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重霜的这句话,骆子实并未听清。
他两只脚垫在屁股下,背脊笔挺,面颊低垂,是相当规矩的坐姿,唯独一双手悬停半空,不知安放何处。并拢的膝盖被少女重重压住,大腿紧绷,而她趴在膝头假寐,脑后的发髻乌黑发亮,宛如攒蹙累积的云。
骆子实呆愣地瞧着,心弦微微颤动。他悄悄然抬起右手朝她的发髻探去,指腹刚触到少女的鬓角,却又惊慌失措地缩回。梳发的头油混有上好的沉香粉,骆子实抬手凑到鼻尖嗅了嗅,馥郁的香气令人目眩神迷。
“蠢死,”不知何时,陆重霜翻身坐起,一手撑在骆子实膝边,另一只手轻佻地抚过他裸露在外的脖颈,正似笑非笑地瞧着他。
骆子实两耳通红,急忙将双手老老实实地按在膝盖。
陆重霜笑了下,手指尖一勾,动作轻盈地扯开他的衣领,露出半边白皙的肩膀。
“乖,过来让我亲亲。”陆重霜挨过去,手臂环住他的脖颈,欺身压上。
嫣红的口脂被蹭在少年的衣襟、脖颈,濡湿的舌尖划过锁骨,落在已然硬了起来的乳头,轻轻戳弄。他的胸膛因为紧张剧烈地起伏着,陆重霜直起身,将手按在他的心口,仿佛握着他勃勃跳动的心脏。
骆子实有了感觉,伸手在她后背胡乱摩挲,鼻翼发出闷闷的哼音。“姐、姐姐……嗯……”
“你也没那么蠢嘛,知道什么时候叫姐姐,”陆重霜咯咯直笑,掐着骆子实的乳头,揉捏拉扯,眼睛微微眯起,睫毛柔软的仿佛鸟羽,“呶,被我才玩了几次就骚成这样,上瘾了?”
骆子实哼哼唧唧说不出话,茫然地用鼓囊的硬物去顶压在身上的人儿。
“嘘嘘嘘,”陆重霜点住他的唇瓣,“不许哼,我不喜欢。”
骆子实不满地抽了抽鼻子,咬紧下唇,看她漫不经心地撩拨自己发烫的身子。
陆重霜掀开他的衣摆,牵着束衣的系带,将其一圈圈缠绕在挺立的阳物,继而颇具耐心地打了个双耳结,末了,手掌在敏感的肉粉色龟头摩挲几下,眯着眼睛笑道:“乏了,自己坐起来解。”
骆子实面颊通红,卧在原处不肯动。
陆重霜见了,淡淡道:“这是想叫人来帮你解?”
骆子实使劲摇头,强忍住羞撑起身,手颤颤地去弄她打出的双耳结。她必然是恶意作弄,故意打了个难解的结头,令他埋头揪着系带左拉右扯,胯下的阳具来回颤动,随着摆弄不断溢出透明的粘液,好一会儿才拆开系带。
陆重霜戏谑地瞧着他,手臂一伸,取来冰酪底下卧着的几粒碎冰,命他双腿大开,直到露出后庭,继而捻着碎冰一粒粒往紧实的菊穴里塞。
贮藏地窖的冰块被凿子敲碎,碎屑边缘形状各异、大小不一,进到里头的感觉亦是各不相同,渐渐挤满柔软的肠肉。
骆子实呜咽一声,感觉到了凉意,身子微微打颤。
“别怕,冰会融的。”陆重霜慢条斯理地掀起裙摆,跨坐在骆子实的身上奸他。
敏感的龟头在阴部磨蹭几下,顺着湿濡的穴一口气插进去,骆子实随之仰起脖子,舒服地呻吟。
他衣衫尽褪,两腿大张,塞满碎冰的后庭湿漉漉的,止不住流水,硕大的阳具被湿濡的甬道奸淫,一下顶在酥软的侧壁,又一下深入到前所未有的地步,像被一张柔软无牙的小嘴吸着,被强势地占有了全部。
骆子实迷迷瞪瞪地瞧着陆重霜起伏的身姿,唇瓣微张,双腿更开,呻吟断断续续,所谓娇喘微微不过如是。
陆重霜玩得正在兴头,不顾他的喘息,一面快速起伏,让阳具在穴里抽动撞击,一面轻轻在他通红的面颊扇了一巴掌,道:“乖,喊姐姐。”
已经被干到脑子空白的骆子实被她轻轻一巴掌打回了神,颤着舌头叫起来:“啊哈……姐姐……姐姐,陛下,姐姐。”
她压着男人狠肏,伴着交合处啪啪的微响,狠命往下压着,插得淫水往外直流,扶着阳物对准软肉贪心地一而再、再而叁撞击,待到腿软,又一个深陷让骆子实的性器被迫撞了进去,研磨子宫口敏感的嫩肉。
