”路雪状似无辜，实则嘲讽：“丢掉了之后又后悔，想捡回来？”

    “虽然我不是个好哥哥，但也不至于是个混蛋吧？”

    路正阳苦笑一声，没有急切否认。

    “说不定呢，衣冠禽兽，金玉其外，知人知面不知心。”路雪警惕且厌恶地看他。

    满脑子都是乔野的提醒，说路正阳拿假材料骗投资款。

    教室很空。整个高三和高复班都去世博会玩了，只剩路雪和路正阳坐在班级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