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六点钟的时候,罗子凌接到了凌若楠发来的消息,说她已经抵达钱塘。
罗子凌并没把王震军提醒他的事情告诉凌若楠,只是叮嘱凌若楠,一切都要小心。
在接到王震军消息的时候,罗子凌马上就给吴越发了条提醒的消息,让她务必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免得被人有机可趁。
其实吴越已经接到了王震军的通报,特殊情况下,他们之间一直保持着非常密切的联系。
吴越给罗子凌回复了消息,说她会小心再小心,即使牺牲了自己的性命,也不会让凌若楠受到伤害。而且,她会想办法将那些准备对凌若楠下手的人引出来,狠狠教训他们一下。
“那就期待你们能早日传来消息。”罗子凌也没再要求吴越什么。
在凌若楠抵达钱塘的时候,罗子凌正和杨青吟在一起吃晚饭。
他们去了杨远山那里,到杨家老宅吃晚饭。
杨远山主动邀请他们过去的。
罗子凌知道,杨远山邀请他和杨青吟一起过去吃晚饭,肯定是想和他说点事情。
因此,在吃晚饭这前,他很直接地问杨远山,今天唤他过来,要吩咐他什么事儿。
“你妈去钱塘了”杨远山很随意地问了句。
罗子凌点了点头,“是的,中午走的,我和青吟去车站送她了。刚刚接到她的消息,已经抵达钱塘东站。”
杨远山再问“方中华还没去吧”
罗子凌摇头,“好像没有,没特别关注。”
“方向安排方中华去江南,和你妈搭档,针锋相对哪”杨远山感慨了两句。
罗子凌笑了笑“他们彼此熟悉,而且关系还不错,这样的搭档,工作起来可能更合拍。”
杨远山笑了笑,再道“希望这样吧”
罗子凌知道,杨远山问这个问题,肯定有自己的目的,说不定想挑拨点什么,因此他不愿意顺着杨远山的思路走。
他这话,把杨远山的这个问题终结了。
杨远山换了个话题“那天过去和你太姥爷喝了会儿茶,他的想法是,让凌正平接你外公的班。你怎么看这件事情”
“这种事情,不是他能说了算吧”罗子凌惊讶地看着杨远山,“不是有选拔程序吗”
“都是人操作的。”杨远山哈哈笑了起来,“你太姥爷的话一言九鼎,很多人都会听,即使不愿意听,也得听。你太姥爷是和我父亲同一辈的人,他们开创了这个时代。”
“但无论是什么样的人,都应该遵守规则吧不规矩,无方圆,说的就是这个道理吧”
杨远山看了罗子凌两眼,又哈哈笑了起来“看样子我猜的没错,你外公、你妈还有你,确实和凌正平矛盾重重。”
“这有什么奇怪,我们本来就矛盾重重。”罗子凌并没否论,“他不希望我们获得更多的凌家资源,怕我妈威胁他的地位,因此时不时打压我们一下。我刚来燕京的时候太傲了,在太姥爷九十大寿的宴会上,羞辱了一些凌家人,一些人更是恨我入骨。冲突过了,相互忌恨,那是很正常的事情。”
“更何况,我外公不希望破坏规则,这都没什么奇怪。只要是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和评判事情对错的标准,想法不一样,标准不同,在一些事情上起冲突,那是很正常的事情。而且,这类事情关乎重大,有可能决定一个人的前途和命运。”
“说的不错”杨远山拍了拍座椅上的扶手,“所以哪,你太姥爷给大家都出了个难题。”
“那杨爷爷是怎么回复我太姥爷的呢”罗子凌有点好奇了。
“我说哪,这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而且我也和你外公一样,马上就要下来了。”杨远山回答了罗子凌后,又很好奇地问了一句“如果我在回答你太姥爷话的时候,问他一句你孙儿想接班,那我儿子是不是也能接我的班了你觉得,他会怎么回答我的话”
“我又不是我太姥爷,我怎么知道他会如何回答。”罗子凌承认,杨远山这个问题确实很尖锐。
如果用来回应凌锦华,那很可能会让凌锦华噎在那里。
“我没问他这个问题,但有一个人反问了他这问题。”杨远山一脸的神秘莫测。
“是方向”罗子凌马上就猜到了这个人是谁。
“是的”杨远山点了点头,“方向也和你太姥爷见过面了,你太姥爷向他提了一样的要求。据说,方向当时就是这么回应你太姥爷的。”
“那我太姥爷怎么回答的”罗子凌更加好奇了。
他想不到,凌锦华会找杨远山、方向直接提要求。
他更想不到,方向会这样怼凌锦华。
如果凌正平接了凌明瑞的班,那方中华、杨云林也有理由接方向、杨远山的班,这样的话,就没其他人什么机会了。
罗子凌知道,这肯定不好,但最终他只是笑笑说道“这种大事情,我真的没资格发表评论”
杨远山暗骂了声小狐狸后,再耐着心说道“如果你那舅舅占了位置,而且是在不遵守规则的前提下,那你妈就没机会了,你难道不知道这一点吗”
听到这里,罗子凌如果还感觉不出来,杨远山就是在故意挑拨,那他也太笨一点了。
他也相信,杨远山不希望看到这样的情况出现,不希望现在就把杨云林推上去。
他还想遵守规则,希望凌家人也是一样。
因此,今天就故意和他说这些话,目的是通过他,把意思传达出去。
但罗子凌才不会甘愿听从杨远山的摆布,他笑了笑后回答“杨爷爷,你说的这些事情,离我都挺遥远。不过呢,我也觉得你说的挺有道理。但最终结果会怎么样,那肯定是大家意志的集中体现。你不是说过,无论是什么规则都是人制定的,也是人在执行。既然这样,那肯定有个少数服从多数的规则,一个人的意见,不可能成为主导,所以我并不担心什么。”
杨远山静静地看了罗子凌一会,最终只是微微笑了笑,没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