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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企的交接转让十分之顺利,张悌从族人中选出了十几个精明能干的白身子弟,挪用了一笔政府资金后,完成了交割——拿下的只是固定资产,人力方面,只是保留了技工人员,其他管理层和打杂层都被王迪留了下来。
张悌当然不会拒绝,甚至巴不得这样:关键是要有会酿酒的技术人员,至于所谓的管理层,用你王迪的人当然不放心了,管理有什么难的?不就是卖酒吗?躺赢的生意啊,打杂的嘛,满大街都是,没几天就培养起来了。
因为王迪很识相,没有暗中作梗,而是撤出的干干净净,所以,张悌对他的好感度,又上升了一些。
敢挪用资金,是因为商道的建立疏通极为顺利,虽然说和王颀是隐隐地敌对关系,但是,和南中还可以,且不说王迪和刘谌,自己和最前线的钟离牧怎么说也是旧日同僚,关系还不错,再加上最近刘谌和王颀关注升温,有联手对抗钟会的意思,所以,进货渠道没有问题。
出货嘛,手头王迪在转卖企业的时候还有大量的库存,趁现在赶快变现,资金流也没问题:大家都是政府里面的人,现在酒禁的风声很紧,但是孙皓的正式红头文件还没下发,只是限制生产,没有阻止市面上的酒产品流通。
所以,现在市场上的价格已经被炒疯了,等到库存倾销一空,在政府严打之下,如果“黑市”上再有高质量的好酒流出,那么价格就会……
以前张悌坚决抵制这种行为,一个主要原因就是,自己并非获益者,当然要严厉打击巩固自己的官位,现在就不一样了,因为王迪识相退出,继续玩下去,自己将成为最大获益者,态度当然不一样——这就是王迪的策略,在他看来,如果一个人平日里总是将仁义礼智信挂在嘴边上,那么在攻破这个堡垒的时候,尽可能不要用什么长篇大论,因为你能摆弄出来的理论和感情都是人家玩剩下的,砸利益就是了,赤裸裸、真金白银的利益,反之,对那些游走于金钱之中的人,则可以尝试着从情感、道义的角度去试试(也不是说一点利益不放出来,这是必备的),也许会有奇效。
这个套路并非是百试百灵,但是,至少在张悌身上进展不错。
当然了,张悌也是有后手的,到时候一旦风声太紧的话,就内销转出口,这东西,在蜀中,在北边,都很有市场的。
还有一个意外惊喜就是,王迪连物流成本都省下来不少,本来张悌还头疼如何去保障安全性,毕竟,明面上不能做出太明显的官营姿态,要找出一些精明能干(嘴巴严点)的士兵伪装成普通商户也不是件太容易的事情,而王迪及时出现,提供了大量原酒厂的员工——直接转化为安保企业训练出来的保安人员,负责押运。
王迪还给他们起了一个很“超前”的名字:镖师。
技术人员、安保人员、进货渠道、被收购方……一切都打点利索,尤其是经过钟离牧方面的暗中联系,南中与三巴地区的民间粮商都已经沟通完毕,只待大款完毕,就可以直接提货。
“这么大笔的进货,王颀会没有察觉吗?还是先试进一批看看吧。”毕竟不是正经八本的商人出身,虽然利润惊人,可风险也是成正比的,看着账单上的天文数字,张悌有点咋舌,心虚的问道。
“分批进货的话,会提升成本、浪费时间,”王迪解释道:“不过巨先放心,这一大批粮食采购完毕之后,并非是直接一次性运送回来,而是先隐藏屯于三巴境内,分批夹带于其他货物中运回来,没有什么风险的。”
“放于境外啊……”张悌顿时觉得有点不靠谱,正所谓落袋为安,自己已经付完钱了,却要等很久才回笼,所以,问道:“那么有何人看护呢?”