骆子实起先磕磕绊绊喊她姐姐,声音越来越腻人,最后只剩下不成片段地呻吟。
如此往复几十下,陆重霜闷哼一声,像熟透的葡萄被银牙咬破,下体忽得涌出热流。骆子实不受控制地战栗着,嘴角失态地流下口涎,股间淌了一滩冰凉的水渍。
“小可怜,”陆重霜怜爱地抚过他的面颊,咯咯直笑。
白日积攒的不悦驱散一空,她淡然下令,驱使杂役送水擦洗。
洗净薄汗,陆重霜赤裸着躺在织锦铺成的软塌,仅有一层丝绢裹着朴刀般有力的身躯。换好干净衣物的骆子实陪在一旁与她闲谈,耳根通红。
陆重霜见骆子实红着脸不肯说话,作弄之心蠢蠢欲动,聊上几句便用食指与中指夹起银盘里的干果脯,逗他来含。
她绝口不提政事,与他聊的无非是赛马球、玩双陆、赌骰子之类的玩乐事,好似先前与骆子实十指相扣,说“有生杀掠夺的权,就有一切”的女人与她毫无干系似的。
天色渐晚,陆重霜命长庚将还未看完的折子自葶花手里取来,搬到骆子实所住的殿宇内。
此处距女帝寝宫较远,毕竟向前走一段路,便是曾经泠公子栖身的居所。再加此时宫中还未来得及为新帝纳男宠,入了夜,空落的院落便更显幽静。
骆子实从未清醒着与陆重霜同床共枕。
此时见长庚手下的杂役有条不紊地往寝殿送来奏议,而殿内的侍从个个像熬到喂食的鸟雀儿,一拥而上,将他团团围住,手忙脚乱地往他头上涂抹发油、整理衣襟,又将殿内乱跑的猫儿悉数抱出,骆子实紧张地背脊发汗。
他被殿内的奴仆从头到脚收拾一番后,惴惴不安地坐在床边。
陆重霜仍在沐浴。
怕人多手杂,长庚将仆役尽数遣到殿外等候,没有命令不许踏入半步。
骆子实站起,坐下,再站起,又坐下,最后还是没坐住,虽知道她在沐浴,却还是想去寻她。
他放轻脚步走出卧房,朝她的方向走去。
隔浓雾般的帷幔,骆子实偷偷看向沐浴的陆重霜,一张素白的脸,长发披散,眉目淡淡的,轮廓鲜明,像磨到薄如蝉翼的刀刃。
她伏在长庚耳边,笑着,亲昵地同他说了些什么。话音随着水汽飘乎乎晕开,隔得太远,骆子实听不清内容。
接着陆重霜从浴桶出来。长庚为她披上防风的毯子,继而跪在她的腿间,双指拨开两片阴唇,嫣红的舌头迎了上去,用妩媚的唇舌服侍主子。舌尖探入细缝,逗弄起她肿胀的花核,拍打搅动,发出放浪的啧啧声。
她呻吟,身子紧绷,一低头,长发遮住了面颊。
骆子实浑身温热的血忽得冷成碎冰。
他退后几步,仓皇逃回卧房。
屋内静得只有勃勃的心跳,骆子实深吸一口气,颓然坐在床沿,一时心绪万千理不清自己是悲是怨。
回想去年夏日独身一人在山中抄书,窗外虫鸣声不绝于耳,偶尔有迷途的小鹿跑来偷吃院里的蔬菜,唯一会来看自己的,不过是相熟的大娘和她正值顽劣的女儿。
只觉……恍如隔世。
陆重霜这一住,便是十日,于满朝文武而言,恰好足够休一次旬假。
顾及陆重霜垒在桌案前的繁杂政事,自陆重霜歇在骆子实寝殿后,夏文宣派人小心翼翼地去问了几次,十日跑去六回,葶花都说陛下在两仪殿内议事,没空见人。
哪怕夏文宣腆着脸,亲自带人备好热菜去寻她,也是不见。
好容易熬到百官休旬假,夏文宣满心想青娘此时应是能喘口气了,便早早命御厨备好她爱吃的鱼生和冰酪。
他天未亮就下了床,沐浴更衣,梳发带冠,用上号的香料里里外外熏过衣衫,随后带人去甘露殿寻青娘用朝食。
苦苦在殿外等了半个时辰,陆重霜总算有空,命葶花请他入殿。二人相对而坐,彼此默默无言,夏文宣的目光悄悄落在她身上,只见她来回翻看奏议,眉头紧锁。
沉默半晌,他没话找话,“青娘近些日子睡得可还好?”
