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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分析纪瞻到位正确,大环境也比预计的要好很多。
这位年纪轻轻,资历受人非议的太守(才25岁,所以争议声很大,不过看看王迪,孙皓是铁了心让青年军提前上位了,没有办法,历史偏离轨道,中生代陨落的太多了,青黄不接),果然是忠心耿耿,三郡集资出兵,那俩都很低调,结果,纪瞻贡献了大头,也就导致整个豫章境内只有……6000人,且是以二线部队为主,南昌城中,只有3000人不到,极度空虚。
而且,纪瞻不光表面上忠诚,里面也做的很到位,私人部曲居然主动往下砍,原来的1500人只保留了500人的规模,这种自废武功的行为很是响应了中央的号召和嘉奖。
这点兵力意味着,如果孙秀豁出去直接猛攻城池的话,也未尝不可,不过,在“敌国”深处作战,兵员补充可不是那么容易,还是节省点好,所以,孙秀还是按照事先约好的那样,自己率军分散出击,先是配合着邓朗四处开花,随即就在新吴与建城之间隐蔽起来,张开口袋等待纪瞻的到来,之后,与邓朗前后夹击,野战歼灭。
孙秀埋伏起来后,接下来就是邓朗的表演时间,他所要做的就是,大军所过,寸草不生,肆虐豫章之后奔着庐陵,就是不去南昌的架势。
综合起来就是一个姿态:来啊,出来打我啊,不打我的话,我可就走了。
换做别人,如果手中只有区区3000人,肯定先想的是如何保住南昌而后求援,打的再惨也无所谓了,毕竟,此败实属“非战之罪”,至少也是罪不至死,不然的话,面对这股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的敌军贸然出击,万一失败的话,罪过可就大了。
但是正如孙秀所说,现在的豫章太守,南昌最高长官是纪瞻。
当年庐陵惨象,豫章侥幸逃脱(李特虚张声势,进来一圈转了一圈就走了)屠杀的劫后余生的样子,纪瞻是历历在目,所以,他决不允许自己治下的子民惨遭毒手。
大方针确定,纪瞻却不是一个愣头青,也是冷静的分析了一番形势。
第一,适逢两国开战之际,豫章郡内出现规模很大的“匪患”,估计肯定不是匪患那么简单,应该是魏国方面潜行进来的敌军,毕竟,人家有邓艾珠玉在前(猜对)。
第二,事发突然,荆州方面和庐江方面都没有什么动静,那么,想必是趁着前方混乱的时候有一股魏国的北方敌军从崇山峻岭之中走过来的,行动还如此迅速,正说明人数不多,少则三两千人,多则不会过万(猜对)。
第三,这帮人行军如此迅速,人数还少而精,目的肯定不在于占据城池,只能是扰乱视听,配合正面战场,所以才那么行事夸张四处烧杀抢掠(猜错,但大方向还在控制范围内)。
第四,既然敌军人数不多,自然就不会再度分兵,那么,即便自己出击,有些空虚的南昌,也不会有什么危险(这一点是致命错误)。
最后,这帮人肯定都是北方人了,那么,自然会对地形不熟,只要自己亲自出马,丁可给予重创,至少,可以吸引其火力,使得百姓免遭屠戮,如果能吸引至南昌在据城固守的话,就是最好不过了(大错特错,没有法子,纪瞻并不知道孙秀的存在,还以为他在正面战场和丁温死磕呢)。
综合评定之后,纪瞻给了一个可操作的结论,便亲自率领2000郡兵和300部曲,奔着邓朗正在活跃的建城就去了。
这一路往南走,看来是真的很有可能去庐陵啊,虽然自己是豫章太守,可在他眼中看来,庐陵和豫章,都是大吴的的领土,首先要考虑的就是及时止损,拯救百姓,而不是放任自流!
