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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颀最近有点闹心。
这点闹心,是完完全全表现在脸上的。
其实这已经是在外人面前尽力的控制了,其实就内心而言,他的心态都要爆炸了。
短短半年之前,自己的日子明明还是过得很滋润的啊,不管是钟会,还是刘谌,都没时间理会自己,荆州的乱局,有邓艾支撑着,三巴地区和涪陵,还是以自己为首,田续和牵弘为辅助的铁三角组合,直接掌控的军队将近30000之众。
没想到,现在形势急转直下,邓艾,连带着师篡、田续、牵弘,这些老战友,一个个都离去了,邓家,也是指望不上了,一个邓朗,不让自己照顾就不错了;作为一个山东大汉,北边也回不去了,谁让你和邓艾站在了一条战线呢?
外线的崩盘也就算了,这边厢的牵弘和田续带了家底出征不说,邓朗也把自己的10000多人给带走了,本以为是抄底去了,结果,事与愿违,大家一个都没回来,害的四个郡现在加起来只有不到20000人马,连个可靠的助手都没有(王颀的儿子比邓艾那几个不成器的还撑不起台面来,原时空当中,也是王颀的孙子王弥比较牛一些,虽然结局也不咋地)。
然后,心疼损失惨重的同时,更加郁闷的变局也出现了:随着老当益壮的姜维,本来只是想在西北站稳局势,然后反杀钟会,完成复国大计,谁曾想姜维的努力也鼓舞了司马炎,这位本来都当了快两年皇帝的人也很争气,一连打赢了好几次,反败为胜,顶住了司马攸的攻势,两位司马大人进入了对峙局面,局势稳定之后,姜维暗中策动的复国大计也就暂时失去了最好的时机(姜维不得不承认,玩脱了,控场没控好,只能继续潜伏下去等待),这样一来,钟会就有精力转过身来对付刘谌;南中的刘谌过于求稳(期盼姜维能做的更多点),结果痛失复国的最好时机,连遭两场败仗之后,不得不退回南中,益州的局势也处于了对峙局面,然后,刘谌就把矛头对准了三巴,毕竟,那里是自己曾经战斗过的地方;孙皓歪打正着,选择了周处和张悌两个国手摆平地方战后创伤恢复,不过两个多月的光景,居然人心思定,虽然不可能立刻攻入三巴地区,可是,看架势,也只是时间问题……
东吴、钟会、刘谌、司马氏。
王颀突然发现,自己被包围了。
失去了邓艾的庇护,没有了战友的支持,王颀,猛地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成了周围一圈豺狼虎豹的盘中餐。
这里面,东吴方面,因为自身伤口还没有结痂,没有恢复,所以,只是在边境严阵以待。
钟会,碍于情面和旧日同盟,并没有直接下手,只是来了一封“温情脉脉”的书信,内容很简单:对邓艾的去世深表遗憾和悲痛,希望大家可以同仇敌忾。言外之意:别撑着了,过来跟我混吧。
刘谌,则是直接下手了,杜预转攻为守,在霍弋的指挥下(不敢充分放权,等杜预手上旧日同僚的献血再多一些再说吧),防御钟会方面可能的进攻,这边厢的罗宪罗袭父子,已经拉开架势攻击了,先锋部队居然就是吴国混过去的钟离牧父子——这个刘谌,操控手下降将,操控的很溜啊。
北边的司马氏不用说了,既然在西北方面没有办法取得突破,也在一些非正式场合表达了对三巴地区的“兴趣”,希望他们,希望王颀,能够早日回到祖国的怀抱,不然的话……
说到底,还是自身实力不够,又占这一块战略要地,自然要被强敌惦记。
王颀,不是鲁莽之人,属于智略型和理智型选手,他明白,继续保持着这种独立姿态装傻充愣只是一个发自内心的美好愿望,再这样,死,只是时间问题,赶快投降才是正道。
王颀纠结的是,投靠谁。
投靠钟会?看在以往的关系上,似乎也很合理,但是,一旦归顺钟会,已经动手的刘谌,必然会加紧攻势,钟会呢?很难出动援军支援:一旦出兵,陈兵边境的霍弋与杜预就会突袭成都,同理,因为这二人的存在,也难以玩出“围魏救赵”的把戏。到时候还是自己力抗刘谌,这和目前的局势有什么区别吗?没有。
投靠刘谌?呵呵。钟会不会支援你,但是,打你没商量,不然就被南中军团给包围了啊,当然要先下手为强,趁着刘谌还没有占领全境的时候,能抢多少抢多少,谁让你兵力不足,占的地盘还大呢?