“还好。”陆重霜道。
“那于雁璃如何了?可有为难你。”夏文宣问。
“于雁璃是当朝宰相,还手握于家,同你夏家一般枝繁叶茂,倘若她非要跟我闹,搏个鱼死网破,我经不起,大楚也经不起……”陆重霜说着,突然顿下,改口道,“罢了,你也不能懂。”
夏文宣默默听着,悲从中来。
她不说,夏文宣没法细问,只得宽慰自己说,青娘身为天下之主顾虑太多,后宫自古不得干政云云。
“青娘注意身子。”他道。
“嗯。”陆重霜微微扬起唇角。
这时,守在屋外的长庚疾步闯入,伏在她耳边说了几句,陆重霜稍有起色的神态再度阴沉。
她落筷,取来帕子擦拭双手,冷淡道:“你先吃,我有事要去处理。”
夏文宣抿唇,规矩地向她行礼,想送她出去。
陆重霜一个眼神止住他,“不用了,你坐着吧。”
夏文宣愣了一下,扬起脸去看陆重霜。
陆重霜已然转过身,在长庚的陪同下朝外走去。
夏文宣长吁,目光疲倦地低了下去,冷不然叫住她。“青娘!”
陆重霜听闻,止住脚步,没转身。
许久,夏文宣抿唇,带了点悲哀的哭腔,嗓音轻颤地同陆重霜说:“青娘,我是头一回当帝君,我也要学,如果我做了惹青娘不高兴的事,还求青娘告诉我……文宣一定改。”
陆重霜皱起眉头,一段令人心悸的死寂后,轻声道:“文宣,你是头一回当帝君,难道朕不是头一回作女帝?夏鸢把你嫁给我,让你与朕在花园窃情,难道不是为了今日地位?不贪你这帝君身份?”
她扭过头,看着夏文宣,声调渐渐高起来,“事到如今,你要哭,要叫屈,那也要看朕有没有心思听——你若真这般委屈,觉得朕冷落了你,朕现在便休了你,随你去嫁荒蛮之地的乡野村妇!……也好过在这儿惹我心烦。”
夏文宣目光颤了颤,心像被寒气逼人的小剑刺了进去,使剑的人不急着抽,便握着刀柄笑吟吟地在他的心头肉上旋转抽动,让倒刺划出新的伤口。他面色煞白,披着一袭锦绣华服,后背冷汗涔涔,手脚全没了热气,活像个将死之人,呆在原地动弹不得。
陆重霜不愿看他,拂袖而去。
葶花稍一思量,随陆重霜的步子跟了上去,待到出了屋子,方才小声道:“陛下……帝君也是关心您。”
“朕知道。”陆重霜不假思索。
“那陛下——”
“他什么都没做错。”陆重霜长长地叹了口气,目光放远了。“可那又如何呢?”
翌日早朝,彻查先太女买官卖官的罪责,终究是被夏鸢揽走交给了她夏家的亲眷。
陆重霜对此不发一言,显然明白不能急于一时。
买官卖官牵连甚广,夏鸢万万不会查到自家。新帝登基朝局不稳,正君又是她夏鸢的独子,急于求成只会白白便宜吴王,谁让她夏家与萧家有姻亲,那莲雾公子偏生是吴王正君。
把这事儿交给夏家子弟,恰恰是陆重霜在向夏鸢示好。
可惜天子的恩情是有限的,王霸之术,不过制衡,前朝后宫行则连舆、止则接席,素来没有恩上加恩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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