“我这里派一部分镖师,巨先那里再派一部分人,合力完成此项工作。”
听了王迪这话,张悌才略觉心安,嗯,暂时看不出来有黑自己一把的意思,先同意,等过去之后,再以各种理由将你的人支开,藏货地点什么的,全都自己部署就行了。
因为是要走私,所以,明面上的商业采购是大量的蜀中特产,除了完成粮食的采购,张悌还把相当一部分的资金用在了这方面上,很是心疼,好在,王迪操控的一些商家大量采购了不少,减轻了不少的压力。
而出于安全起见,第一批走货,粮食是没动的,运回来的都是其他的商品,比如从江州、鱼复、南安购进了一些柑橘,从新都收购了枣,从涪陵、武阳、平夷等地收购大量的茶叶,从南充、广都、南安、江阳、新乐、汶山、连然、南广等地收购大量的盐……
第一批货物果然遭到了王颀方面的盘查,当然了,一无所获。
虽然心安不少,可是,看着这一大批与己无关的货物,心中盼望已久的粮食却望穿秋水,张悌还是有些着急。
“子均,为何引进大量的时令水果,不便保存啊,看,都有些烂掉了。”虽然花的是王迪的钱,张悌难免心疼。
“这不是为了防范王颀方面的盘查嘛,”王迪解释道:“而且,谁说这烂了的水果就会赔掉?巨先且看吧。”
“采购这么多茶叶作甚,还有这么多的种子,”看了看账单,张悌疑惑越来越多:“子均莫不是要在这江东开辟茶园?这方面的技术我吴国可不是很成熟啊,也没有大面积种植的经验,退一步讲,即便种植出来,收获也不错,可是,据吾所知,这方面的市场需求不高啊。”
“便宜,没有多少成本,试试呗。”王迪对这个话题没有深谈。
“还有,采购盐就算了,为何从这么多的途径采购,之前子均不是说这样的话会导致什么成本上升吗?”越往后翻看,张悌的疑问就越多。
“这是一种策略,”王迪得意的笑道:“尽可能让更多的蜀中商户参与这些贸易行为,打造出一条扬州→荆州→益州的商业走廊,进行利益捆绑,高举和平发展的旗帜,积极发展与沿线地区的经济合作伙伴关系,共同打造政治互信、经济融合、文化包容的利益共同体、命运共同体和责任共同体!到时候,不论是王颀,或者是更加强大的钟会,哪怕是刘谌想翻脸毁掉这条发财之路,他们治下的人民都不会答应!相比之下,眼下舍出去的这点成本,又算得了什么呢?”
虽然没听过政治互信、经济合作、共同体之类的词汇,但是,张悌大致上明白了王迪的意思:“把这一带的人心都栓到一条道路上来?一带一路?”
“一带一路……巨先大才!”王迪先是一愣,继而竖起了大拇指。同时也有点心虚:担不起啊,张骞出使西域开辟的以首都长安(今西安)为起点,经凉州、酒泉、瓜州、敦煌、中亚国家、阿富汗、伊朗、伊拉克、叙利亚等而达地中海,以罗马为终点,全长6440千米;广州、泉州、宁波、扬州等沿海城市出发,从南洋到阿拉伯海,甚至远达非洲东海岸的海上贸易的“海上丝绸之路”。跟别提丝绸之路经济带圈定的新疆、重庆、陕西、甘肃、宁夏、青海、内蒙古、黑龙江、吉林、辽宁、广西、云南、西藏13省、直辖市(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圈定:上海、福建、广东、浙江、海南5省、直辖市)那涵盖18个省、自治区、直辖市的庞大战略了。自己这个不过是夹带着阴谋的小打小闹罢了。
不过……按照这个思路做下去,也未尝不可啊。
“但是子均,事先可说好了,眼下可真是没有财力帮你分担这些货物了。”虽然被王迪捧了一下,张悌并没有飘飘然:“所以……”
“明白,”王迪点头:“这些,都是余一力承担,和巨先无关。”
“一言为定!”张悌就坡下驴,连忙把话说死。
哼哼,要的就是你自己把这话说出来,到时候别把肠子悔青了就行了。王迪心里坏坏的笑,脸上却是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仿佛吃了多大的亏,硬生生自己抗住了一样。
如此又进了两三次货物之后,王颀渐渐的松懈下来,刘谌和钟会虽然在军事上政治上不死不休,但是,对这类事情都采取了睁一眼闭一眼:没办法,参与其中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一开始只是一些大商人,后来,中小商人也纷纷参与进来,再加上很多的小农也裹挟其中,据不完全统计,牵涉进来的大商人有300多户、中小商户数以千计,个体农户更是不计其数,上下游的产业链尽皆中招,要是贸然终止的话,难免民怨太大,再者,自己又不是一点好处没有,何乐而不为呢?
待商道稳定之后,王迪又开始收割自己:把蜂巢之中已经大成规模的羊肉都开始向江东方面引进。
一开始,王颀到还是查了几下,一是没有查出个所以然,二者,蜂巢之中已经小有所成的马匹,也被王迪以比较便宜的价格卖给了他(200匹,很给力了),所以也就不管了。
从第三次开始,混杂在羊肉之中的就有了张悌盼望已久的粮食,而拜之前的良好信誉所赐,打出武陵等荆州商号旗帜俨然成了免检标志。
这回该轮到我收割了吧。
看着大批粮草入境,心里有了底气的张悌,摩拳擦掌,准备大展拳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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