投靠司马攸?更惨,鉴于钟会和其恶劣的关系,分分钟打过来,而且,刘谌也会很默契的从侧翼进攻,两个敌对势力相安无事的瓜分掉自己。
投靠东吴?且不说之前的仇恨有多大,这要是敢投降,和前一种选择的区别就在于多了一个来瓜分自己的人而已,人家瓜分完毕之后怎么撕逼就和自己没有关系了,反正自己已经完蛋了。
再这么琢磨下去,纠结下去,王颀觉得自己就要抑郁了——如果他知道什么是抑郁的话。
也就在这时,下人前来汇报:荆州方面有人来访。
王迪手下新任的情报头子王聪,居然亲自过来了——本来庞大的情报网络系统是被李流掌控的,王聪,也就是一个部门经理,但是,出任零陵太守,身有残疾,还被人夹击,情报工作已经不适合李流去做了,于是,就很自然的转交给了资深大特务王聪。王聪,终于有了一种多年媳妇熬成婆的感觉,坚定了跟着王迪混没有错的想法,对王迪交代的如此重要的事情自然要更加放在心上,选择了亲自前往处理。
他还是喜欢这种行走于暗处的做事风格,刺激,有挑战性。
王聪这个人,王颀是认识的。
虽然自身的处境很不好,但是,这并不耽误王颀对荆州的局势加以关心(毕竟,离得这么近,相互之间都是有影响的),王迪虽然说成了最年轻的州牧,可是,拜孙皓的阳谋所赐,这是一个最年轻的被架空的州牧。
那他派这样一个亲信过来联络自己是要做什么?游说自己投靠东吴?
“孔硕将军,别来无恙。”落座之后,王聪故作熟识笑道。
“子均近日可好?怎么还有心思来拜访本将军?莫不是真的这么清闲了?”王颀也只是认识王聪,不熟,直入主题,一语双关的问道。
“还算清闲,至少不像某些人那样,没有那么烦心的事情。”王聪当然听得懂这话中的含义,也知道王颀如此攻击性的语言也只是为了掩饰内心的某种不安,以免在下一步有可能的外交谈判中落于下风。
所以,他决定还击,戳穿虚弱的王颀。
“你?!”王颀想发火,生生的憋了回去。不然的话岂不是等于承认自己焦头烂额了?随即强忍怒火假笑道:“难不成子均此番派你前来又有什么买卖便宜本将军?”
“非也,是为将军的前途命运而来。”
你们这帮子说客,就会危言耸听。王颀撇撇嘴:“本将军的前途又何须子均操心?现在各方势力都来争取,并许以厚利,无论投靠哪一方,都将前途无忧!”
“将军如果这么想,那可就大事不妙了,”王颀的自我吹嘘正中下怀,省却了王聪的不好心思:“无论将军投靠哪一方,结局无非是两个,要么是被顶在前面和其他几大势力消耗,兵力损耗殆尽之后就会被弃之如敝履,要么是被收编之后,束之高阁,慢慢架空,了不起也就是一个富家翁啊,难道这是将军期盼得到的?”
这当然不是王聪想到的,而是王迪预先准备好的台词,三巴地区的战略位置太重要了,任何一家势力都不想将其任由他人掌握,那么,身处其中的王颀,必然会成为被蚕食的对象,就算是主动投靠易帜,下场也不会太好,君不见张学良,怎样的风光无限,可是,还不是被蒋光头吃定了?没有所谓的九一八事变,东三省沦陷,也避免不了在内战或者内部倾轧中成了领袖的炮灰啊。何况只有区区几万人的王颀?
“笑话!”王颀冷笑:“难不成眼前这个局面还要继续独立下去?”
“正是!这才是将军目前唯一的出路!”王聪决然道:“命运,终究还是要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而不能就这样甘心为他人所驱使!”
“这是子均为本将军做出的谋划?”
“不错!在下临行前,州牧大人反复叮嘱了这一点,这条出路,是唯一的出路。”
继续独立?在四面树敌的情况下继续独立?
王迪王子均!你出的这是什么馊主意!
王颀不禁按住了腰间的宝剑。
确认无疑了,眼前这个王聪,就是被王迪派来忽悠自己的说客,蛊惑自己和周围强大的敌人决裂、对抗,要么是最后无路可走只能臣服于他,要么是和周围的强敌拼的两败俱伤后,他再坐享渔翁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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