“将军,那南昌城中有大股人马直奔建城而去!”纪瞻这边刚刚有了动作,那边的探子便在第一时间把动态报告给了孙秀。
“……大概出动了多少人?”听闻自己猜对了这一切,孙秀默然,过了好一会才叹了口气,缓缓问道。
“大约2000多人。”探子回道。
“距我们已经有了多远了?”
“大约十五里。”探子又回道。
“再等等,等到距五十里的时候再来回报。”孙秀吩咐道。
“将军,这……这是不是间隔太久了点?”探子下去后,一旁的副将小心翼翼的问道:“按照事先的约定,不是我们在此拦截住,邓将军杀回来吗?而且……不过区区2000人,单凭我们自己也能解决了吧?”
“这是一场长期而持久的较量,我们的目光要放的长远一点,尽可能的避免损失,既然城中士兵不满千人,又是毫无戒备,何不趁机取之?即便我军即便久攻不下,那纪瞻如果得知后院失火,定然仓促回师,疲于奔命以后,野战之中不是更加容易解决?况且,豫章郡主力已经调往庐江战场,这几千郡兵邓将军足以应付了。”
孙秀很是耐心的给副将们解释——虽然他的职位最高,但毕竟是降将出身,保不齐这支队伍里面有几个石苞的卧底,临阵改变计划已经是突破底线的一次试探了,有些事情还是敞开了说好一点,避免被人打小报告。
这个答复显得滴水不漏,众人听了不禁连连点头称是。此番冒险还是尽量稳妥为上的好,南昌好攻那就攻城好了,至少尝试一下是没毛病的。
纪瞻啊,老夫已经帮你一把了,你要是识时务的话就别回来,直接退往他处去吧,不然的话,野战,你必将丧命。
孙秀心中默默念叨。
虽然不得不走上叛国的道路,虽然面前有着巨大的利益诱惑,但是,孙秀还是有些良知未泯,对于纪瞻这样年轻有为的人,还是能放一马就放一马吧——万一以后自己真的替代了孙皓,这样的人才也能留为己用不是?
……
南昌攻防战很快便结束了,结束的令所有人都无语:草草抵抗了几下直接挂白旗投降了。
城中不过是象征性的几百守兵,突然出现了一支数千规模的军队,登时不少人尿了裤子,虽然纪瞻的部曲死士还想做困兽之斗,可毕竟人数有限,不过一二百人,别说守城,连督战郡兵和百姓都做不到,结果,很快,魏军没用什么大型攻城器械,三两下便冲到了城下,破开了城门,除了那些部曲奋力一搏之外,其余的郡兵皆做鸟兽散,百姓中也无一挺身而出,孙秀仅仅付出数十人的伤亡便进了城中(战斗时间还没有制作建议攻城器械的时间长)……
纪瞻对百姓不好吗?不体恤士卒吗?对部曲和郡兵没有一视同仁吗?不,恰恰相反,在这些方面,纪瞻都做得很好,在群众中民望甚高,这从纪瞻得知南昌出事,奋力杀回,在孙秀和邓朗夹击之下全军覆没,力战而亡,军民面对其遗体痛哭流涕的样子就可以看出来,他是真的受人爱戴的。
一个青年才俊就此凋零,孙秀是很惋惜的,看着这些顺从的百姓,更是五味杂陈。
任平时如何恩沐,口号慷慨激昂,大难临头,一个个却都做起了缩头乌龟,每个人都在呼唤英雄的出现,但没有人想成为英雄,他们不是没有情感没有激情,只是,这激情来得快去得也快,潮水退后,生活还将继续……
面对的是这样一个底层肢离破碎、人心散乱的国家,孙秀很是庆幸,这意味着未来的道路将会一片坦途,孙皓啊,当你痴迷于顶层集团的权力制衡的时候,没有发现这座高楼大厦的底座已经一触即溃了吗?亏你还是起于微末啊。
可是,一想到日后就要管理这样病入膏肓的社会和民众,孙秀又有些气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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